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吳儂軟語小白臉
慕明翰點頭:“這個也不是不行,但是省下來到最多也就是稅金。但是購買茶葉,難道不需要銀子?” “賣茶葉當然要銀子,但是去問茶農買茶也不一定要現銀,何況要是產茶地的地官府作保,暫時賒走茶葉,承諾在一個約定的時間把貨款結清,甚至可以給茶農承諾多給些利潤,我相信茶農會答應的。” 慕明翰搖頭:“茶葉從運輸到售出,所花費的時間,何止要幾個月也不見賣完。茶農應該不會愿意等那么久吧?” 阮凌秋俏皮的用手指撥了撥額頭上的流海:“我不是說了,我這些都是猜測而已嘛?你不妨差人去周邊的茶莊問問,看看官府有沒有以府衙的名義暫時賒購茶葉。如果真有的話,恐怕這個茶葉的去處會很近,而賣出去的時間也會很短。” 慕明翰對徐庸點點頭,徐庸走了出去寒潭前來:“小姐,寶大祥有人求見。” “寶大祥?干嘛的?” 慕明翰提醒道:“你要買人家寶石。” “嗷嗷,我想起來了,他不會真能把那么多寶石湊齊吧??看來,這臨安府還真是物華天寶之地,叫他進來。” 寶大祥的小伙計快步跑了進來:“公子、小姐,我們掌柜的派我來傳話,您要找的都沒寫已經備齊了,請您去過過目。” 阮凌秋假裝驚喜:“這么快?你們掌柜的好本事,我這就去。” 阮凌秋和慕明翰一踏進寶大祥,掌柜滿臉笑容迎了上來:“小姐,您可來了。來來,小老兒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同福商行少當家,陳公子。陳公子說了,您要的東西他那有。” 阮凌秋看了看這位公子,白凈的皮膚,渾身上下到是有了幾分儒雅,典型江南書生的氣質。 她唇角露出一抹笑容,扯著慕明翰坐在了椅子上。 陳公子看看兩人:“聽說小姐想要一批寶石?” 阮凌秋被一口吳儂軟語砸了個正著,反問道:“這位公子,那些寶石是您一家賣給我嗎?” 陳公子一愣:“小姐莫非是瞧不起再下?莫說小姐只要這點寶石,縱使在多要十幾顆,我商號拿的出來!” 這口氣大的讓阮凌秋覺得好笑,你這么厲害為啥這么晚才來聯系我? 阮凌秋冷笑一聲,不動聲色的說道:“恕我眼拙了,抱歉抱歉,想不到,公子的年紀輕輕的卻掌管了這么大的家業。我聽說錫蘭要出海很久才能到達,海上險惡不是陸地能比擬的。看起來公子家里的船隊,這規模一定是很大的吧?” 陳公子高傲的揚了揚脖子,一副傲氣:“那可不是!我家的船隊在猶如天上的云彩。” 阮凌秋面露喜色:“真的?那太好了。我家長輩多,姐妹也多,這送禮總不能厚了一個薄了另一個。這前幾日在臨安逛了逛還真沒什么看上眼的。今天聽公子這么一說,才知道是自己太過淺薄了。既然如此,就請甘公子帶我去貴商號里看看,要是有看上眼的,我都要了。” 陳公子一愣,竟微微打了個哆嗦,臉上傲慢的表情被一掃而空,他偷偷的瞥了瞥掌柜。 掌柜緊張的開始搭話:“這位小姐,這可不合規矩,這生意可是要一筆一筆的做,哪能一筆沒做成就做下一筆?” 阮凌秋一笑:“掌柜的這話就是的你的不對了,有道是一事不煩二主,我看到喜歡的東西一次買個夠不行嗎?真是的?你是不是擔心我不給你介紹費?要不然我們一起去,我挑好了東西,給你一百五十貫如何?本小姐沒有別的就是有錢!” 阮凌秋啪的一聲,把飛錢拍在桌子上! 掌柜的眼睛滴流亂轉“小姐,在哪兒不是交易?” 陳公子連忙說道:“對,對,買東西在哪不是買?我差人把東西送過來也省的小姐奔波。剛才、剛才是小生托大吹了吹牛,其實我就這點東西,見諒,見諒。” “哼!是你只有這點東西,還是你只找到了這點東西?” 掌柜微微張大了嘴巴,一臉訕笑。 他閱人無數,第一眼看到阮凌秋就知道著她不是生意人,估摸著,這少女頂多就是個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來臨安玩耍,買些稀罕的東西回去炫耀炫耀。 掌柜的想賺個差價,就差遣伙計找足了貨物,然后又找了個人假扮成商號負責人,到時出面談妥了價錢,然后錢貨兩清。 如此一來,一定可以大賺一筆。 可惜啊,沒想到自己的伎倆這么容易就被看穿了。 到了這般田地,也沒有裝下去的必要了,掌柜的趕緊賠禮:“小姐果然聰慧。不瞞小姐說,你來的不是時候,要是在晚來三四天,莫說著的這些東西,再好的東西我都拿的出來。” 阮凌秋想了想:“難道是出好的船要回來了?” “正是正是。” 阮凌秋說道:“錢花出去我也不想收回來,討教一下回來的商船大概有多少艘?” 掌柜的看看桌子上的飛券:“有,有三十多艘海船。” “那哪家商號的船最多?” 掌柜的聽了這話,臉色一變,他連連搖頭道:“這個,這個小老兒不能說。” 阮凌秋在拍了一張飛錢,看著對方。 但是掌柜眼神里的貪婪已經變成了恐懼,他此時,已經不敢再看桌子上的飛券了。 阮凌秋知道多說無益:“錢,你收著。記住,我們只是客商而已,明白嗎?” “明白明白。” 阮凌秋和慕明翰走了出來,慕明翰背著手說道:“沒想到太子妃的威風,不壓于巾幗女杰。” “你沒想到的還多著呢!” 兩人回到客棧,徐庸已經回來:“太子妃,奴婢可這你服了。據茶農說,他們的茶葉確實是賒給了官府。那官府給的價格,要高于市價。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官府每次都會在一個月內把貨款結清。” 慕明翰嘆氣:“縱使都是對的,那又如何?本朝又沒有不讓官員經商。本宮很負責任的告訴你,雖然那些人說起來鄙視商人,但是哪個沒有自己鋪子?再說了,一來他們沒有偷稅漏稅。雖然說官府出面作保,似乎有些空手套白狼的意味,但是人家也沒有壓價呀?還多給了茶農貨款,茶農自然會感謝官府、感謝朝廷,這....還算是利國利民呢。這做的面面俱到怪不得,市舫司這么有恃無恐。” 阮凌秋搖搖手指:“親,這之是明面上你看到東西,你就沒想過這些東西究竟去了哪?如果,這些東西只是賣到了大秦各郡當然沒有任何的問題。但是你別忘了,這些東西都還在臨安存著呢。正如殿下所言,這一千多擔茶葉的貨款,可不是小數字,若是再運往各地販售,這一個月的時間里,能收得回本錢?其實他們呀,偷稅了。” “偷稅?有嗎?” “我問問你,出海的貿易和對內的貿易稅收可是一樣的?” “當然不一樣,出海的貨物要比內陸高多了,而且現在是海禁,不能隨便和洋夷做生意。等等,你的意思他們走私?你可有證據?” 阮凌秋一拍雙手:“莫有哇!畢竟這是這是最合乎邏輯的推理。你想要證據我明白,但是茶葉這條路他們已經做的滴水不漏,我們沒必要在耗費心神,不妨換個突破口試試。” 慕明翰已經不想在計較什么類似邏輯這種聽不懂的詞是什么意思了:“突破口....是什么?” “是綢緞!” “綢緞?” 慕明翰喃喃的重復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