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向陽目光躲躲閃閃。

    老蔣放下茶杯，手伸進衣服口袋之中：“對了，還有一些情況需要向曹先生你了解。“

    “哦~你請說，“

    “這個人你認識嗎？“老蔣拿出王建林的照片，遞給曹向陽，江小明目光也牢牢盯住曹向陽，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變化。

    曹向陽接過照片，表情一愣，隨即又恢復正常，端詳了許久，搖搖頭，“不認識，我沒有見過他，他是？“

    老蔣心下疑惑，他們今天來主要就是試探曹向陽是否認識兇手，不過看曹向陽的表情，好像是真的不認識兇手一樣，決定再下一劑猛藥，面色不變，同時眼神鎖定曹向陽，說道：“他就是殺害你妻子的兇手。“

    “是他？“曹向陽表情再次愣住，同時再將目光聚集在照片上，大約三秒鐘后，才抬起頭，眉毛上挑看著老蔣問道：“你說他就是兇手，你們抓到的就是他？“

    “怎么，你認為他不是兇手嗎？“老蔣看出曹向陽的疑惑，心里疑惑更重，曹向陽的表情不似作偽，那為什么曹向陽認為警方抓到的兇手不應該是王建林？

    “不是，只是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想不通他為什么要殺害小倩。“曹向陽低下頭，再次避開老式蔣的眼神，眼珠卻在亂轉。

    “你真不認識他？“老蔣和江小明對視了一眼，再次看著曹向陽，向他確認

    曹向陽沒有抬頭，低頭看了照片幾秒鐘，把照片放在桌子上，再次給茶杯續茶，說道：“不認識，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妻子與秀州市那邊的人有生意上的往來嗎？“

    “秀州？“曹向陽看著茶杯的目光不自覺地一凝，隨即抬頭若無其事地說道：“我與小倩相識時間不到兩年，沒聽她說過與秀州那邊的人有生意往來。“

    由于剛剛曹向陽低著頭，老蔣并沒有發現他的目光異常，接著問道：“那她在秀州在親戚嗎？“

    “這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不過我肯定的是，來往密切的親戚都在本地，如果說遠房親戚的話，我就不是太清楚了。“曹向陽又看著桌子上的照片，“兇手真是他？“

    “曹先生真不認識他？“

    曹向陽又瞅了瞅照片上的人，隨即還是搖著頭說道，“不認識，從來沒有見過。“

    老蔣目光自然地掃過江小明，注意到江小明不著痕跡地點頭，老蔣才站了起來，“既然曹先生不認識他，那我們就不打擾了。“

    曹向陽也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想來兩位公務繁忙，我也就不強留了，感謝二位特意來告知我這一個好消息，既然兇手已經抓到，不知什么時候可以判決，我也好將這一好消息告訴小倩，相信小倩知道后，在天之靈也能安息了，“

    “我們正在走程序，估計還得要等上一段時間，你放心吧。“老蔣說著，與江小明向外面走去。

    “二位慢走，“曹向陽將他們送到門口，

    警車離開曹向陽的裝潢公司，向警局方向駛去

    車上，江小明雙眼微瞇，“蔣叔，剛剛的訪問你怎么看？“

    老蔣手捏著下巴，認真想了好一會兒，“我感覺他有所隱瞞，對李小倩的死，他應該是知道一些內情的。“

    “蔣叔厲害，一看就明白了，“江小明也有同感，曹向陽知道王建林就是兇手時表情很明顯。

    老蔣笑呵呵地說，“用得著拍我這個老頭子的馬屁？我就不相信小江你沒看出來。“

    “這不是怕看錯，跟您老確認一下嘛。“江小明謙虛道，同時他心中也更是疑惑，如果曹向陽就是雇傭王建林的人，那他剛剛的表情就太奇怪了，如果他不是那個人，那他的反應就更加奇怪，怎么都說不通。

    “不對呀，我不是聽陳隊說你嘴巴挺毒的啊？“老蔣有些納悶，出來的時候，陳隊專門吩咐，江小明嘴巴毒，說話氣死人不償命，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他多擔待一些，但相處下來才發現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江小明滿腦袋黑線，心里說我就知道是他到處抹黑我，罪魁禍首果然是他。

    “您老別聽他胡說，您老幫我分析，如果曹向陽知道一些內情，那么他有可能在這個案子里充當什么角色？“

    老蔣滿臉笑容，“這你就是在考校我了，“

    江小明連忙謙虛道：“哪敢啊，小子這是就這個機會跟您學習學習。“

    “你小子啊，“老蔣雙眼瞇成一條縫，睿智的光芒從縫隙中透了出來，接著說道：“這個案子我以前也參與了偵辦，最終大家都將目光鎖定在雇兇這條線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條線并沒有錯，而從曹向陽的反應來看，他有確是知道一些內情，更有可能是在他心中對兇手也有一個猜測，不然，在我們說王建林是兇手時，他不會三番兩次向我們求證，

    而我們抓獲的王建林，顯然又不是他所預料的哪個人，所以他當時才有那樣的反應，

    有一個細節不知道你注意到沒，最初我們說已經抓到兇手，曹向陽關心的重點是兇手有沒有交待，交待了一些什么信息，根據我的推測，曹向陽所想像的那個兇手的供詞，很有可能對他不利，所以他才如此失態地用那么拙劣的表演來掩飾，

    而且一再要求我們要告訴他兇手交待的信息，他很有可能是想確認有沒有供出對他不利的東西。

    后來，在發現我們抓獲的兇手不是他想象的那個人時，神態明顯放松多了，回答問題也明顯自然得多，最最關鍵是他沒有再次追問兇手交待了些什么，而是直接詢問什么時候判決，看得出來他知道兇手是王建林后，并不擔心王建林供出對他不利的信息，

    我推測，曹向陽出于某種原因，想對李小倩下手，但他自己又擔心露出馬腳，受到法律制裁，而是雇了另一位人員來動手，并且有可能是提供了一些信息給那個人，讓那人對李小倩動手，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個人并沒有動手，也有可能還沒來得及動手，王建林就已經動了手，

    那個人以為是曹向陽自己動了手，害怕曹向陽會殺他滅口，所以藏了起來，不敢再向曹向陽索要酬金，

    而曹向陽卻一直以為是那個人動了手，卻一直聯系不上那個人，沒法支付酬金，

    所以，才造成我們核查曹向陽的賬戶，沒有任何資金異常，

    而這種推論，還有一個難點要解決，就是到底是誰雇傭了王建林殺李小倩，這點我還沒有想通。“

    “蔣叔厲害，一個簡單的走訪，就能得出這么多結果，姜果然還是老的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