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然而這兩日,這宮殿里面卻有了人。每日里都能傳出女子慘叫卻又被抹布堵住的聲音。 屋子里散發著一股血腥味。地上斑斑駁駁的,到處都是血跡,看著甚是駭人。 而屋子的角落里,蜷縮著一個渾身血跡的人,頭發亂糟糟的黏在臉上,脖子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沒有一處好的。正是楚嬙。 突然,漆黑的屋內出現一輛亮光,不過是一眨眼,便又消失了。 “這樣打下去,早晚得死。” 一人皺著眉頭,深深的看了眼角落的楚嬙,對這個傳聞中的王妃,既有同情,又有佩服。一般能在他們這種人手中熬過三種刑罰的人,多半就自己招認了,最不濟,也會自己自盡。 這個女子,竟是在這里熬了三天,卻打死不肯承認通jian之事。 “去將她弄醒。” 旁邊那個男子嫌棄的捂著鼻子,細聲細氣的道了句。 同情,就是失敗。對他而言,只有命令,只有成功的執行與失敗的執行。 那人聞言,便走過去,朝著楚嬙便是一桶辣椒水潑了下去。頓時,昏死過去的楚嬙渾身火辣辣的疼,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緩緩的睜開了眼,笑道:“今天的,作業,又要開始了嗎?” 作業。 這三天對她來說,這般的酷刑就相當于作業。 不過幸好,作業之后,楚嬙總是能夢到穆澤羲醒了,來救自己了。 可是,穆澤羲,你丫的在哪?為何還沒出現?你若是再不出現,小爺便要爬墻了。 心中這么想著,身上似乎就不那么疼了。 那執行的人頓時從一旁取出一條帶著長刺的鞭子,狠狠的朝著地面打了兩下,頓時,塵土飛揚,地磚似乎都裂開了來。 罷了。打兩下,死不了。 這么想著,楚嬙便閉上了眼睛。心中卻不停的默念著,小樣,別讓小爺我活著再見到你,否則,滅了你!!!! 那人舉起鞭子,朝著楚嬙狠狠的抽去。 “砰!” “嘩啦!!!” 一聲門板掉落,一聲鞭子落地的聲音,這鞭子,還沒打到楚嬙身上,便被一把飛刀迅速的給割斷了去。 門外突然射進來的光線倒是讓那人眼睛一痛,緊接著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緩緩睜開眼,楚嬙得意的擠出一絲笑來,身上的傷口扯著疼,不過都是些皮外傷。張了張嘴,做出了一個口型:穆澤羲。 穆澤羲渾身已經被汗水浸濕,滿臉汗水的沖了進來,在看到角落里的楚嬙之后,頓時心都沉了下去,一把將楚嬙打橫抱起,痛苦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穆澤羲,你醒了啊?看來我又做夢了。” 楚嬙安詳的閉上眼睛,眼皮子越來越沉重,在穆澤羲的懷中暈死過去。 要做多少次這樣的夢,才能在看到他的這一刻,竟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穆澤羲的心像是被誰用刀子狠狠的扎了幾下一般,比身上的痛竟是更加猛烈了許多。 那兩個執行的人,在看到穆澤羲以及跟在穆澤羲身后的安言時,瞬間臉變得慘白。呢喃了句:“安——” 突然,穆澤羲狠狠的扭過頭,雙眼泛紅,狠狠的對安言道:“讓他們嘗嘗比這狠一百倍的酷刑,別讓他們死了。” 世間再也沒有一種酷刑,比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更痛苦的了。 安言點了點頭,應承下來,心中對這兩人,更是恨不能殺了他們來的痛快。 這滿地的血跡,還有角落處的楚嬙渾身都是紅色的血水從身上流出來。他們喪心病狂到何種地步,竟能做出這種事來!!! 更何況,楚嬙還是一個女子。這些人的手段,他不是沒見過。 說完,穆澤羲便打橫抱起楚嬙,腳步雖然踉蹌了兩下,卻還是咬著牙,抱著楚嬙離開這里。這個傷害過她的地方。 鳳儀宮中,穆元祈原本正在吃著謝皇后宮中特有的點心的,突然,一個宮人匆匆忙忙的進來,貼著謝皇后的耳朵說了句什么,只見謝皇后猛地一頭站了起來,驚呼道:“什么?” 穆元祈被謝皇后這么一嚇,一口糕點堵在喉嚨處,嗆得他只咳嗽。 “母后,怎么了?” 還不容易才將糕點眼瞎,穆元祈好奇的看著謝皇后,最近總覺得母后很奇怪,到底是怎么了?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謝皇后立馬擺出一副賢良的姿色,安慰道:“沒事,元祈,你先回府吧。這兩日國子監的課業記得認真完成。” 對自己的小兒子,謝皇后還是很寬厚的,且一心讓穆元祈在國子監眾好生學習治國之策,即便穆元祈只會看天書。 不忍心拒絕謝皇后的好心,穆元祈點了點頭,恭恭敬敬的道:“是,兒臣保證認真的完成國子監的課業,但是國子監的夫子能不能喜歡,這就不知道了。兒臣告退,糕點兒臣也打包帶走了。” 說罷,穆元祈竟是端著幾盤子的糕點直接端著就跑。 直到穆元祈出去了,謝皇后這才咬牙道:“六王當真將影衛都帶走了?” “是。” —— 風云起 第231章 寵妻過度 “得了,我直接跟你們夫妻倆當私人大夫吧,這隔三差五的,倒是熱鬧。” 謝耀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瞪著躺在床上的兩個大爺,一個比一個難伺候。 楚嬙癟癟嘴,十分不樂意的道:“謝耀,你就不能只給我外敷的藥,我又不是牛,干嘛要吃草啊?” 楚嬙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穆澤羲正半靠在床頭,手中端著一碗藥,眸中帶著一絲笑意。他從鳳儀宮將楚嬙抱出來之后,渾身便失去了知覺。一覺醒來,睜開眼,楚嬙就在身邊。 長到這么大,穆澤羲還是第一次,這么期待,一睜開眼,就可以看到一個人。而這個人,只是楚嬙。 喝藥的人抱怨藥苦,大夫更是頭痛。這藥,自古就是苦的啊!!!!謝耀謝公子那叫一個委屈,但是一對上穆澤羲那副:別廢話,去換甜的來的神色,頓時,再多的想都像是堵塞了毛孔的黑頭般,拔不出來,又縮不回去。 “什么叫做吃草?你可知,這些草藥多貴?” 謝耀無奈的搖了搖頭,好生的勸誡著。 楚嬙卻是耍起了脾氣來,就是不喝,只委屈的瞧著穆澤羲,糯糯道:“苦。” 剛受了這么大的委屈,穆澤羲本就寵楚嬙每個限度,如今楚嬙又是重傷在身,穆澤羲更是心疼,當即便柔聲安慰道:“良藥苦口。” “不行,小爺堂堂的人,干嘛學動物要吃草?這草藥再貴重,也改變不了它草的本質。” 草藥還不是草? 雖然這草藥也許會很有用,但是楚嬙就是這么鬧著,身上本就十分疼痛,正愁沒出發泄呢。 穆澤羲無奈的轉過頭,十分理所當然的道:“麻煩將這個藥換做味道淡一點的。” “······這已經是過濾了很多次的了·······” 再淡下去,就沒有藥性了。 這句話,謝耀沒說出來。若是說了,這穆澤羲穆澤羲定然會一句話將他的話堵回去:謝公子號稱神醫,難道竟是開出如此沒用的藥來? 這無異于砸了自己的招牌。所以這種事,謝耀是不會做的。只是苦著臉站在一旁,忍受著這兩個病號扶起的摧殘。 “我,我說句認真的,嬙兒這傷,內服會好的快一些。至于你,穆澤羲,你的身子到底是不是鐵打的?彼岸花的毒加上寒潭的寒氣,你竟能三日醒來?且還能大鬧鳳儀宮?” 說出來,謝耀都不敢相信。寒潭的寒氣,是他見過最冷的,沒有之一。 而彼岸花,這毒性都是他與穆澤羲共同見識過得。 結果,人穆澤羲不但鬧了鳳儀宮,將人地板磚都砸了不說,還將自己媳婦從冷宮暗房里救了出來,光憑這份能耐,便讓人心生佩服。 穆澤羲淡淡的掃了眼謝耀,對他的話完全不在在意,只是問了句“嬙兒的傷,當真無礙?” “拜托,你仔細看看,她傷的都是外面的,看著嚇人,實際上并無大礙。倒是你,怕是這傷好了之后,內傷還需休養些時日。” 就沒見過穆澤羲這么變態的人。這種傷,他么的據說還將鳳儀宮的大理地弄成那個樣子。 確認完了楚嬙當真沒事之后,穆澤羲這才安下了一顆心來。掃了眼謝耀,再一次問道:“你確定沒有味道淡一些的藥了?” 謝公子很是實誠的點了點頭,確定沒有。這就是味道最淡的了。 得到回答,穆澤羲扭頭,柔聲道:“喝了。” 兩個字,絕不含糊。楚嬙憤憤的看了眼穆澤羲,控訴道:小爺我是病人!!!病人!!!!你他么的知道什么是善待病人么?“ 聞言,穆澤羲微微想了想,突然自己喝了口藥,然后一把將楚嬙的腦袋攬了過來,嘴唇便貼了上去,一口藥渡入楚嬙的口中。 謝公子頓時欲哭無淚了,心中默默的哀嚎:這里還有人呢。 但是,他自然也不是那種不識眼色之人,此時穆澤羲與楚嬙正是親熱著的,他一個外人,自然不會站在這里干看著了。 于是,謝公子十分無奈的道了句:“我有些上火,先走了。” 說罷,便急忙的撤了。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啊。 臨出門前,還順帶著體貼的為兩人關上了房門,以方便二人接下來做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 離開楚嬙的唇,穆澤羲輕笑著看著楚嬙,道:“我竟是不想,苦口良藥,當真是利于病。” 利于病???穆王爺你確定不是利于你吃豆腐??楚嬙的臉上浮起兩坨可疑的紅暈,咬著鮮紅的唇瓣看著穆澤羲,嬌嗔道:“穆澤羲,你他么的連一個病人都欺負!!!” 雖然,楚嬙被欺負的樂在其中,但是,她就見不得穆澤羲這副我發情了,所以你也得發情的德行。尤其是,自己現在身上根本無法見人。到處都是傷痕,看著就觸目驚心的丑。 “待你傷勢好了,再給你欺負回來如何?” 穆澤羲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道。 聽穆澤羲這么說,楚嬙倒是認真的思忖起來了。穆澤羲給自己欺負的幾率是百分之百,但是,在欺負的過程中,自己化為被動地位的幾率卻高達百分之兩百。這個生意,有些虧啊!!! 于是,楚嬙便挑了挑自己的眉毛,反對道:“不成。你現在就得給我欺負。” “你還真是······哎,罷了,將藥喝了吧。” 即將出口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口,穆澤羲彎起了唇角,將剩下的藥一下喝入口中,然后貼上了楚嬙的紅唇。 這種喂藥的方式,其實楚嬙是嫌棄的。以往看著別人這么喂藥,楚嬙心中都在想:他么的刷牙了么?他么的有口臭嗎?還有,最重要的是,牙齒上不會有什么菜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