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映邊埋頭干飯邊口齒不清地嘟囔：“我說要離開這里，你也沒聽。”

    黑澤陣今天頗為有耐心，出乎意料的把話題接了下去，“我要工作，不然你哪來的吃的？”

    聽到這里還覺得是正常主寵情誼的眾人，一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呢，只聽黑澤陣又調侃道：

    “不過話說回來，你現在有代號了，賺的應該比我多吧？”

    眾人：嘶——還算正常？畢竟哪個養寵人沒做過讓自家狗反養的夢呢……

    然而下一秒，埋頭吃飯的小狗聽懂了似的猛地抬起頭，嗷嗷叫喚起來。

    黑澤陣聽到的：“阿陣他們欺負我！根本就不給我發工資qaq”

    他們聽到的：汪汪汪！汪嗚……

    黑澤陣煞有其事的拍拍小狗腦袋，“你反正也不缺錢花，那么在乎干什么？”

    眾人：……狗會花錢？！

    “嗯，好，上次你買回來的掃地機器人沒扔，放在右下角的柜子角落里了，嘖，我嫌它吵，下次買個靜音的吧。”

    眾人：？？？

    “你買的那些破爛我都沒有扔啊。”黑澤陣無所謂的一攤手，“筑巢天性，我理解。”

    原本還有點被哄好的織映：“……你上一句還說他們是破爛！”

    房間里一人一狗吵得不亦樂乎，這邊一群人聽著實時轉播陷入沉默。

    許久，貝爾摩德艱難開口：“我聽說，他之前在集訓基地的時候，有個玩的很好的朋友？”

    龍舌蘭：“好像是死了吧……”

    愛爾蘭威士忌：“我怎么前不久還聽說朗姆在跟蹤那個男生？”

    一時間，黑澤陣少時玩伴成了薛定諤的貓，沒人能說的準他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但看黑澤陣說話的口吻……

    完全就是在和人類朋友說話啊喂！

    可惜小狗身體里的織映不這么想，他在黑澤陣的話中蔫蔫的趴下，嘟囔：“你也欺負我……算了，狗狗就是容易被人看扁啊。”

    黑澤陣挑眉反問：“哦？你承認你是狗了？”

    織映破罐子破摔，“對，當狗不好嗎？成天除了睡就是吃，什么都不用干。”

    黑澤陣提醒他：“你現在是白蘭地，你要去研發組。”

    織映抬起兩只爪子捂在耳朵上：“不聽不聽不聽！”

    見溝通無果，黑澤陣盯著他看了兩秒，隨即起身走向房間內打開電腦開始處理郵件，同時也離開了他們的觀察范圍。

    全程目睹外加聽完黑澤陣單向通話的眾人：啊？

    基安蒂驚恐未定：“他對一只狗說……你承認你是狗了？！難道這個物種外在特征不明顯嗎？”

    貝爾摩德吐出煙霧，評價：“看起來病得不輕啊。”

    愛爾蘭威士忌：“……難道朗姆的計劃成功了？他把那只狗看成了他死去的幼馴染？”

    皮斯科：“組織里貌似沒有能把人變狗的藥劑……”

    科恩：……我還沒有一只狗吃的好。

    唯有早已習慣了的伏特加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信手掛斷了電話，自認為解決了一樁不小的事后哼著曲回房間休息了。

    而備受打擊的織映，在自我調節過后也從郁悶的心情中脫離出來，此刻正貓在走廊盡頭的自動售貨機和系統k討價還價。

    系統k：“你不能吃這個。”

    織映目光鎖定在里面的巧克派上：“聽說甜食能讓人心情愉悅，讓我吃一次嘛～”

    “一吃就死。”

    織映絲毫沒察覺到背后人完全靜音的腳步，以至于被人打昏前一秒還在垂死掙扎，“吃了再死……”

    系統k：……

    十五分鐘后，在街道上回蕩的摩托車發動機聲中，黑澤陣打開臥室門，看著空蕩不已的客廳，神色一凜。

    “跟我走。”

    睡夢中被叫起來開車的伏特加：啊？哦！

    沒來得及關掉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搜索框的歷史記錄。

    【人為什么會變成狗？】

    【童話故事發生的幾率有多大？】

    【狗狗不能一直保持人形的原因？】

    ……

    到后面看得出來他不再糾結跨物種的問題，而是選擇從人類的角度來問：

    【同性朋友為什么總想和我一起睡覺？】

    【同性朋友總喜歡和我黏在一起代表什么？】

    【同性朋友很自然用我用過的餐具，但我不覺得反感是正常的嗎？】

    ……

    【同性朋友和同性戀的區別？】

    可惜織映不在，不然他就能看到黑澤陣在看完最后一個問題的答案過后，在輸入框里敲敲打打但沒按下enter的那個問題——

    不跨性別但跨物種的戀愛有可能嗎？

    ——

    城市另一端，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廳內燈火通明，庫拉索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和如臨大敵的伯恩山犬面面相覷——

    “我要強烈譴責你們的系統bug！”織映如是說，“阿統，你當初可是算無遺漏的，怎么偏偏讓她得手了？”

    說罷，織映狗狗祟祟地抬頭瞄了一眼庫拉索，八卦道：“難道你喜歡她這個類型的？”

    系統k：……你閉嘴吧：）

    關掉溝通功能后，織映總算安靜下來開始思考對策，然而庫拉索開口第一句話，就讓他大腦cpu爆炸。

    “你……是人嗎？還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