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桑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看著面前人笑地花枝亂顫，像個妖精一樣。

    “沒事，咳，你覺得我會對他做什么？嗯？”

    要說桑鋮心里沒個警鈴，那就不是桑鋮了，他頓時勃然大怒，全身纏綿在名為暴怒的井里。

    “你調戲他了？”

    他的憤怒從何而來，是對于幼弟的擔憂還是對于她鮮廉寡恥的挑釁，尚且不知。

    “調戲？”，酒井宴重復，“你對調戲的定義是什么？”

    “你對我做的那樣，才叫調戲嗎？”

    桑鋮語塞，半天，只冒出來一句：

    “你有什么不滿沖我來，別去招惹他?！?/br>
    “嘖嘖，”，她感嘆，“真是感天動地的兄弟情，放心，我雖然瑕眥必報，但是又不會傷及無辜，你惹了我，我當然是要報復回去的?！?/br>
    “是對你，而不是其他人。”

    桑鋮沉默如山，與桑野純真少年的沉默不同，他的沉默也帶著古井老波的味道，井里沒水，他索性干掉涸掉，斷流止水。

    沉默，是今晚稀罕的破康橋。反正自打她來，第一次瞧見他這幅模樣。

    但酒井宴不是圣母，那種互相寬慰鼓勵替人排憂解難的劇本自然不會在她身上匯演。她才沒工夫在這里和他大眼瞪小眼：

    “還有事沒？沒事，我走了?！?/br>
    他依舊不說話，只在門要關住的一刻伸進手來擋住。龐大身軀如同一座山，排山倒海地壓迫，一切力量在此面前不過摧枯拉朽。

    她不得已，只得再次看他。

    桑鋮開口：

    “我可以進去坐坐嗎？你開著門，我保證什么也不做?！?/br>
    不做什么你還進來？酒井宴腹誹。

    “不行，我要睡了?！?/br>
    桑鋮輕松將門栓打開，不跟她廢話也不看她無畏反抗，直接登門入室：

    “夜貓子現在睡什么？”

    *

    “給你的。”

    那東西滾到酒井宴旁邊，還真是稀罕，比太陽不升都稀罕。

    這一天兩天的，是人的變成不是人，傻逼卻套成人。

    “不是要看著我不能吸煙，怎么，這萬寶路幾個意思？”

    桑鋮手也伸過來，食指扣住煙盒，壓著不讓她亂動：

    “抽不抽，不抽給我。”

    “抽，怎么不抽？你得先抽，我怕你會報復我?！?/br>
    桑鋮嗤笑，但點火燃煙，一個步驟都不落，全都做給酒井宴看。

    更是故意把第一口煙圈吐到她臉上：

    “聞聞，看里面我又沒有給你加迷藥?！?/br>
    “咳”

    桑狗不愧是桑狗，做什么都很狗。酒井宴愣是沒躲開，將那幾嘬煙灰全都吸進去。

    “行了，那來那么矯情，不哭了？”

    “哭什么？”

    桑鋮換了只手拿煙，一雙眼騰出來，老神在在看著她：

    “你跟你那褲襠子不吵架了嗎？怎么不哭呢？”

    她怎么沒哭，回來不矯情掉了幾滴淚，但那僅僅限于剛回來的時候。

    現在，呵呵。

    “我又沒錯，要哭也是他哭，我哭個雞毛?！?/br>
    桑鋮半真半假地鼓了幾次掌：

    “有骨氣，真是有骨氣。”

    若非他掛在臉上的嘲諷兜門銷售，她簡直就要被騙過去。

    還沒完，桑鋮又補充全后半句：

    “你說你這樣的人能跟誰服軟，他對你這么好，你都不會看在這樣的面子上，原諒他？”

    “呵，你別說我，你自己不也是小心眼，瑕眥必報的一個人，怎么？這么些年了，你還記掛著故意甩掉你的網戀前女友？”

    酒井宴滿意看著桑鋮一副差點被噎死的表情，她知道這是他的逆鱗，但她就是不見好就收，再說，怎么可能停下來：

    “你說說你能原諒她嗎？”

    意料之外，桑鋮居然沒沖她發火，口吻聽起來還有點懷念意味：

    “不會，所以，她現在不是在贖罪么？”

    說完，他看向她，一字一句道：

    “她要贖一輩子罪?！?/br>
    她可真害怕，不對，酒井宴很快發現盲點，說他前女友，他瞅她做什么？

    “行了，我又不是你前女友，你跟我說沒意義?！?/br>
    “是嗎？酒井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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