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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挺閑的,這沙發罩你洗了吧。”說是這么說,許仕強到底沒敢把沙發罩扔給吳彬。若真叫吳彬看見了,他這張老臉可真沒地方擱了。 用了半天時間,汽修廠總算是收拾得差不多了。到了下午,許仕強挨個給客戶們打電話,先是問了聲過年好,接著就將汽修廠開工的消息散了出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就有不少車輛送來檢修了,不少都是跑長途的客貨。這樣的車,一般都出門早,而且長途跋涉的,對車子要求比較高。自然,檢修費用也比一般的小轎車要高不少。 開工一個星期,華強汽修廠幾乎接下了平時一個月的訂單量。自然,錢是賺到了,但是也確實辛苦。 仨人幾乎又重復了年前的節奏,每天晚上都是□□點鐘才能回家。 這正好合了許仕強的意。只不過,這次他沒有住在汽修廠,不管多晚,總還是會回家。仿佛這是他和項燕定下的一個無言的規矩,誰都不能試圖打破目前的平靜。 項燕也會一直等著許仕強,雖然倆人不在一起睡覺。但是,項燕總會等許仕強回來之后,才回許樂樂屋里。 時間長了,許仕強不可能總在沙發上睡,于是,項燕就在許樂樂屋里換了張大床,娘倆晚上一起睡。 許仕強回到家,洗了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他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粗略算算,他跟陳少華已經快半個月沒見面了。 他知道,陳少華這段時間肯定也挺忙的,有時候他給陳少華發微信,直到中午下班或者晚上陳少華才能回復。但他實在忍不了相思之苦了,于是手賤地又發了個問候過去。 愛你在心口難開:在嗎 愛你在心口難開:華少 等了半天,也沒見陳少華回復。他只好恨恨地關了手機,決定明天就殺到他家,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到了第二天,許仕強把汽修廠里的活兒都安排好了,開著木斯塘就奔了市一。 到了市一,也差不多快十二點了。許仕強想著正好倆人一起吃頓中午飯。他給陳少華打了個電話,誰知,陳少華直接給掛斷了。許仕強有些出離憤怒了。他立刻給陳少華發了條微信。 愛你在心口難開:孫子,怎么不接電話 這條微信,也石沉大海一般,沒了聲息。 許仕強心里的火更大了,他坐在駕駛座上,眼睛跟兩個探照燈似的,死死地盯著醫院門口。 很快,十二點了。不少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們涌出了門口,往西側的食堂走去。然而,等人們都走得差不多了,還是沒看見陳少華的身影。 許仕強有些納悶兒,難道陳少華沒來上班? 正奇怪,就見李巖從門口走了出來。許仕強眼睛一亮,像兔子一樣竄了過去,一把拉住李巖的胳膊,笑道:“李醫生,還記得我嗎?” 許仕強由普通維修員晉生成為汽修廠老板,打扮氣質自然有了不同。李巖打量了好幾眼,總算是認出來了,笑道:“人靠衣衫馬靠鞍,換了這身行頭我都認不出來了。” 許仕強笑了笑,也不多客氣,開門見山道:“我想找陳少華,請問他在哪個辦公室?” 李巖一臉復雜地看著許仕強,“你不知道?” 許仕強一怔,松開了李巖。“知道什么?” 李巖見這情況,有點兒拿不準要不要說了。 許仕強著了急,問道:“是不是他出什么事兒了?” 李巖皺著眉頭,道:“你還是親自問他吧。他不說,肯定有他的道理。” “別介啊,我要是能聯系到他,就不至于從這兒堵著了。”許仕強的眼皮跳了一下,他心里有了不祥的預感,“你倒是快說,究竟出了什么事兒了。” 李巖猶豫了一下,說道:“他被醫院開除了。聽說是收了患者三萬塊錢的紅包。” ☆、會算數就行 許仕強怔了一下,立刻反駁道:“不可能。他那個人我了解,清高得很,絕不會為了區區三萬塊錢干這種事。” 李巖皺眉說:“我自然也是不信的,只不過,院方收到了檢舉信。就算是有人故意陷害的,院方為了醫院的清白,也不得不做出反應。” 許仕強懵了,問道:“那他現在在哪兒呢?” 李巖嘆了口氣,醫療行業圈的人基本上都認識,所以,如果一個人的醫德被貼上了黑標簽,那么這個人就很難在別的醫院里找到工作。“估計在市里不好說了,如果還想在這行混,只能去縣里或者農村。” 許仕強聽到后,整個人感覺像是在做夢一樣。好好的工作,怎么說沒就沒了呢。關鍵,這孫子還一聲不吭。 離開市一后,許仕強直接來到了陳少華家。 到了下午三點多的時候,總算看到了陳少華那輛sao包的寶青色寶馬X5。 陳少華看到許仕強的時候,微微皺了皺眉,“你怎么來了?汽修廠沒活兒?” 許仕強的嘴角抿得緊緊的,沒有一絲往日的笑模樣。他沒問陳少華為什么不接電話,而是直接問:“找到工作了?” 陳少華一怔,勉強笑了笑,“你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 許仕強的臉色更不好看了,“為什么不告訴我?” 陳少華避開許仕強的眼睛,有些煩躁地說道:“告訴你什么,一上來就沒頭沒腦的,你是過來吵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