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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農夫家的小嬌娘在線閱讀 - 第170節

第170節

    他們覺得自己的吃相已經夠難看了,可誰叫人家盧家的流水席擺得實惠,雞鴨魚rou樣樣有,盤盤都是堆尖兒的,可跟這兩口子比,他們還真是自愧不如。

    真是沒吃過rou的!這幾人在心里唾道。

    可不是沒吃過rou的!

    杜廉能感覺到對方譏諷的目光,可卻根本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因為他的所有思緒都被味蕾占據。

    “嬌月,你咋出來了?”喧嚷聲中,因為那個名字,所以明明并不高昂的聲音卻十分清晰地鉆入杜廉的耳朵。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頭慢慢地抬了起來,望向不遠處那人。

    第129章 番外之黃粱一夢

    番外之黃粱一夢(杜廉篇)二

    盧嬌月今日打扮的十分喜氣且漂亮。

    一身桃紅色夾襖,配竹青色絨面馬面裙,明明紅配綠很俗氣,可穿在她身上卻看起來格外明艷照人。尤其襯著她那在太陽光底下顯得異常晶瑩剔透的肌膚,更是讓人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嬸子,我出來找點點,這小丫頭也不知鉆哪兒去了。”盧嬌月邊對劉翠蘭道,邊四處張望。

    劉翠蘭今天也來吃席了,因為院子里太擠,她就帶著兩個女兒坐在外面。陳鐵根也來了,正滿臉紅光與榮有焉地坐在男人那桌,和村里的漢子們邊喝酒邊吹牛。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兒子中了秀才,實際上不過是他出嫁閨女的小叔子。

    至于寡婦?寡婦沒來,陳鐵根并不待見將她帶出來。其實也不是沒有帶過,只是總有人用那種意味不明的眼神瞅兩人,次數多了,陳鐵根也知道寡婦是丟他人了。

    “沒看她出來,這會兒人多,還是趕緊找找吧,可別孩子讓跑不見了……”劉翠蘭讓桃丫和小丫幫忙找孩子,自己也打算幫忙到處看看,正和盧嬌月說著,就見周進牽著點點走了過來。

    “這不是!”劉翠蘭頓時驚喜道。

    盧嬌月望了過去,這才松了一口氣,對周進嗔道:“你也真是,女兒跟你在一起,你咋不跟我說一聲。”

    周進有些無辜:“我正和人喝酒,這丫頭突然鉆我身邊來了,我聽人說你在找孩子,這不就出來了。”

    盧嬌月走過去蹲下來,摸了摸女兒小腦袋瓜子道:“以后不準亂跑,去哪兒要跟你娘說一聲,這幾日家里人來人往的,小心讓拐子把你拐走了。”

    點點梳了兩個小揪揪,上面還纏了兩個銀鈴鐺,穿了一身粉紅色緞面小襖,上面繡著好看的蘭草,襯得她如雪般的肌膚和大大的眼睛,看起來粉嫩又可愛,一點兒都不像鄉下女娃子。

    也是前些日子附近有個村子丟了兩個孩子,到現在都還沒找到,大家都說是被拐子拐跑了,盧嬌月才格外著急女兒。

    “我沒有亂跑啊,我去找爹爹了。”點點眨巴著大眼睛,嫩聲嫩氣地說。

    “去找爹爹也要跟娘說一聲,娘看不見你了,會著急的。”

    “那好吧。”小女娃慎重其事地點點頭,頭上的銀鈴鐺發出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走,咱們進去。”周進牽上女兒,點點伸出小手去拉娘,盧嬌月拉起女兒手,正打算進院子里去,突然腳步停了一下。

    看到媳婦怔忪的表情,周進不禁問道:“怎么了?”

    盧嬌月望著遠處那一瘸一拐消失的身影,搖了搖頭,和男人女兒往里面走去。

    “沒啥。”

    那個人,是杜廉?

    杜廉走得很急。

    若是能跑,他這會兒已經跑上了,可惜他如今腿腳不便,只能這么一瘸一拐的走著,像似一條落荒而逃的瘸腿狗。

    到底為什么想跑,杜廉也不知道,他只是下意識不想讓那個人看見自己此時這幅樣子。

    盧桂麗從后面急急追過來,攔下他:“你咋了?咋不吃了?”

    杜廉下意識就摸了摸自己油光光的嘴,一陣惱羞成怒的感覺上了心頭。她看到自己了嗎?看到自己狼吞虎咽在她家吃席?

    她是主人家,而他卻是上門混飯吃的破落戶,依稀還記得當初她不愿嫁他,自己惱怒的心想,以后等他考中秀才考上進士,他會讓她后悔一輩子。

    可當初所有的一切,在此時都變成了笑話。

    “我不吃了,我要回去!”

    杜廉眼神兇惡,不由分說扒拉開她就往前走,盧桂麗還想去追她,卻被崔氏從身后一把拉住。

    “你追他做什么,這個不識好歹的!”

    “可……”

    “你可別忘了正事兒。”

    盧桂麗只能和崔氏又往二房家那邊去了。

    杜廉步履更急,一路出了大溪村。

    日頭很大,他走得很快,也因此沒一會兒就出了一身汗。可他卻沒有想停下的打算,甚至腳已經開始隱隱抽疼,也依舊沒有。

    他滿心滿肺的憋屈、憤怒、不甘、失望、懊惱,這種情緒已經很久很久沒出現了,他一直以為自己除了麻木漠然,再不能有其他的情緒。卻沒有想到,這些久違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如驚濤駭浪朝他淹沒而來。

    甚至連身上的襖子,他都覺得開始礙眼起來,恨不得當場撕了去。

    她看出來了嗎?她針線活兒好,肯定是看出來的,她會怎么想自己?

    杜廉終于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手疼、腳疼、膝蓋也疼,甚至連臉也是火辣辣的疼。

    道上沒有其他人,只有他一個,杜廉索性就這么放任自己狼狽地趴在那里。似乎不用露出臉來,他就能保住自己的顏面。

    不知過去了多久,遠處響起一陣腳步聲,同時一個小童的說話聲也傳入他耳中。

    “咦,那里爬著一個人……”

    杜廉連忙自地上爬起來,連頭都不敢抬,便一瘸一拐地倉皇而去。

    “哎呀,是個瘸子!”

    “那人可真丑。”

    風輕輕的吹過,遠遠的都還能聽到那兩個小童的聲音。

    杜廉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他娶了盧嬌月。

    他看著他娘磋磨她,看她偷偷地痛苦哭泣,心里卻充滿了暢快感。

    他如愿考中秀才,他帶著娘和那個面孔蒼白身體羸弱的她搬去了縣里。

    他活得十分得意,雖之后中舉蹉跎了幾年,到底他是自信滿滿的,他堅信自己能考中舉人,甚至考中進士。

    果然,他得償所愿。

    跨馬游街的那一日,他覺得自己站到了人生巔峰,他一個寒門子弟,能走到今時今日,他覺得自己比起那個新科狀元也不差。

    他想,多虧了他娘,為他汲汲營營。他想,多虧了他爹給他生了個聰明的腦袋,并早早為他啟蒙。

    可唯獨,他沒有想到她。

    那個她在哪兒呢?反正沒在他心里。

    模模糊糊,他聽見有人在哭,還聽見有人在說,他做夢都在笑呢,你擔心個什么勁兒。

    ……

    杜廉的夢境還在持續著。

    他如愿考中了庶吉士,非庶吉士不能入翰林院,非翰林院不能入閣。雖他如今只不過是個小小的庶吉士,但杜廉有信心若干年后他能登上閣老那個位置。

    而她,顯然有些礙眼了。

    在翰林院這種說清貴,清貴無比,說市儈也十分市儈的地方,杜廉已經清晰地認識到,他一個寒門出身的子弟,若是沒有人拉他一把,三年后考評,他很可能就會被丟出京城,扔到不知哪個犄角旮旯的破地方去當一個小官兒。

    杜廉無疑是心急的,也因此不放過任何一個給自己找機會的地方,之后座師有意想為家里那個年逾二十還未出嫁的女兒招他為婿,他自是正中下懷。

    而她,已經到了不得不處理的時候。

    杜廉該慶幸自己有遠見之名,之前他剛中舉那會兒,不是沒有富戶人家屬意他。可彼時他自信滿滿,自然不想糟踐了自己,為了些許阿堵物就毀掉自身的清白。在他想來,自己值得更好的,包括他娘也每每都嘆道,當初給他娶了盧氏,真是屈了他。

    既然屈了,不要了就是。

    她生性駑弱,又素來害怕他娘,杜廉很有把握將這件事辦得滴水不漏,妥妥當當。

    只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娘竟然那么蠢,明明他再三囑咐要處理得低調些,她竟鬧得胡同里的鄰居們都來看熱鬧,而她竟決絕至此,寧著拼死,也不愿被休。

    知道盧氏一頭磕死在自家大門上,而動手之人竟是自己老娘,杜廉除了連聲咒罵,已經沒能有其他反應。

    眼見出了人命,當時在場的人立馬去報了官。

    順天府的官差上門拿人,將杜寡婦鎖入大牢。

    那么多目擊者,根本不是杜寡婦一個小小的鄉野村婦能夠辯駁的。杜寡婦被安了一個因兒媳不愿下堂,才惱羞成怒動手害死兒媳的罪名。西井胡同那里可不缺嚼舌之人,將之前杜家發生的一些事,也告知了來問話的官差,這下可好了,根本連翻案的機會都不給。

    杜廉急得團團亂轉,卻不知該去哪兒給親娘求一條生路。他初來乍到,毫無根基,而翰林院的同僚因為他攀高枝的行徑,因妒生了嫌隙,幾乎沒人與他來往。

    不得已,杜廉求上了座師家。

    原想向來待他和藹可親的座師,會幫上自己的一把的,哪知連大門都沒進,就被人攆了出來。

    “呸,就你這樣的,還想攀咱家姑娘?真是癡心妄想!”門房滿臉嫌惡,狠狠唾罵。

    在京城這地方,什么小道消息都是傳得極快的,顯然這門房也是聽到了外面的風言風語。門房都知道了,劉侍郎能不知道嗎?

    杜廉宛如一頭喪家之犬倉皇而逃,次日他照常去翰林院點卯,卻被以品行不端縱容惡婦行兇之名,貶斥回家。

    這樣幾乎是斷了杜廉以后后的仕途,再沒有哪個庶吉士是這樣被從翰林院里攆出來的。杜廉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座師的手筆。

    他并不知道,因為這件事,劉侍郎如今也是滿頭包,御史紛紛彈劾他縱容門生行兇,逼死原配,惡行昭彰,無視皇權。坐到劉侍郎這個位置,本就樹敵甚多,有人見有這么好的把柄送上門,自然放過這個攻殲政敵的好機會。

    劉侍郎都不能暢快了,自然不會放過杜廉。

    其實這事本身并沒有多么嚴重,發跡之后停妻再娶的官員不勝枚舉。可關鍵是盧嬌月死了,還是大庭廣眾之下死在杜寡婦手里,杜寡婦是杜廉親娘,杜廉要攀高枝,杜寡婦為何會下這樣的狠手,自然不用解釋,而杜廉背后是劉侍郎。

    本來一件小事,拔出蘿卜帶出泥,因為牽扯到朝堂上的事,而變得波譎云詭起來。

    作為最小的那只小蝦米的杜廉,自然早早被犧牲了。

    杜寡婦被判斬刑,杜廉被革去功名,發回原籍。

    杜廉的夢自此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