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節(jié)
“小果果!”我驚呼一聲,朝著小果果落入的地方飛快游去。 剛剛游出六七米的距離,就感覺一道水浪橫向撞了上來。 我急忙扭過頭去,只見哲羅鮭半潛入水中,就像一艘快速行駛的潛水艇,筆直地朝我撞了上來。 我大驚失色,想要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危急時刻,我只能橫握天邪槍,將天邪槍架在胸前,硬生生地承受來自哲羅鮭的撞擊。 這條哲羅鮭足有十米長,體重數(shù)百斤,力道相當(dāng)驚人。 我就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輛卡車從身上碾壓過去了,一股強大的沖擊力迎面而來,我看見自己就像球一樣彈出水面,呼呼呼地向后飛去,接著又像是折翅的鳥兒,翻滾著摔入水中,一時間氣血翻涌,天旋地轉(zhuǎn),胸中憋了口悶氣,四肢百骸就像碎裂了一樣,一個勁地往水下沉去。 冰冷的湖水涌入我的身體,湖水很清澈,明晃晃的陽光能夠射入水下十?dāng)?shù)米。 四周很安靜,我睜大眼睛,看著在水中折射的陽光,光影浮動,漸漸幻化成了古枚笛的模樣。 “我不能死!我絕對不能死!” 我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一股無窮的力氣,雙腿猛蹬,長嘯著沖出水面。 當(dāng)我浮出水面的時候,我看見湖面上竟然出現(xiàn)了兩個竹排,每個竹排上各自站著三個面容英武之人。 我猛地一怔,心中不知道是喜還是憂,竟然在這里又一次碰見了厲亦風(fēng)他們。 喜的是來了這么強大的幫手,對付哲羅鮭肯定容易多了;而憂的是,我真的不是很想見到他們,待會兒他們又會覺得我沒有本事了,連區(qū)區(qū)哲羅鮭對付起來都這么吃力。 這個時候,就看見烏鴉飛身躍入水中,很快便浮出水面,懷里摟抱著半昏迷的小果果。 “拓跋兄弟,沒事吧?”厲亦風(fēng)粗獷的聲音遙遙傳來。 我在水中挑了個槍花,不甘示弱地說:“區(qū)區(qū)哲羅鮭還奈何不了我的!” “那就好!”厲亦風(fēng)笑了笑,轉(zhuǎn)頭看著那條哲羅鮭,面容陡然變得冷峻起來,他揚刀指著那條哲羅鮭,厲聲罵道:“孽障!現(xiàn)在我給你一條生路,若是你能乖乖回到湖底,我便不與你為難。要是你執(zhí)迷不悟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哲羅鮭突然張開嘴巴,一支勁道十足的水箭朝著厲亦風(fēng)激射而去。 刀光飛旋,斬妖刀劃出重重光影,將那支水箭旋轉(zhuǎn)斬成數(shù)截,水花四散飛濺。但是厲亦風(fēng)被水箭沖擊的飄然后退,飛出了竹排。 厲亦風(fēng)惱怒異常:“孽障!今日就讓你尸沉天池!” 說話間,厲亦風(fēng)伸足在水面上輕輕一點,人如輕燕般飛回竹排上,同時伸足在竹排上又是一點,身影唰地拔高三丈有余,斬妖刀高舉過頂,凌空朝著哲羅鮭劈落下來。 唰! 刀鋒劃破空氣,發(fā)出布匹撕裂的聲音,氣勢如虹。 半空中仿佛亮起了一道閃電,那道閃電瞬間貫穿哲羅鮭的身體,一直劈入水下。 哲羅鮭龐大的身軀猛地一抖,竟然發(fā)出了一聲怪叫,與此同時,一道血光乍然激射而起,哲羅鮭的左側(cè)部位被斬妖刀劈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大量的血水噴涌而出,霎時染紅了湖面,帶著老大一股腥臭味。 就在魚嘴大張之時,我的腦子里突然閃過一絲念頭。 也不知道從哪里生出的勇氣,也許是為了在六扇門人的面前證明自己,也許是為了給自己掙一口氣,我飛身躍出水面,足尖連續(xù)輕點水面,在水面上踏浪而行,右手斜握天邪槍,槍尖從水面上劃過,留下一道清晰的波痕,兩邊陡然升起三米高的水墻,我的身影就在兩面水墻之間飛快閃動,直接從哲羅鮭黑黢黢的大嘴里鉆了進去。 “拓跋兄弟……”厲亦風(fēng)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但是我一下子就聽不見了,因為我已經(jīng)鉆入魚嘴,滑入了哲羅鮭的肚子。那條哲羅鮭不知什么東西鉆入了肚子里,剛剛咬合牙齒的時候,我剛巧提前一秒鉆進它的身體。 濃郁的腥臭味熏得我?guī)缀蹩煲獣炈肋^去,哲羅鮭的肚子里面沒有氧氣,我無法呼吸。我就像滑入了一個黑黢黢的奇怪洞xue,到處都是濕漉漉的黏液,腳下堆滿了魚群的尸體,這些魚群都是剛才被哲羅鮭吞進肚子里的。 我咬緊牙關(guān),屏住呼吸,將所有的怒氣和憋屈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出來。 天邪槍化作一道道流光,沒頭沒腦地朝著四周胡亂劈砍、捅刺,把哲羅鮭的肚子攪了個翻江倒海,無數(shù)的血水和著黏液噴濺出來,淋得我滿頭滿臉都是,腥味嗆人。但是我已管不了那么多了,我感覺自己在哲羅鮭的肚子里面天旋地轉(zhuǎn),就像在坐翻滾列車,應(yīng)該是哲羅鮭吃痛,在水里打著滾吧! 也不知道哲羅鮭掙扎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前后刺出了多少槍,總之,哲羅鮭終于停止了翻滾,它的肚子已經(jīng)被我刺得千瘡百孔,就像馬蜂窩一樣,爛得不成樣子了。 嗤啦! 天邪槍在魚肚子里使勁一劃拉,寒光飛旋,一縷陽光穿透黑暗,我從魚肚子里面精疲力竭地爬了出來。 哲羅鮭已經(jīng)死了,就像翻轉(zhuǎn)的小船,肚子向上漂浮在水面上,四周的湖面全都被鮮血給染紅了,觸目驚心。我站在哲羅鮭的肚子上,從頭到腳都在流淌著血水和黏液,渾身污濁不堪,看著血水里自己的倒影,感覺自己就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河風(fēng)一吹,我打了個激靈,這才吐出胸口里一口悶氣,慢慢回過神來。陣名叨弟。 我環(huán)顧四周,只見那兩個竹排靜靜地漂浮在不遠(yuǎn)處的湖面上,厲亦風(fēng)他們都用驚詫的目光望著我。但是從他們的目光中,我感覺到了一絲尊敬還有一絲贊賞。 “拓跋兄弟,你真夠生猛的,小伙子有膽量啊!”厲亦風(fēng)沖我豎起大拇指。 我咧嘴笑了笑,我剛才這么拼命,這么勇敢,就是為了給自己掙個臉,現(xiàn)在能得到厲亦風(fēng)他們的贊賞,我的心里確實感到一絲驕傲和自豪,至少我向他們證明了一點,我拓跋孤也是有能耐的人,不是那種不入流的小角色,可不要小瞧我了。 我跳入水里,游到水質(zhì)干凈的地方,拼命搓洗了一番,把身上的腥臭味和污穢的東西全都清除干凈,厲亦風(fēng)他們把渾身濕漉漉的我拖上竹排。 我脫下衣服,擰出水來,在太陽下面曬干。 “小果果怎么樣?”我回頭看了一眼小果果,濕噠噠的衣服緊貼在身上,更加凸顯出曼妙的嬌軀,兩只大白兔也顯得格外惹眼。 烏鴉說:“沒什么大礙,我正準(zhǔn)備給她做人工呼吸!” “啥?人工呼吸?!”我觸電般地跳了起來,一把抱住烏鴉的脖子。 “你干嘛?”烏鴉疑惑地問。 “人工呼吸我最在行了,不需要你來!”我將烏鴉推開,靠,你著家伙還想給小果果做人工呼吸,幸好我從魚肚子里出來的及時,要不然就讓烏鴉這臭小子撿了大便宜了,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小果果的初吻呢! 好了,現(xiàn)在救人要緊,我甩了甩腦袋,把腦子里的雜念統(tǒng)統(tǒng)拋棄。 然后我伸出雙手,交疊在一起,放在小果果的胸口上。 她的大白兔還真是飽滿堅挺,不大不小,手感一級棒。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我的雙手有節(jié)奏地按壓小果果的胸部,反復(fù)五六次之后,我深吸一口氣,然后唔地撅起嘴巴,朝著小果果的小嘴湊了上去,準(zhǔn)備給她輸送氧氣。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面前的小果果突然睜開了眼睛,她猛地一怔,眼神一下子變得格外驚恐,然后所有人都聽見啪地一聲脆響,我只感覺左邊臉頰一陣火辣辣地劇痛,慘叫著倒了下去。 “禽獸!”小果果一下子坐了起來。 “你醒啦?”烏鴉問。 小果果點點頭:“謝謝你救了我!” “嗚嗚嗚!我也救了你,你非但沒有謝我,還甩了我一巴掌,哎喲喲!”我捂著紅腫的臉頰說。小果果這小妮子出手可真狠呀,我感覺牙齒都松動了。 “誰叫你占我便宜的?”小果果漲紅了臉:“我一醒來看見那么大一張豬嘴在我面前,我能不驚嚇嗎?” “我是在幫你做人工呼吸嘛!”我哭喪著臉說:“真是好心沒好報!” 烏鴉沖我詭秘地一笑:“原本這巴掌你是不用挨的!這就叫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 我瞪了烏鴉一眼,媽蛋!我寧愿挨這一巴掌,也不能讓你奪走小果果的初吻,哼! 蘇堇夏環(huán)抱臂膀,河風(fēng)揚起她的長發(fā):“小子,我承認(rèn)之前是有些低估你了,沒想到你還是有點能耐的,剛才的表現(xiàn)不錯!” 冷美人就是冷美人,就連夸贊人的口吻也是冷冰冰的,不過我聽在心里卻相當(dāng)受用。 第二百九十五章 無聲的襲擊 日落之前,我們度過了天池。 岸邊是一片密林,我們找了處寬敞的地兒,支起帳篷,準(zhǔn)備今晚就在這里過夜。 厲亦風(fēng)問我:“你不是找不死草去了嗎?怎么會來到天池的?” 厲亦風(fēng)這么一問,我也不好意思再繼續(xù)瞞著他了,我指著遠(yuǎn)方籠罩在夕陽余暉下的那座雪峰:“其實我要到那里去!” “嗯?”厲亦風(fēng)怔了怔,隨即臉色一變:“那座雪峰可是秦嶺龍脈的龍首,你要去那里?” “對!”我點點頭:“我們收到可靠消息,傳說中的不死草就在秦始皇的尸身里面!” “秦始皇的尸身?!等等!”厲亦風(fēng)撓了撓腦袋:“你把我繞得有些糊涂了,秦始皇的尸身不是在秦始皇陵嗎?你怎么跑到秦嶺來了?” “秦始皇陵里面并沒有秦始皇的尸身!”我說。 “啊?什么意思?”厲亦風(fēng)一臉驚訝。 我嘆了口氣:“其實之前我已經(jīng)去過秦始皇陵了,但是發(fā)現(xiàn)秦始皇跟世人撒了個彌天大謊,他的尸身根本就沒有埋葬在秦始皇陵里面。我們在地宮里找到可靠線索,顯示真正的秦始皇墓就在這秦嶺龍脈之巔!” “秦始皇陵沒有秦始皇的尸身?秦始皇跟世人撒了個謊?”所有人聞言都是滿臉的驚詫,這事兒若非親身經(jīng)歷過,估計誰告訴我,我也不會相信的。 “拓跋孤,你確定不是在開玩笑?秦始皇花費了那么多的人力物力,就是為了弄一個疑冢?”厲亦風(fēng)驚訝地張大嘴巴。 我點點頭:“厲大哥,我跟你開什么玩笑?我剛從秦始皇陵里面出來,之前你們封印的那兩個將魂,其中一個就是蒙恬,是我從始皇地宮里面帶出來的!” “秦始皇不愧是千古一帝,堪稱歷史上最大的梟雄啊!”說這話的是陳啟聰。 “能夠讓一代戰(zhàn)神蒙恬跟隨著你,小子,你本事倒不小嘛!”宇文槿羨慕地說,口吻中也帶著一絲尊敬。 蘇堇夏還是那副冷冰冰的口吻:“多讓那兩個將魂出來戰(zhàn)斗一下,增加修為,假以時日,他們一定能夠修煉成鬼神,到那時候戰(zhàn)斗力才是超級強大!” 蘇堇夏的口吻雖然冰冷,但我知道她是在好心指點我,心中對她的不爽降低了很多,沖她點頭微微笑了笑。但是蘇堇夏并沒有接受我的微笑,冷漠地轉(zhuǎn)過臉,一副不屑跟凡夫俗子打交道的表情。 厲亦風(fēng)說:“如此甚好!你知道的,我們的目的地也是龍脈之巔,余下的路程要跟我們一塊兒上路嗎?” 面對厲亦風(fēng)又一次的邀請,我沒有拒絕,而是點了點頭:“好吧!人多力量大!到了龍脈之巔,你們?nèi)ふ姨祺葓F,我去尋找不死草!” 昨晚那張鬼臉的困惑還縈繞在我的心頭,再加上剛才的哲羅鮭也讓我心有余悸,我充分地意識到,我和小果果兩人在這太白山中行走,危險系數(shù)確實很高。尤其接下來將進入冰山遺跡,指不準(zhǔn)還會碰上什么詭異危險的事情。有了六扇門這個團隊,至少在人身安全方面有了一定的保障。當(dāng)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用能力證明了自己,讓六扇門的人對我的態(tài)度發(fā)生了改觀,相處起來也沒有之前那么不悅了。 暮色降臨,夕陽的余暉給雪山抹上了一層緋紅的色彩,就像少女臉頰上的紅暈,顧盼生俏。 烏鴉和宇文槿去密林里面打來幾只野味,我們在營地里生起篝火,邊吃邊聊。 “知道這里為什么名叫太白山嗎?”厲亦風(fēng)問我。 “這個確實不太清楚!”我說。 “相傳太白金星在這里得道成仙,所以這里叫做太白山!”厲亦風(fēng)微微一笑,啃了一口手中的燒野雞腿,抹了一把嘴角的油漬,接著說:“據(jù)說太白金星成仙之后,有次奉命下凡鎮(zhèn)壓一條在渭河里興奮作浪的黑龍。經(jīng)過七天七夜的苦戰(zhàn),太白金星將黑龍制伏,黑龍的骨骸就變成了秦嶺!”說到這里,厲亦風(fēng)自顧自地哈哈一笑:“當(dāng)然這些都是傳說,當(dāng)不得真的!” “陳宇,幫我拿兩罐啤酒出來!”厲亦風(fēng)對陳宇打著招呼。 陳宇應(yīng)了一聲,走到不遠(yuǎn)處的帳篷里面拿啤酒。 我們圍著火堆邊吃邊聊,氣氛倒也融洽。 聊了一會兒,厲亦風(fēng)道:“奇怪!陳宇這家伙啰啰嗦嗦做什么去了?讓他拿兩罐啤酒,不會在帳篷里面睡著了吧?” 我們這才想起,距離陳宇去拿啤酒,已經(jīng)有接近十分鐘的時間了,剛才大家只顧著吹牛聊天,一時間竟然沒有想起。 “陳宇,你小子睡著了嗎?”厲亦風(fēng)的嗓門很大,就跟低音炮似的,坐在他身邊,耳膜都被震得嗡嗡響,這么粗獷的聲音,陳宇不可能聽不見的,那個帳篷距離我們也就十多米遠(yuǎn),但是帳篷里靜悄悄的,沒有半點回應(yīng)。 “陳宇!你在做什么呢?”厲亦風(fēng)又喊了一嗓子。 帳篷里已然很安靜,眾人都覺得不太對勁。 宇文槿站了起來:“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