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
她仿佛沒辦法拒絕他的命令,這點更可怕。 水波晃動,蘇臻真打算抽回腳,身子一歪,站不穩,一只手臂適時的扶住她,耳邊傳來無奈的訓斥:“少看著你一點都不行。” “……” 晃神時,蘇臻真又被拽上小舟,并且小舟很快離了水塘岸邊,蓮子的香味更更濃,就近欣賞睡蓮比遠處看更美。 她完全不應該和他同舟,不對,他怎么這么悠閑邀美泛舟? 不是應該很忙? “傻愣愣的站著仔細掉水里去。” “……” 畫風完全不對,蘇臻真慢慢的坐再船尾,他拿著木漿坐在船頭,船槳劃開水波,嘩啦嘩啦的水聲很悅耳,小舟穿梭于睡蓮中間,彌漫的蓮子傾向,近在咫尺的睡蓮,再青山北京的映襯下,隱隱傳來的誦讀經文聲音,給人以沐浴再佛光下洗去紅塵,超凡入圣的神圣感。 因是小舟,哪怕他們兩人分坐船尾,船頭,他們之間拉不開距離,彼此的腳會碰到。 “倘若我落水,你會救我,我曉得您舍不得我。” 蘇臻真一派理直氣壯,目光卻帶著小心翼翼的觀察,這回自己又踩了他的禁忌,應該會生氣的,不至于撇下自己不管,但小舟會靠岸,他也會很快消失再。 “嗯。” “……” 一個嗯字? 他是答應救自己,還是贊同舍不得自己? 蘇臻真憂傷的問道:“病還沒好?” 前生他們彼此牽絆很深,利用糾纏,今生他們只不過見過幾面,她不覺得留給他十足的印象,怎么會突然有股落入他手中的感覺? 仿佛,可能,好像會再續前緣。 蘇臻真拖著下顎,直愣愣的盯著認真劃船的四皇子看,他在想什么?自己又再期盼什么? 幫他養了幾天的雪團兒,他送了自己一只鐲子,然后他們就莫名其妙的演變成這樣? 前生她費盡心思的接近他,進展也沒眼下快。 他是不是被什么東西附身了? 因為重生,蘇臻真看了很多奇談怪異的話本,可是他的某些習慣和前生一樣……小舟停在水池中間,他的目光透著一股又幽怨,仿佛控訴蘇臻真一般。 真是醉了! 蘇臻真頭宛若喝醉了酒一般暈乎乎的,張嘴解釋:“我……我……” 該死的,他那是什么眼神? “我病了,你沒來看過我,連封書信都沒有。” 四皇子輕輕的踢了踢面前的繡鞋,“倘若不是再后山碰上,你想躲我多久?不是我把你拽進來,你還想逃多久?” “我沒想躲,也沒想逃避,你病了,我很擔心……” 說著說著,蘇臻真見他唇邊噙著的微笑,納悶的自問,“同你解釋這些?我沒發熱吧。” 她還摸了摸額頭確定體溫,比平時高了一點點。 四皇子轉身愣是擠進單人乘坐的小舟舟尾和蘇臻真并座,原本蘇臻真坐著略有空隙,加上一個人,不想被擠下水,她只能坐在他懷里。 熟悉又陌生的體溫,她有必要懷疑他是故意的。 曉得蘇臻真不愿意掉水里去,所以不敢太掙扎疏遠。 “看你的人很多,不差我一個。” 四皇子被太子和三皇子聯手制裁,明景帝卻大肆賞賜四皇子,眾多太醫常駐四皇子身邊,再他養病期間,除了明景帝和孟皇后,任何人別想請到太醫。 明景帝對他夸張,罕見的疼愛,足以奠定他再朝上的地位。 因此,哪怕他很少見朝臣,朝臣也會想盡辦法給他進獻一份禮物,爭取再他眼前混個臉熟。 四皇子尚未大婚,就算他被傳有隱疾,也有大把的命婦帶著各自的千金去皇后跟前獻媚,順便去同四皇子見見面。 并非蘇臻真夸大其詞,最近四皇子已經榮登金龜婿的第一位。 說他有隱疾的傳言早已經被他的盛寵壓下去了。 不過,蘇逸對自己的女兒管得更嚴,幾次提醒她不許再同四皇子見面。 按照蘇逸的話說,四殿下不是簡單的,隱藏得極深。 他身邊名門千金環繞,朝臣擁戴,帝后疼愛,他應該會很開心,畢竟前生他在做皇子時曾有過這等風光。 不管誰同自己一樣重活一次,此時一定會被種種變化憋吐血。 “我怎么聽出一股酸味兒?” 四皇子在蘇臻真耳邊呼氣,環住懷里人的腰兒,多日的不滿,屢次盼都盼不到的人填滿了身體里的空虛,叫囂的*總算稍微滿足,沉靜下來。 可是還不夠! 除非蘇臻真成為自己的,融入到自己的骨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