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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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唐和賈赦一開始也是有些不習慣,不過徒述斐身邊呃雷嬤嬤和蕭嬤嬤也說了,這才是大家氣度。那些扯著脖子大叫的,一看就是沒受過禮儀訓練的寒門出身子弟。 所以一上狀元樓二樓,聽見耳邊嗡嗡作響的賈赦,首先就產生了一個這些儒生沒教養的印象,看著徒述斐用眼神問道:殿下您就讓我們來聽這些人針砭時弊? 徒述斐被看得惱了,拿出自己的扇子對著賈赦的腦袋敲了下去:“看什么?我讓你聽他們說話,沒讓你學他們不好的地方。見賢思齊,見不賢內自省!前天先生還解釋過你都忘了?” 賈赦摸摸被敲的地方,不說話了。四人被六個隨從圍在中間,擦著二樓的邊找了一張墻角的桌子坐下了。徒述斐被圍在最里頭,他身邊一邊是石光珠,一邊是賈赦和馮唐。 未得功名者不可隨意論政,此番附近郭縣的秀才齊聚于京城,互相交流觀點,看著到有些熱火朝天的樣子來。 也不知是哪一人先說的話題,徒述斐等人坐下不久,那些儒生們的話題就牽扯到了前朝帝皇的身上去了。 要說前朝的第一任皇帝,如今回頭來看,也算是萬民歸心而后登基了。人家既不是被人“逼上皇位”,也不是掀起民眾起義,而是堂堂正正的驅除韃虜、匡復漢人衣冠得的天下。 這點,就算是儒生們再怎樣也辯駁不了。他們的重點,在前朝的末代帝王身上。什么暴虐啊、無道啊,以至于官逼民反的話全都出來了。 賈赦等著一對桃花眼看向徒述斐,眼睛里頭的意味更明顯了。普通百姓不知道,他身為國公家的嗣孫難道還不清楚嗎? 他爺爺可是說了,當初之所以和太`祖拉兵殺人,是因為女真打過來了!從山海關直入中原腹地,金陵也沒能幸免!根本就不是什么官逼民反。 徒述斐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奇怪。這些應考的學生之所以來狀元樓高談闊論,就是為了刷名聲呢!既然是刷名聲,自然要說些如今能給他們刷名聲的人愛聽的話,自然就要一捧一踩來表示自己的忠君愛國之心了! 這種手段也沒什么可稀奇的,徒述斐只領著幾人繼續坐著聽。 又過了一會兒,話題就偏移到了朝廷法例之上。也不知道是哪個仇富的讀書人,忽然就冒出來一個觀點:天下富者皆為富不仁,貧者皆為不仁所害。 這個觀點出來,不但沒有人覺得不對,還有不少的讀書人附和著叫好。還有人放出豪言壯語來:“待來日我為官,定要讓天下富人都嘗嘗被他們欺壓之人所受的災苦!” 這些秀才雖然來了酒樓里,可卻喝不起酒,也不過是要些茶水點心罷了。如今這番作態,到有些像是喝醉之后的群魔亂舞了。 罵夠了富人和商人,秀才們又開始說起武勛們來。 賈赦和馮唐原本還憋著氣,如今聽到和自己家有關的話題了,還是豎著耳朵來聽。 只是這話仍舊不怎么好聽。說“莽夫”的,那是客氣,還有人直接就一口一個“泥腿子”“丘八”了。 這些秀才們的年紀都不大,自然是沒有趕上早些年中原大地生靈涂炭的年歲,也不很清楚軍隊對一個國家的意義。他們只知道“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也不是沒有不認同他們的觀點的人,只是到底是少數。被其他人圍而攻之,到底舌頭戰不過一群人,只能搖著頭離開了。 “殿下,您到底想讓我們看什么?”馮唐心里憋了一股氣,想要把這些嘴上沒有把門的家伙都揍上一頓才好! “之前我讓人騸了鴻臚寺少卿,你們還記得嗎?”徒述斐搖著扇子慢悠悠的說道。 石光珠聽了徒述斐的話,嘴角彎了起來。人去勢稱為“閹”,牲畜去勢才叫做“騸”。徒述斐雖然沒有明著說什么,可只這一個字,就表明了他心里的真正想法。倒是有些一字春秋的意思,石光珠這樣想道。 賈赦和馮唐點頭。那件事鬧得多大啊!徒述斐親自去五臺閣自辯,滿朝文武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里動不會忘了! “都是一樣的貨色。”徒述斐用下巴示意了那些儒生一下,話里的意思很明顯。 “那您還讓我們去科考?”賈赦有點糊涂了。 “我若不是皇子之身,我也恨不得下場走一遭。我要在他們最擅長的地方壓他們一頭,這才算是完勝!”徒述斐一折一折的合上扇子,笑瞇瞇的說道。 雖然徒述斐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但是馮唐和賈赦還是覺得背后有些發冷。 徒述斐又繼續說:“真要是選官的時候,讓這樣的貨色成為了一地父母,或者進入六部中樞,我慶朝也離亡國不遠了!” “慎言。”石光珠在邊上不輕不重的提醒了一句。這樣的事情,太子也是知道的,清談誤國。只是科舉實行已經多朝,給了寒門子弟晉身官場的機會,要改革也不是一時之事。 改革?石光珠驚了一下。轉過頭來看向徒述斐,眼睛里帶著點驚疑不定的意味。 “我朝立國不過百年,奢靡輕浮之風已經得見于百姓之中。”徒述斐握著竹骨的扇子,輕輕敲擊了一下桌子說道,“我想做些事情。” 是的,做些事情。不是為天地立心,勉強算是為民生立命;往圣的絕學要繼,可卻不是孔圣的;至于萬世太平,他徒述斐不敢放此豪言,可走上這一遭,還是要留下些什么給后來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