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衛薇真的受不了了…… 當他的指腹還在揉捻,試探著里面的溫熱,衛薇嗚嗚咽咽哭了出來。 “崇文叔,不要……”她低低的哀求。 只這一句,滿室旖旎消散,所有一切戛然而止。 陸崇文果斷停住動作。 他的眼里還蒙著放縱時的情.欲,急劇起伏的胸膛里還充斥著某種渴望,蠢蠢欲動。 頓了頓,陸崇文重新覆上來,親吻她的額頭,又安撫似的摸她的臉。 衛薇的心撲通撲通的跳著,她有些慌,有些亂,還有些害怕,全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沒有力氣,只是將臉貼在他的手心。那些淚悉數落下來,落到他的掌心里。 guntang。 陸崇文眸色越發幽暗,他的胸膛還在緩緩而克制的起伏,可他的眼底已經恢復清明。 “對不起,薇薇。”他沉聲道歉。 衛薇語無倫次的說:“不是的,崇文叔,我……” 她不想掃他興的。 他們已經很久沒做了,她本來就是來還債的,和這個男人上床,她不該拒絕的。 可是……衛薇瞥了眼暗掉的手機。 也不知陸崇文有沒有察覺,他只是替衛薇換上睡衣,安靜的擁她在懷里,不再碰她。 衛薇沉沉闔上眼,倦的要命。 陸崇文卻沒有睡意。 黑暗里,男人的眼睜在那兒。 沉穩的眸色難得迷惘成片,還覆著灰。 那些灰是信念崩塌之后的碎屑。 那些好容易堆積起來的信念,在這樣一個夜里,在衛薇的一個吻里,崩塌了。 崩塌過后的碎屑在他心里堆積起來,厚厚的,一層又一層。 陸崇文掃不掉,也吹不散。 他被埋在灰燼里面,動彈不得。 陸崇文只能將衛薇摟的更緊一些。 衛薇靠著他,呢喃出聲,是輕輕的兩個字。 這兩個字穿云裂石,能將人撕碎,更能將人淹沒。 暗沉的夜里,男人的眼定定睜著。 良久,才輕輕眨了一下。 兩年了,他得到的似乎只有剛才的這個吻而已。 ☆、第五一章 第二天是周末。 衛薇醒的時候,陸崇文已經起床,不在了。 衛薇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 昨晚那個被她掛掉的電話還歷歷在目,她怔了怔,忐忐忑忑的摁下開機鍵。 完全猝不及防的,一瞬間擠進來五六個電話提醒,還有若干條消息。 除了那個外地的固話,其他的都是趙萍。 靜靜望著這一切,衛薇沒有急著回電話,她只是點開消息,一條接一條的往下翻。 “衛薇,你家那位在樓下發瘋呢,你們不是去約會了么?” “衛薇,岳銘到處說你被人包養???” “衛薇,到底怎么回事啊……” 對著這些短信,衛薇還是沉默。 半晌,她回了一個字。 “嗯。” 這個事實衛薇原來不敢承認的,她避之不及,避如蛇蝎,甚至還要靠付嘉替她圓謊。 那個時候,他握住她的手,替她解圍。 衛薇懦弱的根本不敢面對這一切。 可昨天,對著陸崇文,說出讓他來學校接自己的那句話時,衛薇心里忽然平靜下來。 她本來就不是什么干凈純潔的人,她早就骯臟且不堪。 她受不了岳銘的sao擾,她寧愿這樣被人瞧不起的活著。 如今,她的真面目暴露在太陽底下,衛薇竟驀地松去一口氣。 她做好了準備,只是沒想到一切來得這么快。 其實昨晚衛薇就隱隱約約猜到,付嘉打電話來,肯定也是為了這件事…… 無論他去了哪里,無論他們分開多遠,他始終放不下她的。 只要這么一想,衛薇心里便堵得慌。 這個世界上她唯一不能坦然面對的,也就剩這個人。 她更不希望這人再為了她而擔憂,她更加無法容忍旁人再觸碰付嘉心底的傷。 衛薇沉默的望著那個固定號碼。 0571的區號,真的是杭州的。 不知怎的,衛薇腦海里忽然又憶起他們最后的那段時光。這段記憶被她小心的藏在心底,藏在黑暗的最深處,偶爾才悄悄探出一角。 那個夏天,他們坐在cao場的看臺邊,坐在五月刺目的陽光里。 付嘉對她說,衛薇,離開他。 付嘉還說,衛薇,我要考去杭州,你要一起去么…… 分明是今年夏天的事,為什么竟像是過去了很遠,很遠? 她忽然很好奇,那個城市是不是也如傳說中的那樣美? 衛薇垂眸。 她的思緒還來不及整理,下一瞬,趙萍立刻打電話過來! 尖銳而刺耳。 衛薇回過神來,她往門口看了一眼,悄悄走到落地窗旁,接起電話。 趙萍的聲音傳過來:“衛薇,你是不是睡糊涂了?”噼里啪啦,在這個早晨聽上去有些吵。 “沒有。”衛薇平靜的說。 趙萍狠狠抽了一口氣,說:“你昨天是和金主出去約會?不是和岳銘?” “嗯。” “那你現在呢?”趙萍問。 衛薇坦然回道:“還在他這兒。” “過夜了?”趙萍八卦的問。 “嗯。”衛薇仍淡淡的答。 衛薇這樣的坦然,趙萍忽然說不出話來。 她“額”了很久,最后說:“那我掛了,你們繼續。” 頓了頓,她又提醒一句:“衛薇,那個……岳銘氣急敗壞,正在到處說你壞話呢。” 衛薇沒說話,她只靜靜站在晨霧下。 身后有開門聲傳來,咔擦一聲,很輕,很輕。 衛薇回頭—— 是陸崇文。 十月下旬,天氣微涼。 他穿著長袖長褲的灰色居家服,瘦瘦高高的立在門邊。 清晨的光暈里,整個人的身影顯得有些沉,還有些暗。 陸崇文沒有進來,只是問她:“怎么了?” 衛薇說:“沒什么。” “小丫頭又騙人。“陸崇文輕輕的嘆了一聲,他說,“告訴我。” 男人的聲音格外堅定、沉穩,像一劑安心的藥。 衛薇笑了,眉眼明亮。她說:“真沒有。” 停頓片刻,衛薇說:“崇文叔,這是我自己的事。” 這是她自己的事,就該她自己去面對。 她欠了他那么多,越積越多,再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