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楚嬙臉上一紅,嬌嗔道:“人家大抵算是弱啦——” “噗——·楚嬙,你離我遠點,我現在,惡心的慌——” 蕭曉筱面露鄙夷,嫌棄的看了眼楚嬙。誰要是說楚嬙弱,那還真是,眼瞎??!想當年,楚嬙也算是跟她一起大鬧過京城的女人,竟然會有人覺得她弱?世人無眼啊??! “你,你別不信啊,上次我被流民盯上,就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弱。” 蕭曉筱再一次鄙夷的看了楚嬙一眼,“得了,別人不知道你姑奶奶我還不清楚?就按照你說的辦吧,姑奶奶給你斷后,嘿嘿,有打架的好事千萬記得留給姑奶奶我過去了再!” 楚嬙滿臉無奈,嘴角抽搐了兩下,悻悻的點了頭,簽訂了喪權賣國的條約。 話說,真打起來,要是等到蕭曉筱去在動手的話,她怕是都被丟去喂狗了。 趁著夜色,路上也沒什么人,兩人便一路朝著城門口走去。因著這段時間不太安定,晚上打更的人都沒了。所以楚嬙跟蕭曉筱二人也不知此時是什么時候。 城門尚未開,兩人無奈,只得躲在城門邊上的一個小棚子處。 楚嬙今日出門的時候,就是故意換了一身貴重的衣服,讓人一看就有想要綁架的**。蕭曉筱便是干凈利落好看的勁裝。小棚子處似乎是有可以做的地方,大概是白天路過的茶客休息用的。兩人見這還算是干凈,總比坐在地上要強點。 蕭曉筱抱著胳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城門口,等待城門開。 “喂,你自己一個人在流民窩里,可千萬小心了?!?/br> 楚嬙心里好笑,蕭曉筱這是在擔心她,她懂。當事情都進行到這一步的時候,楚嬙卻突然覺得,心中有些失落。她在失落什么? “不過也沒事,要是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我一定讓我哥來移平了江陰。” 蕭曉筱十分瀟灑的丟下這么一句話,眼中閃著明媚的光芒,似乎在她眼里,哥哥就是萬能的。 楚嬙笑了笑,吸吸鼻子,低聲道:“放心,小爺去了,該擔心的就是那群流民了。” 對這個回答,蕭曉筱不置可否。 流民之所以會亂,無非是為官者,為政者的問題。江陰之地這么多的名門世家,卻出了這樣的事情,可見江陰之地的治安,其實并沒有那么好。 女人心 第86章 湊牛氓! 天色漸漸亮了,城門口的人逐漸的多了起來,卻少有出城的。大概是這幾日不安穩,所以百姓們也很老實。 城郊不遠處,一個水藍色的錦衣女子,用慢的可以踩死螞蟻的速度前行著,還走一段歇一段,時不時的停下來喘一喘,看起來柔弱的似乎風一吹就能吹倒一般。 躲在路兩邊的一群人仔細的看了看女子的穿著,心中便已了然,此女子定然是世家小姐。這模樣,這穿著,定然不凡。 “這丫頭都走了三盞茶的時間了,才走了不到十米——” “我看這丫頭多半有病。 “林哥,這丫頭怎么樣?” “恩,綁了,帶回去?!?/br> 為首的男子面黃肌瘦,似乎是嚴重的營養不良,沉吟了片刻,便果斷的下令,讓身后的人去把那姑娘綁走。身后的人得了令,立馬準備行動。 楚嬙正尋思著,自己這柔弱狀也做了許久了,怎么到現在還沒還沒等到流民呢?難道是自己這柔弱狀裝的不夠像? 都說西施柔弱,東施效顰,結果卻成功的惡心了一群人。但是,自己這模樣,再不濟,也是林meimei?。?/br> 竟然還有人求著被綁架的,楚嬙這也算是腦子有病了。哎,時運不濟啊—— 楚嬙正憂傷著,準備換一個姿勢來裝一下柔弱的,卻不想路邊突然有了動靜。楚嬙還沒反應過來,便被一個什么東西一撒,頓時眼前的東西便都看不清,眼睛硌得慌的疼。 “臥槽?。?!沙子?” 楚嬙捂著眼睛,痛苦的哀嚎。這流民咋這么機智?為什么不是迷藥!!!為什么!!早知道讓蕭曉筱來嘗試一下這種滋味了——嗚嗚嗚——楚嬙想哭,但是還沒等她哭出來,頓時腦袋一沉,便失去了意識。 四周有些吵鬧,但是聲音很明顯是故意壓低的,像是在議論些什么。楚嬙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了。但是聽見身邊有人的動靜,還有人說話的聲音,楚嬙亦然決定,還是裝暈吧! “林哥,昨日那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不清楚。這兩日,并無其他世家傳出有人失蹤?!?/br> “那,那咱們不會是綁錯了吧?” “錯了?錯了也不能放回去??茨枪媚锏拇┲虬?,定然是富貴人家,哪有找上門的肥豬還給她跑了的道理?” 楚嬙聽到這就聽不下去了,尼瑪!你才肥豬!真真是欺負人??! 但是依目前的形式看來,自己應該是被流民綁走了無疑。也不知道蕭曉筱跟上了沒有。楚嬙只能等晚上的到來。蕭曉筱與她約定,只是自己跟上來,就大半夜的學狗叫。 至于為什么學狗叫,蕭曉筱表示,她只會狗叫。而且她學狗叫,像是一只要死的狗—— 這時候,似乎是有人走近了自己,楚嬙立馬警惕起來,時刻保持將敵人壓倒在身下的準備。 腳步聲停在距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楚嬙都做好了準備要撲到之了,卻只聽見一個有些冷意卻又溫潤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這面容,似乎看著眼熟?哪家的小姐?” 另一個也湊了過來,甚是恭敬的道:“木哥,您以前也是大戶人家,有點見識的,您覺得咱們該怎么處理這丫頭?” 那被叫做木哥的男子低下頭,想了想,道:“她該醒了?!?/br> 楚嬙一驚,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這個人,好狠毒的眼睛,就這么看了一會,就知道自己是在裝睡。 無奈之下,楚嬙只得裝作悠悠轉醒的模樣,然后身子一縮,驚呼道:“?。。。?!” 一陣女高音之后,周圍一片寂靜。 楚嬙怔了怔,猶豫了片刻,再次做受驚過度狀,扯著嗓子大叫:“啊?。。。。。?!” 丫的,不理小爺?小爺吵不死你!哼!反正昨天出門的時候剛好吃多了,就權當消食了吧。 只是,等了半天,似乎都沒有動靜。 她不知道,在她蒙著眼睛看不見的時候,那群綁架她的流民,一個正在搓肚子,一個正在扣鼻屎,更有甚者,竟還在撫摸自己的面龐——· 嗨,別想歪了,人家只是想單純的摸摸自己是不是瘦了而已。 “姑娘,你可以省些力氣。我們,沒有多余的糧食來給你補充體力。” 木哥掃了眼楚嬙,對楚嬙的魔音入耳神功絲毫沒有感覺。周圍的人也只當楚嬙是練練嗓子罷了。畢竟,每個被轉來的小姐們,都會來這么一出。 楚嬙暗叫不好,臥槽,自己好像低估了這一群流民的實力!本來以為是群軟腳蝦,卻不想,這竟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強! 既然被識破了,楚嬙也不裝了,一臉的淡然,道:“木哥,你能先解開我的眼睛嗎?不舒服?!?/br> 木哥一怔,估計他也沒見過這么大膽的世家女子吧。都被綁架了,竟然還能提要求。 但是木哥也沒有拒絕,反而是自己親自給楚嬙解開了綁著眼睛的布條,盯著楚嬙看了許久,問道:“你還有什么要求,一并說了吧。” 額?這里的待遇這么好?還是想把豬養肥了一起宰了? 楚嬙愣了愣,隨即抿嘴笑道:“我要求不高,只要讓我睡得好就可以了,我這人,別的不怕,最怕老鼠蟑螂啊什么的,一碰見這些東西,二話不說直接上去逮了給別人吃——” 一群人石化在原地,震驚的看著楚嬙,似乎是看見了什么怪物一般。但是楚嬙卻不以為然,繼續道:“木哥,您看,這個條件,可以滿足嗎?”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里面,木哥和那個什么勞什子林哥算是比較有地位的。只是這木哥通身的貴氣,怎么都不像是流民,而且,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自己很眼熟。自己哪里眼熟?難道是上輩子的把他相公搶了,所以他早就有意找自己尋仇一直暗中觀察自己? 木哥淺淺的點頭,頷首道:“自然是可以的?!?/br> 然后便讓那些人將楚嬙帶走。 楚嬙卻突然叫住木哥,“木哥,請問您身邊缺個貼身的丫鬟嗎?” 這么一問,所有的人更驚詫了,視線在楚嬙與木哥的臉上換來換去,眼神曖昧,就像是楚嬙跟木哥之間有什么jian情似得。 楚嬙笑著解釋道:“我看您的右手中指似乎有薄繭,想來是長久寫字導致的,恩,若是要做個書童什么的,也是可以的?!?/br> 她發誓,這些話是她現編的,畢竟,她得讓自己過得舒坦點,還要保全自己。若是與那些世家女一樣的身份,說不定會被欺凌。但是若是能夠成功的抱個大腿,那至少自己的人生安全絕對是沒問題的。 對于自己這種厚顏無恥的行徑,楚嬙定義為:智?。?/br> 木哥猶豫了片刻,深深的看了楚嬙兩眼,似乎是想要將楚嬙看個透,良久,才道了聲:“隨你?!闭f完便走。 楚嬙呆在原地,我擦,這說走就走的性格還真是雷厲風行??!自己該不該跟上去呢? 木哥走了幾步,見楚嬙沒動靜,不由得扭頭,問:“還站在那里做什么?” ?。砍悦偷靥ь^,急忙跟了上去。 那木哥走的很快,楚嬙明明是跟著他走的,結果跟出去之后,便不見了木哥的人影。 楚嬙無奈,只得繼續跟上。 一路上問這個找那個的,卻總是沒有找到木哥,就差把這流民的難所給逛了個遍。 楚嬙嘆了口氣,仰頭望天,感慨道:哎,果真是路人皆笑我路癡,東南西北都不識啊。 不過,這流民難所但是建的奇特,居然是深山老林中,搭的是草棚,很簡陋,而且外面是用柵欄圍起來的。 對,就是圍起來的。 這種感覺,就跟被圈養了似得。而且,加上這里的流民身上除了木哥之外,都有一股常年不洗澡的臭味。所以,楚嬙對這里的定義大抵是:豬圈。此時她就是那頭豬,正待著主人送去屠宰。 圍著這饒了一圈,楚嬙這才慢悠悠的晃到了之前跟丟木哥的地方,果不其然,木哥站在那里,神色不明的盯著楚嬙。 楚嬙立馬換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小跑過去,一把拽住木哥的袖子,道:“你怎的跑那么快?難道是后面有老虎?” 木哥不動聲色的推開楚嬙,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這才悠悠道:“我住在左前院,就是左邊數的第一個草棚,你就暫且在我那里打地鋪吧。白日里,便盡量呆在屋里,不要出來,外面人多。” 什么?打地鋪?臥槽,你告訴小爺,是小爺聽錯了是不是?楚嬙怒瞪著木哥,突然,形勢一變,楚嬙一下子蹲在地上,抱著膝蓋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人家是良家少女嘛——” “唔唔,你要人家跟你同居?人家以后怎么做人?” “唔唔,難道江陰那么多的良家少男你都不感興趣?要來禍害人家?” “人家是很忠貞的,絕對不會跟你打地鋪的?。。?!” 周圍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看熱鬧的,看昨天剛被綁上來的楚嬙的,總之,人是把這里圍了里三層又外三層。 楚嬙見看戲的人來的差不多了,繼續大哭:“唔唔,你說你,為什么有床不讓人家誰,偏欺負人家?” “哎喲,木哥,您以前是大戶人家,又不是沒有過暖床的丫鬟,這又送上來一個千金小姐給你暖床,我看啊,木哥,您也沒別扭了,收了人家吧?!?/br> 我去你大爺的!小爺又不是妖怪,還收了自己? 楚嬙內心已經在咆哮了,偏生臉上還要專做一副委屈的受氣小媳婦模樣。 這是一場奪床大戰,這出戲成功了,今天晚上她就可以睡床上了。 木哥遲遲沒有發話,只是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