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節
風云起 第309章 夜黑風高 穆澤羲猜的不錯,容淺與謝皇后確實是達成了某些交易。據六王府的密報來看,謝皇后應當是一邊用容淺以前的那些破事來威脅容淺,一邊允諾,給她機會再接近穆澤羲,能夠拿回穆澤羲的心,就看她的了。 而容淺,必須要幫著謝皇后監視六王府的一舉一動,唯恐穆澤羲暗渡成倉,到時壞了她的好事。且,容淺在六王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然,容淺永遠都不會知道,每日看似在書閣與小世子小郡主的穆澤羲,實則人早就不在府中了。 至于穆澤羲去做了些什么?看看朝堂之上,這兩日突然又有一群新勢力涌現,稱之為,中立派。他們認真辦事,雖然年輕,但是手腕狠厲,朝中不少荒廢的事務都被重新撿了起來,他們不參與黨派之爭,誰敢拉他們結黨私營,一篇文章寫得你重傷風。 朝中的風氣,又是重新整頓了一番,十一王一黨漸漸按捺不住,動作,也越來越大了。 在六王府吃了虧卻還得含笑咽下這口氣,容淺這些日子快變成氣球飛走了,同時也意識到,穆澤羲對她,當真是半絲情分都不剩。 每日里遠遠的看見穆澤羲,穆王爺也是目不斜視淡然的走過,宛然陌生人的狀態。楚嬙與穆澤羲就跟銅墻鐵壁似得,即便容淺想要插根針進去都難。 一日夜里,天色已經晚了,容淺眼睜睜的看著穆澤羲抱著幼子在怡和院中與楚嬙嬉鬧,卻無法接近,心中的嫉妒與恨意已是將她淹沒。剛回答寧德院,一關上們,突然,屋內的燭火便暗了下來,肩上突然搭上了一只手,扣住她的肩膀。 “啊!!” 容淺不似楚嬙那般大膽,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剛才發出點聲音,便被那雙手的主人打斷了:“容公主。” 這聲音聽著,就像是干涸而死的枯樹突然間張口說話了,聲音沙啞難聽不說,還格外的刺耳。 容淺一聽這聲音,隱在暗處的眼眸一閃而過的厭惡,口中卻甜甜的喚道:“東公公。” 這個人,絕對是她的噩夢。 就在皇宮里的人,要么擁有穆澤羲的地位,要么擁有穆澤羲的智商,否則,稍微有點姿色的,都沒個好下場。 不是便宜那些個有些位份的閹人,就是自己遭人算計,活不過明日。 偏巧了,容淺是個例外的,穆澤羲雖護著她,可卻從不上心,只是在本萬的眼皮子底下,她,你們不能欺負。可是在穆澤羲看不見的暗處,卻總是發生著許多的骯臟之事。 其實,若是容淺不那么貪心,有穆澤羲護著,也可以活的很好。可是人吶,總是容易貪心,一貪心,便停不住了。 容淺想要的,太多。 他想要穆澤羲的心,穆澤羲的人,穆澤羲的王妃這個身份,更想要擺脫南夏王室的擺弄。可她畢竟是個質子,想的太美,注定輸的最慘。 東公公緩緩的松開了自己那雙骷髏似得手,走過去將燭火點上,扭過頭,一雙凹陷下去的眼睛就跟死了幾百年的死尸突然復活了似得,陰森恐怖,多看一眼都覺得此生無望了,容淺忍住胸口翻涌而上的厭惡,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侍奉東公公坐下。 東公公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翹著蘭花指,娘氣的問道:“公主別忘了,皇后娘娘讓您到六王府的目的,眼看著小主子的大事在即,可您這邊,不太得勁兒啊,朝中局勢如今不太明朗,楚相雖然一直養病在家,可朝中有多少楚相門上,都望著風呢,您這邊若是再不成事,你做的那些個事,若是不甚傳入六王爺耳中,估計你這輩子,都別指望他再看你一眼了!” 可容淺不敢說的是,如今穆澤羲不知道她曾做過的那些事,都不愿再看她一眼,她只剩下一種辦法能夠得到穆澤羲了。 她從不敢想,若是穆澤羲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會怎么看她?她是一國公主,她配的上他穆澤羲。可越是這么告訴自己,容淺越是覺得心虛,那些連她都覺得骯臟不堪的過往,如何能讓穆澤羲知道? 那老太監擺著跟拔光了毛的老鼠似得的臉,色瞇瞇的瞟了容淺兩眼,心里面直癢癢。 “老奴瞅著,容公主似乎快忘了正事,一顆心都撲在了六王身上了啊。” 容器急忙搖頭,諂媚道“怎么會,淺兒記得皇后娘娘的話,也記得,自己來的目的。東公公請放心。” 可她的話還沒落下,東公公的那雙手便已經不大規矩了,在她的屁股上,腰上開始不安分的游走起來,嘴巴里面掉出來一根銀絲,看著便讓人覺得惡心。 容淺一驚,急忙抓住東公公的手,勉強擠出一絲還算是正常的笑來,道:“東公公,如今,是在六王府。” 六王府? 東公公抬起自己猥瑣的小眼神瞥了眼容淺,就跟青蛙看見了癩蛤蟆一般,鄙夷道:“六王府?當初在宮里,你跪著求我玩你的時候,也不見得想起那是宮里啊?” 頓時,容淺的臉上血色全無,慘白慘白的臉,像是被抽盡了陽氣般。而東公公,雙手已越發的不安分起來,可她不甘,她如何能繼續被一個太監玩弄?于是便掙扎著道:“東公公!” “哦,咱家知道了,許是你以為你攀上了六王爺這個高枝,本公公這邊,就可以一腳踢開了,是么?” 若是可以,她很不能殺了這個惡心的太監!可,若是她現在動手,只怕謝皇后那邊,不會給她機會讓她回到南夏。 這么一想,容淺手上的動作又緩了緩,轉眼,便被那老太監拽著到了床邊,一下子推到在了床上。 “容公主,容咱家提醒你一下,既然陪咱家了那么多年,也不差這一次。若是六王爺知道你不是完璧之身,只怕,到時候就沒人能幫著你了,他會看你一眼么?” 他不會。 容淺比任何人都知道。穆澤羲的東西,只要是被人多看了幾眼,他都再不會看一眼。更何況,她還是個人。 這么一想,容淺頓時便心如死灰,只求著天快些亮,這樣的屈辱,早些結束。 一夜的骯臟,在黎明到來之后,許是就結束了。 東公公見容淺老實了下來,頓時便伸手拽下了容淺的裙子,雙手不斷的上滑,一邊道:乖,懂事就好。” 夜深人靜,連蟲子都懶得叫喚,跑去睡覺了。楚嬙房內,穆澤羲半臥在太妃椅上,手中端著本書卷,一目十行,飛速的瀏覽著書中的內容。 楚嬙則抱著膝蓋,坐在旁邊,手中捏著一封信,看的老淚縱橫,哦,不,鼻涕四濺的。從她生完孩子回到六王府,楚相一直都不曾露面見她,說是在養病,讓她少cao心。 楚嬙雖然一直沒說,但穆澤羲再清楚不過,她心中的擔憂。于是便派人去跟楚相通了個氣,這才求來一封楚相的一封信,上面只寫了幾個大字:“老子還沒死,沒出息的東西!“ 看到熟悉的字跡,楚嬙頓時激動的想哭,淚眼婆娑的扭過頭問穆澤羲道:“老頭子為什么把字寫這么大?” 她剛一看這封信,還以為楚相給她寫了洋洋灑灑的一大篇信呢,結果打開一看,呵呵,就這幾個字。 穆澤羲抬起頭,看了楚嬙一眼,無奈道:“許是怕你淚水遮住視線,寫大些,好認吧。” 哦。 是挺好認的。 楚嬙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反正穆澤羲說的就是對的就是了。 然后楚嬙拽起穆澤羲的袖子擦了擦眼淚,哽咽道:“來投資裝病裝的還挺像!!” 聽穆澤羲說,楚相起初是著呢病了,可這些日子,為了避免那些大臣去找他哭訴,這不趕緊的躲起來了。這下好了,朝中的幾個說話有分量的,都不干事了,可不累壞了那群蝦兵蟹將,狀況連連,朝務亂作一團,一個個的大臣每天上朝就跟上墳似得。 聞言,穆澤羲突然輕笑了聲,將手中的書放下伸手用拇指替楚嬙把臉上的淚水揩去,嘆了口氣道:“恩,楚相什么都好,唯獨失敗的就是你這個沒出息的孫女了。” 對這一點,楚嬙一代都不贊同,可鐵證如山,在楚相面前,她確實挺不成器的。文不成武不就不說,當個王妃還半點心眼都沒有,被人害了那么多次,起起伏伏的,若是換了別的老人家,許是一顆心臟都得跳出來了。 可能是忍的太久,猛然得知楚相的消息,楚嬙一時間竟是難以恢復過來了,拽著穆澤羲的袖子,感慨道:“穆澤羲,老頭子為何這次這般鎮定?我記得他以前,暴跳如雷的。” 廢話,那是被你氣的。 現在畢竟是潑出去的水了,要暴跳如雷,也是穆澤羲了。 穆王爺也是十分配合的,挑眉毫不客氣的回答:“見到你,就算是座山,都得跳幾跳了。” “小爺我哪有那么造孽?” 出錢頓時揭竿而起,手才插到腰上,頓時捏到了腰間的兩坨小rourou,瞬間又不好意思的松開了手,他么的,竟然長rou了???不可忍!!!穆澤羲這廝為何總是欺騙自己說自己沒有長胖? 唔唔,太壞了—— 這邊楚嬙還在內心獨自憂傷著,這邊就聽見穆澤羲甚是中肯的話:“看來,你對自己的認知,還不夠。” 至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到底做了多少孽。 楚嬙翻了個白眼,默默的趴在穆澤羲身邊,憂慮的道:“穆澤羲,此時,爺爺作壁上觀,是明智的么?” 大圣自古,都是嫡子繼位。可謝皇后名下,穆澤羲與穆元祈,都是嫡子。所以,即便是謝皇后一手將穆元祈推上皇位,百姓也不會反對的。 眼看著現在的局勢已經明顯的偏向了謝皇后,楚相要是出來蹦跶一下呢,許是還能鎮住一二。可問題就在于,自古,純臣是不參與黨爭的。此時楚相一出來,借著楚嬙的這層關系,無論如何,一向以楚相馬首是瞻的大臣,必定就跟定了六王,這無疑與又是在黨爭之中,添了一把火。 楚嬙的心思,都擱在臉上,穆澤羲一眼看去,就看了個底朝天,不由得欣慰道:“笨蛋!爺爺此時的做法,才最是明智。臣子,以天子為尊,方為臣。爺爺對局勢的把握,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準。此時裝病,與我閉門謝客,是一個道理。且,楚嬙,你許是,太低估我了。” 你許是,太低估我了。 在穆澤羲看來,除楚嬙外,所有的事,都不是事。 楚嬙吐吐舌頭,冷嗤一聲:“哼,老jian巨猾!” 她就知道,自家爺爺那個老頭子,圓滑著呢,豈會做不利于自己的事? 穆澤羲敲了敲楚嬙的腦門,沒好氣道:“你也不差。” 楚相的優點半絲都沒學到,自己還養成了這么多的壞脾氣,也不知是誰給寵的!站出來? 楚小姐甚是得意的回答:“不及爺爺十分之一。” “依我看,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穆澤羲!!你損我?!!” “不,只是夸得不明顯。” —— 在楚嬙看來,穆澤羲是變態,無所不能。可穆澤羲唯獨有一樣,永遠無法百分百的掌控,那就是楚嬙。 風暴,已經開始,黎明一到,陰謀,骯臟,便淹沒在黑夜中。 風云起 第310章 危險 四月的天氣,姑娘們也多熬不住守了一冬的寂寞,三三兩兩的穿著薄薄的處安裝,露出纖細的頸脖,與花比美,爭芳斗艷,一個個的,就差把自家的花園頂在頭上出來招搖過市了。 朝堂風向不明,百姓們的生活卻是過得越發的滋潤了,茶余飯后,還能打打堵,下個注,看六王能否翻身,有人賠本有人發家。 楚嬙也在府中憋了一個月了,經歷了大大小小的事,楚小姐都歸結于一句話:人美都是要被嫉妒的! 人嘛,活著就是為了開心。楚嬙見外頭光景好,穆澤羲又有事處理,不得功夫,自己便伙同魚兒,綁架了安言,偷偷的溜了出去。 于是,一輛馬車,便駛入了街市的人群中去了。 半掀開車簾,馬車上坐著的兩位男子體型偏瘦,眉清目秀的,倒是生的細皮嫩rou的。這兩人,正是楚嬙和魚兒。 “嘖嘖,這姑娘的門牙都能當鋸齒了,怎么咬著自己的帕子還沒咬爛?” “哎,旁邊那流氓摸了那姑娘好幾把了,難道那姑娘都沒感覺?” ——· 一路點評,楚嬙頓時覺得,春天來了,姑娘們果然都發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