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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男神睡務局在線閱讀 - 第43節

第43節

    一片混亂中,花栗忘了給自己治腿的主意是誰提出來的,也忘了顧崢明確告訴他這是顧家的歉意,他一心想斷絕顧嶺那點希望,也掐斷自己心里那絲盤繞的情絲,咬牙胡亂道:“那我不治了,不治腿了……”

    顧嶺聞言,愣了三秒鐘,臉色勃然大變,伸手就掀了床頭柜,轟隆一聲,木食盒和空輸液架統統撞翻在地,發出的巨響之恐怖,讓花栗狠狠哽了一下,混亂的思維陡然清明起來。

    蔣十方一直守在病房外想自己的心事,這一聲巨響,驚得他一個激靈,站起來就往病房里沖。

    他一進來就看到顧嶺在發抖,抖得篩糠似的,除了半年前那次通話,他還從沒見過顧嶺這樣失態過。

    花栗清醒了過來,這才看清顧嶺的臉,他額頭上的汗珠明亮地閃著光,眼睛里也蒙著一片憤怒的陰翳:“……你再敢說這樣的話我就把你綁起來。”

    ……花栗一個深呼吸,突然記起來這是顧嶺的廣播劇《龍骨》里的臺詞,一個字兒都不帶改的。

    因為這句話,他一秒出戲,呆呆地看著顧嶺,后背有熱汗滋滋地往外冒。

    他剛才也是被顧嶺逼急了,話沒過腦子就出了口,看著顧嶺的臉色這么糟糕,花栗也知道自己的話說得太過分了。

    好不容易得來的治腿的機會,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放棄,剛才只是話趕話而已,然而顧嶺的表情像是被刀實打實地戳了一下似的,臉上血色盡失,留下那句并不算狠的狠話后,他轉身推了一把蔣十方,說了句“看著他”,就搖搖晃晃往外走去。

    這下,病房里就只剩下蔣十方和花栗了。

    蔣十方這次沒有走,他把床頭柜和輸液架扶好,不大熟練地收拾了下地上的狼藉,才拉過顧嶺剛剛坐過的椅子,在床邊坐下,他眼中的歉意看得花栗都有點不好意思了:“小花……”

    他覺得接下來的套路該是蔣十方給顧嶺說情洗白了。

    可沒想到,蔣十方壓根兒就沒提這茬,問:“我想問問你,你介不介意多點人來陪你?”

    花栗:“……嗯?”

    蔣十方雙手摁住床沿,認真點了點頭:“你受傷了,干躺著多沒意思。陸離在群里說了你的事兒,千山、多情和小宵宵說想來看看你。可以嗎?”

    ……

    病房門一關,顧嶺感覺自己的靈魂要立即委頓下去了,可他的身體還行尸走rou一樣地往前走。

    一個小時前他提著做好的飯滿心歡喜地進醫院,看著花栗一口口乖乖吃下他做的飯,顧嶺感覺這該是世上最幸福的事兒了,可不到一會兒,一切就都變了。

    他不要治腿,為了不跟自己在一起他寧肯不要治腿……

    為什么?他已經很努力地彌補了,他真的盡全力了,以前自己要的任何東西都是唾手可得,這可以說是他這輩子傾盡所有學著去做的第一件事。

    為什么……

    走廊對面迎面走來了顧崢,看見顧嶺就直直走過來,親昵地勾住他的脖子:“……我跟你說,通啦!”

    顧嶺低頭看她,他的思維還留在病房和花栗待在一起,現在的動作也只是條件反射而已。

    顧崢可看不出來他在想什么,用力拍拍他的肩:“你也真是給力,剛才爸媽突然找我,要跟我視頻,我跟他們說了說你的事兒,爸親口說,既然是你自己認了這個死扣兒,又不打算回頭,那顧家就認栽吧。至于他們最關心的問題……”說著,顧崢就狡黠一笑,明艷的面容生動異常,“……我也替你解決啦。我已經跟他們保證,給他們勾個上門女婿回家,正好你準姐夫也不在意這個。到時候我們起步價生倆,第一個跟顧姓,下一個跟你姐夫姓。怎么樣?你姐夠意思吧?至于小花栗嘛,能不能搞定就看你的了,你姐可是把路都給掃清了。”

    顧嶺看著她,目光有點鈍。

    ……花栗不答應,他能有什么辦法?

    顧崢見他毫無喜色,手指戳了戳他的腦門兒:“怎么,高興傻啦?你回去老屋一趟,叫人打掃出來,到時候花栗做完手術也好有個寬敞地方休息恢復。對了,爸媽說讓你趕緊滾回來住,別在那個小窩里拘著了,還跟人合租,你也真是想得出來!”

    顧嶺應了下來,渾渾噩噩地走下樓,發動車子,朝著自己出國前住的那片別墅區駛去。

    他得找件事情去做,讓他可以分分心,好不這么想著花栗。

    剛開到門口他就被攔住了,當年的通行證早就過期了,顧崢剛剛給了他一張新辦下來的,他從錢包里掏卡,那來檢查他證件的保安就一直盯著他的側臉看,看了一會兒,他才試探地叫:“顧先生?”

    顧嶺抬起頭。

    這個剃著利落小平頭的保安顧嶺有那么一點點印象,大概在他高三的時候他來實習,現在滿打滿算也干了七年了。

    雖然住在這片別墅區的住戶屈指可數,基本上只靠刷臉就能暢通無阻,可過了七年,顧嶺不覺得這個保安還能認出自己來,于是他只是客氣地點點頭,問:“你認識我?”

    這個保安倒沒有嚴格訓練出來的橫平豎直和老氣橫秋,滿活潑地對顧嶺說:“是。有個人他來找過您,我老去您別墅門口敲門,所以還有點印象。”

    顧嶺一震,抬頭看他,保安抬手指了指一個地方,說:“……等了半個多月吧,每天都來,一等就是一天。長得很好的一個小伙子。……喏,他就經常坐在那兒。應該是您的好朋友吧?”

    ☆、第56章 六年前的語音

    每天都來……

    顧嶺心下一突。他從來不知道有這回事。

    花栗來這里等過自己……

    他搬離這里的時候什么行李都沒拿,反正顧家別墅多得是,他想在哪里安身都行,反正花栗知道的顧家別墅也只有這一處而已。

    為了賭那口不成熟的氣,好展現自己抽刀斷水的決心,他連手機都一并丟棄在了老宅里。

    當時他覺得自己夠瀟灑,當斷則斷,絕不會因為某個人動搖自己的計劃,現在想想他都想穿越回去抽死那個中二病。

    顧嶺轉向了保安:“……半個月?他有沒有說起過關于……我的事情?”

    保安思索了下,顧嶺也等著他,他知道七年前的記憶總會模糊些,沒想到保安沒多回憶幾秒,就篤定道:“他沒說什么特別的,就說你一定會來的。每次來我問他他都這么說,別的……就沒說什么。”

    顧嶺突然就覺得心里特別難受,看向保安指點給他、花栗曾坐在那里的地方。

    他幾乎能想象到花栗說這句話時的語調和表情,像是還有一個幻影在那里,屈身坐著,在夏天的毒日頭下,堅信著他喜歡的人會從里面出來。

    顧嶺收回了視線,手指陷入了方向盤柔軟的皮套,按出了十片小小的半圓弧形下陷。

    告別保安,顧嶺回了昔日他住過的地方。

    別墅里所有的家具都蒙上了白布,沒有帶走的零碎東西都收拾好了,仔仔細細地裝了箱,定期也有人來打掃,屋子里透著股蕭瑟的潔凈,高低起伏的家具像是一只只雪白的怪物趴伏在地上。

    顧嶺找了個地方坐下,一件件清點起留在這里的東西來。

    他第一個就拿起了手機和配套的充電線,用隨身的充電寶連上去,他本來并不抱著這手機還能使用的希望,所以當開機音樂悅耳地響起時,他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手機待機頁面是花栗,他穿得很厚,手里舉著根火花四濺的呲花兒,笑得很開心,看得顧嶺會心一笑。

    他記得那是在高一那年過年的時候,父母突然回國了,原本去花栗家和他一起過年的計劃只能泡湯,花栗嘴上說著沒事兒,表情是很失望的。

    那頓年夜飯顧嶺吃得食不知味,心里總飄著一個人的影子,直到十二點的鐘聲敲過后,花栗才給他發了個短信:“上你家頂樓。”

    顧嶺爬上頂樓,輕而易舉地就看到了一個紅色的點,站在別墅大門外的雪地里,舉著閃閃發光的呲花兒一筆一劃地寫“新年快樂”,字是反著寫的,顧嶺看得一清二楚。

    還沒等花栗寫完,顧嶺就轉身跑下了樓。

    父母在國外呆了太久,對年夜的歸屬感沒那么強烈,早就睡下了,顧嶺連外套也沒穿,直接沖出了別墅,到了別墅門外,一把把那個身上散發著淡淡硫磺香氣的人抱在懷里。

    花栗還舉著東西羞澀地把顧嶺往外推:“哎呀別燙著了!……你真是的,我‘樂’字還沒寫完呢你就跑沒了!”

    呲花很便宜,花栗買了五十塊錢的,兩個人在別墅區外,像小學男生似的把這些全部放完了,照片也是在那個時候留下來的。

    顧嶺想再看看那條短信,翻到收件箱,卻看到了幾十條未讀短信,再看未接來電,六十多個。

    數量不多,每天只是一兩條兩三通電話,很符合花栗怕打擾人的個性。

    翻了幾條短信,里面的內容也不是長篇大論的抒情或是責難,可顧嶺往下翻了幾條就看不下去了。

    “顧嶺,你去哪里了?”

    “我在你家別墅外面等你。”

    “等了三天了,明天我應該還會來。看到了來找我?”

    顧嶺扣了手機,穩了穩氣息,開了語音信箱,不出所料,里面躺著七十多條留言,其中六十多條都屬于花栗,每次打電話沒打通,花栗都會說點什么。而在最近的幾條記錄里,除了幾個不知道他換手機的朋友外,還有一條未標注姓名的聯系人,是在自己出國幾天后發來的。

    顧嶺鬼使神差地點開了這條。

    那邊花栗的聲音傳來,三聲“顧嶺”,哭音一聲比一聲強烈。

    來自六年前的呼喚、哭喊和央求,讓顧嶺瞬間嘗到了萬箭穿心的滋味兒。

    聽到那句卑微的祈求“……我沒想打擾你出國念書,可你……你能回來陪我兩天嗎”,顧嶺終于忍受不住,不堪重負地折下腰來,像是被什么沉重的東西壓折了脊椎。

    自己真他媽是個混蛋啊。

    他剛才居然還有臉掀桌子,居然還有臉想為什么花栗不要他。

    那個時候花栗有多難受多絕望,自己從來沒有深究過,一方面是不想揭花栗的傷疤,另一方面……何嘗沒有要給自己減少愧疚感的意圖在?

    顧嶺丟下了手機,狠狠照自己臉上掄了個耳光,一聲響脆后,他頭也不回地捏著舊手機跑出了別墅,發動車子。

    他要回醫院去,他想看到花栗,現在,立刻。

    他一路心急火燎地趕回醫院,偏偏一路紅燈,在醫院停車場里還死活找不到停車位,繞了好幾圈,他心頭像是有一團沉重的物質在擴大,膨脹,發酵,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想跟花栗說很多話,那么多的字句在他心口凝聚著,吶喊著,讓他的身體一陣陣發著熱又一陣陣散著寒氣。

    好容易停好車,顧嶺一路飛奔到了花栗的病房門口,他想把氣喘勻再進去,卻隱約在里面聽到了花栗的笑聲。

    ……有人?是誰?陸離?

    顧嶺正疑惑心焦間,就聽到一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聲音在里面響起:“小花你不要笑啊,我是說真的。”

    蔣十方?

    花栗的聲音明顯在壓抑著笑意:“怎么可能?你也沒有那么像女孩兒吧?”

    蔣十方哈哈地樂了:“真的,我騙你做什么,這事兒可發生了不止一次了。有個法國人更逗,端著杯馬丁尼過來……就像這個樣子啊,說,東方的小美人兒,你在等人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想我們大概可以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啊?”

    “我說,‘當然可以啊,我的小寶貝兒’。你可以想想他聽到我聲音時那張臉是什么顏色。”

    花栗又被逗笑了,蔣十方嘖嘖兩聲:“你可悠著點兒笑,萬一閃著腰了,陸離知道非弄死我不可。”

    他玩世不恭的口吻聽著就有趣,花栗本來就不記恨蔣十方,和他聊了一會兒就完全放開了,聽他提起陸離,就想起了昨天在群里的對話,不禁脫口而出:“……蔣十方,你真的喜歡陸離么?”

    蔣十方聽到這個問題稍稍一愣,但也只愣了一下就坦然承認了:“當然。挺早以前了。”

    花栗有點想不通:“那為什么你要幫他……幫他……”

    蔣十方好心地幫花栗續上了他說不出口的話:“……追你?”

    這兩個字給門外的顧嶺敲下了重重的一錘,他的心臟砰地一下裂開了一條縫,一瞬間都要停跳了。

    他最好的朋友,在幫別人……

    病房里,見蔣十方這么坦誠,花栗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抱歉,我沒有要打探的意思……”

    蔣十方抱著胳膊,唇角的笑容很是疲憊:“嚴格說來……也不算是幫他追求你,我只是告訴了他你喜歡什么而已。我算是借他的手……因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你,所以……能多為你做一點事就是一點吧。”他深吸一口氣,認真道,“……至于陸離能不能追上你,主要在他,更在你。你最后選他,選顧嶺,還是任何別的人,都看你自己怎么選。小花,我希望你好好的。”

    顧嶺的臉色已經鐵青,他聽得渾身發冷。他的手已經握上了門把手,躍躍欲試幾番后,他撤回了手,跌坐在長椅上,兩個人的對話聲嗡嗡地響在他的耳邊,已經聽不分明。

    不多時,門開了,蔣十方提著暖壺出來了,一出門就愣住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顧嶺一把抓住了領子,拖到了十米開外的地方,他把蔣十方狠狠地往墻上一推,胳膊抵住了他的脖子,直盯著他壓低了聲音:“……你什么意思蔣十方?”

    蔣十方微微側身,把暖瓶放在地上,用腳撥得遠了點:“你都聽見了,就是那些意思。”

    顧嶺說不上憤怒,只是憋屈,像是一簇簇慢火灼烤著他的心臟,他很清楚蔣十方這么做根本算不得什么背叛,他剛才說得很清楚,選擇的權利只在花栗,他幫陸離,一半是出于單方面的愛,一半是為了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