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小明鼓勵的目光之下，羅雨說道：“小妹，你別忘了那些竊賊是什么人，

    說白了，他們是一群拿錢辦事的人，但是，他們肯定不會想到拿了錢沒命花，

    他們是過來干什么的？過來參與那個‘蛇’先生所謂的大行動的，而這些博物館只是‘蛇’先生立下的能力測試，

    對于沒有通過考核的人，我相信那個‘蛇’先生不會給錢，或者說給的錢非常少，也許只夠他們的路費，

    更何況他們就那么相信這個‘蛇’先生嗎？”

    不等蘇小妹回答，羅雨搖頭繼續說道：“不可能相信，他們之間不過是一個交易，根本談不上什么信任，他們不可能不防備這次的測試會不會是個陷阱，

    所以他們不可能將他們的目標告訴別人，因為做賊，最怕的就是被抓現行。”

    蘇小妹眉頭微皺，若有所思一般，許局長卻暗暗點頭，雇傭關系不可能非常牢靠，相互出賣的情況并不是沒有，而且像他們這種處于黑暗之中的盜賊，天性就不會太相信別人，

    江小明點頭，接著說道：“既然那個‘蛇’先生不可能在暗中觀察，那么他就很可能并不知道竊賊落網的事，

    而且根據那些竊賊的供述，雖然他給那些竊賊規定了作案是時間，但也是要求他們在哪一天作案，對于作案的具體時間并沒有規定，

    在這種情況之下，‘蛇’先生很可能并不知道那些竊賊會在什么時候得手，更何況前幾次盜竊案，竊賊可是在警方封鎖現場之后才離開的，

    而許局長您安排的時間，只是晚了了幾個小時，這并不影響，

    要是那個‘蛇’先生真會去核實所謂的能力，那么他不可能第二天整整一天不出現，

    而且我還覺得，這個‘蛇’先生挑選的地點就有問題……”

    許局長眉頭皺緊，“地方有什么問題？我們查了那個地方的周邊，監控很少，完全可以躲避監控。”

    江小明搖頭：“您只注意到了一點，但是您也遺漏了一點，

    雖然監控很少，但是并不是沒有人去，就像那個拾荒老人，難道那個‘蛇’先生就不擔心他在核實的時候被其他人看見？

    要知道，那些可都是從博物館偷出來的臟物，雖然拾荒老人并不認識，但是那個‘蛇’先生會有把握所有人都不認識？

    這個‘蛇’先生在發布任務的時候，將他藏得很深，他會冒險在那個地方出現，還只是為了核實那些竊賊的能力？”

    許局長雙眼一亮，說道：“不錯，的確是這樣，那個地方雖然沒有多少監控，但是行人還是有的，他不可能讓別人看到他，那個地點也許真就像小江你說的這樣……”

    隨即，許局長眉頭微皺，“只不過這樣一來，哪些竊賊能力出眾，哪些竊賊能力不行，他就沒有底了，這個試探也就沒有意義了。”

    江小明笑道：“其實測試答案很簡單，被我們抓住的，能力肯定不行，沒被我們抓住的，很可能就過關了，

    之前我一直在想，那個‘蛇’先生為什么要讓他給警方一個驚喜，可能他不僅僅是要考核那個竊賊的行動能力，還要考驗那些竊賊的逃跑能力以及潛藏能力。

    要知道哪些竊賊被抓了，其實也很簡單，那個‘蛇’先生是通過網絡發布的任務，他完全可以用同樣的渠道，通知那些竊賊，在得手后規定的時間內怎么怎么樣，沒有做的不就是失敗者？”

    許局長眉頭緊鎖，“這樣一來，我們想要找到他們不是非常難？”

    江小明輕輕揉著眉心，“當然難，我們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斷了，不過……”

    許局長雙眼一亮，每次小江說到不過，就證明他已經有辦法了，

    江小明繼續說道：“不過我們也并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到現在為止，我們一共發現了四伙竊賊，但是是不是就只有四伙呢？

    上次我們發現的可疑車可是有七輛，那么我們是不是可以猜測，一共有七伙盜賊，

    如果真有七伙，我們留下一伙盜賊，不對他們進行抓捕，而是緊緊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那么他們是不是有可能帶我們找到那個‘蛇’先生呢？”

    許局長還沒有說話，蘇小妹就皺著眉頭說道：“組長，要是沒有七伙，而只有四伙呢？我們這樣等下去，很可能那些家伙已經得手了。”

    江小明這次沒有反駁蘇小妹的話，也沒有做出推理解釋，而是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是啊，要是他們真只有四組盜賊，我們只能等他們得手之后才能知道消息了。”

    他并不能夠確定一定就有七組竊賊，雖然之前王華和無雙的篩查，總共找到七輛和被盜車同車型并且掛著假牌照的車，但是很有可能是某些竊賊團伙偷了兩臺車，

    而現在除了被他們抓獲的盜賊之外，其他盜賊都沒有任何線索，藏得很深，他并沒有辦法去核實這個問題，

    雖然被抓的盜賊好像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方向，很可能其他盜賊也不是華國人，

    但是這些年每年到華國無論是旅游還是出差的外國人多如牛毛，而魔都幾乎是那些外國游客必到的地方，也是許多涉外企業的辦公場所，

    所以僅僅是一個可能的國籍，根本沒辦法核查。

    更何況那些竊賊身上并沒有博物館里面被偷的臟物，更加沒辦法鑒別到底是不是與盜竊案有關，

    而且大規模的排查，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讓那個‘蛇’先生警覺甚至放棄計劃，

    不過還有一點江小明一直沒有想通，要是那個‘蛇’先生真是想偷竊某個值錢的東西，他怎么會找這些竊賊來呢？

    還有他怎么會先用這種方式進行測試，他就不怕打草驚蛇嗎？

    要知道盜竊案一旦發現，肯定會引起真正收藏著國寶的那些博物館或者收藏家的警覺，肯定會加強安保措施，這種情況之下，再實施偷竊計劃，成功的概率太低了啊。

    還有就是要是他的那個目標價值太高，他找這些竊賊過來，萬一竊賊最后反咬一口，黑吃黑，或者就算不反咬一口，坐地起價怎么辦？

    還有，他找了四五組竊賊過來，他就不擔心在真正動手的時候，這幾組互相干擾，導致功敗垂成？

    無論從什么角度來講，請那些竊賊過來都不是一個好主意，那個‘蛇’先生為什么要這樣做。

    蘇小妹聽他說完，微微一愣，這和他之前那種胸有成竹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雖然她之前對組長的推論也有一些想不通的，但是她每次一問，組長就會給出合理的解釋，雖然有些時候思路有些奇怪，腦洞有些大，但是都不是現在這種樣子，

    羅雨也是眉頭緊鎖，難道就只能是等嗎？等還有其他的竊賊團伙，等那些竊賊還會作案，等那些竊賊帶他們找到那個‘蛇’先生？

    許局長卻是雙眼放光，眼前他們的線索已經全部中斷，在他們抓獲這些的那些竊賊之前，他并沒有預料到情況會是這樣，但已經發生了的事，再糾結也無濟于事，

    要是還有其他的竊賊團伙，說不定還真是一個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