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什么?你要與我和離?”單大官瞬間翻臉,死死瞪著孟秋嬋。 “對!和離,我不可能與害死我孩子的幫兇一起過日子。”孟秋嬋的態度十分堅決。 單大官的表情變得十分兇惡,哪里還有半點讀書人的樣子? 他指著孟秋嬋,惡聲惡氣道:“你做夢!我知道了,你肯定和別人好上,才迫不及待地要和離,說不定你懷的是別人的種。” 如果柳寡婦還和他好,他肯定會休了孟秋嬋,可現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答應和離的話,會成他一輩子的污點。 孟茯苓的三觀再一次被刷新了,單大官怎么無恥到這種地步?居然還能反咬孟秋嬋一口? 她現在倒真的想幫孟秋嬋,可沒有她開口的余地,畢竟已經涉及他們夫妻和離一事。 “單大官。你血口噴人!為什么要這么作踐我?我跟你拼了!”孟秋嬋血氣沖腦,已經被單大官莫須有的污蔑,刺激得理智全無了。 她亮出手里的剪刀,拼盡全身的力氣刺向單大官。 眾人都被她的舉動驚呆了,驚呼聲彼起彼落。 孟茯苓雖已料到,還是驚了一下,孟秋嬋真的殺了單大官的話,她也會被牽連的。 她來不及多想,就要上前阻攔孟秋嬋,不成想。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直將她推向孟秋嬋與單大官之間。 “啊——” “啊——” 孟茯苓與孟秋嬋同時尖叫出聲。 眼看孟茯苓就要被剪刀刺中了,突然一道銀光越過眾人頭頂,直直地打在剪刀上面。 叮地一聲脆響過后,孟秋嬋手里的剪刀便掉落在地上。 孟茯苓嚇出了一身冷汗,心撲通、撲通跳得疾快不緩,抬頭往外一看,門口的人不知何時分散開了。 但見韓樺霖一襲素白錦袍、面色發寒的站在外面。 他疾步走過來,見孟茯苓無事,才松口氣,“幸虧我來得及時。” 孟茯苓拍了拍胸口,正要開口,單大官就怒道:“孟秋嬋,我要告你謀殺親夫!” “你不是沒事?別說罪名不成立,就算她真的殺了你,那也是你活該。”孟茯苓冷笑道。 “閉嘴,我們的事,用不著你這個外人管!”單大官剛才嚇得渾身發軟,現在說起話來,還顯得底氣不足。 “哼!”孟茯苓冷哼一聲。也沒多說什么,就和韓樺霖走到外面。 事情發展到這種局面,會怎么處理,孟茯苓已猜得到大概了,確實不適合她插手。 “你怎么來了?”孟茯苓問道,要不是韓樺霖及時出手,她非死即傷。 “你娘說你在這里。”韓樺霖去了孟茯苓家,是薛氏告訴他,孟茯苓在這里的,還找了一個村民帶他來這村子。 這祠堂又離村口不遠,他剛進村,沒走多久,就看到祠堂外面圍了許多人。 韓樺霖為了方便找孟茯苓,便坐在馬車外,以馬車的高度,一眼就看到站在眾人前面的孟茯苓,并發現人群里有一個男人悄悄移到她身后。 他正要下車捉那個男人,但太遲了,對方伸手猛推了孟茯苓一把。 情急之下,韓樺霖拿出一錠銀子擲了過去。才險險救了孟茯苓。 “你找我有什么事?”直覺告訴她,韓樺霖這么著急來找她,定沒好事。 韓樺霖目光往周圍一掃,“到你家再說!” 孟茯苓點頭,這里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她又問:“你有看到是誰推我的?” “看到了,一個蒙著臉的男人,他推了你就跑。看他跑路步姿,只是不會武功的普通人。”韓樺霖還有些后怕。 “往哪跑?得派人捉起來才行。”孟茯苓不想放過意圖害她的人。 “我已經讓小禾去追了。”小禾是韓樺霖的小廝,也是懂些拳腳的。 在他們說話之時。祠堂里已經有了結果了,雙方和離。 孟秋嬋企圖殺害單大官,雖未成功,但此舉已惹得里正他們不快,基于她是受情緒所激,便沒有追究。 ****** 按照他們村子的規定,夫妻和離,房子便歸原屋主所有。 房子是單大官的,孟秋嬋當初嫁給他時,也沒多少嫁妝,早就貼得分文不剩。 現在也只有幾件舊衣物可以收拾,搬出來后,她真的無家可歸了。 孟茯苓見她實在可憐,只得先把她帶回家,要怎么辦,回頭再說。 眼下,孟茯苓還惦記著韓樺霖的來意,“現在可以說了。” “我收到消息,南蠻開始作亂,消息還沒傳回京都城。祁煊這次回去,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領兵出征。”韓樺霖一臉凝重道。 孟茯苓被這個消息驚住了,隨即,她很快又冷靜下來,“既然消息還沒傳回京,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126章 真惡心 韓樺霖早就知道孟茯苓會這么問,也沒打算隱瞞她,“我在南蠻還有一間食為天,常有南蠻貴族去用膳,前幾日,一個貴族醉酒無意透露出南蠻有意侵吞我朝邊境數城,被端菜進去的伙計聽到。” 那個伙計立即告訴掌柜,掌柜及時飛鴿傳書給韓樺霖。 從南蠻飛鴿傳書過來,需要幾日的時間,韓樺霖也是剛剛才收到,便把這消息傳給正在回京路上的葫蘆,讓他心里有數,好做防備。 這也成為韓樺霖來見孟茯苓的一個借口,他聽薛氏說了這兩天發生的事,而她在鄰村,他怕村民粗野,會傷到她,才急匆匆地趕去找她。 “葫蘆打過不少戰,即便和南蠻對上,應該有不少勝算才是。”孟茯苓說道。 話是這么說,可她心里清楚,葫蘆在村里待了近兩年,一直疏于理會外界的事,閑怠這么久,一進京沒多久就要出征,說不定會力不從心。 從古至今,戰場最無情,半點都松懈不得,哪個將軍領兵出戰之前沒有精心cao兵練將? “以祁煊的實力,要打贏小小的南蠻并非難事,只是南蠻境內深林密壑,煙瘴遍地,林中多煙瘴毒蟲,要是南蠻人將他引入境的話,這戰怕是很難打。” 韓樺霖的顧慮與孟茯苓,他覺得南蠻要是真的敢作亂挑事,必定是心有成算。 孟茯苓越聽越心驚,深吸了好幾口氣,才令自己平靜一些。 “南蠻肯定不知葫蘆回京的事,定然以為大楚國沒有他坐鎮,才敢這么囂張。現在你是提前收到消息,南蠻還沒開始有所動作。若是在他們行動之前,得知我朝的戰神將軍已回京,也許會有所顧慮。” 她說到這里,頓了下來,韓樺霖聽了,眸色一亮,看向她的目光充滿贊賞。 沒想到她前一刻還滿面擔憂,下一刻就想到其中關節所在。 “依你的意思是在南蠻有所行動前,把祁煊回京的消息散播出去?但皇上派了魏公公來,本意就是要祁煊低調回京。”韓樺霖說道。 孟茯苓蹙眉,思索了一下,才道:“我認為皇上并不是真的要葫蘆低調回京,應該顧慮到葫蘆留在嶺云村有不得已的苦衷,才是如此低調。” “茯苓。你倒想得比我通透。”韓樺霖看著她,目光柔和得似要泌出水般。 孟茯苓被他看得很不自在,別過頭道:“這是很淺薄的道理,連我都想得到,你定然早就想到了。” 韓樺霖沒答,看了她好一會,才道:“你也別太擔心了,那伙計不過聽那醉酒貴族一說,消息也不一定屬實。我告訴祁煊,不過是想讓他心里有底。” “但愿消息有誤吧!”孟茯苓嘆氣道,既然消息還沒確定,她也不好散播葫蘆回京的事,免得弄巧成拙。 她特意向韓樺霖打聽南蠻的地勢,最后幽嘆道:“可惜對于打戰。我一竅不通,不能幫上葫蘆的忙。” “你在家安心照顧小冬瓜,他才能無后顧之憂,便是幫了他最大的忙。”韓樺霖不忍見她面染愁色。 孟茯苓抿唇不語,作為一個出生在和平年代的現代人,戰爭對她來說是很遙遠的,但這并不表示她對戰爭一無所知。 相反,她比韓樺霖更加清楚古代戰爭有多殘酷,落后的醫療設備,艱苦的戰爭環境,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殘酷的是對人命的漠視。 一刀一槍你死我活拼殺的戰場,永遠都比飛機坦克炮彈子彈的現代化戰爭,還要殘忍。 這時。小禾回來了,孟茯苓和韓樺霖才中止談話。 小禾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還把推孟茯苓的人捉回來了。 孟茯苓搜尋了原主的記憶,才想起被小禾捆成粽子的人是誰。 竟然是程家寶,他不是被柳寡婦賣了嗎?怎么會在這關頭回來?她沒找他算賬都不錯了,他還意圖害她? 孟茯苓心里涌出了不少疑惑,還沒提出來,薛氏就怒道:“程家寶,你把我家茯苓害得好慘,現在還回來做什么?” “娘,他的嘴巴還被堵著呢。”孟茯苓見程家寶嘴里還塞了一只鞋子。 孟茯苓覺得好笑,這程家寶回來了,卻不回家,當時明明在祠堂外面。聽柳寡婦承認將他賣了、眼見他爹娘那么著急,他也不現身,真夠沉得住氣的,也不知打了什么主意。 “這鞋子是在外面撿到的。”小禾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說著,他就把鞋子自程家寶嘴里拿出來。 “程家寶,為什么要害我?若說我們之間有仇,也該我報復你才對。”孟茯苓不解道。 “我什么時候想害你了?我、我是不小心撞到你的。”程家寶剛挨了小禾一頓拳頭,現在氣焰低弱得很。 “不小心?我拿刀捅你一下,再說不小心,可好?”孟茯苓自然不可能相信程家寶的說詞,她總覺得這程家寶有些古怪。 “別這樣,我真的不是故意推你的。”程家寶急聲辯解道。 “他就是和寡婦私奔那個人?”韓樺霖打量了程家寶許久,眉頭緊皺著,面上的厭惡之色也越來越濃。 這個長了一雙鼠目、形容猥瑣的男人居然是孟茯苓的前任相公,而且還敢在新婚之夜與寡婦私奔、拋棄了孟茯苓。 韓樺霖此時的心情很復雜,既慶幸孟茯苓沒嫁給這種人,又為這種人也敢拋棄她而憤怒。 在他心里,孟茯苓是非常優秀的女子,并非一般人可以與她匹配的。 這個程家寶長了一副惡心之相,為了寡婦,而棄她不顧,不知情的,還以為她連一個寡婦都不如。 “就是他,長得真惡心。”孟茯苓也慶幸不已,幸虧原主沒真的和這種人結為夫妻。 韓樺霖臉色愈冷,看著程家寶的眼神已有了殺意。 她不知道韓樺霖起了殺心,走到程家寶面前,抬腳將他踹翻,“再不說實話,我殺了你!” 喬婆子聽了,不用孟茯苓交代,就往廚房跑,顯然是去拿菜刀。 “你敢?”程家寶被孟茯苓踹倒,氣恨得不行。 他怕的是韓樺霖和小禾,并非孟茯苓,是以,才敢以這般口氣和她說話。 “我敢不敢,試試就知道了!”孟茯苓接過喬婆子遞給她的菜刀,架在程家寶脖子上。 “你、你——”程家寶脖子一涼,身體僵硬著,不敢再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