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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桃華在線閱讀 - 第156節(jié)

第156節(jié)

    桃華沉下臉:“這世上永遠沒有萬全之策!”尤其是仗,戰(zhàn)局瞬息萬變,哪有什么萬全的事兒?

    沈數(shù)眼看妻子的臉色陰了下來,連忙斂起笑容:“是是,不過我仔細算過,有舅父在,便是有什么變動也不為大事。表兄那邊雖未告知,但素有默契,定然也會及時出兵的。”

    桃華嘆了口氣:“我不是說——罷了,只是這世上并無萬全之事,你務(wù)必自己小心。”

    這一仗的確打得不易,北蠻就像一群餓急了的狼,拼命也想在邊關(guān)啃下一塊rou來。雖然定北侯指揮若定,未讓他們討到半點好處,然而戰(zhàn)事僵持,死傷的人也是越來越多。沈數(shù)這個計劃其實是最好的,用假糧草吸引了食不果腹的北蠻人,將其引到山谷之中,兩面合圍。而鎮(zhèn)守青州城的殷駿則及時出兵截住了北蠻的后援,打了一場漂亮的殲滅戰(zhàn),令北蠻折損了將近三分之一的人馬,只得狼狽退兵,回到了草原深處。

    雖說是殲滅戰(zhàn),但困獸猶斗,更何況北蠻素來就以惡狠剽悍聞名,在身陷絕境之時更是拼命,可算得上一場實打?qū)嵉挠舱獭I驍?shù)身先士卒,除了有七八處皮rou小傷之外,就是左臂被人砍了一刀,縫了十五針。

    桃華到這會兒才算體會了軍嫂這行當?shù)牟灰字帯K荒苷f沈數(shù)做得不對,可是眼看著人渾身是血地回來,當時簡直嚇得她心臟都要停跳了,直到看見沈數(shù)還能沖她笑,一顆已經(jīng)跳到了喉嚨口的心才落回原處。

    其實當時她特別想cao起個什么東西暴打沈數(shù)一頓的,然而最終能做的也不過是給他仔細清創(chuàng),然后讓丁郎中來縫合傷口,并且慶幸這傷并不致命,也不會落下什么后遺癥。

    沈數(shù)窺探著桃華的臉色,小心地陪著笑臉:“我下回定然先跟你商議。”制訂計劃的時候他真的沒想到桃華,還是制定完畢之后想起自己已經(jīng)不是孤身一人無牽無掛了,然而那會兒他哪還敢去跟桃華告別,悄沒聲地就帶著兵溜了。

    桃華嘆了口氣:“軍機大事,怎么跟我商議得著。我也知道你不是輕敵冒進的人,不過白叮囑幾句……總之,記得還有人等你回來就行了。”

    前世她偶爾有空閑看點肥皂劇的時候,“有人等你回來”這句話出鏡率是頗高的,當初只覺得矯情牙酸,現(xiàn)在事情真落到自己頭上,才知道這句話里有多少無奈,多少希望,多少深情。

    以前總聽說“醫(yī)者不自醫(yī)”,這個不自醫(yī)不僅包括自己,也包括自己的家人。從前她不信,覺得自己的脈相可能把不準,家人的怎么能把不準呢?直到沈數(shù)受傷,她清創(chuàng)的時候手都是抖的,才算是信了。

    兩世為人,沈數(shù)已經(jīng)超越蔣錫,成了她最心之所系的人,畢竟蔣錫不必沖鋒陷陣,遠沒有沈數(shù)要承擔的危險。

    “我知道了。”沈數(shù)亦曾經(jīng)聽見過定北侯夫人這樣對定北侯說過話,也聽過冷氏對殷駿說過類似的話,而兩個男人都只是笑笑,打著哈哈把這句話混了過去。當時他還曾在心里悄悄批評過,然而輪到自己的時候,才知道這句話的沉重根本讓人不敢去應(yīng)諾,千萬句話在舌尖滾過,也不過只說得出這四個字而已。

    桃華無端地覺得眼睛微微有點發(fā)酸,連忙低下頭去裝做替他系衣扣,換了個話題:“其實回京城也不是不行。西北這邊,種痘有符老郎中,救護隊有丁郎中父子,倒也不必我在。倒是京城那邊,倘若皇上要將種痘推行于天下,我還真得去看看。”老實說這事兒交給蔣家她本來覺得挺好,然而蔣鈞竟然用了劉之敬,這可就有點不大對勁。

    這一仗打下來,丁郎中在軍營之中儼然已經(jīng)成了眾人景仰的人物了。再說起他做了八年獸醫(yī)的事兒,人人都只會說他忍辱負重,在不能行醫(yī)的時候仍舊堅持鉆研醫(yī)術(shù),所以才能在救護隊中救了這么多人!

    在醫(yī)務(wù)區(qū)重病房里的傷兵,幾乎都是丁氏父子救治的,現(xiàn)在一說起來,個個都是一臉敬服的模樣。尤其是那個肚子上被砍了一刀,腸子都流出來一截的兵士,見人就喜歡把衣裳揭開,讓人看他肚子上那一條巨大蜈蚣般的傷口,并且一臉慶幸地說這是救護隊將他抬了下來,由郡王妃清洗創(chuàng)口,丁郎中親自縫合的。

    巧得很,這個軍士姓王,單名也是一個立字。他是本次戰(zhàn)役之中存活下來的受傷最重的人,若是從前,依他這個傷勢是必死無疑。事實上就是這一次,有一個跟他一樣腸子流出的傷兵就是在診治之中死去的,所以王立自覺福大命大,頗有幾分慶幸,恨不得逢人就說:一則說自己有福,二則說丁郎中醫(yī)術(shù)超群,三則說郡王妃組建救護隊功德無量。真是活廣告。

    “我可聽說,那個陳立現(xiàn)在憋屈得很?”沈數(shù)在醫(yī)務(wù)區(qū)也住了兩天院,自然聽說了不少事,“你叫人打了他十軍棍,現(xiàn)在人人都說打得好。”

    一樣是名字里有個立字,一樣都被眾人矚目,陳立如今的境遇可跟王立是截然不同了。之前他為毆打丁郎中而挨了十軍棍,還有些人私下里覺得他有些受了委屈,可這一場仗打完,丁郎中瞬間身價倍增,他自然就落不到好了。

    桃華一本正經(jīng):“我可沒叫人打他,他是違反軍紀才挨打的,沒我什么事兒。我一個郡王妃,怎么能管得到軍中之事呢。”

    沈數(shù)失笑:“對對對,他是違反軍紀,該打,與王妃毫無關(guān)系的。”

    桃華推了推他:“你可別笑。這種傳言不是什么好事兒。雖說你在西北這些年,舅父帶著你在軍營之中歷練,真要掌兵你也不差什么。可說起來西北軍理應(yīng)歸定北侯統(tǒng)帥,你一個郡王沒有朝廷旨意是不該插手兵權(quán)的。更不必說我一介女子,若是借著郡王妃的名頭就把手伸到軍營之中,傳出去平白給你添了把柄。”

    沈數(shù)一時還真沒想到這個。這次桃華的救護隊幾乎是一戰(zhàn)成名,他正覺得驕傲呢,對這個傳言也就沒深想。此刻經(jīng)桃華這么一說,才沉吟起來:“你說得有理。”否則桃華當時也不必通過執(zhí)法軍士給陳立這個教訓(xùn)了。

    “我這就著人去處置一下。”在西北有這傳言也就罷了,若傳到外頭去的確是個把柄。

    “嗯。”桃華點頭,“別人不說,于家可肯定虎視眈眈等著捉你的把柄呢。對了,說起來,于鋌怎么樣了?”

    “他?如今化名俞挺,進了前鋒營預(yù)備隊了。”前鋒營是出名的敢打敢拼不怕死,于鋌也是在這一仗中表現(xiàn)出色,才能進了那個地方,“他的武藝學(xué)得不錯,只是臨陣經(jīng)驗差些,還要再磨練磨練。”

    這也是自然之事。這些官宦子弟縱然能延請到好的武功師傅,但那與白刃相接的陣前廝殺終究不同,于鋌弓馬不錯,然而花架子卻也免不了,還要在預(yù)備隊里好生訓(xùn)練訓(xùn)練呢。

    “那還不錯。于家出了這么個人才,也算難得。”

    “于家——”沈數(shù)輕輕一笑,“快敗了。”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沈數(shù)笑著搖頭:“以利合者,迫窮禍患害相棄也。于家當初起得太快,缺乏根基,這些年喧赫一時,也是借著宮里兩任皇后的勢。眼下皇后無子,偏偏又不會早早下手布置——于閣老這棵大樹若是倒了,那些姻親故舊只怕也就作猢猻散了。”

    當初太后也是無子,但她早早就將今上養(yǎng)在膝下,又從于家女中物色人選成為皇后,于家之勢不但未減反而更盛。而現(xiàn)在皇后年近三十,手里卻連個皇子都沒有。如此一來,即使她現(xiàn)在開始布置此事,于家再出個皇后至少也要十五六年,于閣老能撐得了這么久嗎?

    “皇上多年忍耐,終于等到機會了。”養(yǎng)得于家全族上下都覺得富貴綿長,只要坐享就行了。到底不是什么根基深厚的人家,乍一得意便失了本心,不過兩代帝王而已,于家竟就沒有幾個出色的子孫了,若不是于閣老多年來又是聯(lián)姻又是取門生,于家怕是早就垮了。

    “你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也是對的,可這百足之蟲若是早從里頭爛了起來,還有什么不僵的呢?”

    桃華那句話其實是想起了前世看過的《紅樓夢》,現(xiàn)在想想,于家跟賈家還真是有那么點兒相似,又或許世上事總是大同小異的,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家族,只要自己不思上進,早晚是要完蛋的。

    “王爺,有京城的急信。”薄荷在外屋輕輕敲了敲簾子,“剛剛送過來的。”

    如今蟬衣在定北侯府,蝶衣在救護隊,沈數(shù)身邊的事也全被蔣家陪嫁過來的丫鬟們包了。薄荷遞進一封信來,一眼見沈數(shù)外衣還未穿好,連忙又退了出去。

    “你這些丫頭們,就眼看著你動手,也不來幫忙。”沈數(shù)看薄荷連手都不搭,低著頭就跑,不禁有些好笑。

    桃華一邊小心地替他套上外衣,一邊道:“這可是她們知道避嫌。”

    “避嫌?”沈數(shù)可沒這個概念,“這本就是她們該做的事,如何能全勞累你?”

    “錯了。”桃華拿過腰帶替他扣上,“這都是我的事,我可不需要別的女子替我照顧夫君。我的丫頭們知道分寸,才會離得遠遠的呢。我若有要她們做的事,自然吩咐,若不吩咐,她們才不會來討嫌。”

    “討嫌……”沈數(shù)若有所思地重復(fù)了一遍,看桃華微紅的耳根,一把抱住了她低聲笑道,“你是吃醋了?不過是丫頭們而已……”

    “小心你的傷!”桃華不敢掙扎,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下,“丫頭們怎么了,丫頭們不也是人?我可不能當沒看見。”

    沈數(shù)笑得不行:“蝶衣如今連人都見不著,只剩下你的丫頭們了,還要怎么樣?”

    桃華被他笑得滿臉通紅:“不是急信嗎?還不趕緊看!一會兒還得給你針灸呢,打仗這段時日,什么都停了,藥你也沒好生吃。如今總算消停些,都得重新做起來才好。”

    沈數(shù)被訓(xùn)了一頓也不著惱,笑著放開她,拆信看了幾眼,臉色就微微沉了下來:“皇后果然對袁淑妃下手了。”

    “是那個秘藥?”桃華連忙湊過去看信,“頭痛,目眩?這可不好說,袁淑妃三十歲了,身子又虛,這些毛病也是孕婦常有的。”

    “皇上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有人在袁氏的補藥中下了東西。”沈數(shù)將下面的一行字指給桃華看,“如今只等著拿證據(jù)了。想讓我們回京,一則是想讓你給袁氏診一診脈,看能不能發(fā)現(xiàn)什么端倪,二則也是為了陸寶林。”

    “陸盈?她怎么了?皇后不是還指望著她生個皇子么,難道又變卦了?”

    “現(xiàn)在倒還沒有。可皇后是個不容人的,真等到陸寶林生下皇子,誰知道她會做什么。如今顧叢在西北,皇上也沒有個特別可信的太醫(yī)了。”

    “那就回去!”想到陸盈,桃華頓時也有點歸心似箭了,“女子生產(chǎn)本就危險,可動的手腳太多了。”

    沈數(shù)也想到了死去的母親:“是啊。這一次,但愿能把皇后揭穿。”一旦揭穿了皇后謀害皇嗣,她縱然不被廢也要幽閉中宮,于家的氣焰就更倒了一半。

    “既然要走,我們也該回侯府去向外祖母和舅父舅母辭行。”這段日子先是打仗又是在督州城養(yǎng)傷,算算他們夫妻兩個已經(jīng)好久沒回定北侯府了。

    因為戰(zhàn)場基本在青、督二城附近,燕州城并未受到多少影響,除了籌措糧草被服之外,燕州的百姓們?nèi)兆踊救绯!Nㄒ徊蝗绯5模褪侨巳艘捕荚谧h論救護隊的事兒。

    太夫人這段時間日子過得不大安生。兒子孫子外孫子,連同外孫媳婦都在前頭頂著呢,縱然一生中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經(jīng)過這樣的事,仍舊不可能無動于衷。尤其是戰(zhàn)事結(jié)束兒子雖然回來,孫子卻還在青州城防備北蠻佯退回襲,外孫子又在督州城養(yǎng)傷,教她如何不惦記?每日里也是坐立不安,時時地念叨。

    伺候她的丫鬟們曉得她的心事,人是暫時回不來,消息卻可以打聽了來講給她解悶,于是今日說郡王爺如何定計誘蠻,明日就說郡王妃如何英勇救護,反正外頭街上的消息也是一天一變,不愁沒有新鮮話兒。

    蟬衣不能跟著去軍營,這些日子也是如坐針氈,只得每日到太夫人跟前伺候,也跟著聽聽消息。無奈沈數(shù)的消息因為事關(guān)軍機,知道的人少,倒是救護隊的事兒因為太過新鮮,人人談?wù)摚故怯袩o數(shù)的話,一個勁兒往她耳朵里灌,想不聽都不行。

    “真是救活了?”太夫人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見過傷兵,“我可知道,那腸子都流出來的,哪怕是塞回去也要爛掉,肚子里全是血,拉出來的都是膿血,哪里救得?”

    “都說是真救活了。”說話的是青羅,她素來穩(wěn)重,就是說個閑話也要仔細打聽的,“說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救得活,也有的傷得太重,才救著人就不行了。救活的那個,好多人都親眼去看過,肚子上這么長一條疤,那是真真的。他還有個兄弟,是親眼看見哥哥挨了一刀的,絕做不得假!”

    說實在的,青羅聽聽這些,也覺得有些敬佩郡王妃。若換了她,眼看著一個一個救不活,大約也沒有再救下一個的勇氣了。可是聽說郡王妃那邊一夜之間得經(jīng)手幾十個傷兵,一個死了就救下一個,到底是救活了不少。

    “阿彌陀佛。”太夫人習(xí)慣性地念了句佛號,她倒不是多么虔誠地信佛,不過是武將家眷們多數(shù)如此,求個心安罷了,“這是大功德啊。瞧不出蔣氏這孩子,還真有能耐。原都說她那什么救護隊如同兒戲,可一到打起仗來就見了真章。”

    蟬衣在一邊捧著茶,微微低下了頭。前些日子她好不容易才用那縫豬rou的事兒讓太夫人對桃華起了點兒反感,誰知道還沒等太夫人把人叫回來說幾句,這仗就打起來了。如今桃華的救護隊整個燕州城都聞名,那丁郎中八年忍辱負重拿豬馬牛羊苦練醫(yī)術(shù)的事兒也傳遍了,誰不敬佩?相比之下縫塊豬rou可算什么呢?太夫人這會兒只怕連這事都記不起來了。

    果然,小丫鬟跑來說郡王爺和王妃回來了,太夫人立刻眉開眼笑起來:“快快,這還傷著怎么就回來了,快點叫把車直接趕進來,不許他們走路!”

    沒一會兒,沈數(shù)就攜著桃華走了進來。

    一場苦戰(zhàn)過后,兩人都明顯地黑瘦了些,可都是一身紅衣,卻顯得神采飛揚,并肩站在一起,說不出的相配。

    “哎喲,這都瘦了!”太夫人連忙招手,連身邊兩個小孫子也顧不得了:“快過來,快過來叫我看看!”

    殷驪和殷騅搶在祖母前頭,一邊一個撲過去抱住沈數(shù)的腰:“表哥!”他們兩個可羨慕表哥能上陣殺敵了,還立了大功。當然父親和兄長也是英雄,但自己家人嘛——還經(jīng)常揍他們的屁股,這份兒崇拜少不得小小打個折扣。表哥就不一樣了,從來不打他們,還是可以撒撒嬌的。

    “哎,你們表兄身上還有傷呢!”太夫人撈起手邊的拐杖就要給孫子屁股上也來一下,被桃華笑著攔了:“王爺傷在左肩膊上,只要不抱他們不妨事的。”

    兩個小子一聽頓時老實了,忙放開手,一邊一個拉住了沈數(shù)的衣襟,滿臉討好:“表哥你的傷還痛不痛?表哥你快坐下。”

    太夫人又氣又笑:“你兩個又鬧鬼,仔細你們母親捶你們!”

    說曹cao曹cao到,說定北侯夫人,定北侯夫人就進來了,二話不說先一手揪了一個兒子的耳朵:“離你們表兄遠些,不許鬧他!不然就回去各寫一百張大字!”

    太夫人笑瞇瞇拉了桃華的手道:“好孩子,你可傷著了?我瞧瞧,可是黑瘦了好些。”

    桃華笑道:“外祖母不用擔心,我又不像王爺要上陣拼殺,哪里會傷著呢。”

    “那也累壞了。”太夫人肯定地道,“我在家里都聽說了,你救了好些人,真是功德無量。”

    “都是大家一起救的。丁郎中的醫(yī)術(shù)才是派上了大用場,還有別的郎中和軍醫(yī)們,救護隊也極是辛苦……”

    “這主意卻是你出的。”定北侯夫人拎走了兩個小兒子,回頭道,“侯爺預(yù)備在奏折里替你請功。”

    桃華想了想:“請功我卻不敢當,倒是這救護隊,若是朝廷能批準官建便好了。”

    官建,就是有餉銀可領(lǐng)的,招募起人來就更方便了。就是培訓(xùn)也有資金不是?買豬買羊難道不花錢?還有那些用來消毒的烈酒石灰,以及那些麻醉藥——真的資金充足的話,或許還可以再試制青霉素,哪怕僅僅用于涂抹傷口也是好的。

    “這事啊……”定北侯夫人嘆了口氣,“怕也是難。”

    沈數(shù)接口道:“這件事,我和桃華回京之后也會寫份折子向皇上細稟。”

    “回京?”太夫人別的沒聽見,就聽見了這一句。

    “是。”沈數(shù)接過話頭笑道,“皇上的意思,要桃華回京給宮里有孕的妃嬪診診脈。再者,桃華的妹子要出嫁了,既然戰(zhàn)事已畢,總不好不回去。”

    這都是正理,尤其皇帝有這個意思,怎么能說不去?太夫人只覺得舍不得:“統(tǒng)共回來才幾個月,又打起仗來,這在家里還沒呆多少日子呢。”

    沈數(shù)忙走過來挨著太夫人坐了,笑道:“不過是回京城去看看,過段日子還回來。上回從京城帶回來的東西,外祖母喜歡哪個,我好叫人去買。”

    太夫人被他逗笑了:“你們帶回來的東西都是好的,哪個我都喜歡。只是你這身上有傷……”

    沈數(shù)指了指桃華:“有她在,外祖母還擔心什么。”

    蟬衣在一邊站著,眼見定北侯夫人和太夫人都對桃華露出贊賞的笑容,顯然是很同意沈數(shù)這句話,便覺得心里一陣發(fā)沉——連定北侯府如今都對蔣氏如此了,那,她還有什么辦法呢?

    ☆、第179章 返京

    畢竟從西北到京城千里之遙,要回去也不是說走就能走的。

    來西北一趟,總歸要帶些土產(chǎn)回去分送親友,也少不了要給宮里送上一些,稀不稀罕的,也是心意和禮數(shù)。

    定北侯夫人準備這些是熟手,往年怎么給沈數(shù)準備的,今年就備了雙份,全都分好,并拿簽子注明,到時候只要照著簽子往宮里一送就沒錯。

    “這些是給你娘家人備的,你拿回去自己分。另這套頭面是給你meimei添妝的,西北沒別的好東西,就是這瑪瑙還不錯,別嫌棄。”

    定北侯夫人已經(jīng)從沈數(shù)那里聽說了桃華那位未來妹婿的事兒,以及蔣燕華——現(xiàn)在西北眾人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復(fù)姓陳了——與桃華的關(guān)系,斟酌之下,就選了這么一套銀鑲瑪瑙頭面。

    西北這邊兒的確產(chǎn)瑪瑙,有那色如石榴的,用雪白的銀子鑲出來也的確新鮮好看,但論價值就不算太高了。這么一副瑪瑙頭面拿出來,在定北侯府的確稍微嫌寒酸了一點,但說起來這不過是姻親,并不必大手筆地添妝。另外,這頭面配劉家的家境十分合適——畢竟一個窮翰林的妻子,珠光寶氣的也不大和諧不是?

    “多謝舅母費心了。”桃華也覺得這挺好。劉之敬這件事真是把她惡心得不輕,想想這些東西最后都要陪嫁到劉家去,她都覺得替這些鮮紅可愛的瑪瑙不值!

    “聽說……你如今在給征明做針灸?”定北侯夫人欲言又止,最終還是沒忍住。如果說她現(xiàn)在心里還有什么芥蒂,那就是沈數(shù)的眼疾了。

    “是。”桃華心里已經(jīng)明白定北侯夫人想說什么了,“我原以為王爺?shù)念σ曋Y是血脈中所帶來,但既然舅母已經(jīng)查過,外祖母一脈并無此癥,那或許是別的原因。我且先用針灸之法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