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節(jié)
小家伙蹭啊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的睡了過去。 “將軍,距離上朝的時間,還有半個時辰。” 蕭曉筱腳步不曾停留,抬頭看了眼天色,忽然笑道:“是么?我本想著在這風(fēng)云中,做自己該做的事,不卷入這些陰謀風(fēng)雨中,可偏生有人要將我往里拽,那么今天,要么就是我蕭曉筱給自己找死路,要么就是讓他們沒活路!!” 說完,蕭曉筱的身后,已經(jīng)集結(jié)了所有巡防營的兵力,跟在蕭曉筱的身后,那架勢,看著就跟逼宮似得。 蕭曉筱是驃騎大將軍,當(dāng)初林燁然做了最正確的一件事,就是將兵權(quán),都放到了蕭曉筱的手里,如今雖然老皇帝死了,林業(yè)那病了,可蕭曉筱在軍中的威望,卻更高了。 此時人群就像是游街的隊伍只是帶頭的人,模樣彪悍,手中提劍,殺氣騰騰。 巍巍宮殿就在眼前,蕭曉筱冷冷的勾起一抹笑來,講手中的突然高高舉起,朝著宮門射了過去。 長長的劍愣是插入了宮門幾分,劍穗幽幽的晃蕩了幾下,然后便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東西也撒在地上。 蕭曉筱囂張的站在宮門前,一字一句道:“今天不給我一個交代,我蕭曉筱,勢必踏平了這破紅墻!!!” 蕭曉筱氣勢極其囂張,身后又有整個潯陽城最為彪悍的絕對最支撐,守著宮門的那些士兵一個個的都嚇得哆嗦起來。 寒冬烈風(fēng),吹起女主高高束起的青絲萬縷,英氣十足的面龐,讓人一見,便不禁想起高山之巔的孤傲的血蓮,盛開在最是凜冽的季節(jié)的臘梅。這樣一張艷麗的女子的臉上,顯現(xiàn)出來的,卻是千軍萬馬的主帥的氣質(zhì)。 蕭曉筱話音一落,身后的將士手持銀劍,整齊劃一的亮劍,高聲揚(yáng)起:“給說法!!給說法!!” “飛鳥盡,良弓藏!狡兔窟,走狗烹!!!先皇在世之時,從未有人敢在我蕭曉筱的眼皮子底下做出刺殺這種事,今日陛下剛走,就有人這么迫不及待的送我去跟陛下去陰間上朝,這事,還請宮中那位給出說法!!” 曾經(jīng)蕭曉筱也遇到過不少刺殺,可即便如此,她也從未將動靜鬧得如此之大,可今日,傷的人是謝耀,所以她必須要吧躲在暗中的人揪出來,當(dāng)然,那人是誰,她心中或許已經(jīng)有數(shù)了。 今日安頓好謝耀,蕭曉筱做好了要來這里鬧事的時候,謝林就頗為不解,問:“主子如今受傷,若是夫人再出了什么意外可怎么好?” 蕭曉筱冷冷的笑了笑,意外?如果坐以待斃才會給人可乘之機(jī)吧!! “我若是不去那人那里鬧上一鬧,許是她就會派人趁著謝耀受傷,再來一波刺殺,我這樣去鬧上一鬧,一來,所有的百姓的目光都在我蕭府上,她不會輕舉妄動。而來,我要是不搶先行動,她必然會想盡辦法,給我扣上一定摘不下來的大帽子。我身后有潯陽最為堅毅的軍隊,這樣公然鬧起來,她倒是不敢拿我怎么樣。可如果默不作聲,她就好動手的多。” 說完蕭曉筱就走了。謝林站在原地,久久的沒能反應(yīng)過來。他直到今天,才明白為什么自家主子選擇了蕭曉筱,而不是謝子畫。 一個剛毅,獨立,遇事不亂。一個柔弱,聰穎,心思卻不在正業(yè)上,換了是他,也得選前者。 此時蕭曉筱一身素白的衣裳,筆直的站在宮門前,衣袂翩飛,與那屹立不動高高的紅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宮門緩緩打開,里面一個傳話的小太監(jiān)邁著小腳跑到蕭曉筱跟前,恭敬道:“蕭將軍,皇后娘娘得知您遇刺,心中憤懣不已,請您進(jìn)宮敘話。” 進(jìn)去? 這他么紅墻,是會吃人的,還是不吐骨頭的那種。 一進(jìn)去,就由不得她了。 蕭曉筱也不傻,當(dāng)即朗聲道:“皇后娘娘體恤,然,蕭某身后的將士,也能隨我一起進(jìn)去?還是這潯陽的百姓,公公去問問皇后娘娘,是否所有的人,都可以進(jìn)去。若是,那我蕭曉筱便進(jìn)去。若不是,還請娘娘見諒,今日,我要當(dāng)著全天下的人的面,要一個公公正正的說法。 見蕭曉筱這氣勢,小太監(jiān)渾身一顫,縮緊了菊花,屁顛屁顛的進(jìn)去了。 這情況,看起來是不是要逼宮啊? 皇后娘娘手中可沒這么多的軍隊啊。 圍著的百姓都低聲議論了起來,蕭曉筱扭頭,只見一老者,捋著胡子走了過來,夢丞相。 蕭曉筱眼睛微瞇,老皇帝一死,這只老狐貍的態(tài)度,就決定了他的立場。可林燁然病重,以這只老狐貍的聰慧,到底會怎么選擇,蕭曉筱還真的不太敢確定。 “喲?蕭將軍,見到你安然無恙可真好。” 蕭曉筱心中冷嗤,老東西,你是盼著姑奶奶早點死吧? 但也只是心里想想,面上還要裝作一臉淡然的樣子,回道“夢丞相,您年歲這么高了,見到您身體硬朗,我也甚是欣慰。” 你盼著我死,我還能盼著你久活? 蕭曉筱知道有些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在她蕭曉筱的嘴里,一直都是不吐象牙的,所以也倒是不吃虧。 夢丞相被蕭曉筱這么一噎,頓時氣得胡子都要翹起來了。 “夢丞相,這么寒冷的天氣,您不在家養(yǎng)老,出來溜達(dá),小心著點身子。” “哼,老夫不過是聽聞你遇刺了,特意過來關(guān)心一下。”說著,夢丞相突然湊近過來,低聲問道:“太子殿下,究竟如何了?” 原來是來刺探消息的。蕭曉筱挑了挑眉,一腳把林燁然踹進(jìn)了火爐:“太子殿下身子漸漸好轉(zhuǎn),娶夢小姐,還是沒問題的,至于婚后的幸福生活,恕蕭某不敢保證。” “你!!蕭曉筱,你身為女子,怎能如此不顧忌····” “夢丞相,你也知道,我蕭曉筱,不過是一個粗野女子,只會揮大刀,舞長劍。” 而且她也沒說錯啊,她現(xiàn)在知道,林燁然暫時不會有事,因為皇后要是想怎么做的話,只能通過林燁然,把失去的那些權(quán)利再一次的握在自己手中,否則,林燁然一死,只會便宜了一些居心叵測之人,在皇后的眼中,比如說,自己。 今天蕭曉筱集結(jié)軍隊還有個重要的原因就是,要讓皇后有所畏懼,不敢輕舉妄動。 夢丞相哼唧了一聲,罵了句“你就算這么等一天,那人也不一定出來。” 說著,夢丞相突然朝著地上砰的一聲跪了下去,頓時,蕭曉筱心里嘎嘣一聲,臥槽,這老東西要干嘛? 不等蕭曉筱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夢丞相突然跪地哀嚎:“蕭將軍忠心為國,卻差點喪命,老臣感念一生,雖為有所建樹,卻也一心為國,只怕被jian人盯上,命不久矣。老臣請見皇后娘娘,為老臣做主,為蕭將軍做主!!若是今日,皇后娘娘不出來,老臣就跪死在此!!!” 臥槽? 這老東西瘋了吧? 竟然幫自己說話? 蕭曉筱只覺得有些沒太反應(yīng)過來,夢丞相跟自己可是一直不對付的,今天會這么好心的來幫自己? 正在蕭曉筱疑惑的時候,謝林從身后上前一步,用內(nèi)力傳音道:“主子來時準(zhǔn)備了不少許國臣子的秘辛,夢丞相有把柄被捏在了手中,一番威脅,自然是得幫您說話的。” 謝耀? 蕭曉筱一怔,隨即心中一暖,突然笑著扭頭望著謝林,道:“什么事情,竟然能拿捏的住他?” 她跟夢丞相不對盤這么多年,趴在他家房頂上都沒抓住這貨有什么短板,竟然被謝耀就這么輕而易舉的找到了?是不是有點不公平? 謝林清了清嗓子,低聲道:“夢丞相年輕時曾與后宮妃子有染,后那宮妃被打入冷宮,沒人知道,宮妃產(chǎn)下一女,便是夢小姐。這件事,若是被查出來,他就毀了。” “他?哪個宮妃這么不開眼,竟然喜歡····唔,沒事。” 蕭曉筱話沒說完,被夢丞相突然一個冷眼掃過來,立馬悻悻的閉了嘴。 只是也在此時,宮門再一次的打開,一道明黃色的衣裳漸漸出現(xiàn)在眼前,鳳袍加身,頭上頂著一腦袋的金頭飾,蕭曉筱一看,就覺得脖子疼。 皇后一步步的走近,眼中一閃而過的恨意并未讓人察覺到,可還是沒逃過蕭曉筱的眼睛。 蕭曉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恭恭敬敬的給皇后行了禮。 這個女人,這是要去祭天吧?穿的這么隆重。 美人如斯 第五百三十一章 微臣沒太子不能活!! 蕭曉筱腦子里甚至想著,要是許國的國庫那一天虧空了,就皇后這一身行頭,都能值不少錢呢。 轉(zhuǎn)眼的功夫,皇后已經(jīng)行至眼前,那滿頭的金光,閃的蕭曉筱都有些睜不開眼了。 說起來,那夢丞相倒是個聰明的老狐貍,一見皇后過來,立馬捂著肚子,沒臉沒皮的道:“娘娘,老夫,老夫突感身體不適,先行告退。” 皇后還能為難一個老人家不成? 自然得放走他了。 但是這事,得罪人的事兒都讓蕭曉筱給攤上了,邀功行賞的時候,夢丞相又是哪個腰板挺得筆直的站出來要功勞的那個。 這樣的事,數(shù)不勝數(shù)。 以前蕭曉筱奉命辛辛苦苦的去監(jiān)工一個河道,結(jié)果夢丞相祖宅在附近,到了論功行賞的時候,老東西就然厚顏無恥的說是祖宗保佑,應(yīng)該封賞。 倒真不是蕭曉筱惦記那點封賞,只是這也有點太過分了吧,他么的她是不是還得去感謝一下他夢家的老祖宗沒出來鬧事呢? 不過后來,這樣沒臉沒皮的事發(fā)生的多了,蕭曉筱也就釋然了,反正也跟自己沒啥關(guān)系,似乎也就是這個無恥的老頭了。 夢丞相走了,皇后的視線就轉(zhuǎn)移到了蕭曉筱身上,蕭曉筱只得施施然的上前一步,有模有樣的鞠躬行禮:“給娘娘請安。” 說完,就直起了腰。 想她蕭曉筱,不為三斗米折腰的人,在已經(jīng)做了鬼的老皇帝面前都沒折過腰,在皇后面前的德行,那就可想而知了。 皇后一看,蕭曉筱身后,一支軍隊,還有圍觀的看熱鬧還有可能會變成鬧事者的百姓,頓時就擺出一副戚戚然的模樣,泫然欲泣道:“蕭將軍,陛下歸西,本宮傷心不能自已,是以來遲,還望蕭將軍見諒了。” 傷心能自已? 要是論這許國最希望老陛下歸西的人,皇后敢排第二,就沒人敢拍第一。這種對做寡婦的執(zhí)念,糾纏了皇后這么多年,難得夢想成真,怎么會悲傷呢? 當(dāng)即蕭曉筱便吸了吸鼻子,疑惑道:“見諒,見諒的。不過,娘娘,您是不是早上吃大蔥吃多了?怎么聞著一股的大蔥味?“ 說著,蕭曉筱還故意的湊近了聞了聞,見皇后臉都黑了,心中越是好笑。 丫的,拿大蔥熏眼淚出來裝? 當(dāng)她蕭曉筱世上傻子啊? 她那鼻子,可是相當(dāng)?shù)暮檬沟摹?/br> 人群中爆發(fā)出一陣笑聲來,蕭曉筱抱著胳膊,望著皇后。 她渾身的肅殺之氣擋也擋不住,還有眼中的戲謔,讓皇后不禁渾身抖了抖,“蕭將軍這是欺負(fù)我是一個婦道人家了?” 沒錯,就是欺負(fù)你是個婦道人家,還欺負(fù)你是個沒兒子沒老公的婦道人家。 都一把年紀(jì)了,還想著把持朝政,也不怕cao勞過度提前衰老。 蕭曉筱滿眼的鄙視的看著皇后,不咸不淡的拆著臺:”娘娘,被刺殺差點沒命的是我哎,被欺負(fù)的,那肯定也是我。“ 所以你被欺負(fù)個毛線啊? 有生命威脅么? 有財產(chǎn)安全威脅么? 什么都沒有,欺負(fù)個毛線啊? 蕭曉筱一眨不眨的盯著皇后,全然不把皇后要吃人的目光擋在眼里。 不過皇后還是比較會演戲的,聽說蕭曉筱遇刺,這消息,都傳的漫天飛了,皇后竟還能以三百六十度驚訝的模式驚叫一聲,“什么?蕭將軍竟然遇刺?什么人?皇城之外,這般囂張!!” “娘娘怎么知道,是皇城之外啊?” 這種自說自導(dǎo)的戲碼,蕭曉筱自然是一眼看破。再說了,在這潯陽城中,如果說還有誰,可以擁有蠱神,那一定是那個蟲臉男人。因為那個男人,足夠強(qiáng)大,也是蕭曉筱所知道的,潯陽城中唯一的巫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