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節(jié)
得涉及到衣食住行生活起居吧? 想了想,蘇景頗為贊同的道:“陛下放心,微臣對您的私生活,一定敬而遠(yuǎn)之。” 不止是敬而遠(yuǎn)之,最好不干涉才是最好。 纖細(xì)的手指輕輕的捻起一頁書,翻過去,幽幽的道:“陛下沒有想過,秋試前一日,您去的那地方,微臣遇見您,見您借酒消愁。” “朕沒有借酒消愁!!!” 想起那日,穆元祈還狡辯一二,他才不是借酒消愁呢,他不過是心情不好,沒事做,就喝酒了。 可蘇景生氣的,也正是這里,一看穆元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頓時就語氣沉重了幾分:“陛下可有想過,飲酒傷身,且不論您是君王,即便是尋常人,也不宜這般飲酒!況且,還是在青樓,若是有人想趁機(jī)對您不利,那么擔(dān)心您的人,該怎么辦?陛下難道都不曾想過?” “你,這是關(guān)心朕?” 穆元祈似乎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些什么,以前有楚嬙在時,他倒是從未想過青樓之地不安全,可如今,蘇景告訴他,這個地方不安全時,他突然有種后悔,自己確實(shí)不應(yīng)該一個人去青樓,這跟吃獨(dú)食沒什么區(qū)別。 “罷了,蘇愛卿既然都說了,那朕下次若是去的話,會叫上愛卿你的。” 說完,穆元祈十分得意的揚(yáng)起嘴角。 蘇景無奈的瞟了眼穆元祈,不再言語,她該說的,都說了。 兩人沉默良久,蘇景看書倒是看的挺舒服的,可穆元祈卻半天奏折上的字沒有看進(jìn)去。突然啪的一聲放下奏折,抬眸看著蘇景,有些低落道:“蘇景,你是不是覺得,朕真的很差勁?” 蘇景微微抬眸,淺笑答道:“陛下當(dāng)知道,蘇景是輔政大臣,若是君王差勁,那,微臣是沒功夫這么清閑的。” 都清閑的看書去了,還不清閑? 穆元祈眼睛亮了亮,又追問道:“蘇景,其實(shí)你不知道,朕羨慕六哥,對什么事情,都能一點(diǎn)即通,除了嫂嫂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似乎沒有能夠引起他的波瀾的,可朕做不到,朕只是個平凡人,不想身處云端,一個不小心,便跌落在地。所以朕希望自己可以能像六哥看齊,哪怕由他一半的影子就好。” 這許是穆元祈跟蘇景說的最為真誠的話吧,也是他憋了很久的話。 一個人在陰影中生活久了,難免會有些害怕,或許連自己,都很難看見自己吧。 蘇景皺了皺眉頭,起身走到窗前,打開窗子,讓外頭的光照進(jìn)來,然后緩緩扭頭,背對著光,看不太清楚她的模樣,可她的聲音,穆元祈這輩子都記住了。 “陛下,微臣既然是輔政大臣,那么您自然是站在陽光之下的,微臣會在暗處,替您做好一切。您是君王,圣安王爺將江山交付于您手中,自然是詳細(xì)您的能力。否則,先帝眾多子弟,何以選擇您呢?王爺或許,并不想您像他一樣吧。” “蘇景,朕,當(dāng)真是讓六哥滿意的嗎?” 蘇景堅(jiān)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誠懇道:“陛下請相信微臣,待微臣的職責(zé)盡到之后,微臣不會干預(yù)陛下的任何事。” 話外的意思便是,朝局一旦定下來,她就離開。 穆元祈突然間有些失落,聽到蘇景以后會離開,可能是批奏折時一人過于無聊了吧。 想到這,穆元祈苦笑了兩下,然后繼續(xù)垂眸看奏折。萬事再商量,反正他是皇帝,什么事,都得他說了算不是??? 京都風(fēng)云 第407章 地上有蟑螂! 許是批奏折批得太過投入,小德子進(jìn)來通報(bào)的時候,蘇景已經(jīng)不在了。 “陛下,圣安王爺派人傳信說身子不適,請您趕緊過去瞧瞧。“ 穆元祈一驚,手中的筆啪嗒一聲掉在桌子上,急忙起身,“還不趕緊給朕準(zhǔn)備馬車!!!去傳太醫(yī),太醫(yī)!!!” 說完,一把推開擋著路的小德子,腳步凌亂。 “陛下,陛下,衣服,換件衣服!!!” 穆元祈不耐煩的扭頭,朝著小德子回道:“死奴才,還不去給朕那衣服!!!” 可當(dāng)穆元祈換上一身鮮紅的衣裳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衣服上,繡著精致的花紋,這身衣服,用風(fēng)sao兩個字來形容,都覺得不太夠。 可也顧不上多想,拔腿就趕去圣安王府。 一路上,穆元祈急的差點(diǎn)把車夫踹下馬去,幸好小德子機(jī)靈,死命的抱住穆元祈的腿,自己摸摸的去跟那車夫商量:嘿,哥們,你看,你是自個兒滾下去還是我踹你下去? 于是駕車的,就變成了小德子公公。 說來也奇怪,馬車一停下,穆元祈跳下馬車,一路進(jìn)去,竟沒有看到圣安王府的一個人。 里面空蕩蕩的,穆元祈不禁心中一緊,莫名的慌了起來。 一路直床怡和院,院中總算是有個人影了。魚兒一看見穆元祈,攔了上來,“陛下,您先等等,別著急!!!” “等等?魚兒你個死丫頭!!我六哥都病重了,你還讓我等等?信不信我揍你!!!” 魚兒吐了吐舌頭,不大好意思的道:“陛下,王爺沒病——·” 沒病? 穆元祈一愣,猛地扭過頭,狠狠的剜了眼小德子,后者則一個機(jī)靈,躲到一顆樹后去了,還十分不要臉的雙腿纏住了那棵樹。 魚兒一臉的嫌棄,一飛刀過去,嚇得小德子兩腿一松,一屁股掉在地上。 “你都這樣了,還妄圖對這樹做些什么?” 小德子還沒從地上爬起來,剛才受過身體上的傷害,又被魚兒無情的進(jìn)行了一次心靈上的傷害。 穆元祈急切的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朕準(zhǔn)備抓著魚兒好生的問一下,結(jié)果那丫頭掃了眼院門口,轉(zhuǎn)身一溜煙跑了。 “哎!!!” 這什么意思啊!!! 穆元祈一臉懵逼,再扭頭,就連小德子都不見了!! “死奴才!!朕閹了你!!!”說完,才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小德子已經(jīng)被閹了。 “閹了誰?” 身后輕飄飄的聲音傳來,不用轉(zhuǎn)身都能知道是誰。穆元祈有些僵硬的扭過頭,詫異的看著穆澤羲難得的一聲與他差不多的衣裳,藍(lán)底白花,明明是淡雅的顏色,可許是因?yàn)槟侨说木壒剩拇┏隽艘环Nsao氣的感覺。 穆元祈微微有些恍惚,他從來沒見過穆澤羲穿的這么花哨。因?yàn)閺男〉酱螅聺婶思幢阕罨熨~的時候,也從不穿的這么花里胡哨的,因?yàn)樗幌矚g。 “怎么了?” 眨眼的時間,穆澤羲已走到跟前,穆元祈總有種犯錯的小孩的感覺。眨眼的時間,穆澤羲便已經(jīng)走到了跟前。這速度,如同鬼魅。可卻明明又是穆元祈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步一步走過來的。 恍然間,穆元祈有些暈乎了,怔怔的看著穆澤羲半晌,低聲回答:“沒什么。六哥,你不是,不喜歡太過花哨的衣服嗎?” 聞言,穆澤羲低頭看了看,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低聲道:“因?yàn)椋阆矚g啊。你嫂嫂說,這叫基友裝,也叫兄弟裝,不過無論是什么,你開心就好。” 你開心就好。 也就是說,六哥穿成這樣,無非是為了讓自己開心? 其實(shí)這樣的衣服穿起來,一般人的話看著很像戲子,或者就是不良子弟。穆元祈是個例外,他單純喜歡花哨。 然而,今日當(dāng)穆澤羲穿成這樣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他還是有些震撼的。 “走吧,你嫂嫂在后花園等你呢。” 后花園,此時一片詭異。 楚嬙坐在上首,下首坐著的人,一個個的我看你你看我,眼神纏綿曖昧,卻又充滿了火藥味。 “蘇大人,你還是坐在羅兒身邊吧,您跟李大人坐在一起,看著挺別扭。” 樓羅兒難得的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著,可眼神卻在蘇景和李炎身上打轉(zhuǎn)。不知道為何,今日李炎竟是和蘇景一同出現(xiàn),那自然是挨著坐了。 對樓羅兒的話,蘇景淺淺一笑,有禮的回答:“翁主,微臣覺得與李大人一起坐著甚好。” “甚好?蘇愛卿你難道腰不好嗎?” 突然間,身后傳來的聲音讓蘇景有些愣住了,一扭頭,對上穆元祈一雙略帶調(diào)侃的眼神,同樣的穆元祈也掃了眼李炎。 這一打岔,頓時讓樓羅兒的臉色陡然一下黑到極點(diǎn),“皇舅舅,你做什么兇蘇哥哥?!!” 胸? 穆元祈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胸,翻了個白眼,沒搭理樓羅兒。 “元祈,過來坐。” 楚嬙一直都是沒禮數(shù)沒德行,這一點(diǎn)穆元祈心中比誰都清楚,自然是不會計(jì)較這些,可他不計(jì)較,蘇景李炎亦是起身微微頷首,因著是家宴,所以并不必太拘禮,可今日多事的人總是有。角落處兩個女子,其中一襲粉色的衣衫,緩緩起身,朝著穆元祈深深的行了一禮,恭敬而禮貌的道:“臣女參見陛下。“ 眾人的視線緩緩移了過去,這聲音聽著酥酥麻麻的,倒是頗有特色,似乎曾經(jīng)聽到過。 楚嬙也順著他們的視線看過去,這一看不得了了,這姑娘,不正是那當(dāng)初的靳琴心姑娘么!!!之前這姑娘許是與圣安王府的丫鬟穿的衣服顏色想象,加上是站在后面低著頭,倒是沒人注意。此時乍一抬頭,倒是將楚嬙嚇了個七魂飛了一半去。 “陛下,王爺,王妃娘娘,此女乃微臣義妹。” 一句話,已經(jīng)道盡了其中的原委。 得知自己的兒子要給皇帝過生日? 李赫能放過這樣一個獻(xiàn)美人的機(jī)會? 自然是想方設(shè)法的讓李炎帶來了。 楚嬙的笑了笑,李炎什么性子,她也明白,自然是不好落了他的面子。 只是穆元祈的臉色就不那么好了,冷嗤一聲轉(zhuǎn)身坐在了楚嬙身邊。 “嫂嫂,六哥不是說今日是家宴嗎?有朝臣在也就算了,怎么還有外人在?” 能說出這樣不給面子的話來,也就只有穆元祈了。不過想來,他許是很不待見這倆姑娘。 楚嬙默默的朝穆澤羲投去一抹求救的目光,誰知人家倒好,直接無視,然后再突發(fā)善心的丟給她一個眼神:你自己想要撮合李炎,怨不得元祈會誤會。 楚嬙無奈的聳聳肩,好吧,沒辦法吧。今日叫些姑娘來,一個是為了助興,一個是為了把蘇景跟樓羅兒的問題解決一下,其他的姑娘,說是陪襯的也有,意外來訪的也有。總之就是個過場。 眾人正在為難之際,突然,穆元祈又笑了,指著這倆姑娘很是瀟灑的道:“朕不過是開個玩笑,瞧你們怎么膽子這么小?朕是老虎嗎?是獅子嗎?坐吧。” 說完,穆元祈很是淡定的抱著一張蠢萌臉默默的看著穆澤羲。 皇帝陛下,確實(shí)不是老虎,不是獅子,是變態(tài)。 眾人圍著坐下,唯獨(dú)樓羅兒時不時的瞪兩眼李炎,這眼神,自動的被李大人屏蔽了。 李炎這人說來也奇怪,對其他人都是淡淡的,一本正經(jīng),面無表情,一副正兒八經(jīng)的從沙場之上磨煉回來的樣子。可當(dāng)蘇景跟他說話時,又會讓人覺得他其實(shí)也是個正常人,也會說話會笑。 楚嬙訕訕的舉起酒杯,朝著穆元祈敬了敬,“元祈,生日快樂。嫂嫂送你的禮物就是四個字:沒有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