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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桃華在線閱讀 - 第25節

第25節

    江恒一頭倒在枕頭上,看著帳子頂道:“你說得對,看她年紀這樣小,膽子卻這樣大。瞧她妹子,嚇得路都走不動。”

    青盞抓了抓頭,忍不住道:“少爺,像蔣二姑娘那樣才是常見的吧,閨閣里頭的姑娘不都是這樣?倒是蔣大姑娘那樣的,瞧著可真不像一般的女孩兒……”

    “的確……”江恒也不得不承認,“不過,你說她的醫術到底怎么樣呢?當初大嫂的喜脈就是她診出來的,她說是湊巧,可我現在覺得,怎么都不像是湊巧呢。”

    青盞已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含糊地道:“是不是的,反正蔣家也不能行醫,醫術好也沒用吧……”

    “哦,我倒忘記了,當初先帝是說過這話,不過,要是蔣姑娘醫術真的不錯,不能行醫也太可惜了——”江恒還沒說完,就聽見青盞已經在旁邊的榻上發出了細微的鼾聲,只得閉上了嘴,自己去尋思了。

    今夜,不只江恒,無錫城里沒幾家睡得好的,蔣家也不例外。

    蔣柏華到底是有點嚇著了,夜里微微發起熱來。桃華守著他,拿溫水給他擦身,拍著他睡覺。上輩子她忙于工作,三十幾歲就在工作崗位上猝死,連戀愛都沒有談過,更不用說結婚生子了。

    這輩子,雖然蔣柏華說起來是她弟弟,但看著他出生長大,在心里,桃華覺得蔣柏華就像她自己的孩子似的。看著他在夢里抽著小鼻子要哭不哭的樣子,就覺得心里軟得厲害。

    曹氏這次又未能把兒子要回來,在蔣錫處碰了釘子,真是哭都哭不出來,只得抹著眼淚去看蔣燕華。一進蔣燕華的屋子,就聽見她又急又氣地說話:“我的簪子呢?我的簪子掉了!”

    “什么簪子?”曹氏才接了一句就突然反應過來,“是郡主賞的那簪子?”

    “是。”蔣燕華快急哭了,起身就要下床,腳踝一痛又坐倒下去,口中卻只道,“娘,你快叫人去街上找找啊!”今天才頭一次戴出去呢,怎么就掉了。

    這下曹氏也急了:“怎么就掉了?萱草,還愣著干什么,快叫門上的出去找啊!”

    萱草也是精疲力盡,聽了這話也只得起身出去,叫了門房上的人起來。門房剛剛躺下,被叫起來滿腹不樂,一聽是要出門去找簪子,雖然不敢不去,卻忍不住口中抱怨:“街上今日亂成這樣,到哪里去找一根簪子啊。”

    萱草只得道:“這是郡主賞賜的簪子,若丟了不好交代的。”她也不敢回去,只得跟著門房上人一起出去尋找。

    街上還是一片混亂,不少婦人丟下的鞋子手帕紗花之類,還有攤販落下的雜七雜八的東西,并有衙役四處搜索是否還有受傷的人。

    這般一片狼籍之中,蔣家下人提著燈籠找一根簪子,真跟大海撈針差不多。來回搜了兩遍,下人們終是頂不住了:“萱草姑娘,你也看見了,這實在是沒有啊。”

    另一人小聲嘀咕:“方才還有衙役們先走過的,若是看見有什么簪子鐲子的,怕是他們早就揣起來了。”

    這話說得還真不假。這些婦人小兒們少不得落下點值錢的物事,這會街上卻只有些帕子鞋子之類,想是已經被人順手牽羊了。衙役們可不講什么路不拾遺,少不得大晚上的出來忙碌,總得撈點好處才是。就是蘇衡看見了,大約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

    萱草一個姑娘家,今日又受了些驚嚇,還要勉力出來尋找,此刻只覺得腳都走得痛起來,眼見著金簪蹤影全無,眾人又滿腹怨氣,也只得回去向蔣燕華說了。

    蔣燕華今日為了江恒要同行,這才將金簪戴上,沒想到話都沒說幾句,卻丟了一件貴重首飾,真是說又說不出,怨又無人怨,整整的掉了一夜的眼淚。

    好好的八月十五,卻鬧出這么一件事來,無錫城里連點過節的氣氛也沒有了。南華郡主昨夜睡得太晚,第二日近午時才起身,聽大丫鬟珊瑚細說了昨夜之事,不由得嘆道:“昨兒聽恒兒說得輕巧,還當只是有幾人落水罷了,怎的竟鬧得這般大,還死了人?阿彌陀佛,幸好恒兒沒事。他人呢?可有什么不適?要不要請郎中?”

    珊瑚一面替她梳頭,一面笑道:“郡主放心,珍珠昨兒半夜就過去看了,二少爺沒事。連同青盞和飛箭,都是好好的。”

    “這就好。”南華郡主嘆了口氣,“這八月十五出這樣的事,也真是……唉,叫人拿二百兩銀子去廟里,替這些人做一場法事超度吧。可憐見的,都是婦人和孩童。”

    “郡主真是慈心。”珊瑚忙恭維了一句,又道,“二少爺隨了郡主,也是一片慈心地關切這些人,早上用飯的時候還說起呢。”

    “恒兒一早就起了?”南華郡主微微皺眉,“昨夜累成那樣,今兒還不好生歇著。”

    “說是要去蔣家還衣裳,還要去醫館看看那些人,早早就出去了。”珊瑚窺探著南華郡主的臉色,緩緩地說,“說起來,蔣家那位大姑娘也真有膽氣,見了那場面竟不怕,還能救人呢。”

    南華郡主不在意地道:“行醫之家的女兒,司空見慣罷了。”

    “二少爺可是夸了又夸,贊不絕口呢。”

    “嗯?”南華郡主眉毛微微一挑,半轉過身來,“恒兒還夸了蔣家那丫頭?”

    珊瑚連忙放松手上力道,免得扯痛了南華郡主頭皮,一面道:“可不是。奴婢早晨又過去看二少爺,正好二少爺在用飯,見了奴婢就說起昨夜之事,將蔣大姑娘夸贊得天上有地下無。奴婢愚鈍,前幾次竟沒看出來蔣大姑娘如此出眾呢。”

    倘若青盞在這里,一準得說珊瑚太過夸大。她一早過去見到江恒,的確問了昨夜的事,江恒也的確提到了桃華救治多人,但他急著出門,不過是說了寥寥數語,更不必說什么夸得天上有地下無。

    可惜南華郡主并不知情,兩道眉毛都緊皺在了一起:“恒兒當真如此說?”

    珊瑚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奴婢也不知這話該說不該說……二少爺在京里,沒見過蔣家姑娘這樣的女子,偏生蔣家姑娘生得又好,二少爺如今這個年紀……”

    南華郡主的眉頭隨著她的話越皺越緊,不悅地道:“那丫頭算什么,恒兒也不至于眼皮子淺到這份上。不過——像她這般的女孩兒,恒兒倒確實沒見過……”

    珊瑚諾諾連聲,心里卻明鏡一般。南華郡主這話有些口是心非,說是蔣大姑娘不算什么,實則珊瑚在京城里跟隨南華郡主出入,見過了許多高門顯貴家的閨秀,也難以找出幾個能與這位蔣大姑娘比肩的容貌。尤其蔣大姑娘與那些閨秀又有所不同,身上別有一股子珊瑚形容不出的感覺,江恒正是慕少艾的年紀,被其吸引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珊瑚心里嘀咕著,南華郡主已經淡淡道:“你想得很是周到。恒兒大了,我一個人總是看顧不過來。你們多替我瞧著些,就是你們忠心了。”說著,隨手從妝匣里拿了只鐲子遞給珊瑚,“你手上這素銀鐲子平日戴戴罷了,過年回家的時候也該戴只金的,也叫家里人看看,知道你在府里過得好,心里放心。”

    珊瑚連忙跪下接了:“謝郡主賞賜。奴婢每次回家,都得告訴他們郡主是如何厚待奴婢的,他們心里都感激著呢。”

    南華郡主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好。你去把東西收拾一下吧,再去問問少夫人,若是她身子沒什么不適,這幾天就啟程回京。”

    珊瑚答應著,挑了幾枝釵鈿替南華郡主插戴好,這才退了出去。

    袖子里的赤金鐲子涼涼地壓著她的手心,珊瑚卻從中感覺到了一絲溫暖。不過,這鐲子她是不會在過年的時候戴著回家的。若是真的戴了回去,不是被她爹搶去換了酒喝,就是被她娘搶去補貼了哥哥。

    珊瑚不是江家家生子,而是八歲才從外頭買進府的。她家在鄉下,父母生了三個女兒才得一個兒子,寶貝得不行。珊瑚雖然是最小的孩子,可仍舊根本不被父母放在眼中。

    家里窮,又要養這許多孩子,父親還酗酒,可想而知,幾個女孩兒過的都是什么日子。珊瑚的兄長有些小聰明,父母便如獲至寶,甚至興起讓兒子讀書改換門庭的念頭。珊瑚的三個jiejie都被嫁出去換了彩禮來供弟弟讀書,可惜讀了十年,仍舊是連個童生都沒考中。

    讀書不成,父母便指望著兒子傳宗接代,珊瑚就是為了給兄長籌彩禮錢,才被賣到江家的。前頭幾個jiejie好歹還是嫁人,她卻從此就由良為賤,生死都cao于主家之手了。

    不過珊瑚半點都不反對。江家因為尚了郡主,名聲在外,便是鄉下人也知道。珊瑚也有所耳聞,聽說過江家待下人并不苛刻,雖時有發賣,卻從來沒有打死的。因此在離開家的時候,珊瑚頭都沒有回過,這個家,她早就待夠了!

    外頭買進來的丫鬟自然沒有府里家生子兒有優勢,珊瑚開頭也不過是個未入等的灑掃小丫頭罷了。然而她肯吃苦,不單是份內的活計,就是大丫鬟們有什么吩咐,她也搶著去做,到了十二歲,就升了三等丫鬟。

    這個位置照例還是湊不到主子們身邊的,然而珊瑚幸運地認了一個干娘,就是當時替南華郡主梳頭的婆子,她曾有過一個女兒,若不是因為出天花死了,就正該跟珊瑚一般大。

    珊瑚跟著這位干娘學到了梳頭的手藝,等干娘年紀大了,就將她推薦給了南華郡主。時來運轉,珊瑚先是從三等一跳到二等,半年之后,因為南華郡主身邊的一等大丫鬟出嫁,珊瑚就補了她的缺。

    進府十年,珊瑚只在成了一等大丫鬟之后,才在過年的時候回家去看一眼。回家探親這是主子給的恩典,也是一等大丫鬟的榮譽,若不然,珊瑚根本不想回那個家看一眼。

    與琥珀不同,珊瑚想要的出路,并不是給府里的少爺公子們做妾。妾有什么好呢?她的二姐就是給一個土財主做了妾,結果天天挨大婦打罵,偶爾回家來身上總是帶傷。父母非但不可憐她,還埋怨她不能得到寵愛,弄些銀錢貼補家里。

    珊瑚想要的,是將來能被南華郡主指給府里的一個管事為妻。雖說兩人都是奴身,但奴身也有奴身的好處。俗話說宰相門人七品官,南華郡主有太后撐腰,江家的家奴都是外人不敢輕易得罪的。何況家奴連此身都屬主人,更不必說家財了,就是親生父母,也再管不到她一絲一毫,更不能要求她拿出銀錢來去填家里那個無底洞!

    摸著鐲子,珊瑚不由得想起了琥珀。琥珀能說會道,在南華郡主面前遠比其他人更得寵,可是為了能給江悟做妾,居然在南華郡主的飲食里搗鬼。她落到被發賣的下場,只怪她搞錯了一件事——南華郡主才是她的主子,不是江悟!

    琥珀被賣去了哪里,珊瑚沒有打聽,不過她犯下如此大錯,想來賣去的也不會是什么好地方。看過琥珀的下場,珊瑚更堅定了自己的信念——時時處處都要將南華郡主放在最前頭,伺候好了南華郡主,將來自然有好前程。

    若說伺候衣食住行,那人人都會。至少瑪瑙和珍珠也絕不遜色于她,尤其珍珠,既是南華郡主的陪嫁家人,又有一手好廚藝,這都是她珊瑚不能比的。那么要想在貼身的大丫鬟里再出頭,就要在別的方面努力了。比如說——南華郡主最心愛的小兒子,江恒。

    蔣姑娘,你也別怪我。珊瑚握緊了鐲子,在心里喃喃自語。你是什么身份,郡主斷然不會讓你跟二少爺有什么瓜葛的,與其日后惹得郡主對你出手,不如早些斷了這念想,還能成全我在郡主面前得份臉面。

    桃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居然還能成全一個人,更不知道江恒跑去了蔣家,這個時候她已經在譚家,再次為譚香羅復診了。

    將近一個月的藥吃下來,譚香羅的臉色好看了許多。她自己也能感覺到身體的變化,心里自然高興,越是高興,氣色便越顯得更好。

    桃華看見她這樣子,心里也很愉快。當醫生的都喜歡這樣的病人,遵從醫囑,還能保持心情愉快,自然事半功倍。

    “這次我開一個月的藥,譚jiejie要堅持用。現在情況已經好了許多,但這病較為頑固,為防反復,還是要堅持,別嫌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譚香羅現在身子已經輕快了許多,只覺得眼前一片光明,又如何會嫌麻煩呢,“倒是meimei這樣時不時要勞動,才是麻煩。”

    桃華笑笑:“這也是醫者的本份,哪里算得上勞動。只不過jiejie請一定替我保密,我家的事……”

    譚香羅已經從譚太太處聽說了蔣家獲罪之事,自然知道陸盈能把桃華請來,擔的是什么干系,當即點頭如搗蒜:“meimei放心,我是斷然不會說出一個字去的。”

    輕緋現在轉而服侍譚香羅了,聞言就笑道:“蔣姑娘只管放心。此事除了陸表姑娘,太太與奴婢之外,就連咱們家里,也并沒別人知道。太太只說是表姑娘臨行前,請了姑娘來陪六姑娘說話解悶的。至于這些藥,對外只說是從太太舊友處打聽來的偏方。如今有幾家親戚都知道,太太在嶺南那位舊友,識得一個會診病的女尼,從那里得了方子給太太寄來的。”

    譚太太的父親曾任小官,輾轉過幾處遠地。譚太太托辭那邊的舊友,自然沒人能去查證,乃是最好用的借口。且如今女子行醫之人極少,倒是尼庵道觀里頭,頗有些出家人精通醫術,有些甚至每年還會為平民義診。因著她們本身是女子,在婦科方面自有優勢,說這偏方是自那里得來的,倒頗可信。

    桃華這才放心。這些日子她用了醫術的地方似乎多了些。若說診出喜脈或是包扎傷口還有借口可以搪塞,那為譚香羅治病,就是實實在在的行醫,無可推卸了。這也是她為什么不收譚家酬勞的緣故——即使將來被人發現,未收診金也還可以推脫一二。當然譚太太如此明白,那就更好了。

    輕緋收了藥方,自去安排人抓藥,譚香羅便端了自制的點心上來,因她用藥不可喝茶,只得倒了兩杯白水來笑道:“meimei別怪我怠慢,大伯母對我極精心的,凡是不能用的東西,統統不許留在房中,唯恐誤食了。”

    “我在家中也時常喝白水的。茶是好物,但女子體寒,也不宜飲得太多。”桃華拈了盤子里一塊點心吃了,眼前不由一亮,“這里頭夾的東西,像是酥酪?味道甚是新奇。”

    譚香羅有些不好意思:“我這些日子閑來無事,就鼓搗這些。這酥酪夾餅大伯母也喜歡,只可惜制起來麻煩,且天氣太熱又易于壞掉,雖好吃,我卻不知如何去賣。”

    飲食最怕不新鮮,若是吃壞了人,這店就別想再開下去了。譚香羅想出這酥酪夾餅的新鮮主意,要不用自然舍不得,要用卻又擔憂,已經思索了好幾天。

    桃華把一整塊夾餅都吃了下去,笑道:“這味道實在不錯,不賣太可惜了。我倒有個主意,這夾餅jiejie可以限量,開始的時候只制幾塊,供人品嘗,待有人來問了,再限定每日只在上午賣數盒,若來晚的,就只好明日請早了。只要大家喜歡上這味道,自然早早就會搶光,絕沒有放壞的危險。并且jiejie在售賣之時,也要向客人講明哪些點心不宜久放,免得出了事脫不開干系。”

    譚香羅聽得連連點頭,眼睛發亮:“meimei真是能干,這樣的法子也想得出來。大伯母打算勻一個鋪子給我做點心賣,只是擔心我的身子。meimei看我如今,能做不能做?”

    桃華沉吟了一下:“只要不太過勞累,jiejie做做無妨。”

    兩人說了半日的話,桃華才拎了一盒子點心回家。才進門就見曹氏面帶笑容地逗著蔣柏華玩,見了桃華便道:“桃姐兒回來了?可惜江公子等了你半日,剛剛才走呢。”

    蔣柏華手里捏了兩個糖人,一見桃華就跑過來:“江哥哥買的。”

    “那你有沒有謝謝江哥哥呢?”桃華蹲下身抱住他,試了試他額頭,汗浸浸的,并沒有再發熱。

    “柏哥兒有謝。”蔣柏華點著大腦殼,又補充了一句,“江哥哥說,明天還來。”

    ☆、第35章 心思

    江恒第二天并沒有來,因為南華郡主在寺廟里做道場為此次望月橋塌陷事故中死傷之人做道場,還散了許多饅頭粥飯,江恒自然也要跟著去。然后第二日,南華郡主一行就啟程回京城了。

    這場法事一做,南華郡主之前因為連砸幾家醫館招牌而毀掉的形象,在無錫人眼中又恢復了一些。

    不過大部分人對南華郡主的離開并沒有多加注意,因為他們家里差不多都有人受傷,這時候需要的是醫藥,不是法事。

    蔣家消息不大靈通,南華郡主離開第二天,曹氏才知道了消息,頓時大失所望:“早知道江公子要走,至少也該送點土產才好。”

    蔣燕華平白丟了一支金簪,一連幾天都無精打采,聽了母親的話懶懶道:“江公子哪里還少那點土產呢。”

    曹氏不以為然:“人家都說,禮輕情意重。江公子是不缺,可那總是咱們的心意不是?”

    蔣燕華沒接話。若是從前她或者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那日江恒來還衣服,坐在廳堂里等桃華等了半日,期間她借著送茶過去了兩趟,卻都沒搭上話。

    曹氏還看不明白,她卻已經明白了,這位江公子,就是有心也在桃華身上,不在她身上。既然如此,這土產還送個什么勁的?以郡主家的富貴,恐怕拿了土產只會賞給下人,又何必自取其辱呢。這會兒,她倒是有點明白桃華所說的”一只雞闖到鳳凰群里”的意思了。

    蔣燕華不接話,曹氏也就說不下去了。蔣錫面前她是不敢說這話的,桃華那里更不必說,也不好跟丫鬟念叨,只得悻悻地住口,又道:“你的腳可好了?”

    扭傷并不嚴重,用跌打酒推了兩天已經無恙。蔣燕華低低應了一聲,曹氏便道:“我聽說桃姐兒答應了,要教你看賬管家?”

    “是。”蔣燕華手里理著繡線,眼睛看著繡架,“不過我怕到時候繡不出這帳子來。”一百個不同的壽字單是搜集起來已經費了好些力氣,何況還要繡出來,又要均勻地分布在一頂帳子上。蔣燕華繡工雖好,也十分吃力,心里略微有點后悔,當初不該選了這個來繡。

    曹氏忙道:“學管家要緊,這帳子交給萱草繡也行。你繡一半,她繡一半,一百個壽字呢,誰會仔細去看。”

    蔣燕華有些猶豫:“我看jiejie繡那屏風很是用心。而且爹爹每次說起伯祖父都十分敬重,若是敷衍,我怕……”

    曹氏不以為然道:“一百個壽字,你爹爹難道會一個個去看不成?再說桃姐兒那四扇屏風才多大,再用心又能花得了多少時候?你的帳子比她的大得多,哪里會遜色了。”看女兒還在猶豫,不由得有些發急,“娘在家的時候就是沒學過管家,陳家就不說了,嫁到這里來,還不是因為這個到現在都看不著外頭藥堂和莊子上的賬本。再看你jiejie,她才多大,就能打理她娘的嫁妝了?我的好閨女,你可別本末倒置,就送你伯祖父一頂金帳子又能得著什么?還是自己學會了本事要緊!別將來像娘一樣,平白的吃虧。”

    蔣燕華聽著有理。這管家的本事,將來總是用得上的。心里想著,終于道:“等jiejie教我開始看賬本,我就每日只用一半的時間來繡,剩下的就交給萱草。”

    曹氏連連點頭,道:“你撿那簡單些的繡,太麻煩的就給萱草,這般還能多繡幾個字,就更沒人會發覺了。”

    蔣燕華拈著針,有些擔憂地道:“只不知道jiejie什么時候才會教我看賬……”

    桃華對自己說過的話,向來兌現得很快,蔣燕華的腳一好,就開始跟著她學看賬理事了。

    “你把算盤好好練一練吧。”教了幾天,桃華就覺得有點頭大。蔣燕華對數學真不怎么通,算起賬來速度奇慢,有時候還要搞錯。桃華原本想直接教她四則運算的,但蔣燕華學得一塌糊涂,只好從加減法先開始吧,至少一些小賬目不能算出錯。

    “這是我給你寫的九九表,背熟了它,算起賬來就快了。”加減乘除這種東西沒有什么捷徑好走,就是多練,自然熟能生巧。

    蔣燕華拿著賬簿,滿臉通紅:“jiejie,我,我太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