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現在如何了?”“秦錦”果然不負眾望的問道。 “回公主殿下,咱們的侍衛已經去追蹤了。”虞聽風說道,“亂軍數量不少。但是咱們人更多。” “不可能!”夏旸猛然一驚,心底想要說的話脫口而出。 原本寂靜的經院被他這一嗓子喊的如同炸雷一樣,眾多朝臣紛紛看了過來。 夏旸自知失言,他倉皇的定了定心神,正了一下神色,他起身朝前走了兩步,來到了“秦錦”的身側。 很好,居然無人阻攔他。 他貪婪的看著倚在“秦錦”身側已經昏昏睡著的蕭文箏。 一臂的距離,只要他一探手,就能將蕭文箏給抓住! 只要蕭文箏在手。何愁其他! “忠義侯這是因何忽然發聲?”“秦錦”皺眉,略帶不悅的看著夏旸。“此等肅穆之地,豈是忠義侯能大呼小叫的?” “臣只是一時緊張。”夏旸收斂了一下自己的目光,將腳步又朝“秦錦”的身側挪了兩步,這個距離已經夠近了,他忽然發難,相信沒有人能出手制止住他。 他今日袖子里藏了一把短劍,夏旸略一抱拳,躬下身來。手合攏在素白的衣袖之中,已經悄然的將事先藏好的劍抽了出來。 這劍藏的甚是巧妙,即便是之前接受錦衣衛的盤查,也沒能將這劍給盤查出來。 想來是那些錦衣衛還是忌憚他的權勢,所以查他的時候不甚仔細。 “忠義侯剛才說的不可能是指何意?”“秦錦”蹙眉問道,絲毫沒有察覺到夏旸已經彎腰靠近了依在自己身側熟睡了的蕭文箏。 “鎮西將軍已經將流民之亂平定,臣的意思是說外面在怎么會有亂軍?莫不是弄錯了吧!”夏旸手捏著短劍藏匿在袖子里,口里緩緩而言,眼底卻是放出了幾道精芒。他的心一陣的激動,只要一伸手,就能將蕭文箏從秦錦的手里奪過來了!現在的他感覺自己就如同伺機待發的獵手,窺視著那毫無防備的獵物一樣。 “也對。亂軍從何而來?”“秦錦”果然毫無防備,她轉頭看向了虞聽風,虞聽風低著頭,眼角的余光卻是落在夏旸的手上,如同鷹隼一般犀利。 趁著秦錦轉頭的一瞬間,夏旸閃電一樣的出手。他是真的被逼急了,剛才的廝殺聲證明自己的兵就在皇陵之外,現在外面是個什么情況,他也不能知道,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只有放手一搏了。 原本帶兵入京,便已經是死罪,不管外面發生了什么,只有抓住蕭文箏尚存有一線生機,外面的侍衛都是秦錦的手下,秦錦如今是護國公主,自然是不會在眾目睽睽之下棄蕭文箏于不顧。 所以只要他能抓住蕭文箏,便一定能讓秦錦遣散侍衛。只要侍衛一散,他的人馬便可以殺進來了。 他的機會真的只有這一次了! “陛下!”眼見著蕭文箏落入了夏旸的手里,“秦錦”花容失色,驚呼了一聲,抬手去抓,卻被夏旸反手一劍,劃破了她的手背。 “秦錦”慘叫了一聲。跌坐在地,一邊的侍衛虞聽風馬上扶住了“秦錦”的手臂。 “忠義侯,你想干什么?”“秦錦”厲聲吼問道。 “干什么?”夏旸也是習武之人,馬上就找了一個安全的角落靠住,防止外面的侍衛放冷箭過來,他死死的扣住了蕭文箏的脖子將他擋在自己的身前,隨后將手里的短劍抵在他的脖子上,夏旸一陣的冷笑,“我要干什么,你們還看不出來?”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大家紛紛起身,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遭逢巨變,就是瞎子也看出來夏旸意圖劫持小皇帝,威脅護國公主。 蕭文箏就好象被嚇傻了一樣,兩眼直勾勾的看著前面,竟是一聲都不吭。 “放下陛下,有什么話咱們慢慢說。”“秦錦”試圖和夏旸講道理。 “放下他?”夏旸狂笑了起來,“你撤去外面的侍衛!” “你這是要弒君造反嗎?”“秦錦”沒有接他的話。吼問道。 “不錯!”夏旸一臉的猙獰,“即便你是護國公主又如何?今日你可能護的住這小小的皇帝陛下?一個奶娃娃,他懂什么?居然被你們這群蠢貨尊為皇帝?將來大梁在他的手里橫豎是要滅,不如交到我的手里。”夏旸一邊說一邊掃看了一眼殿前的朝臣,“你們誰愿意追隨我的,現在便站到我的這邊來!我的二十萬大軍,一半直逼京城,一半就在外面,你們剛剛聽到的廝殺聲。便是那十萬大軍所發出的。秦錦手里有多少人?你們覺得光靠這點點禁軍以及錦衣衛還有驍騎營的人馬就能抵擋住我十萬大軍嗎?笑話!” 夏旸這話音一落,在場的朝臣便已經是大驚失色。 十萬大軍壓在皇陵門口,就是推也能將皇陵的大門給推倒了! 膽子小的已經嚇的臉色發白,也有人已經蠢蠢欲動,想要朝夏旸那邊挪,只是礙于這么多人在,還是有點擔心。 “你怎么會有二十萬大軍!”“秦錦”厲聲吼道,“這亂臣賊子一派胡言。況且二十萬大軍過來,為何事先一點消息都沒有?” “對啊!”朝臣們之前被嚇懵。現在被“秦錦”這么一提,也是智商回來了。 沿途州郡甚多,二十萬大軍一動,哪里會不知道呢? “西域公主和親的隊伍不是來了嗎?”夏旸擰笑著說道,“秦錦,你腦子是不錯,你那夫君蕭衍也不錯,可是你們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這二十萬大軍是混在公主的儀仗之中前來京城的吧!” 夏旸為西域駙馬的事情眾所周知,他這么一說。大家便又慌神了。 夏家在朝中尚有不少擁裔,此刻已經紛紛的朝前,“臣愿追隨主公!”他們幾個站了出來,一一的朝夏旸行禮。 其他人之中有忠義之士已經忍不住破口大罵,“夏旸,你個謀朝篡位的卑鄙小人,你夏家受歷代陛下的隆恩,不知圖報便罷了,如今先帝尸骨未寒。你卻坐下這等豬狗不如的事情。” “閉嘴!”夏旸的雙眸赤紅,嘴角帶著幾分近似于瘋狂的笑,“你算個什么東西?居然敢罵我!成王敗寇的道理你不懂嗎?今日,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夏旸你不要亂來!”“秦錦”急道。 “你先撤去侍衛!”夏旸拿短劍又朝蕭文箏的脖子遞了遞。 “好好好!”眼見著那短劍的劍尖嵌入了蕭文箏頸間的皮rou中,只要再用力,皮就要被刺破了,“秦錦”投鼠忌器,只能揮手,讓經院外面的侍衛全數退下。 見“秦錦”如此的聽話,夏旸不由稍稍的一喜,這女人就是女人,真是成不了大事! “如今誰要投誠的?”夏旸對在場的朝臣笑道,“現在我給你們機會,若是等我一會大軍殺來,再不站到我這邊的,別怪我心狠手辣!” 朝臣們紛紛面面相覷。 剛剛幾個大罵夏旸的,現在罵的更兇了。 大部分人則選則了沉?。 還有一小部分人原本在猶豫之中,但是現在看到護國長公主真的將侍衛撤去了,又覺得似乎夏旸真的能奪位成功。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外面再度響起了戰馬的嘶鳴之聲。 夏旸的精神一震,狂笑了起來。 “我的人馬來了!”他笑完,說道,“這是你們投誠的最后機會了!” 有加更。新文已經出來了,是一個帥氣的像男人的女人和一個漂亮的如同女人一樣的男人的故事。嗯嗯,就是辣么簡單明了。求收藏。 第157 本宮在這里為安心妹子的馬車加更 剛才是出了什么問題,以至于廝殺聲之傳來一陣就停歇掉,這個已經容不得現在的夏旸去深究了。但是如今外面的戰馬嘶鳴之聲卻是真真實實的,不帶一點虛。 禁軍,錦衣衛,驍騎營還有五城兵馬司的人是斷然不敢公然發出這樣的嘈雜聲,所以唯一的解釋便是他的人馬殺到了。 那些猶豫再三,搖擺不定的人如今聽了外面的傳來的嘈雜聲,也是馬上一咬牙一跺腳,都這種時刻了,若是還不下決定,更待何時?小命捏在人家的手里呢! 瞬間,朝臣之中就有一小半都走到了夏旸的身側,留下的那一大部分人紛紛怒目以對。 其中有聰明的,暗中觀察著“秦錦”。按照道理,遭逢這種事情,護國長公主應該嚇的不行才對,若是局勢失控的話,她表現的出來的應該不光是現在這種憤怒吧。 橫豎都是博命。有的人將寶壓在了夏旸身上,而有的人則寧愿將寶壓在秦錦的身上。 生命便是一場選擇。 只是這一場的賭注未免有點大。 “就這些人了嗎?”夏旸看了看自己周圍的人,冷冷的一笑,“很好!”他試圖帶著蕭文箏朝外走,不過才走出了兩步。就覺得自己的小腹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痛,痛的他身子一佝僂,手里的短劍都差點落地。隨后他抓著蕭文箏脖子的那只手傳來一陣?痛感。 夏旸凝眸一看,自己的手背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釘了兩枚銀針上去,針沒入了自己的皮rou。傷口周圍迅速的發?,并且擴散開來。 針上有毒! 夏旸的瞳仁急速的擴大,不置信的看著滑膩的如同泥鰍一樣從自己控制的掌心之中逃脫掉的蕭文箏。 要知道他是習武之人,想要在他的手中這么迅速的逃脫,出奇不意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身法夠快。原本那還目木呆呆的蕭文箏此刻已經站到了他的對面,瞅著他直樂。 “你!”夏旸色變,捂住了自己的手背,短劍落地,“你不是蕭文箏?” “我當然不是陛下。”蕭文箏哈哈一笑,揭開了臉上的易容面具,面具覆蓋之下,竟是一張五十歲上下的男子面孔。 夏旸驚駭的看著他,“怎么……”那男子的身量矮小如痛孩童一樣,“你是侏儒!”夏旸頓時反映了過來。 秦錦這死丫頭竟然不知道從哪里找來了這么一個侏儒假扮成蕭文箏的模樣。 夏旸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若是秦錦早就有所提防,那是不是已經事先洞悉了他的動向? 不可能!他的計劃明明就是十分的完美,怎么會這樣?公主的儀仗無人敢查,二十萬大軍混入,人數是多了一些,但是誰又沒事干將這種事情匯報出去呢? “我老人家最討厭的就是人家叫我這個!”那矮小的侏儒男子臉色一變,夏旸只覺得眼前一花,還沒看清楚他的身影,臉上就結結實實的挨了兩巴掌,“這兩巴掌是教你好好說話!不要揭人短處!”那侏儒男子氣呼呼的說道。隨后他就走到了“秦錦”的身側。 “秦錦”將一臉懵逼的虞聽風推開。笑了起來,“夏旸,你謀朝篡位,還有什么話可說?” “我大軍就在外面!”夏旸還想負隅頑抗,他捂著受傷的傷口,擰笑著說道,“誰笑到最后,還不知道呢!” “中了毒,還這么囂張!”“秦錦”嘖了一下嘴,她扔去了一個瓷瓶子,“趕緊吃個解毒丸吧,或許你還有點救。” 見夏旸瞪她,“秦錦”笑道,“你中的毒便是從將軍身上取下來的毒血制成的,雖然毒已經沒之前的那么厲害,不過你要是再羅嗦一會,也會有性命之憂。你自己選!你拖延片刻或許還能見到你的十萬大軍。” 夏旸的心更是一片寒冷。 “不用你好心。”夏旸摸了一下自己的荷包,從里面取出了一顆藥丸服下。這才是那種毒的解藥。他花重金買來的毒他自然有解藥在身上。 服下藥,感覺頓時好很多,那種冷寒之意也褪去了不少。 “這么怕死!”“秦錦”冷眼看著他的舉動,不由出言諷刺。 “你就囂張吧。等我大軍殺來,你那手下的侍衛如何抵擋?”夏旸反唇相譏。 “你的大軍不會來了。”“秦錦”笑的甚是愉快。 “不可能!”夏旸冷聲道。 一陣鎧甲的響動,隨后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引領著一隊人馬從容的步入經院之內,將經院一分為二,這邊是秦錦以及那些不肯歸順夏旸的朝臣。那邊就是夏旸和他的黨羽。 夏旸的黨羽一見這種架勢,頓時嚇的雙膝發軟,出汗如漿。 才不過眨眼的時間,這些人便已經意識到他們選錯了邊了! 完了,這下全完了!因為打頭的那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他們都認識,就是鎮西將軍蕭衍。 夏旸看到蕭衍出現,也是神情一僵,“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因為是本宮讓他來的。”人馬忽然分開兩邊,從院子外面緩步走進來一個身穿素服的女子,風姿綽約,她的手里還牽著一名白衣男童,女子有著身孕,走的比較慢,不過依然步步生蓮,儀態萬方。 唉,好久沒有自稱本宮了,果然有點生疏了,秦錦一邊走,一邊炯炯有神的想著。 “護國長公主?”朝臣們發出了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