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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從未忘記在線閱讀 - 第48節

第48節

    “親緣鑒定。”葉嵐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了多么不對的事:“昨晚上你去洗澡的時候,我翻開枕頭就看見了,上面說我們沒有血緣關系?!?/br>
    他怕許辰不懂他意思,還要補上一句:“可以談戀愛?!?/br>
    許辰無奈地看著他。

    “我本來是想等小姑那邊鬧得再過分一點再把這份證據放出來的,讓小商陪你去拍戲也是這個原因,畢竟我是你哥,出面說話比較有說服力一點,這份親緣鑒定不是直系親屬……”

    葉嵐仍然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許辰咳了一聲,當做沒察覺到。

    “……實在不行的話,就還是我跟你去拍戲吧。”

    第72章 變態

    十一月底,許辰帶著葉嵐坐上了飛往西北的飛機。

    陸赫這人拍電影非常較真,這季節西北下大雪,離過年又還遠,只有北方人飛去海南三亞過冬的份,他偏偏帶著劇組飛過去拍電影。據說找的地方正好是漢時的祁連山古戰場,當年霍去病千里追擊匈奴就是在這一片。許辰在飛機上睡了一覺,醒來時窗外正好是個晴天,天高云淡,可以俯瞰見大西北一片雄渾景色,冰封千里,大漠雪原在陽光下閃著銀光,連葉嵐這種挑剔的家伙,看了一眼之后也說:“這電影拍出來應該不錯?!?/br>
    然而這地方拍電影是好,對于演員來說,就不是什么好地方了。

    許辰他們進組那天是晴天,風不大,零下十度也沒感覺有多冷,許辰自己裹了厚厚的羽絨服,又給葉嵐買了一堆保暖的衣服,他主要是問過小商,知道去年涂遙大雪天在這里拍外景凍傷過,所以很舍得買,都是買的專業的戶外裝備——還特地翻墻去國外的戶外論壇做了筆記,照著別人北歐歐羅斯那些地方零下幾十度的戶外裝備買,一下飛機就逼著葉嵐穿了件的氣凝膠沖鋒衣,葉嵐熱出一身汗,穿了十分鐘就脫了。許辰見狀,又給他套上一件羽絨服,兩個人圓鼓鼓地去飯店報道,陸蕓白看見,笑得不行:“許辰,你這真是全副武裝啊?!?/br>
    第一天是接風,在祁連縣城里吃晚飯,陸赫直接包了個飯店,全劇組幾百人,演員都在大堂里吃,這次外景要拍戰爭戲,史上霍去病六擊匈奴,殺匈奴11萬人,這樣的大場面,群眾演員都是當地找,穿上盔甲扮上妝撐場面,近景的特寫和打斗場面都要陸赫自己從北京帶來的演員。陸赫這些年拍了不少大片,竟然已經有一支動作戲的班底了,幾個老資格的都是武行出來的,猿背蜂腰,身形十分矯健,腳下像踩著彈簧。許辰為了給這些武術指導留個好印象,還特地帶著葉嵐去找他的替身打了招呼,給這些老武行們發煙敬酒,葉嵐的替身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長相青澀,一身肌rou十分結實,就是性格靦腆了點,只知道笑,把葉嵐當個大明星。

    晚飯吃的是當地的手抓羊rou,大鍋煮帶骨羊rou,老板親自掌勺,就在店里煮,許辰自己做飯,對羊rou的做法頗感興趣,湊在旁邊看?,F殺的肥羊,老板一手持刀,一手抓rou,庖丁解牛一般,按照部位不同分成大塊的帶骨rou。簡單清洗,冷水下鍋,撇去血沫,再下各種調料。有生姜,干辣椒,香葉,茴香……許辰知道這邊的羊rou出名,一心想學會做法,看見不認識的香料就問,西北漢子性格爽朗,他問什么老板就答什么,一點不怕秘方外泄。

    這劇組里都是陸赫自己的班底,也不矯情,端湯的端湯,擺碗的擺碗,陸蕓白穿一身香奈兒套裝,舉著大勺打湯,叫小助理給自己盤頭發,一邊打湯一邊笑:“我這一身的羊膻味,回去怎么得了!”

    也不知道是天氣冷特別有食欲,還是當地現殺的肥羊確實rou質好,羊rou湯一上來,鮮美得舌頭都快吞掉了。羊rou其實一點都不腥膻,十分鮮嫩,紅rou白膘,撒上翠綠的蔥花,原汁原味,非常好吃。各色鹵菜也非常入味,羊肚羊雜,連羊尾巴也好吃得很,飯店大廳里坐著幾大桌人,熱鬧得不行,跟過年一樣,大塊吃rou就算了,還叫了酒來喝,那些武行的人都是直腸子,葉嵐給他們敬了煙,他們就把葉嵐當做自己人,一個個全給葉嵐來敬酒,許辰嚇得不行,連忙換成啤酒,還好陸蕓白過來解了圍。

    許辰從進圈以來就只見到這圈子里光鮮亮麗下無數的勾心斗角,就算進組拍戲,也是在各處影城里精致干凈地拍著,第一次進到這種電影劇組里,熱熱鬧鬧跟一家人似的,雖然不習慣,感覺卻不錯。

    他正發怔呢,桌上已經上了烤串,鐵簽子串著的肥美羊rou,灑滿辣椒面和孜然,香氣四溢地端上來,一上桌頓時伸出無數只手,葉嵐毫無一點偶像劇明星的自覺,自己擠在人堆里搶了一大把就算了,沖出來一看許辰面前空蕩蕩的,把羊rou串往他盤子里一放,又沖進去了。

    “你快吃,我再給你搶點來?!彼愿劳暝S辰,又瞄見自己的替身正搶了一把rou串出來,伸手就拎住了他,十分霸道:“張小炮,給我分一半。”

    張小炮同學一身肌rou,卻很怕他,默默分了一半給他。

    他拍拍張小炮的肩膀,對他進行嘉獎:“等會我給你個游戲機玩,限量版的,涂遙給我的?!?/br>
    準確來說,是從涂遙那里搶的。

    齊楚到的時候,飯店里都快吃完了。

    許辰坐了一天飛機,又被陸蕓白趁葉嵐不注意灌了兩杯酒,其實已經很困了。但是葉嵐這家伙正十分認真地在和武行的人討論武術在實戰中的應用——其實就是在交流打架技巧,許辰不放心他一個人在這里,只好也硬撐著等他一起回酒店。

    正強打精神時,陸蕓白的電話響了。她接起電話,報了地址,大概那邊對路還是不太熟,她只好抓了件大衣披上,走到外面去接人。

    等她再推門進來的時候,齊楚一行人就帶著一股寒氣進了飯店。

    天早就黑透了,又是旅游淡季,小縣城里黑燈瞎火,他們估計繞了不少遠路,所以臉色都有點冷,這樣冷的天氣,齊楚仍然是一件大衣,他的臉非常正,線條清楚干凈,不管周圍亂成什么樣子,他都自有一方世界。連帶著他的團隊也是卓爾不群的,阿青個高腿長,一身黑風衣高跟皮靴,短發紅唇,不像經紀人,倒像個女殺手。后面跟著幾個助理,還有個面相十分和善的男人,地位似乎和阿青差不多,正在跟陸蕓白說話,說說笑笑,十分熟識的樣子。

    許辰見齊楚進來落座,推了推葉嵐,意思是要他去打招呼,葉嵐和涂遙關系好,對齊楚很不待見,不肯動。

    他們不動,齊楚那邊倒先動了。齊楚的性格冷不好相處是出了名的,阿青卻八面玲瓏很混得開,不知道陸蕓白和他們正在說笑什么,她拍了一下陸蕓白的腰,又裝作興師問罪走到陸赫面前:“大導演,怎么不等我們就開吃了?”

    陸赫看她一眼:“你們自己遲到了,還敢來問我。剩了點骨頭就不錯了。”

    陸赫這人一身臭脾氣,不茍言笑,這已經算比較好的回應了。其實他也確實有傲氣的資本,才華橫溢就算了,人也年輕,明星都是改小年齡,他偏偏改大了年齡,事實上不過三十出頭,長得比許多男明星還很看,輪廓很深,俊眉星目。

    “飛機晚了點,在市里租車的時候說是暴風雪馬上就到,我家boss命都不要地趕了過來,陸導你還不領情?!卑⑶喟胝姘爰俚乇г沽藘删洌膊恢竿懞兆龀鍪裁春没貞獊?,說完環視了一周,看見許辰,頓時笑了起來:“許辰也在?”

    葉嵐早就站在涂遙一邊,看他們跟看仇人一樣,阿青跟許辰搭話,他頓時更加戒備了,別說打招呼,連禮貌都忘了,冷冷地看著她。

    許辰連忙打招呼:“齊先生好,阿青姐好?!?/br>
    齊先生的性格也比葉嵐好不到哪去,也不理導演,也不理監制,在助理拖出的椅子上坐下來了,聽見許辰跟自己打招呼,抬了抬眼睛算是回應。

    “你們都認識了?”陸蕓白過來活躍氣氛:“我還以為等我介紹呢,齊楚,葉嵐,你們男一號男二號,對手戲多得很的,先喝一杯唄?!?/br>
    可惜男一號男二號誰也沒有喝一杯的意思,都當做沒聽見。齊楚正皺著眉頭看著助理拿過來的筷子,助理只好舀了一勺guntang的羊rou湯來燙一下,讓飯店老板十分不滿。齊楚的挑食是出了名的,早在兩年前根基不穩時,就出過香港有編劇為他量身打造江湖俠客角色,和投資方吃飯,他滿桌菜不動一筷子,拿出自帶的果脯來吃,敬酒更是不喝,結果那角色硬生生便宜了涂遙。

    葉嵐更加過分,干脆拿了罐啤酒去和張小炮喝,擺明了就是不想理齊楚,害得張小炮受寵若驚。

    許辰和阿青對視一眼,各自看了一下自家扶不上墻的明星,竟然莫名地有了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等到真開拍,就沒人計較這些小事了。

    齊楚還好一點,他不是主角,陸赫這導演最厲害的就是大戰爭場面,他是軍事迷,高干子弟出身,一身臭脾氣,優點就是非常善于塑造傳統的戰爭英雄形象,這些年趙易他們一個個自矜身份,罵著世風日下觀眾審美低俗,一個個掛冠歸去。國產電影全是些情情愛愛校園愛情,要么就是網劇轉電影rou絲題材,也就陸赫一個人在撐場面,拍完秦漢拍三國,拍完三國拍民國,從趙子龍拍到蔡鍔將軍,戰爭場面越拍越精彩,叫好又賣座。連那些權威影評家也不得不承認陸赫的古裝片拍得非常好,盛唐大漢,都是大國氣度。說他的電影最適合青年看,荷爾蒙飆升,對充斥著文藝小清新的市場是一支強心劑。

    要命的是,他拍英雄就算了,還能拍鐵骨柔情,中國電影百余年,趙子龍也有幾十版了,也只有他敢讓糜夫人穿上一身紅衣,抱著三歲阿斗,亂軍之中倚靠著頹敗土墻,傾城絕色,那句撕心裂肺的“將軍快走!”、轉身跳入枯井前的回望、還有趙云的回憶中,在糜宅的長廊中,垂著頭和趙云擦肩而過,微紅了臉,抬起眼睛輕輕叫了一句:“趙將軍?!闭侩娪俺鰣霾坏饺昼姡m然被正史黨大罵,金熊獎也不待見,卻直接讓戴瑩紅得鋪天蓋地,收獲無數眼淚。

    但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陸赫的人物塑造得典型,但就是太典型了,分得涇渭分明,而且劇情也為人物服務,不太管史實的。所以他拍什么戲都要自己改劇本,明月傳原本是情情愛愛的網絡小說,三角戀牽扯不清,被他大刀闊斧一改,劇情頓時清晰多了,誰是忠臣良將,誰是佞臣賊子都清清楚楚,連文臣武將都分開了,他重點拍霍去病六擊匈奴,把衛青身上的武將形象淡化許多,所以齊楚的重頭戲都在長安城里,來這也就是走個過場,借著群眾演員和布景拍一場衛青出征的戲,所有的戰爭場面都是霍去病的。

    所以葉嵐就慘了。

    第一天拍的是的大雪天行軍,葉嵐本來興致勃勃就拍戲,穿上厚重盔甲,還得意洋洋地跑到許辰面前來耍帥,許辰也是第一次看見電影拍外景,幫他發了照片到微博上,順便清點了一下許瑛華的事出來之后掉了多少粉。冬季的祁連山群山迤邐,覆蓋著厚厚的白雪,疏勒河邊枯黃棘草如劍,遠處烽煙直上云霄,隨便一拍都是電腦桌面。

    布景的是陸赫的專業團隊,鎧甲長槍都很有質感,連輜重和戰馬上的鞍轡都是色調沉重的黑鐵,趁著皚皚白雪,盔甲上的紅纓,還有軍旗上大大的一個篆體“霍”字,在寒風中獵獵飛揚,許辰坐在場邊看著,都覺得心頭熱血激蕩,仿佛瞬間穿越到了大漢。

    結果一天拍下來,兩人都蔫了。

    葉嵐是凍的,十多斤的盔甲穿在身上,里面只有幾層布制的戰袍,連一層棉花都沒有,十一月底的祁連山零下十多度,滴水成冰,他還得騎著馬迎著獵獵寒風拍行軍戲,臉都凍僵了,還得演戲。玄鐵長矛凍得刺骨,陸赫還逼著他拿著槍講臺詞,連群眾演員都受不了。葉嵐一心要在許辰面前耍帥,咬緊牙關不喊冷,結果許辰沒說什么,倒是那些武行都對他的毅力十分欽佩,連陸赫收場時也夸了他一句。

    許辰則是在場邊等的。其實經紀人大可不必這么辛苦,像陸蕓白,掛著個監制的名頭,其實拍戲的事她一點不管,和阿青來片場轉了一圈,兩個女人裹著被單一樣的長羽絨服,揣著個熱水袋凍得直抖索,一邊抖索還一邊在場邊指指點點說笑話,竊竊私語,還嘲笑陸赫。當時陸赫穿著軍大衣,帶著翻皮大帽子拿著對講機,一腳踩在軌道上,正在指揮攝像師拉近景。許辰只聽見阿青一句“他就這樣傻凍著……”陸蕓白也笑自己哥哥:“他都這樣習慣了?!庇譁愡^去在阿青耳邊說了什么,阿青笑得花枝亂顫:“真的?負荊請罪?米林怎么舍得……”

    她們倆呆了不到半個小時就雙雙溜回酒店暖和去了。自己走就算了,還招呼許辰:“許辰,我們回酒店打牌去,你來不來?”

    許辰老實得很:“我要等葉嵐?!?/br>
    “那你且有得等呢!”阿青笑嘻嘻的:“別在這傻凍著了,葉嵐都這么大了,丟不了,我在酒店叫了火鍋,我們回房間吃火鍋打牌多好。”

    許辰禮貌性地想了想,還是搖頭:“不了,我怕葉嵐凍壞了,留在這照顧他?!?/br>
    葉嵐這一拍就拍了快一個小時,手都凍紫了,好不容易陸赫拍到想要的鏡頭,大發慈悲,手一揮,除了鋪軌道的工作人員,所有人休息一會兒。葉嵐丟下長矛就往許辰這里跑,許辰早準備好,和小何七手八腳把他身上跟冰塊似的鎧甲卸了下來,給他披上羽絨服和沖鋒衣,葉嵐凍得牙齒都在發抖了,還死撐著耍帥,不肯喊冷,指著自己的眼睫毛讓許辰看。

    他的睫毛長,待了這么一會兒,已經結了霜,跟蝴蝶翅膀似的。許辰要幫他弄掉,他躲開了。

    “導演說不要弄掉,就這樣拍特寫,真實?!彼植凰馗S辰解釋:“真變態。”

    第73章 英雄

    齊楚在片場待了兩天,拍完兩場戲就走了,其實拍戲都是這樣,場景最大,演員要配合場景,常常為了一個場景,一天之內拍了十年前和十年后,十分考驗演員演技。

    好在葉嵐的戲份沒什么考驗演技的地方——大概陸赫也知道葉嵐的斤兩,沒指望他的演技,把他當個高端的花瓶來用,葉嵐身材好,又能打,眼神還十分張揚,演這種英姿颯爽的少年將軍最適合。他的臉其實有點太好看了,配上紅袍黑甲一身戎裝,正好壓得住。許辰等得無聊的時候,也湊到監視器后面看了看,鏡頭剛好拍到葉嵐在疏勒河邊勒馬回望,雪花像絨團一般粘在他的戰袍上,頭盔上的紅纓被風吹得劃過臉頰,五官深刻得如同雕塑,這一幕簡直拿來當電影海報也毫不遜色。

    陸赫顯然比所有人都更懂葉嵐應該怎么拍,所以進組一周,葉嵐的戲份就是無盡地打!打!打!大場面打,小場面打,特寫打,馬戰還不解氣,陸赫還特地加了里面一個反派的戲,讓葉嵐和飾演匈奴王子烏維的一個青年演員在雪堆里打了一場從馬背上滾下來之后的白刃戰,霍去病和烏維從長矛對大彎刀打到環首刀對短劍,再打到兩人都亮出貼身的匕首和小彎刀,武指設計的這一套打斗拳拳到rou,打得險象環生,十分精彩。連許辰這種不喜歡打架的人看了都想喝彩。

    但是真的拍起來,葉嵐就辛苦了。露天的雪地里,他只穿了一身戰袍——本來是有鎧甲的,陸赫大概是因為在金熊獎上被樂子佼截胡太多次,所以研究了一下樂子佼的文藝片還是怎么的,把這種像大光圈照片一樣的慢動作鏡頭學了過來。樂子佼的文藝片里常用這種鏡頭,人物慢鏡頭,身邊的人群街景匆匆掠過,更加顯得主角形單影只。樂子佼是很喜歡日本文化的,這種后期大概是從漫畫里學來的,在他手里也就用來拍點情情愛愛,誰知道被陸赫學了過來。

    陸赫那部趙子龍里,齊楚在長坂坡七進七出,用的就是這樣的手法,趙子龍廝殺的動作極慢,慢到槍尖上濺起的鮮血都緩緩飛過,但是他背后黑壓壓的曹兵卻在飛快地追逐廝殺,如同時空被扭轉了一般,畫面十分震撼。

    這次他顯然又準備來這招,葉嵐這種沒有武術功底的,靠的從小打架的基礎已經把打斗拍得非常漂亮了,他還不肯干休,一定要拍特寫,拍葉嵐一個滾地躲開烏維脫手的彎刀后,手握匕首橫在臉側,雪花搓棉扯絮一般落下來,粘在他發絲上的特寫。要背景里隱隱綽綽有祁連山的輪廓,還要葉嵐的眼中有野獸般殺氣。

    他為了這個鏡頭,足足折騰了葉嵐半個小時。

    許辰向來把他當前輩尊敬,不敢打擾他工作,但是眼看著葉嵐穿著薄薄的戰袍凍得眼角都紅了,還是俯身半跪在雪地里,昂著頭任由陸赫拍,他就有點坐不住了。剛想過去問要不要先休息一下,陸蕓白把他拉住了。

    “別去?!边B著在片場凍了快一周,就算陸蕓白再會躲懶都沒用了,臨時搭建的棚子四面通風,她縮在羽絨服里凍得像只鵪鶉,一邊抖索著一邊跟許辰解釋:“他是這樣的,工作起來六親不認,你放心,葉嵐有悟性,最多再拍三條,一定過!”

    她話音剛落,片場里響起一片歡呼,是陸赫叫了收工。

    饒是葉嵐在許辰面前向來維持著金剛不壞的耍帥姿態,但是穿著戰袍跪在雪里這么久,起身的時候還是有點艱難。陸大導演倒是難得地良心發現,還扶了他一把。

    “這個狀態不錯,明天繼續保持?!彼届o地說完,也不等葉嵐回話,自顧自地走了。

    許辰已經拿著大衣跑了過來。

    紅色戰袍大半都濕透了,尤其是膝蓋和手肘,許辰幫葉嵐脫下衣服,葉嵐還試圖自己來,發現手臂都凍得不能彎曲之后,總算放棄了。

    因為怕影響拍攝,葉嵐只在戰袍里面穿了薄薄的一層貼身衣物,也是許辰在戶外品牌ur里買來的base,上面跟龜殼一樣貼滿了保暖貼,都已經冰涼了,許辰全撕了下來,給他套上毛衣和羽絨外套,外面罩一層沖鋒衣,塞進一只熱水袋。

    葉嵐的膝蓋都僵了,半靠在他身上才走到休息的棚子下面的。

    陸蕓白也知道這次陸赫實在是過分了,一面抖著一面給葉嵐讓了位置,小何端了保溫杯來。陸蕓白拿軍大衣給葉嵐蓋上。

    “先緩緩,緩過來了再回車上。”陸蕓白語氣難得地有點愧疚:“等會回酒店,喝點羊rou湯,再洗個熱水澡就好了。明天早上沒戲,好好睡一覺?!?/br>
    許辰又是心疼,又是擔憂,盯著凍得嘴唇發紫的葉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更別說和陸蕓白周旋了。

    “怎么樣,你要不要緊?”他把手搓熱了,又哈了氣,才敢去摸葉嵐的臉:“好一點沒有,我們先去車上吧。”

    葉嵐的臉凍得冰涼,一雙眼睛倒是水光瀲滟,越發黑亮,許辰摸了摸他耳朵,發現他的耳朵在發燒,頓時心里一沉,知道葉嵐恐怕要生病。

    他平時也算是情緒內斂了,但是遇上葉嵐的事,還是一急就上臉,葉嵐凍得快窒息,剛緩過來一點就不安分,許辰正看他手指有沒有凍傷,他卻反手握住了許辰的手掌。

    許辰怔了一下,沒有躲開。

    然后他感覺葉嵐輕輕地在自己掌心捏了一下,眼睛水汪汪地看著自己,露出一個笑容來。

    許辰的心頭一熱,也不知道是什么情緒,只感覺酸甜苦辣一齊涌了上來,他遲疑了一下,就沒有再猶豫,輕輕地握了回去。

    沒辦法的,他總是這樣,只要是對葉嵐,心就軟得不像話。

    雖然劇組的演員們都在盼著回酒店好好暖和一下,天氣卻偏偏和人作對。眼看著都收工了,副導演忽然過來拿著大喇叭宣布了個消息。

    “雪太大了,山體有點滑坡,回縣城的路被堵了,在老鄉家里將就一晚上吧?!?/br>
    劇組聽到消息都炸了,但畢竟都是些年輕演員,也沒人耍大牌,況且劇組為了拍戲方便,向來就只有這些演員是每天開車回酒店睡的,這些武行和工作人員都是睡在附近的老鄉家里的。這附近有些牧民,又是旅游區,也有些民宿,陸赫租了幾家來放器材,偶爾忙得晚了,連他自己也是睡在這里。

    演員們都跟著工作人員被安排去各家睡了,許辰雖然擔心葉嵐要生病,也不得不帶著他跟上大隊伍。葉嵐休息了一會兒,還是有點蔫。陸蕓白大概也覺得愧對了葉嵐,身先士卒挑了家民宿,過來告訴許辰:“今晚你們睡這吧,我就在你們隔壁,有什么事就叫我?!?/br>
    民宿里雖然陳設很粗獷,暖氣還是夠的,而且還有網絡,許辰借了廚房給葉嵐做了姜湯,扶著他在炕上睡下,再摸他額頭時,葉嵐已經發燒了。

    葉嵐這一發燒就來勢洶洶,許辰晚飯都沒去吃,陸蕓白端了飯進來的時候,葉嵐已經燒到了三十八度五,還好許辰這次在市里租了保姆車,就停在片場,車上有醫藥箱,基本的藥都有。他喂葉嵐喝了一杯沖劑,又用冷水敷了毛巾,放在他額頭上降溫。

    葉嵐從小被他照顧,后來又當模特,當明星,其實沒吃過什么苦頭。燒得迷迷糊糊,臉皺成一團,民宿的被褥十分粗糙,越發襯得他一張窄臉像被麻布包裹的玉,蜷在被子里,無比可憐。

    許辰急得不行,查了無數資料,被一堆肺炎之類的病癥嚇得不行,除了物理降溫,什么都不敢做。好不容易葉嵐睡了一會兒,他就著熱水啃了兩個冷饅頭,還沒吃完,葉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