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節
雖然嘴里的話是恭恭敬敬的額,但是紅衣美婢卻是不卑不亢的說完這席話,低著頭,并不看謝子畫。 這樣的神情,卻又一次的觸發了謝子畫,當即謝子畫便捂著嘴角,言語諷刺的道:“紅鸞,你不得了了?怎么著,到了潯陽,見著了阿耀,就要紅鸞星動了嗎?” “紅鸞不敢肖想主子?!?/br> 被稱作紅鸞的紅衣女子依舊一副清冷的模樣。 紅鸞,青蜓,紫魅,傳聞中謝家最厲害的族侍,貌美如花,忠心耿耿,手腕更是非常人可想象。掌握著謝家最為隱秘強大的力量。 沒人知道這三人的來歷,只知道謝家世代相傳,到了謝耀這一代,她們便專為謝家家主和主母所使喚。 而謝耀身邊不喜有女子伺候,于是便看著跟只有謝子畫是她們的主子一樣。 然而,事實上,她們也不過是奉了命,伺候謝子畫罷了。 謝子畫氣的臉都白了,眸光一閃,突然到了紅鸞跟前,一字一句的問道:“不敢?不敢你跟那個孽種走那么近?” 孽種,說的就是蕭止。 當初三美婢來蕭府的時候,見到的第一人就是小小的蕭止,雖然蕭止年紀小,但是說真的,已經有了一分謝耀的模樣了,且血統純正,惹人喜愛,女人,畢竟對小孩子沒有抵抗力。 紅鸞被蕭止稱為小老婆,所以便走的近了些,可沒想到,這竟然也是錯。 “表小姐,請慎言,小公子,是主子的嫡系血統。” “嫡系?你是在提醒我,那個孽種,是我謝家的血統?” 謝子畫不受這套,反而是嘴角一勾,嘲諷的望著紅鸞。 紅鸞看了謝子畫一眼,回答:“是,按謝家族歸來說,小公子,是嫡系血統,表小姐,是偏系血統。所以,還請表小姐慎言?!?/br> 所以說,與三美婢來說,主子,只有一人,忠于主子,容不得任何人說主子的不是,侮辱主子。 謝子畫雖然對蕭止面上表現的和和氣氣的,但是心里一直記恨,憑什么這是謝耀和別的女人的孩子? 這種心情,就跟吃了毒藥似得,越發的強烈,直至上癮。 “你們,一個個的,都盼著我早點死是么?我知道,你們長得好看,自命清高,但是,你們永遠都是奴才,奴才,就是奴才,永遠都爬不到主人的頭上!!嫡系?阿耀從小為了我,與圣安王爺斷琴決裂,為了我,留在江陰祖宅多年,為了我,千金求藥,如今不過是中間來了個粗魯山婦,你們就要看我笑話了?” 不得不說,謝子畫是屬于那種臆想癥患者晚期的那種,說好聽了,那叫單相思,說難聽了,那就是犯病。 紅鸞垂著腦袋,突然抬起頭,靜靜的看著謝子畫,就像是一汪靜止的水,深不可見底,卻照亮你惡心的面孔。 “表小姐,您想的,太多了.” “好,好??!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當初你留下謝家暗衛照顧我,率先跟青蜓紫魅來蕭府,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我就知道?。∧銈?,你們一個個,都很好??!” 紅鸞的嘴角隱隱的有些抽搐,但是卻又不知道該作何解釋,便只能道:“表小姐,奴婢希望您好,但是更希望,主子好。“ 這句話,像是一把火,瞬間的點著了謝子畫。 霎時間,謝子畫那張憔悴的面容被一臉的憤怒所取代,尖銳的手指,指著紅鸞的胸口,冷笑道:“是么?我也希望阿耀好?!?/br> 說話的時候,謝子畫的手,已經一點點的移到了紅鸞的臉上。 今天即便是他謝子畫毀了紅鸞的這張臉,只要沒有自己的允許,紅鸞就不會動彈一下,只要沒有自己的允許,紅鸞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是她做的。 這就是,族侍。 愚蠢至極。 眼看著,那尖銳的指甲就要滑進紅鸞的皮膚,卻突然聽見門外傳來一道違和的聲音。 像是震驚,又像是幸災樂禍,更像是,惹是生非。 “哎呀呀,兒媳婦??。。。。∧氵@是被誰打了?” 美人如斯 第五百二十七章 美人,你感覺好嗎? 這聲音比起女子的嬌柔,多了分英氣,比起男子的渾厚,又少了分力道。來人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能在蕭府這么來去自如,無論是暗衛還是族侍都不敢攔著的,也就蕭曉筱了。 家主的·····相好的,誰敢攔著? 還是小主子的母親,多看一眼都不行,還攔?找死? 所以蕭曉筱來謝子畫這里,還真是如同來無人之境一樣的輕松,沒人敢多說一句話。 而此時,暗處的幾個暗衛瞬間流下了傷心的眼淚:小主子真的要霸占紅鸞了嗎? 暗衛甲:廢話!蕭將軍都喚了兒媳婦了?。?/br> 暗衛哭喪著臉,如喪考妣,一臉幽怨的道:可以問問小主子還要媳婦不,我也可以的!??! 墻角處一陣風聲刮過,暗處就不見了那說話的暗衛了。 蕭曉筱優哉游哉的推門進去,她武功好,內力自然是不差的,所以謝子畫的這些話,很不巧的,都被她聽到了,所以蕭曉筱有些疑惑,有人要欺負自己兒子看上的人? 謝子畫本來是在等謝耀的,昨日沒等到謝耀,等來蕭曉筱的一碗血參湯,然后就傳來謝耀回府,卻去與蕭曉筱耳鬢廝磨了。 也不知道,謝美人要是知道謝耀今天也跟蕭曉筱耳鬢廝磨了,不知會作何感想。 而謝耀早上不下心壓斷了蕭曉筱的一根木釵,于是自己又吭哧吭哧的把一快上好的桃花木拿來給蕭曉筱親自做木釵去了。 蕭曉筱走之前還特別不可思議的問:“那可是你青梅竹馬的小表姐啊?。。 ?/br> 謝耀:“一眼萬年,我不想浪費與你萬年的時間去看別人?!?/br> 蕭曉筱再接再厲:“萬一她病重了呢?” 謝公子悠然抬起頭,似笑非笑的道:“方圓百里,我在的地方,枯草逢春起死回生,更何況她只是病了。” 臥槽,牛逼!! 話說到這份上了,蕭曉筱也就不問了。 但是想一想,總覺得謝子畫看自己的眼神他別的奇怪,明明不高興,還非要裝出一副我很高興的樣子,所以想來,也是滿不容易的。 蕭曉筱一出現在謝子畫面前,謝子畫便收了手打人的架勢,一把抓住紅鸞的手,提高了音調道:“紅鸞,我都說了,阿耀不來看我,不是你的錯,你何必,何必,這臉,這臉可怎么辦??!” 說著,那謝子畫竟是看著有種要哭出來的感覺了。 紅鸞一臉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任由謝子畫拉著,也不反駁,也不說話。 蕭曉筱莫名的翻了好幾個白眼,心中冷嗤:你以為沒人知道是你干的嗎? 習武之人,是不會留指甲的,因為有了指甲,反倒是礙事,她們追求的是方便。 所以紅鸞,根本就沒有指甲。 蕭曉筱雖然出身大家,但是從來卻沒有使喚人,或者是對下人動粗的習慣。 在她看來,太沒品了。 她的手,是用來殺敵對敵的,不是用來傷害無辜的人的。 再加上,蕭止確實很喜歡紅鸞,雖然童言無忌,但是蕭曉筱自己也知道,她虧欠了蕭止的,這輩子都還不清。 懷著她四處顛簸,生下她又背著他去了軍營cao練將士。 好在蕭止乖巧,蕭曉筱也算是心里有了慰藉。 于是蕭曉筱當即便提起內力,一掌劈開了謝子畫,“男女之間都不能拉拉扯扯的,女女之間怎么可以?成何體統?。?!” 成何體統,大抵是蕭曉筱會說的最體面的一句話了,還是跟別人學的。 謝子畫被這一聲喝住,身子被蕭曉筱的掌風劈到了一邊,“美人,沒事別玩不正經的,好好養身體,才是正經?!?/br> 這身子骨,看著就跟沒長rou似得,摸著應該也硌得慌吧? 想著想著,蕭曉筱不禁搖了搖頭,女子,雖然以柔弱為美,可謝子畫這樣的,分明就是白骨精了。 被蕭曉筱的掌風襲去,謝子畫本能的朝著身后退去,想要撞上什么東西摔倒,可這點伎倆,在蕭曉筱看來,天哪,還是回家去修煉吧。 于是只見蕭曉筱腳步一移,然后手一勾,摟住了謝子畫。 估計世上也沒有哪個女人,會跟自己的情敵,以一種這么變態的姿勢出現在一起吧。 蕭曉筱曾經一度以為,男人都是喜歡柔弱的,那種風一吹,就會往懷里靠,一下雨,就走不了路的那種。 可是直到此刻,謝子畫靠在她身上,蕭曉筱才覺得,原來不是。 “美人,姑奶奶我可是有原則的,首先豐乳肥臀功夫好,很不巧的,你一樣都沒有,所以,姑奶奶真的,瞧不上你。” 謝子畫氣的臉色煞白,一把推開蕭曉筱,突然捂著唇劇烈的開始咳了起來,撕心裂肺的,看著我見猶憐的。 “抱歉,姑奶奶不應該欺負老弱病殘的,失誤,失誤。” “我,我,阿耀······” 謝子畫的臉色愈發的不好,突然猛地吐了一口血,一頭栽倒在地上。 窗外梅花悄然綻放,院外站著雕刻木釵的人滿臉認真,半臥在院外的樹上,聽著屋內稚嫩的聲音背著醫書上的東西。突然,謝公子出聲問道:“聽說潯陽郊外有雪狐出沒?雪狐這么靈性的動物,倒是跟穆家那小子的靈虎有的一拼。“ 正說著,謝耀就動起了心思。 雪狐只在冬天出沒,而且極具靈性,能聽懂人語,智商奇高,所以從未被人抓住過。 謝耀倒是想著,穆楚兮有一頭靈虎,想來這小孩子都愛養寵物,那不然,便讓蕭止養一頭雪狐好了。 屋內正在背著醫書的蕭止一聽,突然從屋內幽幽的回答:“漂亮嗎?” 這個性子,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謝耀挑了挑眉,回答:“絕色傾城?!?/br> 蕭止雖然年紀小,但是已經是個顏控了。 “爹爹,說人話?!?/br> 年僅兩歲,絕色傾城對他來說,是個很難理解的詞,可難理解了。 謝耀正準備跟沒文化的蕭止解釋一下這個詞的意思時,卻突然看見謝林急色匆匆的過來,有些緊張的道:“主子,表小姐,吐血了?!?/br> 吐血? 謝耀給謝子畫調養的身體,所以謝子畫的到底如何,謝耀是一清二楚。 只要她不作死,那就決計不會死。 聽了這話,謝耀反倒是笑了笑,一把抱起蕭止,問:“吐血了,該如何用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