第457節
以前楚嬙每每別穆澤羲拎著教育的時候,蕭曉筱可沒躲在邊上偷笑的。但是事到臨頭,到了自己這里,蕭曉筱突然覺得,認錯這還真是個技術活。 學堂時,夫子問:錯在何處? 蕭曉筱:錯在在您老臉上畫王八。 夫子:混蛋!! 蕭曉筱:不,是王八蛋。 后來,在家里,蕭曉筱也時常被蕭長奕拎著教訓,不過那都是來真格的,一言不合,就是一個掃堂腿下去,摔你個半身不遂的。 本以為如今在許國天高皇帝遠,沒人能管得著自己了,可卻有個謝耀。 蕭曉筱覺得自己這輩子,也算是值得了。畢竟謝耀這種性子,也不是誰都管的。 這樣的局面約莫持續了一會,謝耀倒是不著急,慢條斯理的,可悠哉了。 半晌,撩撥的蕭曉筱有些受不住了,謝耀這才悠悠的問道:“哦?夫人錯在何處?” 蕭曉筱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一巴掌打掉了謝公子在她身上游走的爪子,清了清嫂子,回答:“錯在不該睜著眼睛說瞎話。” 謝耀能是太監么? 謝公子要是太監,蕭止是石縫里鉆出來的? 再者說了,謝公子的能力,蕭姑娘深有體會。 謝耀忍著笑意,繃著臉一本正經的道:‘恩,那是你眼睛沒睜開。’ 說著,謝公子將蕭曉筱的手拿著,放到了不可言喻的地方,蕭曉筱頓時臉跟煮沸了似得,突然間燙的要命,一下子跳開,指著謝耀控訴:“謝耀,你怎么可以這么敗壞自己的清白?” 額,雖然謝公子的清白早就沒了。 謝耀揚揚眉頭,嘴角一挑,一道白影閃過,蕭曉筱還沒反應過來,謝耀已經到了跟前,即便是衣衫不整,這人竟然也能穿出一種特別的美感,蕭曉筱很是沒出息的咽了口口水,小手在繳著袖子。 謝耀心情極好,自己把內衫除去,露出上身,白凈玉如般,雖然瘦,但是該有rou的地方不點都不少,蕭曉筱的艱難的移開眼,讓自己不去看這一幕,他么的,太上火了。 “毀在夫人手里,我心甘情愿。” 謝耀的葷話說的比背醫術還要順溜,一把扛起蕭曉筱,丟到了床上。 蕭曉筱大驚,急忙叫喚:“你,你這樣傷身!!” 聲音之大,直讓房頂上的眾人感慨:主子又要傷人于無形了。 房間內,謝耀手一揚,紗帳落下,含糊不清的話語淹沒在謝耀細碎的吻中:“古書有言,不這樣,更傷身,還傷心,傷腎。” ···· 歡愉充斥了整個屋子,一室旖旎,期間歡快,更是不必多說,只是到如今,蕭曉筱才明白一件事,太監,果真是不能亂說的······· 美人如斯 第五百四十章 防賊等于防娘 潯陽城近日以來,關于林燁然病重即將西歸的消息越發的多了,蕭曉筱每天都要處理一堆的事情。 “奶奶個熊,西北部酋長還想威脅姑奶奶給他賜婚?他么的長個熊樣還敢惦記公主?還他么想生個熊孩子繼承大統?奶奶個腿的,是不是熊孩子沒生出來,自個兒就能先登大寶了?” 蕭曉筱抓起狼毫,在折子上批了一個大大的誅字,憤憤的將折子丟在一邊,陳舒立馬屁顛屁顛的撿起來,然后傳給身邊的親兵,拿去處理。 “臥槽!!!!一個村子統共也就一百八十口人,他么的村長還自立為帝?姑奶奶一口唾沫淹死他!!” 又是一個大大的字,郝然出現在奏折上,陳舒拿著奏折的手抖了半天,這才確定自己沒看錯,那奏折上寫著的字正是:打得他丫的屁股開花!! 蕭曉筱氣的眼珠子都要爆出來了,大事小事,所有的事情都壓在她這個驃騎大將軍的身上,潯陽城暫時有她壓制,即便是林燁然一時半會還不能好,她倒是也有恃無恐,能翻出什么亂子來?只是外邊那些小嘍啰,真是費神。 “將軍,您看,要不要歇會?” 陳舒好意的提醒道,看著蕭曉筱這一聯的無奈,想笑卻又不敢。 誰都知道,蕭曉筱最是討厭處理這種雜事了,前些日子,謝公子還總是幫著處理,可這幾天,謝公子也不知道到底是為了什么事,整日的悶頭在林燁然的房里,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葉子洲作為被蕭曉筱拉來墊背的,每天被蕭止耍猴似得到處耍,這幾天更是連門都不敢進了。 不過聽說,謝子畫那姑娘倒是喜歡跟葉子洲親近。 蕭曉筱撐著下巴,郁悶道:“姑奶奶我終于明白了,穆澤羲那廝為何不當皇帝了。這家伙真他么會偷懶,也是可憐了元祈,傻兮兮的干了苦力還不自知。” 抱怨歸抱怨,苦力還是要做的。 陳舒看了眼蕭曉筱拿起來的折子,突然提醒道:“主子,這是關于這次謠言,背后的指使者。” 雖然有謠言對他們而言有利,但是,這也是把雙刃劍,謠言越多,對他們傷害越大,那皇后的戒心就會越來越小,計劃才能實現。 可是,謠言過多,也會讓一些人臨陣倒戈。 蕭曉筱嘴角一勾,拿起那封信掃了眼,然后將信一扔,拍著桌子一躍而起:“他么的,姑奶奶就知道是夢語那沒腦子的!!” 這些日子,夢語做事越發的出格了,蕭曉筱原本只覺得夢語不過是為了愛情沖昏了頭腦,這會才明白過來,這姑娘根本就不是沖昏了頭腦,而是根本就沒腦子。 “她也不想想,現在看,皇后肯定會幫她,但是她要是敗了,皇后自身難保,更別說是許她皇后之位了。” 陳舒深以為然,這兩年,夢語明著暗地里給蕭曉筱下了多少套,要不是蕭曉筱自己懶得理會,那夢語就算是有幾百條命,也不夠賠的。 “那,將軍打算怎么處置那些散步謠言的人呢?” 這幾日發生這么多事,無非就是謠言太過,有些立場不堅定的人投奔了皇后,這才惹出了這么許多事情無人管,什么占山為王,什么自立為帝,現在就連一個小山村的村長都敢自立為帝了,這還能忍? 蕭曉筱抬眸,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像是在思考著什么,但是細看,卻什么都沒有。 “處理?舌頭長了就剁了,哦,姑奶奶記得椒鹽舌頭味道極美,記得做好后,送給夢小姐一些嘗嘗鮮。” 陳舒了然的笑了笑,自己這主子,別的都好,就是黑了點。 以前一大臣的女眷,看上了自家將軍專門定制的一把鐵扇,非要拿走,結果蕭曉筱回頭就送了一車的鐵扇去了那大臣的府上,那大臣只好收了。 第二天,蕭曉筱就狀告那大臣,拿了自己的東西不給錢,那林燁然自然是站在蕭曉筱這邊的,當時就罰了那大臣一年的俸祿。 這樣的黑心事,數不勝數,若真是要算起來,這世上,除了謝公子,還真沒人能黑心黑過自家將軍的。 蕭曉筱掰扯完了這些,起身活動了下脛骨,“走,帶上銀甲兵,咱們去丞相府送份大禮。” 蕭曉筱開了口,陳舒自然是遵從的,還沒出門,就看見小小的身影鉆了進來,一把抱住蕭曉筱的腿,“娘親,爹爹說,以大欺小,不好。” 蕭曉筱揉了揉鼻子,以大欺少? 他還只帶了銀甲兵呢,這他么要真是以大欺小,那必定就是整個赤練營。她蕭曉筱最著名的,便是守衛在潯陽城外千米處的某個山林里的赤練營,除了林燁然,暫時還無人知曉。 蕭曉筱蹲下身子,扶額看著從自己肚子里鉆出來的這個小崽子,他么的,含辛茹苦的喂養大,現在張口是我爹,閉嘴是我爹的。 “姑奶奶除了胸比她大,還有哪比她大?” 蕭止認真的將蕭曉筱渾身上下掃了好幾遍,然后回答:“有的,娘親。” “哪里?” 蕭曉筱挑挑眉,顯然不信。 誰知蕭止邁開自己的小短腿,真的一點一點的開始列舉起來:“娘親脾氣比她大,腳比她大,胃口比她大·······” 蕭止每說一個,蕭曉筱只覺得渾身都難受了半分,有種公雞被拔毛的感覺····很是不爽。 好不容易等蕭止列舉完了,小家伙抬起腦袋,眼珠子锃亮锃亮的盯著蕭曉筱,那眼神,跟謝耀如出一轍。 蕭曉筱一口老血堵在胸口,無奈的嘆了口氣,起身交代道:“乖,你在家好好防賊,姑奶奶得去干正事了。” 防賊?蕭止的腦子里都浮現出蕭曉筱的畫面,據說,女賊都喝娘親長一個樣子,想到這,蕭止不禁郁悶了,“娘親,止兒,打不過賊·····” 蕭曉筱動作一頓,咧開嘴笑了笑,道:“沒事,那就一哭二鬧三上吊就是了。” 秉持著教育防賊要從小開始的原則,蕭曉筱臨走還不忘交代。 謝子畫近些日子,可沒少等在謝耀的書房外頭呢。 蕭曉筱癟癟嘴,沒好氣的想著。 蕭止歪著腦袋,四下瞅了瞅,有些疑惑的問道:“”那,賊人在哪里?” 蕭曉筱也想了想,然后笑著道:“但凡是那些見著你爹就眼睛發直,面若桃花,昂首挺胸,還言語溫柔的,都是。” 在心里給賊人下了定義后,蕭曉筱特意滿意自己的機智。 蕭止點點頭,看著蕭曉筱,“哦,那止兒知道了廚房的廚子李大叔看見爹爹就是那樣。” 廚房·····李大叔····· 蕭曉筱仔細的回憶了下,那李大叔,至少他么的得有五十多歲了吧,不至于這么變態的看上了謝耀吧? 可轉眼一看蕭止的模樣,就覺得自己可能又把蕭止帶進溝里了······ “這個,除外····主要是女賊····” “女賊啊!!娘親,您也是見到爹爹眼睛發直,面若桃花,昂首挺胸,言語溫柔,恩,就是這個樣子。” 蕭止話音一落,只見蕭曉筱已經擼起了袖子,”小兔崽子,姑奶奶打死你!!!” 說著,蕭曉筱已經抄起了自己去學堂搶來的戒尺,追著蕭止滿屋子的跑。 陳舒一看這陣勢,急忙逃命,這種情況下,還是保命要緊。 而整個屋子里,雞飛狗跳的,不少奏折嘩嘩落地,其間有一本奏折,誰都沒有注意到,許是注定了遺落,所以便遺落了吧。 奏折上寫著幾個小字,后宋內亂,小公主宋香香不知所蹤,長公主宋依依大權在握。 事情太多,誰都沒有注意到這些與許國無關的事。 可蕭曉筱不曾想到,今日的這奏折,竟像是命運的開篇一樣,拉開了她蕭曉筱這輩子最是痛徹心扉的篇章。 蕭府的院子里,一個大人追著一個小孩子滿屋子的亂竄,所有的下人都避的遠遠的,謝子畫遠遠的看著這一幕,眉頭越發的緊皺,最終只化作一聲低嘆,轉身離去。 沒人明白,低嘆的背后,又是怎樣的不甘與無奈。 次日一早,謝子畫留信離開,只說了一句:“若不能相守,不如相忘。” 蕭曉筱始終覺得,謝子畫這美人太過偏執了,做不成戀人還能做姐弟啊。 畢竟謝耀也曾是她的救命恩人不是? 可唯獨謝公子,看到那封信時,臉色唰的一下子變得慘白,蕭曉筱在他身后叫了好幾聲,都沒反應過來。 “你們東西都收拾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