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節(jié)
穆澤羲仰天大笑許是不可能,但是今兒個,孟毅算是逃了吧? 暗衛(wèi)二號一巴掌派上了一號的腦袋,鄙視道:“男子漢輸了就是輸了,嘰嘰歪歪的跟娘們似得!!!” 看好戲的楚小姐連黑了,這里的娘們,就她一個。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暗衛(wèi)二號立馬一溜煙的閃人了。 這個時候,還是別惹著太子妃娘娘的好。 別人發(fā)飆如同狂風(fēng)暴雨,楚嬙發(fā)飆,如同世界末日。 穆元祈的書房內(nèi),對面的案桌上堆滿了書,將穆元祈都淹沒了。穆澤羲坐在另一邊,手中拿著一本書,一邊看著窗外,一邊掃一眼書。孟侍衛(wèi)逃命而來,自然就逃到了穆澤羲這里。 要說這世上有誰制得住自家王妃娘娘,估計也就自家太子爺了。畢竟,咱家爺可是連續(xù)好幾日讓娘娘走路都發(fā)抖呢。 “殿下,蘇府送這些東西來,是什么意思?” 孟毅苦著臉,心里就是想不通,這自己也沒怎么著,不過是在太子妃娘娘跟當(dāng)差,怎么就這么喜怒無常呢? 還是魚兒好。 魚兒在的時候,太子妃娘娘就算是發(fā)火,都不對著她發(fā)的。 越想孟毅越覺得委屈,時不時的抬眸瞟一眼一臉淡定的穆澤羲,心里更是受打擊。 有個全能又好看的主子,他的人生注定悲慘。 穆元祈從書堆里抬起頭,剛準(zhǔn)備說話,被穆澤羲一個眼神輕輕的飄過來,立馬老實的低下腦袋,認(rèn)真看書。 “想必,蘇老已經(jīng)有了決斷。” 他來瀘州這么多日子,蘇老若是再裝下去,就說不過了。再者說,楚嬙也與那蘇家的小姐打了照面,想來那蘇老,肯定已經(jīng)想清楚了。 可孟毅卻更加的不明白了,這主子說話,怎么說的一半一半的,他怎么都聽不大懂?孟毅又扭頭看了看穆元祈方向,發(fā)現(xiàn)德容小王爺似乎格外的認(rèn)真,認(rèn)真打瞌睡。盡管書遮著了臉,可這偷著打瞌睡,哪還有打呼的道理? “書,可背會了?” 既然孟毅都察覺了,穆澤羲自然也是察覺了,嘴角微微一彎,低聲問道。睫毛輕顫,像是兩只展翅的蝴蝶般,一個抬眸,便像是一幅畫般美的讓人窒息。 明明還睡著在,可穆元祈倒也是能耐,竟還能含糊不清的回答:“會——” 會? 穆澤羲掃了眼腦袋被淹沒的穆元祈,又問: “是么?那就從第一卷開始吧。” 結(jié)果穆澤羲話音剛落,穆元祈的腦袋砰的一聲砸在了案桌上,驚的硯臺都翻了,毛筆啪的一下刷在臉上,成了兩道印。 這一來,穆元祈頓時驚醒了,仰著腦袋一副我發(fā)誓,這就是我信仰的模樣道:“六哥,元祈會背書,你別生氣。元祈一定認(rèn)真背書,絕對不給六哥抹黑。六哥,你說什么來著?” 孟毅抽搐著臉,決定自己還是裝死吧,太子爺此時的臉色,不大好啊—— 用不大好似乎還不足以形容,穆澤羲手中的書輕輕的翻過一頁,發(fā)出一聲清響,嚇得穆元祈的屁股一顫,艱難的咽了口口水。 “困了?” 穆元祈立馬搖頭,委屈的道:“元祈不困。” 可雖嘴上這么說,面上卻十分不配合的打了個哈欠,頓時,穆澤羲哭笑不得,輕嘆一聲,道:“既是困了,便去歇會,晚些時候再背罷。” 穆元祈一驚,六哥這么好說話? 可看穆澤羲的神色,又不像是生氣的要揍人的模樣,那,難道是六哥今天心情好? 見穆元祈一副將信將疑的模樣,穆澤羲淡淡的掀了掀眼皮子,將手中的書擱在一旁,“元祈,讀書之事,不必強(qiáng)求。我所希望的,無非是你所需何物,便與我直言。你是我弟弟,不必這般謹(jǐn)慎。” 這番話,其實穆元祈心中明白,可他習(xí)慣了仰視穆澤羲,突然有一天,自己仰視的人突然低下頭對自己輕言細(xì)語,他有些緊張,生怕自己不夠努力,讓穆澤羲失望。 “過來。” 穆元祈那樣呆愣呆愣的模樣逗笑了穆澤羲,朝著他招了招手,就跟召喚神獸似。 若是楚嬙,此時肯定先傲嬌一下,再屁顛屁顛的過來,可穆元祈不一樣,一聽穆澤羲叫自己,立馬屁顛屁顛恨不得滾過去才好。 在穆澤羲面前站定,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感覺臉上突然被什么東西一擦,在定睛一看,穆澤羲正拿著一塊帕子,替他擦臉,帕子上頓時黑乎乎的一片。 穆元祈的臉,一下子紅了——· “今日便到這里吧。” 說完,穆澤羲從一旁拿出一個盒子,遞給穆元祈,道:“你嫂嫂昨夜睡不著,自己做的些零嘴,冰鎮(zhèn)著在,此時飲用,味道最好。” 穆元祈張大了嘴巴,震驚的看著穆澤羲,低聲問道:“六哥,你嘗過了?” 穆澤羲好笑的瞥了穆元祈一眼,用書在他腦袋上輕拍了下,發(fā)出一聲悶響,道:“我與她一同做的。” 唔,這樣就可以放心吃了。 等等,什么?六哥做的?? 穆元祈被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一把接過那盒子,抱在懷中,兩腿交替,飛速的跑了出去。 這幾日,說來也奇怪,穆元祈頭一次看起來這么精神,之前都跟蔫吧的花兒一樣,今兒倒跟迎來了第二春般。 穆澤羲忍住笑,看著穆元祈離去的身影,突然臉色一沉,想到了一個不好的事情。 “德容王爺怎么了?跑這么快?都快趕上魚兒的殺豬刀的速度了。” 這個比喻,這是讓人哭笑不得——· 不過念在孟毅向來說話這么粗俗的份上,穆澤羲也沒多計較,心情不錯道:“許是伙同著去干壞事了。” 楚嬙此時憋屈,穆元祈估計有了零嘴,也不瞌睡了,兩人定然是要出去浪蕩一番的。 一聽穆元祈與楚嬙要去干壞事,孟毅頓時腦袋發(fā)麻。 “派人跟著,任他們?nèi)グ伞!?/br> 反正關(guān)不住,就隨他們?nèi)グ伞?/br> “是。” 對穆澤羲這般縱容的態(tài)度,孟毅見怪不怪,早就習(xí)慣了。反正自家的主子一向都這樣。 六王府的暗衛(wèi)們評價自家太子爺,都是這般說的:太子妃在的日子,每天都過得如夢如幻的。 如此評價,穆澤羲自然也是知曉的,不過,卻一笑了之,反正說的是實話。 “多帶些銀兩,莫要惹麻煩。” 說完,穆澤羲微微垂眸,似乎在想些什么。 他這是未雨綢繆,讓跟出去的人多帶些銀兩,若是他們傷了人,醫(yī)藥費得賠上不是? 孟毅領(lǐng)了命,便準(zhǔn)備出去跟上他們,可沒走兩步,突然又被穆澤羲叫住。 “孟毅,我問你件事。” 第359章 贏了么 穆澤羲神情凝重,一臉的嚴(yán)肅,似乎要過問什么國家大事般。 當(dāng)然,孟毅也是這么以為的。 六王府的人最基本的特能就是,看眼色行事。 以前的穆澤羲喜怒從不行于色,且一年到頭,臉上除了沒有表情這一個表情,便再也捕捉不到任何的情緒。 所以他們?yōu)榱四鼙M量的不被自家主子的威力震懾過度而死,都練就了看眼色行事。 如今穆澤羲這般神情,讓孟毅陡然間想起許多年前,南夏初次來犯的時候,那時穆澤羲年紀(jì)尚小,未曾接觸朝政,也是將他招到書房,這般嚴(yán)肅的模樣。 一想到這,孟毅頓時打起二十分的精神,看著穆澤羲,一字一句道:“殿下您說。“ 翻著腦袋想一想,最近一段時間,京城中很老實,云淡風(fēng)輕,就連誰誰家的官員死了老婆,誰誰誰家的又升了官,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什么可關(guān)注的點。南夏這會子正欲大渝的二皇子展開一場激烈的陰謀戰(zhàn),無暇分身。后宋,據(jù)說蕭長奕有些可憐了,堂堂一方主將,竟然被后宋的公主追的四處逃竄,唔,不過這也沒什么,畢竟南夏邊境如今有李炎等人在,也出不了亂子。 現(xiàn)在想想,似乎,真的沒什么事情是比較重大的啊? 等了片刻,穆澤羲突然輕啟朱唇,問:“聽聞瀘州有一群惡霸?” 惡,惡霸? 孟毅差點一個趔翹翻了過去,這群人,不是在那日就已經(jīng)被抓起來了么?殿下這是,才想起來? 可他猜錯了一點便是,穆澤羲不是才想起來,而是根本就忘記了。重逢的喜悅,早就讓他昏了頭腦,只記得自己似乎抓起來一伙人,可卻不太清楚具體是什么人。 許是孟毅的表情太過明顯,穆澤羲掃了一眼,挑眉問道:“他們可還活著?” 這話問的,更是讓孟毅的小心臟都要蹦出來了,殿下,您不下令,誰敢讓他們死? 穆澤羲又頓悟了,隨即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冷冷的抬眸,反問”哦,還活著呢——·“ 可活著,卻不如死了的好。 “聽聞瀘州太守處事公道,想來不會偏私。” 穆澤羲這話說的一本正經(jīng),似乎頗為中肯,可孟毅明白,太子爺滯留瀘州,除了尋妻,除了尋師,還有一事,便是瀘州太守案。 想來穆澤羲砸瀘州這些日子,也是要開始收拾那太守了。 這怪不得別人,只能怪剛好太子妃來了瀘州,這才讓太子爺一不小心的盯上了瀘州,順道著清清道兒,倒也無傷大雅。 他們都知道穆澤羲這副淡然的似乎一切與自己無關(guān)的神情,不過是笑里藏刀罷了。 孟毅垂頭,抱拳恭敬道:“是,屬下明白。”一定會讓那群惹了太子妃的惡霸自食惡果,讓瀘州太守好生的記住這個教訓(xùn)。 穆澤羲頭都沒抬,漫不經(jīng)心的吐出句:“去吧,魚兒過兩日便會抵達(dá)瀘州。” 魚兒?!! 孟毅的兩只眼睛驟然放大,魚兒要來瀘州? “屬下多謝王爺!!!” 此時的孟毅,就給你孫猴子總算是要等到唐僧了般,整個人那叫一個激動,差點就蹦了起來了。 他雖然糙漢子一個,可有些細(xì)膩的東西,多少也明白些,比如說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