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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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民?尋常百姓方為民。但凡是家里枕著幾百畝地、躺著幾十間房的,在徒述斐這里都不算是民。他們夠富了,用不著想方設法的再給這樣的人增添家產。 他要的,是那些一年里苦哈哈勞作,勒緊了褲腰帶還只能強活的人,富起來!不求這群人身上綾羅綢緞、每餐大魚大rou,先定一個小目標——讓他們能吃上安生飯,逢年過節有個余富錢來頓好的,就可以了! 說清楚了自己的訴求,徒述斐這才和這群初出茅廬的年輕人告辭,回高臺繼續審問去。 等出了酒樓,徒述斐心里就有點酸:“靈寶,你說怎么太子哥就那么招文人喜歡呢?朝廷里的文臣眼睛也不瞎,我做的很多事都是太子哥首肯同意,甚至人力物力財力的支持,才辦成的。怎么他們對我就牙根癢癢的恨不得咬我一口,對太子哥就這么恭敬?” 靈寶摸了摸鼻子,特別小心的說道:“爺,您當年……對鴻臚寺……對兵部……” 哦,對了。徒述斐想起來了。不過徒述斐半點也沒覺得后悔,并且還打算回京的時候干票大的,再捅一次這幫讀書人的心窩子! 余話不提,徒述斐繼續主審霍家一案。 雖然舉告的苦主眾多,可好在徒述斐把許多工作都安排在了今日開審之前,可以說只要是上來舉告的,人證物證俱在,容不得半點抵賴。 所以當冷硬的夜風開始讓聽審的百姓們打起哆嗦的時候,終于到了宣判環節—— 霍家本族,除南安王正傳嫡支霍元松一家,處斬十六人、腰斬十一人、流三千里兩百二十一人; 家將斬首五十二人,流兩千里三百五十七人; 家奴腰斬七十九人,杖斃五十五人,笞八十者二十六人,笞三十者二百六十一人。 而南安王一家,八議之后,霍氏老太妃,斬立決;霍王妃,斬立決;霍啟燦,斬立決;霍啟英,斬立決。 而霍元松——徒述斐給了他一個特殊待遇——剝皮楦草,立于州府衙門正堂。 其實本朝律法中,是沒有剝皮楦草這一條的刑罰的,這是前朝的開國太·祖,因為深恨貪官污吏害民,所設的一朝刑罰。這位開國皇帝之后,這種刑罰就幾乎絕跡。時至今日,會這門手藝的人也都絕跡了。 可架不住霍元松他爹作死,娶的老婆早些年強買了一個良民,給調·教成了會給活人剝皮來玩樂陪葬的家奴,就為了嫉妒那些眉毛的女子,便想出來這么一招折磨人的酷刑。 要徒述斐說,這位霍太妃,是生生讓霍元松的爹給逼得心理變·態了,可又不敢對霍元松他爹動手,便只能對那些無力反抗霍元松他爹的侮辱、也同樣無力反抗當時還是王妃的她的欺壓的弱女子下手了。 說到底,是柿子挑軟的捏,欺軟怕硬恃強凌弱,斬立決判得不冤。 反正不管怎么說,霍元松是要體驗一把活著被扒皮的感受了。 而之所以徒述斐給霍元松這么安排,就是為了讓閩地的百姓今后有個能找補、發泄委屈的地方。 天色已經全黑了下來,高臺周圍點起了明亮的火把,把四周照得亮如白晝。 一部分百姓聽到了最后的宣判,已經散去了。可還有不少包括原告苦主在內的人沒離開,等著看霍元松被行刑呢! 負責行刑的人是個看上去骨瘦嶙峋、頭發花白、手腕上疙疙瘩瘩全是疤結的老人,可其實這人如今不過四十出頭。 上了高臺之后,這位臨時的刑官兒先是結結實實的給徒述斐磕了幾個頭,又轉過方向對著臺下狠狠的磕了九個頭,然后才起身,拿出了一大一小兩個鍋出來。 一個鍋熬著人參味道濃重的湯藥,另一個鍋里卻是一種黏稠的膠狀物。 刑官兒一邊看著兩個鍋子的火候,一邊把自己要用的工具在剛抬上來的長案上擺成一排,嘴里也沒閑著,絮絮叨叨起來。 “……當年奴才是立志做個好藥工的,雖然比不上坐館的大夫們功德深厚,可也算是行善積德。太妃看中了奴才的手藝,強買了奴才,給奴才一條青云路,奴才感激涕零,恨不得肝腦涂地……” 徒述斐抱著湯婆子揣著手,聽著刑官兒平板到半點起伏都沒有的敘述,微微垂下眼簾——對這個刑官兒,他到底動了私心了! “奴才感激涕零啊,”刑官兒又重復了一句,“感激得睡不著覺,吃不下飯。幸好老王爺去得早,不然奴才恨不得拿命回報太妃的知遇之恩。不過沒關系,現在奴才終于有機會回報您一家的大恩大德了。奴才這就伺候您,來報答太妃對奴才和奴才一家的愛護之情。” 第223章 打從霍元松第一聲慘叫開始, 徒述斐的眼皮就沒撩起來過。 他也不是心理變·態,對折磨他人這種事還能產生正面情緒。所以他盯著面前桌案上光滑的漆面,眼睛都不帶移開的。 可是為了讓閩廣兩地的百姓能出這一口氣,不至于把積年的怨恨憤怒對準朝廷, 徒述斐也還是這么做了。 他腹誹著已經過世幾十年的先帝和此時安坐京中的圣人, 要是早些料理的霍家這群人, 閩地百姓哪里會平白多添這么多的冤屈? 這些人命里, 絕對有他們兩代帝王的責任!這么一想,徒述斐就覺得窩火到喘不過氣。 話說回來, 這個刑官兒其實最開始是作為被告幫兇來審問的。結果李六他們審到一半, 發現這人的情況不太好界定。李六的人倒是把前因后果都打聽明白了,可正因如此, 才覺得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