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我做噩夢……” 簡雨話還沒說完,已經被錦月打斷,“有一只手。” 簡雨驚訝的盯著錦月,她夢里確實夢到了一只手差點殺死自己,但是那不是夢嗎? 后知后覺,簡雨感到了自己嘴唇周圍那異于平常的冰冷。 雞皮疙瘩從后背開始蔓延至她的全身…… 洛景澤盯著那張床看了半天,他甚至將床單都掀了起來,但是什么也沒有。 他不懷疑錦月的話,只是怎么會發生這種事情? “剛才有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好像是南音的。”錦月扶著簡雨從地上站起,沒和洛景澤聊天以后,她就感覺面向墻壁而睡的簡雨有些不對勁,所以過來查看,然后看到了那只憑空出現的手臂。 它死死的捂住了簡雨的嘴和鼻子,像是想要殺了她 而那截手臂上還盛開著那奇怪形狀的尸斑。 “她為什么要傷害簡雨?”洛景澤不解道。 錦月看了眼簡雨,等待著她解釋。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簡雨快要哭了,她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小護士,對蕭南音也僅僅算是認識,她和蕭南音根本沒有仇恨,她為什么要害自己? “你不是做了噩夢嗎?做了什么夢?”錦月問。 “我夢見了洛醫生走在一條長廊上,我追著他,怎么也追不上,然后……” 然后她想告白,挽留住越走越遠的洛景澤,但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那只手給…… 在夢里她也是掙扎了好久才鼓起勇氣告白的,現在她既害怕又害羞,根本說不出口。 身邊的兩人還等著自己開口,簡雨一咬牙說道:“她捂住我嘴的時候,我聽到她說,洛醫生是她的。” 作者有話要說: 我居然把新章發到了另一篇文里,囧o(╯□╰)o ☆、我會好起來嗎? “洛醫生這是真的嗎?南音可以出院了?” “當然了,她的病情最近控制得很穩定,回家后按時吃藥,定期來做檢查就可以了。” “醫生,真是太感謝你了!” “我只是做了自己應該做的事情……馬上就可以出院了,南音你不開心嗎?” “不開心。” “南音你說什么呢!洛醫生,這孩子就是這么任性,你別在意。” 蕭南音躺在病床上,看著窗外,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出院了就不能每天見到洛醫生了,不過……她瞥了已經走出病房的洛景澤一眼,明明自己那么喜歡他,他為什么要裝作不知道呢! “南音你該吃藥了。” 女人將一把花花綠綠裹著糖衣的藥片放在了蕭南音的手上,為她端來了一杯溫開水。 蕭南音掂量著手里的藥片,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如果她吃一點藥的話,是不是就可以多在醫院待一段時間…… ** 隨著簡雨那一句,女鬼說洛景澤是她的的話,讓錦月和簡雨都看向了洛景澤。 洛景澤不自在的問:“你們看我干什么,我沒和任何人亂搞過什么關系,洛家家里的事和醫院的事情我都忙不過來。” 這句話有點道理,特別是簡雨知道洛醫生絕對是個潔身自好的人,錦月也不能指責洛景澤什么,于情于理她都沒有資格,更何況具體到底發生過什么,她根本就不知道。 頭頂的燈閃了幾下,慢慢的變暗,最后完全熄滅了。 “燈壞了?”簡雨心驚膽戰的問。 “不知道。”錦月小聲的回答,她的眼前已經陷入一片黑暗中,過了好一會,她才開始慢慢恢復視力,依稀能從黑暗中辨別出辦公室里的一些擺設的模糊輪廓。 洛景澤和錦月也意識到了不對勁,錦月正準備詢問,突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嘭,嘭,嘭~ 和普通的敲門聲不同,更像是什么東西在大力撞擊著,它保持著獨特的頻率,一下,一下像是撞在屋內三人的心臟上。 “誰?”洛景澤的聲線因為緊張而喑啞,低沉。 嘭!敲門聲一滯,一個女孩幽怨的聲音傳了進來。 “騙子!”那聲音不大,卻像是螞蟻一般慢慢爬上三人的身體,然后狠狠一口咬下,在疼痛的同時,更被嚇了一跳。 “誰在哪里?”洛景澤問著朝門口走去。 “別去。”幾乎是同一時刻,錦月和簡雨同時出聲,拉住了洛景澤。 “騙子。” 那聲音又幽幽的傳了進來。 洛景澤知道那是在說自己,他也不覺得冤枉,他確實騙過很多人,在洛家他一直藏了一個秘密,而在醫院他則對很多病人隱瞞病情,但是對于向病人隱瞞病情的事情,他從未覺得自己做錯了,只是如果對方的怨恨來自于此的話,他也愿意承擔。 “沒關系”洛景澤抹開錦月和簡雨的手,坦蕩的向著門口走去。 “騙……”在又一次響起那聲音時,洛景澤拉開了辦公室的門,而那聲音也戛然而止。 門外路燈的光芒迫不及待的擠進了辦公室內,洛景澤正呆站在門口,他的反應另錦月和簡雨好奇,錦月攙扶著簡雨走到了他的身邊。 沒有恐怖的女人,沒有可怕的景象,走廊上空無一人…… 這是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錦月放松下來,看向簡雨時,對方也是一樣的表情,甚至比她更加夸張的滿頭都是汗水。 “噠~噠~噠~”一串的拖沓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想起,一個蹣跚的黑影逆著燈光慢慢的朝辦公室走來。 這一下又將錦月才放松的精神緊繃到了極致。 好在那身影在距離辦公室還有十多米的時候就停了下來,她開口道:“洛醫生,那女孩一直在哭,你去看看好嗎?” 是那個老奶奶,錦月心里稍微有底了,但對于她所說的南音,錦月卻有些忌憚。 “好,我會去的。”洛景澤答應了下來。 待老人走后,洛景澤打算再一次去找蕭南音,門外那幽怨的女聲,雖然很難辨認,但是他還是依稀聽出了那是蕭南音的聲音,而且先前也有錦月說南音就是電梯里的那具尸體…… 洛景澤輕輕觸碰了自己的手腕,在電梯上南音確實伸手觸摸了他的手腕,那冰冷的觸感讓他心顫,也讓他記起了那天的事情。 那日本該是他的休息日,卻接到了醫院的電話,他負責的病人蕭南音病情突然惡化,原本幾天后就是她可以出院的日子,卻在這種時候出現這種情況,洛景澤雖然立刻趕回了醫院,但趕到醫院時,蕭南音已經去世了,諷刺的是他最后看到蕭南音,正好就是在電梯中,她裹著白布單安靜的躺在鐵床上。 “我們還是繼續等吧!”錦月想要勸阻住要去找蕭南音的洛景澤,繼續等下去就可以,沒必要去以身犯險。 “大概不行了,這里是他們的世界,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安全的地方。”洛景澤深吸了一口氣,朝著蕭南音所在的病房走去,如果她要找的是自己,那么也許自己可以穩住她,至少在洛雪尋來之前保證住兩人的安全。 確實是這樣沒錯,錦月沒有可以反駁的,但是總不能看著洛景澤獨自去送死吧! 她硬著頭皮跟了上去,簡雨也在猶豫了片刻后跟了上來。 只是在洛景澤走進病房后,病房門啪的一聲關上了,將錦月和簡雨隔絕在了門外。 錦月扣著把手,無奈怎么樣都沒辦法打開這鎖住的門。 病房里洛景澤也發現門被鎖住,但他本來就是為了保護住兩個女孩,輕輕掃了一眼那鎖住的門,就往蕭南音的床位走去了。 病房里安靜得可怕,并沒有那老人所說的哭聲。 洛景澤唰的拉開了簾子,蕭南音就如最初時的模樣,躺靠在床上,望著窗外。 “有什么話,我們就直說吧!”洛景澤對著蕭南音說道,不打算在陪她演下去。 蕭南音慢慢轉過頭,嘴角依舊小小的翹起,她緩緩的開口:“醫生,我會好起來的對吧?” 那笑容凝結在她的臉上,看起來有些詭異。 洛景澤冷笑了一下回答:“不會,你永遠都不會好起來的,因為你已經死了。” ** 屋外錦月還在拼命嘗試打開那道緊鎖住的門,簡雨幫不上忙,在她旁邊干著急,帶著哭腔對她催促道:“快點,快點啊,洛醫生會有危險的。” 大概是兩人動靜太大,等錦月注意到的時候,每個病房里都有一兩個人從病房里走了出來,他們都穿著病號服,站在各自的病房門口,木訥的看著兩人奇怪的行為。 汗毛倒豎的瞬間,錦月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簡雨還沒意識到什么,她只著急著洛景澤的生死,錦月一松手,她就自己握住把手使勁撞門想把門打開。 錦月幾次扯她,她都沒停下來,直到隔壁房間里那老奶奶從病房里走了出來,她慢慢的走到錦月面前,看著發了瘋的簡雨問:“怎么了?” 錦月警覺的退開了一些,她想要拉開簡雨,手才碰到對方,就被甩開了。 老奶奶沒有得到答案,自己走到了簡雨身邊,伸手握住了還握著把手的簡雨的雙手。 那冷冰冰,如被僵硬的木棍子觸感讓簡雨打了一個冷戰,頓時清醒了過來,她低呼一聲松開了門把。 老奶奶沒理她,握著把手試著開門,沒推開后,她啞著嗓音說:“從里面鎖住了吧,你們護士站應該有備用鑰匙,可以打開。” “對,有鑰匙!”簡雨都沒多想,擔憂著洛景澤的生死,她全然忘記了害怕,說完立刻朝著護士站跑去。 錦月本想拉住她,但是慢了一步,她看著簡雨從走廊上跑過,那些病房里出來的病人的視線如同黏在了她身上,隨著她的移動,一起轉動著腦袋。 這場景十分奇怪又詭異,錦月硬著頭皮追了上去,那些黏在簡雨身上的目光,全都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簡雨跑得飛快,錦月追上她的時候,已經到了護士站,她連休息都沒有,喘著粗氣就沖了進去,她知道鑰匙放在第三個抽屜里,于是直接沖到了那里,她打開抽屜慌亂的翻找著,但是很快就發出了哭聲:“怎么沒有了?去哪了?” 她把抽屜抽了出來,將里面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但是除了一堆廢紙,其他的什么也沒有。 “別,別找了,這里是死者憑借記憶創造出來的世界,那老人就算對鑰匙有印象,那鑰匙也不一定會在你知道的地方。”錦月喘著氣對癱坐在地上的簡雨說道。 ☆、老人 “什么意思?”簡雨抹著眼淚問。 “這里是由死者記憶拼湊而成的世界,她雖然知道有鑰匙,但不一定在你知道的地方。” 簡雨愣住了,然后突然站了起來,跑到了護士站的前臺,她在桌子上摸索了一陣,驚呼道:“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