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知道，他的劍究竟是怎樣的……”話音落下，帝虛塵便是接著邁開了腳步，直接朝著劍山之巔而去。

    在那劍山之巔，一個黑衣男子盤膝而坐，他的身后背著一柄用灰布包裹起來的長劍。此刻的他，雙目微閉，靜靜地等待著那從山下上來之人。

    “好久不見。”也不知道是多久之后，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很長的時間，帝虛塵的聲音終于是傳到了夏沫的耳中。

    “請。”夏沫雙眼緩緩睜開，簡單的一個字從他的口中傳出。

    聽得夏沫的那一個字之后，帝虛塵便是直接盤坐在了夏沫對面十米左右的地方，葬帝劍這個時候也被帝虛塵取出，立在了他的身邊。既然是論劍，若是連劍都沒帶，那又如何稱得上是論劍呢？

    “我覺得，你是不是應該穿白衣？這樣看上去更有風范，現在你我二人坐在此處，兩人都是黑衣，不會顯得有些奇怪嗎？”帝虛塵一指都是身著黑袍，夏沫也是如此，所以這兩個人坐在此處準備論劍，還真是有點奇怪的感覺。

    “那為何你不穿白衣？”夏沫淡然一笑，簡單地說道。

    “我不喜。”

    “我也不喜。”

    有些不明所以的對話結束之時，兩個人相視一笑，仿佛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而就在這個時候，幾道恐怖的氣勢突然就是出現在了這兩人的周圍，有的在劍山山巔旁的空中站立，有的在離帝虛塵和夏沫稍遠的地方山上站著，因為酒劍癡也跑上來了，所以現在劍山可沒有人攔路。從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強悍氣息來看，至少都是四象境的存在。

    “商老頭，你怎么也跑到這里來了？”其中一個站在空中的老者看著自己身邊的人說道。而那站在他身邊的人，就是袁飛虜的師尊商老。

    “夏沫與人論劍，即便是老夫也按耐不住啊。再說了，你這老家伙不也來了嗎？”商老淡笑了一下，目光都沒有從帝虛塵和夏沫的身上離開，就這樣開口說道。

    而那站在商老身邊的老者，也是擇天帝院的一位五行境強者，一般人都稱其為杜老。

    杜老此刻也是笑了一下道：“嘿嘿，能讓夏沫那小子看得上眼，與其論劍的人，劍道造詣可不低。這一次劍山論劍，必然是精彩絕倫，老夫平日雖然不怎么出現，可如此盛事怎能錯過？”

    除了商老和杜老之外，還有三名五行境的存在來到了這劍山，其中一位便是帝虛塵的師尊姜老。而剩下的兩個人里面，一個是守著應天塔的應老，還有一個人則是定北王應平歡。這五名五行境強者的出現，也是讓帝虛塵和夏沫的論劍上升了一個層次。

    剩下的那些四象境存在就多了去了……

    不過，即便是來了這么多人，帝虛塵和夏沫的目光都沒有從對方身上離開過，在這一刻，兩人的眼中都只剩下了對方。

    “開始了。”應老此刻突然開口。一瞬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夏沫和帝虛塵的身上，就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生怕錯過了什么。

    而在應老話音落下的那一刻，帝虛塵和夏沫的身上都是散發出了一股意，帝虛塵身邊的葬帝劍，夏沫身后灰布包裹著的長劍，在此時都是震動了起來，一道道劍鳴之聲在自劍山之上傳開，傳遍了整個天武城。

    “劍名無缺。”簡單的四個字從夏沫的口中傳出，同時他身后的長劍也是直接散發出了道道劍芒，撕開了那包裹著它的灰布。純黑色的劍身之上沒有半點紋路，那黑色仿佛是渾然天成的一般，就這樣一柄長劍，在這一刻落入了眾人的眼中。

    這就是夏沫的劍，無缺劍。

    在無缺劍出現的那一刻，葬帝劍仿佛是收到了挑釁一般，瘋狂散發著紫黑色的光芒，劍鳴之聲大作，好像那被掩蓋住的耀天刃要在這一刻沖出來一樣。

    “劍名葬帝。”帝虛塵此刻也是開口說道。

    葬帝劍在品質上還無法和夏沫的無缺劍比較，但是葬帝劍其中的耀天刃，卻是不在夏沫無缺劍之下的。

    “帝虛塵，在你眼中什么是劍？”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夏沫才是終于開口問道。他和帝虛塵的論劍，并沒有像之前帝虛塵和孫承劍那樣，一邊交手一邊詢問，因為夏沫的實力高過帝虛塵太多了，而這兩個人的劍道修為，不用玄氣也無法展現出真正的高低。

    既然如此，那交手與否也就沒有什么區別了。

    “殺人之兵，便是劍。”帝虛塵簡單的回答，卻是讓四周絕大部分的人都愣了一下。他們不少人心中想到的答案，是君子之器，亦或者其他的什么。而帝虛塵則是說劍就是殺人之兵，在他的眼中，劍就僅僅是用來殺人的東西。

    “可！”夏沫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之劍，也是殺人之兵，劍非君子之器，非小人之器，無善惡之分，無正邪之道。不用來觀摩，不用來欣賞，因為劍只是用來殺人，無論是為了什么原因而殺人，都不會有半點區別。”

    僅僅這一句話，那些來觀看這一場論劍的四象境存在，有不少人的眼中都是多出了一絲明悟，這些人估計都是用劍之人，只不過他們的劍道沒有夏沫那般高。

    “該我發問了？有人曾說，劍道之境最高莫過于無劍之境，也就是無劍勝有劍，對此一言，你有和看法？”帝虛塵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是開口問道。無劍勝有劍乃是劍道最高境界，這也是大部分人認可的一個說法，就是不知道，夏沫是否也會認可這一個說法。

    “癡人妄言，怎可輕信？劍者因有劍才可稱之為劍者，無劍之人如何可以稱之為劍者？無劍勝有劍這一說法，實則為以氣劍克敵制勝，可如此一來，強的是氣而不是劍。五行境強者隨意凝聚而成的氣劍，便可以將兩儀境的玄者撕碎，難道這便說明那五行境強者劍道無雙嗎？”

    稍微停頓了一下，夏沫又是接著說道：“若要我說，劍道之境可分為五境。一為持劍無意，二為持劍有意，三為天下萬物皆可為劍，四為天下萬物皆歸于手中之劍，最后則為我與手中之劍不存天下萬物之中。劍道一境我將其稱為劍者，二境稱為劍師，三境稱為劍王，四境稱為劍帝，五境便是劍神！無劍之說，連踏入劍道五境都算不得，不過小人之言罷了。”

    “妙，妙，妙！”聽了夏沫的回答，帝虛塵都是忍不住連贊三聲，就從剛才夏沫的那一段話，帝虛塵就很清楚的知道，夏沫在劍道之上的造詣，的確遠勝于其他人。

    而在帝虛塵贊賞之后，夏沫便是開口問道：“何為劍道？”

    “劍道？劍所道出之事，便為劍道。若劍道只一人，那一人便是劍道，若道出整個世界，這世界便是劍道的體現。以劍道盡天下事，執劍訴出萬載言，此方為劍道。”帝虛塵在這個時候也是給出了自己的回答。

    他的棄江山劍法就是道盡了他一生之事，那是他最強的劍法，也是他一生的劍道。無論是弄烽火還是戲諸侯，都是他前世所做的事情，而且對于他所做的那些事情，他從來都沒有后悔，所以這也就成了他所領悟的劍道。

    “可。”對于帝虛塵的回答，夏沫也是點了點頭，開口說道。

    在這個時候，帝虛塵又是開口問道：“之前你說劍道五境，那你在哪一境之中？”

    聽到帝虛塵的這個問題，四周所有的人眼中都是閃過了一道光芒，這一個問題他們也是很關心的。夏沫是如今公認的年輕一代之中的第一天才，他既然說出了劍道五境，那么他自己在這五境之上到底走到了哪一步，是可以代表不少事情的。

    而此刻夏沫沒有半點的猶豫，直接就是回答道：“我處在劍師之境，也就是劍道二境。不光是我，也也一樣，都是處在劍道二境之中，天下用劍之人，我所知道的，也就只有玄靈御劍道的朱萬丈達到了劍道三境的劍王之境。只不過，玄靈御劍道本身就是御劍之法，修煉到劍王之境容易，但想要再進一步，卻幾乎沒有可能了。”

    聽到夏沫的這一句話，所有的人都是陷入了驚訝之中，他們還以為總有人可以達到劍道五境的巔峰，但是按照夏沫的說法，如今的擇天王朝之中，僅僅只有朱萬丈一個人是劍道第三境，其他的人最多也就是在劍道第二境之中，那劍道五境的巔峰，看上去比起傳說中的**境還要遙不可及。

    “劍道五境，那最后一個境界，竟然是自身與劍都不存于天地之中？要真的達到夏沫所說的那一個境界，恐怕就是真正的神了。”應老看著那論劍的兩人，也是不由得開口說道。

    “帝虛塵，我來問你，持劍者為何？亦或者，持劍者，為何而持劍？”就在這個時候，夏沫突然開口，說出了他的這一個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