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節(jié)
他么的穆澤羲,小爺給你權(quán)利讓你休我了? 小爺給你權(quán)利讓你去死了? 腦子里很亂,淚花止不住的往下掉,比魚兒以往掉的還要猛。 “愛妻楚墻,性純善,雖然貪吃貪睡,卻好養(yǎng)活。脾氣雖差,勝在嬌憨懂禮。本王福薄,不能照顧其一生,愿其尋得真心之人,寵其一生——” 穆澤羲!誰他么的給你的權(quán)利管小爺未來如何! 楚嬙越看越覺得心塞的難受,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捏著信的手漸漸握緊,臉上滿是淚水。 “王妃娘娘,王爺說,若是他出事,讓我千萬要守住您,讓您看到這封信后,便忘了從前的一切,重新開始。” 安言話一落,楚嬙便猛地扭過頭,“重新開始?他都刻在我心上了,我還能如何重新開始?” 都說年少時,莫要遇到太優(yōu)秀的人,否則這一生,便只能在這一人身上消耗青春。 楚嬙無力的笑了起來,呢喃道:“我這一生,許再不會遇到第二個穆澤羲,即便遇到其他對我好的人,也不會是穆澤羲,也一定不會有穆澤羲這么寵我,愛我。所以我不需要別人,我只需要穆澤羲。我只要他。這封休書,要寫也得是我寫!追小爺?shù)娜硕寂抨犈诺匠悄先チ耍麘{什么說休就休?就算是死,穆澤羲也必須是我楚嬙的人,割都割不斷的關系!” 許是從來沒有見過像楚嬙這樣的女子,安言被楚嬙的一番話說的竟是無言以對了,同時也明白了,為何自家王爺會放著后宮佳麗三千不要,寧愿獨守楚嬙一人。只是,六王府傳來的密報,不會錯。 雪崩,無人生還。 連山石都壓碎了,更何況是人呢。 只是這些,安言不敢跟楚嬙說,怕她熬不住。 不過,此時聽楚嬙說追她的人還在排隊,安言立馬又緊張起來了,又有誰想要對王妃不利?! “王妃娘娘,您說,到現(xiàn)在還有追著您的人?是安言失職,敢問,這些人在城南何處?” “額?” 楚嬙一怔,似乎并沒有太明白安言的意思。她不過是這么一說,安言要去做什么? 見楚嬙目光有些疑惑,安言便解釋道:“王爺說過,任何對王妃娘娘居心不軌的人,都不許放過——·” ——·楚嬙深吸一口氣,眨巴眨巴眼睛,沒說話,轉(zhuǎn)身去翻地圖。 “娘娘這是作何?” 楚嬙找東西,頗有一種土匪來了的即視感,一屋子的東西,很快的便被楚嬙翻得跟被狗刨了似得。 楚嬙連頭沒顧得上回,只悶著頭繼續(xù)翻找著道:“我記得,我翻一下地圖,看一下有沒有近道可以抄的,我十幾天那么久,我等不了。” 穆澤羲更等不了。 不知為何,楚嬙心底總是有一種聲音告訴她,穆澤羲一定沒死。雖然穆澤羲是長得有點遭雷劈,才華也有點遭人嫉恨,人品更是讓人發(fā)指,完美的不似凡人。但是,但是要讓她相信穆澤羲死了,這,不可能。 見楚嬙這般,安言直接過去一把將楚嬙拎起來,紅著眼睛道:“王爺?shù)倪z愿是讓你過好以后的生活,你這般,只會讓他死不瞑目的。” 他將這封信拿出來,也是希望可以將穆澤羲最后的愿望實現(xiàn)。 可楚嬙卻一把拍掉安言的手,直視著安言,認真道:“安大哥,你相信穆澤羲么?你相信女人的直覺么?女人的直覺是一種很恐怖的東西,有時候就是霸道的沒有道理,我相信,穆澤羲不會這么輕易的死。即便是死,我也得親眼看見他的尸體。還有,他讓我過好以后的生活我就得過好以后的生活啊?這世上所有的人都聽他穆澤羲的話,偏生我不聽!”說罷,三下兩除二的撕掉那封帶有休書的信。這輩子,她都不想再看到休書這種東西了。 “您——” “安大哥,你若是愿意,便幫我一起找,我一定要盡快去那里,說不定,他正在哪里等我。我必須去!” 盯著楚嬙堅定的眼神,安言此時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甚至覺得,自己這么多年暗衛(wèi)練出來的膽量與見識,許是還沒有眼前這個看起來執(zhí)著的有些變態(tài)的女人來的多。 少頃,安言低聲嘆了口氣,無奈道:“屬下,也不相信王爺就這么離去。只是,您如今有孕,屬下,還是不能讓您冒險。屬下答應過王爺,一定會護住這輩子比他還要重要的兩個人。否則,屬下早就追隨王爺而去。” 比他生命還要重要的兩個人? 視線突然間就模糊了,楚嬙胡亂擦了把眼睛,吸吸鼻子,沙啞著嗓子回答:“安大哥,謝謝你。但是,我要去找他,沒有人可以阻攔!” 許是楚嬙的眼神太過堅毅,與她對視沒多久,安言便主動的移開了視線,眉頭皺的跟毛毛蟲一樣,“您,可想清楚了?” “想什么?小爺?shù)哪腥松啦幻鳎斖匏啦幻鳎驹谀膫€角度,我都不可能安然的呆在京城等待。坐以待斃,別說是迎娶白富美了,迎娶灰太狼都有問題!” 楚嬙不知道,這句話,正是前幾天在營帳中,穆澤羲對他的屬下說過的話。有些事情,總是巧合的讓人詫異。 “那,屬下這就是謝公子府中討一些藥丸,以防萬一。” 安言沉思了片刻,便閃身出了門,去找謝耀取一些保胎的藥了。 人一走,楚嬙突然像是失去了渾身的力氣一般,緩緩的坐在地上,一片一片的撿起被自己撕掉的信,一片一片的拼湊起來。 第一行:致愛妻楚嬙。 愛妻?穆澤羲,既然是愛妻,你就這么輕易的寫出休書?混蛋!王八蛋!小爺找到你之后,肯定打的你滿地找牙! 記得穆澤羲曾說過,希望她能安心的呆在他身邊,那時候楚嬙還死鴨子嘴硬不肯承認,可如今,她想明白了啊,她要呆在他身邊,可這人竟然就以一封休書加遺書把自己打發(fā)了? 抹了把鼻子,楚嬙繼續(xù)拼湊,這一封信,這一封遺書,只有她知道其中的內(nèi)容,只有她知道,這封信,與他而言,是懷著怎樣的心情才能寫出來的。 穆澤羲,許是早就知道這場戰(zhàn)沒那么容易,許是早就料到,自己會遇到危險。 蠢! 楚嬙輕罵了句,一把抹掉眼淚兒,繼續(xù)拼湊,坐在地上的她,影子被燭光拉的很長,在這寒冷的夜中,顯得格外的凄涼孤寂。 “穆澤羲,你要是還沒死,就聽著,你要是敢死,我?guī)е銢]出世的孩子一起爬墻給你帶綠帽子!你要是死了,炸了陰曹地府也得回來,我,想你了。” 地上拼湊好的一封信,地上坐著的一個美貌女子,地上還有一本地理志,窗外的風緩緩的吹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將楚嬙的這句話帶給那人,只知道,今夜的風,似乎格外的冷清,吹的人心疼。 風云起 第270章 險境 次日一早,楚嬙收拾好東西,就準備要出發(fā)了。結(jié)果兩條大腿,一左一右的,都讓人給抱住了。 這還是第一次楚嬙被人抱大腿,不知道該怎么說,這種感覺,好癢。 穆元祈:“嫂嫂,你不能去。戰(zhàn)場兇險,六哥都出事了,你不能再去了,你要是去了,元祈怎么活啊?” 魚兒:“是啊,小姐,孟毅要是不能找到王爺,魚兒就兩把殺豬刀削了他!可您不嫩去冒險啊!您肚子里懷的,還有王爺?shù)墓莚ou啊!” 穆元祈:“嫂嫂你要是去了,元祈就對不起六哥了,元祈答應了六哥不能讓你胡鬧的。” 魚兒:“小姐您不能去,不然魚兒就對不起死去的老爺夫人,對不起相爺了。” 楚嬙:“——” 一個個的,都是從哪來的消息?還有,穆元祈,你不讓我胡鬧?這話怎么聽著那么像騙人的呢? 楚嬙使勁兒的朝前走了一步,無奈兩條腿兒被人抱得太緊,此時楚嬙那叫一個寸步難行,只能停下來,省著點力氣,無奈的看著這兩人,沒好氣道:“你還不打算放開?” “魚兒不放!” “元祈,元祈也不放!” 抱著自己腿的兩人,一個是陪伴著自己從小一同長大的貼身丫鬟,一個是跟自己如同親姐弟的小叔子,楚嬙干脆一屁股坐了下來,長嘆一口氣,“你們這樣拉著我,可有想過,我沒浪費一秒鐘,穆澤羲真的死了的幾率,就上升了一個百分點。” “額?” 穆元祈錯愕的抬起頭,滿眼的淚花,許是他自己也被嚇得差不多了,卻還擔心自己,強裝堅強。 若是以前,要是聽說穆澤羲出了什么事,他定然是鬧得最兇狠的了。 楚嬙憐愛的摸了摸穆元祈的腦袋,低聲道:“元祈,你六哥,說不定在哪里等著我去尋他呢,我不能坐在京城里等著,你知道么?” 穆元祈憋著嘴,不說話,紅著眼眶看著楚嬙。 “你看,邊境那邊,那么寒冷,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吃東西,有沒有凍著,有沒有遇到兇猛的野獸。對,最重要的是,有沒有雌性生物纏上他,若是他被人勾搭走了,你嫂嫂我,可是要費勁兒爬墻的!” 一聽楚嬙要爬墻,穆元祈頓時挺直了后背,一臉嚴肅的看著楚嬙,認真道:“嫂嫂,元祈陪你去!元祈要保護你!” “乖。” 摸了把穆元祈光滑的小臉蛋,楚嬙莫名其妙的便冒出一個想法:手感沒有穆澤羲的好。 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楚嬙搖了搖腦袋,一把拎起穆元祈,準備出發(fā)。 魚兒蹲在地上,詫異的看著楚嬙,驚呼道:“小姐您還沒勸服魚兒呢!” 走到門口的楚嬙停下腳步,扭頭看著魚兒,只說了一句話:“跟著我,或者離開我。” 魚兒立馬從桌子底下摸出自己的行禮屁顛屁顛的跟了上來。 安言早已備好了馬等候在門外,一看這么多人,頓時有些驚訝的張了張嘴,卻也沒問什么,只淡定的說了句:“除了王妃娘娘,屬下不會載人同行。” “藥。” 楚嬙只當沒有聽見這句話,直接伸出手,朝安言要藥。 安言抽搐著臉在懷里找了半天,這才拿出一個白色的瓷瓶子,遞給楚嬙,“謝公子已經(jīng)先去了,這里的藥,只能服用三顆,保胎之用。路途顛簸,可能會有危險。屬下最后問您一次,您確定要去?” “我去!” 安言一把奪過藥,一口服下了一顆藥,然后直接飛身上了其中看起來最壯實的一匹馬,一拍馬背,甩下眾人就走了。 “小姐,魚兒,魚兒不會騎馬啊!” 魚兒大驚,急忙追了兩步,卻只聽見楚嬙在前面?zhèn)鱽淼穆曇簦骸鞍泊蟾纾~兒交給你了。” 再一看,楚嬙已經(jīng)跑出去很遠了。 穆元祈腳下抹油,一把抓過韁繩爬上馬,追著楚嬙跑了。 安言咬緊牙關看著站在一旁祈求的看著他的魚兒,黑著臉僵硬道:“不許碰我。” “不碰就不碰!你倒是快些!我家小姐都沒影了!!” 穆澤羲出征的隊伍,走的是官道。楚嬙研究了一晚上的地圖,選擇走小路,這樣可以節(jié)約時間,可以早些到。 然而,走小路,就意味著,危險也多。 走了一日,快到日落時分,一行人才停下來休息片刻。 “小姐,您,您臉色好差,還,還好么?” 魚兒都后怕的看著楚嬙,小心翼翼的將她從馬上扶下來,這一路上,就她跑的最快了。跟發(fā)了顛兒似得,原本安言就一路的釋放冷氣,結(jié)果這會楚嬙又是渾身冰冷,嚇得魚兒手一縮,一副快哭出來的樣子,扭頭道:“你們快弄些火,我家小姐身上好冷!” 安言一聽,立馬道:“你們呆著,我去找些木柴。” 說罷,人一閃,便沒影了。 穆元祈急的說話都不利索了,慌張的拿起水囊,遞給楚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