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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見。” “一生一世一雙人。” 這些都是膾炙人口的詩句。 然而當她知道,納蘭容若寫出這樣的詞,一點都不影響他上任帶著美妾之后,便煙消云散。 納蘭容若確實是一個非常有才情的人,但這和夢中情男,可真是一點關系都沒有。 她略微有些惆悵的想,大清的男人,可真是不受男德。 正想著,就聽康熙回:“他福晉沒了,很是病了一場,故而氣色不大好。” 蘇嫵聽到這個,不禁微怔。 他福晉沒了。 嘆了口氣,這人世無常,縱然是大清才子也難以避免。 “知道了。”她應了一聲,這才轉而說起旁的來:“您累不累,要不臣妾下來,瞧著怪心疼的。” 康熙見她柔軟的小手捏著錦帕,來給他擦汗。 那動作輕的像是蜻蜓點水。 “不累。”他就覺得身上充滿了力量,能夠抱著她爬上山頂。 蘇嫵輕輕一笑,在他光亮的腦門上親了一口,這才軟聲道:“那您累了就跟臣妾說,立馬下來。” 她表現的越是心疼,康熙便越是精神百倍。 香山并不高,在他的努力奮斗下,很快就爬上了山頂。 蘇嫵下來活動一下腿腳,這才踮起腳尖去選楓葉來摘,打算做成標本,夾在書里,紀念一下香山之行。 康熙見她蹦來蹦去的,就差那么一指的距離,卻是怎么也夠不著,不禁輕笑出聲。 他掐住她腰肢,一下子舉高了。 “好啦。”她摘著楓葉,高高興興的打量著,見沒什么瑕疵,便交給一旁的初桃保管。 她是被侍衛背上來的。 到半山腰上的時候,她就已經無力了。 初桃小臉嫣紅,眼神躲閃。 蘇嫵一瞧就知道了。 她牽著初桃的手,拉到一旁,這才輕笑著問:“你覺得那侍衛如何?” “不、不如何。”初桃聲如蚊吶,小臉紅透。 她眼神不由自主的就往侍衛那里飄。 蘇嫵微微一笑,柔聲道:“本宮派人去問問那侍衛可有婚配,若是沒有,便撮合了你二人,如何?” 這嫁給御前侍衛,可以說是鯉魚躍龍門了。 但是能娶到皇后跟前的大宮女,那也是應當供著的存在。 可以說兩人各有各的優勢,倒也是相配。 “娘娘,您別。”她臉頰紅彤彤的,低聲道:“奴婢想陪著您一輩子。” 蘇嫵失笑搖頭,湊到她耳邊低聲道:“這夫君孩子熱炕頭,可比陪著本宮舒坦多了。” 正說著,就見康熙清了清嗓子,將她拉過來,低笑著道:“只要有阿嫵在,就算沒有熱炕頭,朕這心里也暖融融的。” 蘇嫵被他一說,小臉登時紅的能滴出水來。 “您。”她嬌嗔的斜睨他一眼,不跟這個不正經的說話。 她又走到初桃邊上,笑道:“你若是喜歡,本宮便給你安排,到時候感情淡了,大不了和離唄。” 蘇嫵的特別簡單,跟喝水似得。 康熙聽著有些不對,他湊過來,一臉嚴肅的問:“和離,什么和離?” 這帝后可不興和離那一套。 現在也不是關外,能夠隨隨便便的帶著嫁妝又嫁了。 “您去歇著。”她揮揮手,有些不耐煩搭理。 說著又跟初桃道:“你是本宮的宮女,想和離的資格還是有的。” “男人對你不好,就是不要。” “讓你受委屈了,就是不要。” “千萬別忍著。” 康熙在一旁聽著,越聽越覺得離譜,他表情都要裂開了。 “朕讓你受委屈了?”他皺著眉頭,仔細的回想自己往日作風。 蘇嫵又橫了他一眼,將他往遠處推了推。 初桃雙眼水潤潤的,她低聲道:“全憑娘娘做主。” 這話要是這么說,蘇嫵就知道是什么意思,這俗話說的好,如果說全憑您做主,那就是同意了。 如果說還想陪著娘娘,那就是不同意。 蘇嫵直接沖那侍衛招招手,看著他昂首闊步大踏步的走過來,不禁點點頭。 這漢子生的不夠溫柔,卻足夠強壯,高高壯壯的,像是一座塔。 最重要的是,眉眼清正,看著初桃的時候,當場就表演一個漢子臉紅。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高塔一樣的漢子,伸著蒲扇一樣的大手,撓了撓后腦勺。 蘇嫵打量著他,溫聲問:“你叫什么,今年多大了?” 一問這個,漢子便趕緊跪在地上,聲如洪鐘的回:“奴才叫圖塔,今年十七,尚未婚配。” 將尚未婚配四個字,他聲音格外的大。 蘇嫵被他逗笑了:“本宮可沒問你這個。” 圖塔嘿嘿一笑:“是奴才僭越了。” 話是這么說,他本人估計一點都不覺得僭越,小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初桃身上飄。 “咳。”蘇嫵清了清嗓子。 圖塔登時挺直脊背跪好。 蘇嫵心中滿意,揮揮手:“退下吧。” 來的時候,昂首闊步,回去的時候,沒得到自己肯定的回答,他登時有些荼蘼,一步三回頭,眼巴巴的看著她們。 又走了兩步,圖塔這才憋不住了,回身跪下,朗聲道:“奴才對姑姑一見鐘情,甚是傾心,想以三媒六聘之禮,求娶姑姑,還望主子娘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