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千年的準備
皓月大陸,無名島東側,3000公里附近。 海平面9公里下,是海底。 方圓300公里的海底盆地,周圍是1公里高的懸崖。 盆地里,星星點點的各色光亮,忽閃忽閃,穿梭其中。 梁動看著掃描圖,那是直徑300公里的圓環,12八根管道連接到圓環中心,管道直徑1公里大小。 中心是直徑20公里的圓盤,圓盤中心,一座高約1公里的平臺。 平臺直徑3公里,分成4個區域。一對對稱區域,密密麻麻的各種金屬桿林立;另一對倒是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掃描結果顯示,可以拆分為65536部分。 咸子恪安排安裝磁場修復設備之時,無意中發現了這里。根據周圍環境預測,此物品存在于此,有上千年歷史。 設備內部有能量屏障,阻擋任何形式的掃描。 咸子恪多次旁敲側擊,皓月行會好似對此一無所知。梁動熟知皓月大陸的科技水平,包括了潛水方面最先進技術,顯然不具備在9公里深海安裝如此龐大設備的能力。 那么,此物必然來自于皓月大陸之外,看來對皓月大陸的覬覦,有相當長的時間。 把覆蓋物清理出來,有沒有什么標志,是否可以確認此物來自何方。但隨即一想,這沒有多大必要性,知道了來自何方也沒有多大幫助。梁動考慮了一下,那么就先看看有何作用。 強大的水壓之下,維生服紅光閃閃,梁動的能量最多能堅持兩小時,就必須回到船艙。 梁動快速在金屬桿之間穿行,引來了無數海底生物,爭相發出光亮,與紅光相映成趣,走到哪里亮到哪里。星星點點,勝似繁星,又如被打擾了的螢火蟲,到處飛揚。 恪斐遠遠跟著他,她的能量足夠,淡淡白光包圍,似清晰又似朦朧,猶如天仙。 梁動的心卻越來越涼,金屬桿構造是成對的天線收發器,其中有兩根是高能遠程收發器,看上去用于接收皓月恒星系之外的信息;其余的是小范圍集群天線,可能用于對整個圓環的控制。 那平坦的平臺,由六面體構成,掃描數據僅僅是一層,而實際上,有八層,合計有50多萬個六面體。可以單獨控制,也可以組合。 自己安裝的修復磁場設備,信息傳遞僅限于恒信息內,接收系外信號,那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是敵非友。 兩小時后,梁動回到船艙內,準備恢復能量,再去安裝一套干擾設備,咸子恪一臉凝重:“磁場修復正在起作用,下一步你有何打算?” “你覺得皓月生態值得拯救嗎?”梁動反問道。 “我沒有考慮過,我做的只是在其位謀其職。” “我想試試看。”梁動看著海底的那個環,頓了頓,“要是誰滅殺了此生態,我將窮盡一生追殺此人。” “……有理由嗎?” “我的家在這里。” “那你還去找胖女人?” “她叫從殊!會!” “……我知道……最近這10年,外來入侵少了,但是裂縫攻擊又來了。” “對于你的幫助,我無以為報!” “有機會。”咸子恪居然笑著說,“女兒還好吧?” 梁從殊這會兒不好,因為小黑死了。 她下班回家,買了些菜,準備給梁動做菜,小黑沒在門口,頓感不妙。 桑榆被梁動放在家里,此時它盤在小黑頭上,小算盤打得直響,小黑,應該能夠給我吃。緋祿星,植被死了,就被埋起來,給近親吸收其養分,當作給后代的最后一份大禮。 好在桑榆沒有長多高,要是有2米,早就把小黑埋起來了。現在的它太矮小,盤在小黑頭上,等梁動回來幫它。 梁從殊回來也可以,蹦達到梁從殊手上:“如兒,把小黑埋了給我吃吧?” “如兒?”梁從殊愣了一下,“不準學我爸,叫jiejie。” “嗯,jiejie,趕緊幫我埋一下?我和小黑商量過的,它愿意。我吃了它,去找它掛念的那個人。”有好吃的,叫啥都不成問題,桑榆只想早點吃到。 “那也得等一下,家里人紀念一下就給你吃。”掛念的人?哎。 桑榆不說話了,這它了解。 “你說你懷孕了,懷在那?”梁從殊換了個話題。 “這呢,你看。”桑榆輕輕晃了下那半寸長的丫枝,滔滔不絕,“它要長10年,長出根來,就可以自己存活了……呀,別碰它……我最多還能懷299次,就老了,懷不上了……別動,碰掉了就死了……” “一次只能長一個丫枝嗎?”梁從殊饒有興致。 “不是,好幾個,我留了一個。”桑榆躲了一下,口若懸河,“留多了不行,長不大,還占地方,懷著也難受。生下來營養不良,可能就生不了下一代了……” “怎么決定留哪一個?” “這個很簡單,都長出來之后,那個氣味樣子等和我差別最大的,就留它。”頓了頓,自行解釋,“和我越像,多樣性就越少,不利于適應新環境。要知道,環境變化隨時都存在……” 梁從殊做飯,桑榆就纏在手腕上,話從來沒有停過:“我覺得你和梁動差別很大,你不是他生的嗎?” “你說啥呢,肯定是啊。” “就一點點像,絕大部分都不像,這多樣性變化也太大了一點。” “你知道小黑牽掛的一個人,那個人就是我媽。” “媽?爸?不是一個嗎?” 有點傷感的梁從殊,沒忍住,笑著說:“不是一個,是兩個。” “兩個?難道我爸媽騙我的?” “……” 正說著,從予安他們倆回來了,看到梁從殊在笑,心寬不少,回頭又發覺小黑不動了。 梁從殊明白了老爸的話,小黑死了,本該很傷心,但桑榆一直陪著,悲傷淡了很多。 外公外婆都八0多歲了,雖然和250歲的平均年齡比起來算不上老,但老媽的丟失,給他們的打擊肯定不小,還要照顧自己的感受,難為他們了。 下回旅游,和他們一起去,能帶上這個話癆就更好了:“桑榆,要不我叫爸爸把你送給我?” “jiejie,這不行。”桑榆沒給梁從殊說話時間,“我要幫梁動,他有時間很悲傷,我能安慰他。你不知道他每去一個地方,都異常高興,也不知道為啥,一會兒就會非常低落。這個時候,就該我出手了。” “……你怎么幫他?” “我讓他給我找好吃的。他一認真起來,心情就會稍微好點,但他從來沒有給我找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