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他健碩的身軀完美的契合著她,光潔的小腹上赫然被小蕭衍給抵著,杵的難受…… “終于醒了……”蕭衍抬起眼眸,略帶沙啞的說道,他親了親秦錦的嘴角,“我還以為,我就是要了你。你還能睡著呢。” “你你你……”秦錦驟然睜大眼睛,這個人怎么能這樣?趁人之危啊,這是…… 她那幾個字還沒說完,身子就驟然被蕭衍進入了,瞬間,后面的話,湮滅在了喉嚨里,變成了一聲驚叫…… 這個強盜! 不過秦錦忽然發現,她真的好愛好愛這個強盜…… 清晨秦錦醒來,蕭衍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渾身酸軟的爬起來,發現自己的身上已經被蕭衍收拾干凈了,就連里衣都換上了新的。 秦錦一陣的無語……不過心底又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甜蜜。 折風她們知道秦錦起來了,便送來了洗漱用具和早膳。 “大伯母呢?”秦錦問道。 “國公夫人一大早就帶著人回靖國公府去收拾去了。她說了,一會中午的時候會過來用膳。”折風說道。 “那一會咱們也去看一眼,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幫忙的。”秦錦說道。 等她收拾停當了,就帶著人出了家門。 在路上,秦錦特意的讓人稍稍的繞了一點,彎去了忠義侯府看看。 倒不是她又多八卦,只是覺得這一世忠義侯府倒是比上一世在流民之亂以后更加的狼狽,上一世門閥世家對忠義侯的確是十分的厭惡。動搖了忠義侯府的不少根基,但是倒沒到了蕭呈言下旨將忠義侯府給圍困起來的地步。 其實這一世雖然在沿著上一世的趨勢發展,但是很多事情的細節上都已經和上一世不一樣了。 經過忠義侯府的時候,秦錦發現這京城最熱鬧的地方大概就是忠義侯府的門前了,朱色的大門緊緊閉合著,外面有身穿御林軍鎧甲的士兵把守,不過饒是這樣,大門和臺階上依然殘留了不少爛菜葉,臭雞蛋之類的東西,想來是附近的百姓在經過的時候順手砸的。 還有不少專門過來看熱鬧的百姓站在警戒線外對立面指指點點的。 即便現在什么都看不到,但是不可一世的忠義侯府被陛下圍困起來,這種事情見上一眼也是開心的。 秦錦落下了車簾,吩咐繼續前行。 不過在她落下車簾的瞬間,她似乎看到人群之中閃過了一個她頗為熟悉的人影。 秦錦再度看過去的時候,那人影已經不見了。 是她看錯了嗎? “落雪,一會你叫蝰蛇去查查夏煙到底有沒有回忠義侯府。”秦錦對落雪說道。 “是。”落雪應了。 夏煙根本就沒回忠義侯府。 她那天和圓嗔一起從感業寺出來,生怕別人會追她,只能求著圓嗔帶著她現在山里躲避一段時間,等著看看風聲。 圓嗔就帶著她去了山中的一個小木屋。 那木屋在深山老林里面,本是附近的獵戶夏季進山捕獵的時候夜間過夜用的木屋。現在不是捕獵的季節,所以木屋空置著。 木屋都是附近獵戶所有,所以藏有一些必備的干糧和柴草,大家都很自覺,用掉一點,下次來就會補上,以備其他人使用。 夏煙和圓嗔就在這木屋里躲了十天左右。 夏煙那嬌生慣養的,能在這里面忍上十天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她不住的催促圓嗔出去看看,圓嗔偷偷摸摸的回了一趟感業寺,旁敲側擊的打聽了一下。才知道蕭呈言已經知道夏煙不見了,震怒找人,但是現在已經不知道為什么收兵不找了。 得了消息的圓嗔忙進了山里,將這事情告訴夏煙,夏煙這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她這才和圓嗔一起踏上了回京的道路。 可是她運氣不佳,才到京城之外,就遇到一股被蕭衍從京城之中擊潰,逃竄出來的真正流寇,她的模樣美麗,即便是布衣包裹。也掩飾不掉她的風華,夏煙又是一個愛漂亮的,就算是穿的很簡單,也會將自己收拾的票漂亮亮,身上沒有什么首飾,她就在路邊摘了一朵野花帶著,也是姿容俏麗的一個妙人。 一個貌美的婦人和一個和尚一起上路,本就十分的惹人注目,那一小股亂賊本來就是惡霸流氓,無惡不作。十二個人,也是和自己其他的同伴走散了,看到了這么一個組合就多看了兩眼,一看就看出毛病了,大家忽然發現那個女人很漂亮啊。 這么漂亮的女人赫然出現在荒郊野外,還和一個和尚在一起,想來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大家賊心一起,頓時就將圓嗔和夏煙給綁了。 將夏煙和圓嗔身上的錢全數都搜刮走,隨后又見色起意,當著圓嗔的面活活的將夏煙給輪了一個遍。大家笑罵著。圓嗔怒極,他長在寺廟之中,不會罵人的話,就多說佛語,意圖感化這些人,這些人聽著覺得好笑,就索性將圓嗔捆在夏煙的身邊,圓嗔不忍心看,別開頭,閉上眼,這些人也愣是掰著圓嗔的頭,扒拉開他的眼皮,讓他看。 夏煙開始還能破口大罵,可是她罵的越是兇,那伙人就越是興起,再加上被一個和尚在一邊看著,更是獸性大發,一遍不夠,又來了幾遍,直折騰到了所有人都盡興了,夏煙遍體鱗傷,奄奄一息了,這才丟下了渾身赤裸的夏煙,最后還十分惡趣味的將夏煙丟在了圓嗔的懷里,這才揚長而去。 圓嗔顫抖著,好不容易才磨斷了自己被捆縛的繩索,脫下了自己的僧袍將渾身衣服都變成碎片的夏煙遮蔽起來。 他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情,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年輕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茫然,悲憫,痛心,還有他一顆佛心之中第一次出現了恨意。 他背著昏迷不醒的夏煙,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落腳的地方,是一所已經被廢棄的山神廟,就在山腰上。 家里有點事情,明天加更。 第142 得見大師 夏煙醒來之后一直都沒開口說話。 她在受辱的那一刻開始的時候,想的便是去死,等著承受的多了,她就又在想,為什么要死的人是自己?究竟她做錯了什么?為什么她要在這里受這種罪,被那些骯臟的賤民糟蹋,而有的人卻依然可以錦衣玉食,高高在上? 原本高高在上的那一個人應該是她啊。 她才應該是天之嬌女,是侯府的千金,是京城的第一美人兒,是這個帝國的皇后。 如今她什么都不是……還落到了這副田地之中。 “喝點藥。”圓嗔將破碗完好的那半邊對著夏煙的唇,試圖讓她稍稍的能喝點進去。草藥是他在山里摘的。碗是他下山去找山下良善的農家化緣化來的。夏煙昏迷了很久,醒了之后便是高熱不退,這可是急壞了圓嗔。 第一次他會覺得自己遇到的這個女人就好象一件上等的瓷器一樣,美麗的叫人挪不開眼,卻也脆弱的一碰就會碎開。 那碗本來是好的,會破是因為夏煙將那碗甩開,摔在了地上,所以碎開。 她一直不和自己說話,圓嗔的心底十分的難受。 如今他幾乎什么戒都破了。 他看過了夏煙的身體,親手替她處理了身上每一處傷口,就連最私密的地方撕裂的傷口也是他處置過的。色戒已經算是破了。他為了救夏煙,第一次和師傅說了謊話,他稟明師傅自己要下山,卻是說自己是出去看診,化緣,順便歷練的。破了妄語一戒。夏煙醒來之后一直很虛弱,光靠山中的野菜野果根本不足以補充她的營養,所以他不得已下山偷了人家的一只雞,犯了偷盜。他親手殺了那只雞。破了殺生。五戒破了四戒。這在平日,是根本不可能發生在圓嗔身上的。圓嗔雖然十分的惶恐,但是卻一點都不后悔。 佛云,于眾生,普施無畏,常于眾生,起大慈悲。 他所作的都是為了救夏煙。既然佛祖叫他遇到夏煙,便是有佛祖的道理。 夏煙的牙關還是緊緊的咬著。放的溫熱的藥汁碰觸到她的唇,就沿著唇角留下,圓嗔怕將藥都流光了。忙扶起了碗,用手指將夏煙唇角的藥汁抹去。 “不吃藥怎么能好的快。”圓嗔再度柔聲說道,“你不是想回家嗎?只有病好了,才能回家。” 許是回家兩個詞刺激到了夏煙。夏煙空洞的眼神之中終于迸發出了一絲恨意。 她瞪著圓嗔,“你是傻子嗎?”夏煙終于開口,嗓子帶著沙啞,那日的哭喊已經傷了她的喉嚨,這幾天雖然休養過,不過還沒全好。“我都已經這副樣子了,怎么回家?你是在嘲笑我?” 圓嗔微微的一怔。“小僧不曾有嘲笑你的意思。”圓嗔想起那日的情景,他只能垂下頭去。 那日,他被強迫著看著她身上發生的一切,他看到她的眼神從哀求,驚慌,害怕,漸漸的到痛苦,再從痛苦生出了幾分死一樣的寂靜,隨后她眼底的星光徹底的湮滅。他的心亦如同刀絞一樣。 如果可以,他愿意為她所承受的一切負責。他甚至愿意為她殺人!只要能讓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再度燃起希冀的光芒。 “你滾!”夏煙忽然嘶吼了一聲,她的聲音干啞,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她本就是高高在上的人,高貴,美麗!她即便已經飄落成泥,也不需要一個窮和尚的同情。 她也有屬于她的驕傲。 嘶吼過后,便是無止盡的咳嗽。 夏煙咳的非常痛苦,似乎要將整個肺都咳出來一樣。 以前在宮里,得知蕭呈言身染的是臟病,她曾經惶恐害怕了好一段時間,一連秘密的召見了幾個太醫替她診察,再三的確定她并沒染上那種毛病,這才放心。 而現在她又恨不得自己身染臟病,好讓那些欺辱過她的強盜土匪們一個個都染上那種惡疾,最后痛苦而亡。 夏煙好恨! 她恨蕭呈言,恨太后,恨秦錦!如果不是這些人,她今時今日又怎么會淪落在這破廟之中,身邊只有一個傻頭傻腦的和尚相伴,而這個蠢和尚見過她人生最最黑暗,最最不想為人所知的一切。 她順便連圓嗔也恨上了! 如果他會武功,如果他能保護自己,那自己何須淪落到這種地步…… 沒用的東西! 感覺到自己被人納入了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后背,夏煙的情緒才稍稍的緩和了一點,咳嗽漸漸的止住,抬眸,看到的是蠢和尚那張尚稱的上清秀的面容,對上的是他那雙帶著幾分悲憫,幾分不忍的雙眸。 夏煙剛剛有所緩和的情緒就再度惱怒了起來。 他算個什么東西,除了會念幾句佛語之外,還會什么?他又是什么身份,居然敢抱住她! 是不是因為她現在如同殘花敗柳一樣,所以是個人都能欺負她一下?就連這個和尚也想趁人之危? 耳邊忽然想起了心經,由圓嗔的嘴里低聲的念出,這讓夏煙更是煩躁無比, 他竟然在念經! 除了會念經,他還會點什么? 用力想要將圓嗔推開,可是圓嗔卻是下定決心不讓她再度作出什么能傷害到她自己的舉動,所以圓嗔還是用力的抱住了她。 夏煙還病著,哪里有什么力氣,情急之下,唯有一口要在了圓嗔的肩膀上。 圓嗔的身子微微的一震,不過他還是沒有斷了心經,“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呵呵,好一句度一切苦厄,她的苦厄誰來度?靠這個只會念經的小和尚嗎? 她死死的用力,將一腔的憤怒全數發泄在了圓嗔的身上。圓嗔眼眉慈順,低垂,肩膀劇痛,可是他的心卻漸漸的平靜。 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 她想要咬就咬吧,若是能讓她所有的憤恨都發泄在這一口之中,那他甘心情愿的被她咬著,即便是血rou剝離,他也無畏,惟愿她的心能如自己一樣平靜下來,如曠野,如瀚海,再沒過去那種黑暗,只有一切大光明。 血從夏煙的唇角緩緩的流下,沁透了圓嗔的僧袍,一股鐵銹一樣的血腥氣息彌散開來。 “是大明咒,是無上咒,是無等等咒,能除一切苦,真實不虛。” 心經一遍一遍的在夏煙的耳邊回蕩,夏煙的眼淚終于忍不住奔涌了出來,她漸漸的松了自己的口,哭倒在了圓嗔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