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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羅都不禁感嘆,這樣惜才的投資人希望可以多來幾個。就連這些年一直做生意的姚躍嘉都不禁感嘆,投資人的品格一流,眼光獨到。 郁染在一旁低著頭偷笑,還好哥哥沒有暴露,這件事總算告一段落了。 合約最終簽訂,剩下的便是按部就班,等著節目開始錄制。 熾夜樂隊的首次演出越來越近,最后一次的排練是在正式場地進行彩排。 郁染走上舞臺,調整了好幾分鐘才終于沉浸在熟悉的音樂之中。舞臺寬敞,音響效果與棚內有些差異,因此也顯出樂隊所帶來的優勢和現場感。 姚躍嘉敲了兩遍鼓,受到音樂的感染興奮起來,側頭對站在前面的秋楓說,“我覺得應該增加一些舞臺表演效果。”說完,他看向郁染,“你們倆表演過程里也需要多有點互動......” 郁染面前是Keyboard,對他來說不過這一畝三分地,因此互動無非是眼神上的交流。 最終,為了呈現更激昂的舞臺效果,三人將在歌曲間隙進行Solo,盡量讓短暫的演出充滿記憶點。 演出當日,郁染難免有點緊張,算是“老毛病”。 他穿著那日秋楓隨手拿起并塞進他懷里的演出服,深灰色長袖T恤搭配剪裁個性的牛仔外套。演出服在秋意襲來的晚上稍顯單薄,可郁染絲毫不覺得冷,透過幕布看向觀眾席更是血脈沸騰。 “別緊張。”秋楓走到他身邊,輕輕抓起郁染的手指,“我在。” 燈光將秋楓的瞳孔照成濃茶色,舞臺已經開始為他們預熱,耳邊則時不時傳來觀眾吵雜的喧鬧聲...... 這是郁染的夢。他將懷著激越的心情,在隨后的幾分鐘步入那廣袤的夢幻世界。 “記住現在的感覺。”秋楓的視線中突然多了分靜謐,與周遭的躁動大相徑庭。他說得極慢,一字一句卻聲勢浩大闖進郁染的心里,“你還會有無數次登臺機會,但無論什么時候,都別忘了第一次的感受。” 音樂沁染著rou體與靈魂,匯聚成血液,著繪上色彩。郁染站在舞臺上,手起心落,用一個重重地開場音向所有人發出邀請:歡迎來到“熾夜”的世界。 金燦燦的舞臺配上如琉璃一般的燈光,亂花漸欲迷人眼。空間在沸騰,時間在咆哮,演奏出的旋律直擊人心。 郁染只消一刻便愛上了這舞臺,愛上秋楓身邊的這個位置。 他從聽到秋楓的音樂開始,走到這個位置,用了十年的時間...... 一切,若是在此刻結束,都值了。 sao動、狂躁,不安、靜謐。 極致的緊張帶來躍動的沉寂。 郁染停下Keyboard,呆呆望向正在Solo的秋楓。只見秋楓微微低下頭,額前的頭發遮住鋒利的輪廓,硬挺的鼻梁與毫無情緒的嘴角行程絢爛詩篇。眼前的一切仿若出現在畫框之中,他跳動的指尖鑲嵌著動人的色彩。 是崇拜,是愛慕。在郁染眼中,是暗淡夜空被燃燒成深紅色。 秋楓的Solo結束,輪到郁染。 舞臺中央,郁染的視線仍集中在秋楓身上,看癡了,看纏了,看醉了。 秋楓側頭與他對視,稍稍皺眉后對著話筒道,“我們的鍵盤手是初次登臺,看他有些緊張。” 臺下有不少觀眾看過秋楓與郁染的街拍照,因此喊起來,“親一個!”不明就里的路人群眾聽到吶喊,跟著起哄,聲音越來越大。 “親一個!親一個!!” 郁染這才回過神,驚訝的與秋楓對視,華美精致的五官蒙上如紗般的困窘與慌亂。 秋楓走到郁染身邊,抬手輕捏他的后頸,如平日兩人的相處,仿若全無他人。 秋楓沒有給他一個吻,卻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再次說道,“我在。” 額前的頭發因微風吹拂而擺動,秋楓指尖的撥片正是郁染從給他的,印有“熾夜”的字樣。 郁染深吸一口氣,以最為虔誠恭敬的態度將手重新放在Keyboard上。 直到走下舞臺,郁染這才完全回過神。 “怎么那么緊張?沒事兒了。”姚躍嘉率先安慰他,輕拍郁染的后背說,“一起去吃飯。” 郁染低頭收拾衣服,滿腦子都是剛剛在舞臺上那副“狼藉”慘樣,“我......是不是給你丟人了?”郁染小聲問身邊的秋楓,不愿去看他,怕他生氣,怕他因舞臺上的空白而責備自己。 “沒有。”秋楓的聲音如綺麗絲綢,浸泡過最香醇的美酒,包裹著最鋒利的匕首,亦剛亦柔。 他的態度,亦是如此,有些微詞不滿,卻又有些欣慰釋然,“你做的很好。但今天只是個開始,下次會更好。” 秋楓將郁染帶進自己懷里,給他一個最純粹的擁抱,以隊友的身份給予他尊重,以長者的姿態安撫他的情緒。 郁染深吸一口氣,終是點頭強調一遍:“下次會更好。” 第一次登臺帶來一連串后續反應。 演出很是成功,兩首歌的時間讓更多人開始關注熾夜的音樂,關注秋楓這些年的音樂軌跡。 媒體對兩人在舞臺上的對視進行報道,含情脈脈的樣子煞有介事,連老羅看了都忍不住說,“老秋要是堅持這么營業下去,不用半年就能挽回形象。” 營業......郁染看著那有模有樣的照片嗯了一聲,再說不出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