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謝皇后點了點頭,微微的恩了一聲,當(dāng)真有母儀天下的風(fēng)范。 楚嬙提留著穆元祈這倒霉熊孩子一走,謝耀的臉色就變了,皺著眉頭道:“姑姑,穆澤羲征戰(zhàn)在外,若是嬙兒出了事,只怕就不止是劍指鳳儀宮這么簡單了。” 謝皇后的臉色一變,她自然是知道穆澤羲的脾氣的,否則,也不會隱忍這么多年。穆澤羲小的時候她都沒能殺死她,如今穆澤羲羽翼已經(jīng)豐滿,而她的穆元祈還不懂事,她怎能不著急? 若是楚嬙再生個皇孫,到時候的威脅便更大了! 謝皇后這么多年來的所作所為都沒能讓穆澤羲做出回應(yīng),無非仗的就是自己的養(yǎng)育之恩。于是便硬了些口氣,道:“她是本宮的兒子,還能反了不成?” 何止是反!為了楚嬙,只怕是穆澤羲什么都干的出來吧! 謝耀無限感慨謝皇后這記性,前些日子才鬧出劍指鳳儀宮的事,如今這么快,謝皇后就忘了穆澤羲的本身就是反骨,若是順了他,還能然你好過些。若是惹了他,那就別論是誰了,做好接受他怒火的準(zhǔn)備。 但是顯然,謝皇后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她一直覺得,穆澤羲至今還對她有情,所以便有恃無恐了。 看著一向敬重的姑母這副模樣,謝耀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勸誡道: “可姑母心中也清楚,與他而言,若是血緣是他所看重的,可以束縛他,他的性子,便不會如此了。您至今都還沒看懂么,與他而言,只有在乎。” 許是沒人知道,看似冷淡的穆澤羲,曾經(jīng)為了救自己的一匹愛馬,差點自己墜身懸崖。這樣的瘋子般的行為,這世上,許是也就穆澤羲能做的出來了。 謝皇后卻只當(dāng)謝耀這話是偏袒楚嬙,自然有些不樂意的道:“你今日,是來替楚嬙保駕護航了吧?” 豈止是保駕護航?! 穆澤羲離京不過十幾日,除了給楚嬙送去的書信,剩下的,就跑到了自己這來了,各種威脅自己照顧好楚嬙,否則就拿蕭曉筱開刀如何如何。 畢竟蕭曉筱是初次出征,經(jīng)驗自然少,若沒有穆澤羲在遠方cao控,只怕是難以應(yīng)付過來。 但是看著謝皇后那似乎有些不悅的神色,謝耀頓時很多話都咽了下去,只學(xué)著穆澤羲的樣子,淡淡的道:“姑姑說是,那便是吧。” 殿內(nèi)只剩下姑侄二人,謝耀滿臉的云淡風(fēng)輕,謝皇后臉色又不是很好了,盯著謝耀,口氣微冷道:“看來他就算走了,京城中的事,也安排的妥當(dāng)了?” 他自然指的是穆澤羲。 想當(dāng)初穆澤羲丟下京城的事務(wù)前去江陰那么多個月,京城中照樣有條不紊。其實謝皇后不知道,那一次,還是謝公子出力出的最大,被穆澤羲又是壓榨財力又是壓榨人力,謝公子卻是半點都不討好。 俗話說,兄弟是用來做什么的?用來擋刀子的? 穆澤羲說了,養(yǎng)了你這么多年,可不得為你吃過的飯做出點貢獻么。于是貢獻著貢獻著,就成了穆澤羲的苦力了。 對謝皇后的問話,謝耀也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只淺笑著看著謝皇后,反問道:“他不安排,京城,不也妥當(dāng)?” 這話說的,不置可否。謝皇后的眼中已是平靜無瀾,看了謝耀良久,這才擺擺手,無奈的道:“罷了,我不會為難楚嬙了,只是,你老實的告訴我,她是否有孕?” 是否有孕? 謝耀一怔,表情就跟自己懷孕了似得,哭笑不得的道:“沒有。” 沒有? 謝皇后的眼神微冷,再一次的問道:“實話?” “姑母不信侄子?那便自己派人去六王府查證吧,只是,此時與穆澤羲撕破臉,姑母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了?“ 一聽到謝耀這么說,謝皇后頓時便跟便秘了般,一張臉說不出的怪異,最后長嘆一口氣,不服道:“罷了,那便信你。” 信與不信,她有的選擇么? 只是,她的情報難道出錯了?難道,楚嬙真的沒懷孕? 侄子不能懷疑,兒子也不能懷疑。謝皇后便陷入了一陣糾結(jié)之中,若是楚嬙懷了孕,那在孩子生下來之前,也有的是時間讓她出點意外。若是沒有懷孩子,那是最好。 然,謝皇后不知道,只要楚嬙脫離了皇宮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便是玉皇大帝下凡,為所欲為了。 風(fēng)云起 第266章 一顆耗子屎,壞了一鍋粥 于楚嬙而言,你說她傻?好,她就裝瘋賣傻給你看。老板兒,這傻,多少錢一斤啊?可若是你真以為她傻,那她就會分分鐘告訴你,什么叫做楚小姐,你得罪不起! 鳳儀宮之事結(jié)束之后,楚嬙聽了安言的匯報,心中便大抵明了了。府中養(yǎng)出了吃里扒外的東西。 楚小姐當(dāng)時就說了:“咱家的伙食是不是不大好啊?” 安言:“比起您的,許是不大好。” 楚嬙:“哦,那也難怪要吃里扒外了。不過這種腳踩兩條船的人,早晚得陰溝里翻船。” 安言:“不用陰溝了,見到您就翻了。” 臥槽!我他么的雖然有溝,但是也翻不了兩條船吧?楚嬙神色古怪的盯著安言看了半天,總覺得這廝不知從何時起,便跟穆澤羲又有幾分相似了。果然,什么樣的狗養(yǎng)什么樣的骨頭。 六王府的花廳之上,主坐上坐著一個女子,一襲水藍色的長裙裹著她姣好的身材,只可惜了,那兩條修長的腿兒此時正交疊著打在案幾上,嘴中還叼著一根黃瓜,瞇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樣。 花廳外以站滿了人,各自都低著頭,不敢言語。 魚兒快步走來,低聲在楚嬙耳邊道:“小姐,人都到齊了。” 說罷,便站直了身子,不動聲色的捏了楚嬙一把,以示提醒,注意形象。 楚嬙猛地一個機靈睜開眼睛,疑惑的與魚兒對視:你做甚? 魚兒:你的腿兒放下來吧,這般模樣,成何體統(tǒng)! 楚嬙:小爺我自成體統(tǒng)! 魚兒:您別將小世子教壞了!!! 楚嬙:········ 魚兒認定了楚嬙腹中的就是小世子,每每都拿這還沒見世面的小孩說事,搞得楚嬙每每想反駁,卻總是想起穆澤羲之前說的話,突然間便老實的將腿放了下來,情不自禁的彎起了唇:孩子啊,你丫的趕緊鉆出來,你可是把小爺我害慘咯!!還有穆澤羲,你,什么時候才能回來? 許是楚嬙的神色太過平靜,看的魚兒心中一酸,哽咽道:“小姐,人,人都到齊了。” “齊了?這明明是最萌身高差!哪里整齊劃一了?” 楚嬙緩緩的抬起頭,鎮(zhèn)定的坐端自己,視線掃過花廳外站著的一眾人等。這不是她第一次在這里面對這群人,卻是第一次在沒有穆澤羲撐腰的情況下來面對這群人。 下人們狐疑的看著楚嬙,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但卻也不敢議論什么,畢竟,楚嬙的悍名也是出了名的。 魚兒有模有樣的走出去,蔥花般的手指朝著前面幾個個子高些的道:“你蹲下些,你,矮這么多便踮起腳尖來!頭頂給我齊成一條線,多了的削了!少了的,少了的·······” 楚嬙瞟了眼魚兒,淡淡的道:“少了的,吊起來湊。” 話音一落,前排的一個瘦高瘦高的婢女便道:“王妃娘娘,奴婢自小腿長,蹲久了便會麻了。” 是不是因為腿的海拔過高,供血不足,所以才麻?嘖嘖,這還真是楚嬙第一次聽到有人敢在她面前炫耀腿長的呢!她也就看到穆澤羲的大長腿時會流流鼻血罷了。 于是楚小姐便溫柔的一笑,雖然看著有些驚悚,但至少,楚小姐覺得自己很溫柔:“也是,本妃瞧著這一雙細筷子似得,看著看著就想折了。” 那婢女嚇了一跳,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顫抖著小身板,驚呼道:“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這渾身,也就這腿長了點,娘娘饒了奴婢這雙腿吧!” 魚兒突然站出來,指著那婢女冷喝一聲:“大膽!王妃娘娘面前,豈有你大呼小叫的份兒?” 還別說,楚嬙覺得,若是這樣培養(yǎng)一下魚兒,說不定二十年后,便是又一位容嬤嬤再世呢。 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有氣勢了,許是那殺豬刀耍多了,膽兒也壯了吧。 楚嬙搖了搖頭,長嘆一口氣,“魚兒啊,教了你多少次,對女子,要有神十風(fēng)度。對一個女孩這么兇,是會遭雷劈的哦~~” 雷公在上,別劈我!楚嬙心里暗自祈禱道。 魚兒冷哼一聲,將惡人的角色發(fā)揮到了極致,邪惡的勾起嘴角,掃了眼眾人,道:“娘娘,您脾氣好,對他們體恤,可有些人啊,還以為您好欺負呢!魚兒最痛恨這種仗著自己腿長便將腿跨出院子外面去的人!“ 魚兒這話意有所指,那長腿婢女應(yīng),臉色頓時變得刷白,瘦弱的小身板就跟墻頭的小草似得,搖啊搖,偏生上下不得。 楚嬙心中冷笑,有些人,總是喜歡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去做些危險的事,比如說,吃里扒外。 現(xiàn)在這世道,總是有些人連狗都不如,你說說狗把,給點狗糧還能朝你搖搖尾巴,可是人呢,沒有尾巴不說,還能伸出一跳大長腿來絆你一腳,嘖嘖,人心,當(dāng)真是可怕的東西。 “嘖嘖,魚兒,你說話也說的好點水準(zhǔn)啊!這么繞彎,人家能懂么?吃里扒外的人我見多了,這腿長的,卻是第一次見。” 往日里楚嬙看著多數(shù)時候是胡鬧不正經(jīng)的,此時她的身上卻突然凝固著一股子威嚴之氣,像極了穆澤羲穆王爺?shù)臍鈩荨6颊f夫妻相處久了會變得很像,這話一點都沒錯。就連魚兒都差點被楚嬙這身氣勢給糊弄了。要不是知道自己小姐也就是個披著虎皮的羊癲瘋,她還真是愣住了。 下人們紛紛低著頭,不敢看楚嬙。那長腿婢女已經(jīng)嚇得都開始哆嗦了,直看的讓楚嬙心疼。你說說,這好好的婢女,要是被自己給嚇出個好歹來,那醫(yī)藥費算是誰的? “奴婢沒有,奴婢沒有啊!!” 許是要做最后一次的掙扎,那婢女朝著楚嬙就猛地磕頭,就跟那腦袋不是她的一樣。 聽得楚嬙心里更是一陣瑟瑟,丫的,小爺上好的大理石都讓給磕壞了!橫著眉便道: “你急什么?本妃說你了么?說你了么?別這么緊張,容易讓人誤會的!” 那婢女立馬不動了,兩只手無措的搓著自己的衣服,就跟那衣服跟她有什么深仇大恨似得。 糯糯的道了句:“是,奴婢知錯。” 這也是大下午的,太陽比楚嬙還懶洋洋的掛在高空,照的人汗水一陣一陣的。 楚嬙慵懶的靠在椅背上,不咸不淡道:“關(guān)于本妃有喜一事,我還真要說明一下,本妃,有喜了!” 那種淡淡然的表情,說出來的話,總是給人一種你丫的是騙子的感覺。所以當(dāng)楚嬙說完這句話之后,眾人也只是互相的交頭接耳,沒怎么特別驚詫。 唯獨那長腿婢女,睜大了眼睛瞪著楚嬙,似乎想從楚嬙的眼中看出什么東西來一般。 “而且,不止是本妃有喜,魚兒也有喜了!怎么樣,開不開心?” 說真的,從楚嬙的臉上,眾人只能感覺到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架勢,還真是沒什么能讓他們開心的。 楚嬙也沒說謊,自己本就有喜,不過是穆澤羲瞞得嚴實了點,魚兒也有喜,跟孟毅訂婚算不算?所以,做人呢,得真誠,例如楚嬙這般。 見眾人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楚嬙咧著嘴,笑了起來,問:“怎么不開心?不開心啊?好,那就來點能讓你們開心的東西!來人!將隔壁家老樓最新的刑具搬上來!” 以前楚嬙只是聽過隔壁樓尚書的刑具,今日安言真的給弄來了之后,楚嬙覺得,這樓尚書,簡直就是人才。就說其中的一種刑具吧,千只螞蟻爬,將兩只腳放進類似鞋子的東西里面,然后里面裝的都是各種蟲類時不時的來一口,不讓你死,又癢又疼,真心難受。 這不過也是其一,但是樓尚書的名聲,又是住隔壁的,王府中的下人自然也是懂得,當(dāng)即便變了臉色,一個個的慘白著臉看著侍衛(wèi)將東西搬上來。 “這,這是要做什么?” 那長腿婢女一看到那刑具,跪著的身子便是一軟,整個人就差呈王八狀趴地上了。 然而,這并沒有什么卵用,侍衛(wèi)還是將東西搬到了院中的空地上,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模秀y光閃閃的,有看不出是啥玩意兒的,總之挺嚇人的。 楚嬙小心翼翼的瞥了眼安言,問:“安大哥,你不會,把樓尚書府中的刑具搬空了吧?” 安言神色不變,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回答:“不過搬了他這十日發(fā)明的而已。” 十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