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小徐那么一說，我就沒再問了。如果小徐說他堂姐的孩子是喝粥的時候食物中毒的，我一定會把他堂姐身邊的人全都作為調查對象，只可惜不是。

    從徐記粥鋪出來之后，我們就回去了。回到家里之后，我們從其他幾個部門的的同事口中得知，最近h省都沒有什么失蹤嬰兒的報告，因此，那五個嬰兒的下落也全都查不出來。

    一下午沒有得到什么進展。晚上九點，我和趙曉天、陳葉、阿瞞四人去了市里的另外一條夜市一條街吃飯。并且特意選了一個砂鍋粥店吃東西。

    不過因為腦子里一直想著那嬰兒砂鍋粥的事情，因此我們就沒點粥。只點了一些炒花甲，龍蝦之類的東西吃。

    本來我們也只是來踩踩點，看看這邊的生意是不是我們預想的那么好。按說，那邊十多個店鋪關門了之后，這邊的客流量至少要增加一兩倍。可事實上，生意雖然火爆，可根據我們的詢問老板和伙計的情況來看，其實客流量增加的也不多。

    這倒是令我們有些失望。

    不過，就在我們吃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見遠處有個女人尖叫了一聲：“啊，這是什么東西……”

    第268章 挖祖墳

    一聲尖叫瞬間吸引了周圍無數人的圍觀，不過我們幾人都沒怎么在意。

    按照趙曉天的話說，喜歡圍觀看熱鬧的都是那些沒見過什么世面的人。我們幾個不說見過什么大世面，但各種稀奇古怪的事情也見過不少，因此對那邊的尖叫聲并不是很感興趣。

    現場離我們所在的位置還隔著兩個門面。因此那邊很多人為過去之后。我們幾人繼續吃我們的東西。

    不過很快，我就被幾句對話給吸引住了。

    “老板，這是怎么回事。這是什么東西？”

    “這，這我們也不知道啊。這絕對不是我們店里面搞出來的東西，絕對是誤會……”

    “臥槽，這不會就是近期流傳的嬰兒砂鍋粥吧，我看這好像是個嬰兒的小手掌啊。”

    “嘔……”現場瞬間傳出一陣嘔吐聲。

    ……

    “轟隆隆……”那人的聲音離我們還比較遠，雖然不是很大，可聽在我耳中就好像是一陣奔雷聲響。討叨低號。

    “唰……”我一下站起來朝那邊沖了過去：“快點過去看看……”

    “怎么了，你也想去愁熱鬧啊？”趙曉天說了一句。

    我來不及給他們解釋到底是怎么回事，徑直就朝人群中擠了過去。趙曉天幾人雖然沒聽見那個人說的話，但他們也跟著我上來了。

    由于人太多，我根本就擠不進去，于是我只好把警官證拿出來大聲叫道：“警察。全都讓開，不要圍在這里。”

    “再圍在這里把你們全都帶回去協助調查。”趙曉天也跟著大叫了一聲，他那么一叫明顯比我的聲音有效果多了，眾人全都如潮水般退了下去。只剩下老板和幾個當事人圍在現場的一張桌子旁邊。

    老板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看見我們一過去就好像看見了救星一樣。趕緊哭喪著臉給我們訴苦：“警官，這真的不關我們店的事啊，我們店絕對不會搞出這種東西的，請你們一定要還給我們一個公道……”

    “這粥是你們店端出來，我們剛開始裝，還沒吃幾口就在鍋里看見了這么一個東西，不是你們店里搞出來的，難道是別人搞出來的嗎？”一個年輕男人冷聲說道。旁邊有幾個女客人正在“喔喔”地嘔吐。

    我朝阿瞞與陳葉看了一下：“阿瞞，趕緊打電話叫當地派出所的人過來，葉子，你把周圍的人都遣散了，叫大家不要留在這里。不聽話的全都扣下來，帶回局里請他們喝茶！”

    我說這幾句話的時候，聲音很大，我當然是故意說給周圍那些人聽的。畢竟圍觀的人越多，只會令事態傳播的越快，小范圍知道這件事情，到時候擴散傳播的幾率也會小很多。

    這事如果被公布到網上去，一旦傳播開了，后果不堪設想，絕對比挖養小孩的案子更加轟動。我們在破案的時候，一遇到這種事情，第一個就會想到先封鎖消息。否則一旦造成輿論壓力，上面到時候給你來個限期幾天破案，那可就麻煩了。到時破不了案，一群人都得跟著遭殃。

    等陳葉和阿瞞把人全都遣散之后，我們便把那一桌的客人帶進這家店里面的一個包廂里開始詢問他們事情發生的前后經過。

    那幾個客人一共是兩男兩女。剛在酒吧喝過一些酒，過來喝點粥緩緩酒勁。

    一個伙計把粥端過去后，他們便一邊聊天一邊吃海鮮，等差不多放了半個小時，快涼了之后，他們才開始喝粥。

    盛粥的是其中一個女人，他開始裝了一碗給另外一個女人，那個女人端著就開始吃了。可就在她裝到第二碗的時候，從鍋里看見了一個不明物體，她舀起來看了看后，發現是個小手掌，很像人的手掌，于是她一下就想起了近期聽說的嬰兒砂鍋粥的事情。于是她就不由自主地尖叫了一聲。

    老板這邊的那個送粥的伙計是廚房的幫廚，也是老板的親戚，他是個老實人，膽子很小，看見自己送過去的粥出了問題，知道我們懷疑他了，他嚇得說話都結結巴巴的。我毫不懷疑，這種人是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的。并且從他說話的樣子來看，我也能看出他沒有說謊。

    他說那一桌的粥一好，他就從cao作間窗口把粥端著送到桌子上了，其他他什么也不知道。

    之后我們又問了幾個專門在cao作間煲粥，炒菜的幾個師父，他們也都滿口保證絕對不可能在他們煲粥的時候出現這種情況。其中一個師父說的一句話提醒了我，他說：“cao作間就和我們三個人，與外面是隔開的，一般人都不會進來，外面的人也進不來。我們這邊cao作間是很講究的，衛生環境搞得很好，什么東西做好了，我們就端到窗口，由其他伙計送給客人，就算有人想偷偷丟這么一個東西到砂鍋粥里面，我們也不可能看不見。”

    按照他們這么一說，我突然想到，如果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話，那么砂鍋粥里面會出現這種東西，唯一的解釋就是，在砂鍋粥擺在桌子上面的那一個時間段里，有人動了手腳。

    并且我此時已經可以肯定，這個手掌有百分之八九十的可能就是在那個時間段丟進去的。因為那個手掌是沒有經過高溫煮熟的，還是“生”的，都還帶著一點血絲。

    于是我趕緊仔細盤問那兩男兩女從砂鍋粥上到桌上之后，他們幾人有沒有離開過桌子？

    他們都說沒有。

    我又問，有沒有人在你們桌子前面停留過？

    他們說，來來去去的人太多，他們沒注意，他們一來就叫了半打啤酒，在玩色盅。

    聽見他們那么一說，我更加確定了之前的想法。

    那砂鍋粥就放在桌子邊緣的地方，那是沒有蓋子的，如果有人在路過的時候丟進去那么一個手掌，估計也沒人能注意得到。這砂鍋粥店就在路邊，不僅店里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中間還留著一條過道，很多過路行人也會從中間走過。

    雖然暫時還無法確定兇手是誰，不過排出了是老板和客人所為，我們總算是找到了一點偵查的方向。

    因此，等派出所民警趕到之后，我們就叫他們帶著老板和他的伙計以及那幾個客人去派出所錄口供。我們也是跟著那幾個派出所民警一起回的派出所。我們趕到派出所的時候，所長得知我們幾個省廳懸案組的人要去派出所，他老早就帶著幾個副所長在門口等著我們了。

    我們一去就叫他們馬上去案發現場周邊調去監控，看附近有沒有什么監控正好拍到那一桌客人所在的位置，要是能拍到的話，那就基本能鎖定兇手是誰了。

    所長連連點頭，馬上就安排人去做了。

    今天案子交到我們懸案組手上的時候，上面就已經發通報了，通報的大概意思就是，嬰兒砂鍋粥案以及移交到我們懸案組去查，下面各級部門都要無條件配合懸案組盡快破案。那個派出所所長當然不敢怠慢。

    安排好這些事情之后，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我和趙曉天、阿瞞、陳葉繼續回到我們合租的房子休息。

    回到家后，我剛洗完澡，躺到床上準備睡下的時候，我媽突然打來一個電話。

    我看看時間，已經快凌晨一點了，她怎么現在還在打電話。

    我知道我媽一定是遇到什么大事了，否則絕對不會這么半夜給人打電話。

    我趕緊接通了電話：“喂，媽，你怎么這么晚了還沒睡，出什么事了嗎？”

    “小俊，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我夢見你爸回來了，他就在我耳邊說話，他還用手摸我的臉，好真實，就和真的一樣……你說你爸會不會在下面缺錢花了？”

    聽見我媽那么一說，我的心瞬間就跳到嗓子眼來了。

    “媽，你真的感覺到很真實嗎？你確定那不是夢？”我非常激動地問道。

    “臭小子，那不是夢難道還是真的？”我媽呵斥道：“我估計你爸是在下面缺錢花了，我明天去山上看看他去，給他多燒點錢去。”

    “媽，你可千萬別一個人去啊！”我急忙叫道。

    “放心吧，我給小余打電話，叫他陪我去。”我媽道。她說的小余就是余旭。我媽現在腿已經能走路了，她不愿再住在朱明智家里，便在過年后搬回了我們自己家住。不過還是每天都會去朱明智家里陪朱老爺子說說話。

    之后和我媽又聊了幾句，我們就掛了電話。可是，第二天上午十點，我正在單位忙著嬰兒砂鍋粥的事情，我媽又打來了一個電話，我一接通電話，就聽見我媽著急地叫道：“小俊，你快點回來，不知道哪個挨千刀的混蛋把你爸的墳挖了，尸體都不見了！你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怎么別人把你祖墳都挖了。”

    第269章 莫名其妙的遺書

    聽見我媽那么一說，我一下就傻眼了。我第一個就想到挖我爸墳的人會不會是秦政的余黨？

    不過此時并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我趕緊安慰我媽：“媽，你別著急，我一定會叫人查清楚的。我把這邊的事情安排一下。就馬上回來。”

    “你快點回來。快點……一定要把你爸的尸骨找回來，不然我們怎么對得起你爸啊？”我媽說這話的時候已經透出了哭腔。我爸在她心中的位置很重，甚至可能比我還重。她對我爸的感情可以說真的情深似海。我爸尸骨被人挖走了，我相信她一定比我還痛苦。

    “媽。你放心，我一定會找回來的，你別著急，你叫余旭接一下電話。”我趕緊安慰我媽。

    很快，手機那頭就傳來余旭的聲音。

    “兄弟……”余旭叫了一聲就沒了下文。估計他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兄弟，麻煩你了，你給我描述一下現場情況是怎么樣的？”我急忙說道。

    “嗯！”余旭應了一聲就開始給我描述：“叔叔的墳被挖開了，棺材也撬開了，棺材里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連碎衣服什么的都沒留下一點嗎？”

    “叔叔已經死一二十年了，哪有什么衣服。估計只剩一堆白骨了，可能骨頭都脆了，弄不好一拿就碎了。想找回來可能很難了。”余旭最后一句話說的很小聲，肯定是怕我媽聽見。

    “你又沒有在周圍找過，看尸骨是不是就丟在附近？”我問。

    “已經找過一圈了。目前還沒看見，我一會兒再找找！”余旭答道：“你放心吧，我會好好找找的，你那邊忙就可以別回來了。”

    余旭和杜輝兩個人是個很不錯的兄弟，我給他們只幫過一次忙。本來那次進了我的專案組后，他們應該能有很多被提拔或者重用的機會的，可他們卻因我而得罪了沈玉的父親沈保全。導致他們兩個一直被沈保全押著，什么好處都沒撈到。

    本來這吃我是想把余旭和杜輝一起調到我那邊去的，可張博華說那樣不好，跨省調動很麻煩，就連趙曉天和張怡寒的借調手續都要經過很多領導審批，更別說直接調走兩個人了。

    既然張博華都那么說了，我就沒再繼續說什么。后來只是叫趙銘竹幫忙多關照一下他們，我就放棄了。

    “兄弟，麻煩你了。”我感覺心里有些愧對他們倆個。

    “扯這些干嘛，還有別的事嗎，沒有我就掛了，我再去找找叔叔的尸骨，不管找不找得到，我一會兒再給你電話。”余旭道。

    “嗯，好！”我應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不過一掛掉電話之后，我馬上就打電話訂了一張回家的機票。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我總得回去看看，安慰一下我媽。順便去看看張怡寒，爭取把她和我媽一起接到h省來。

    張怡寒本來是趙銘竹已經給我把借調手續辦好了，可現在的張怡寒似乎很討厭我，不愿過來h省這邊，趙銘竹在那邊還在每天做她的思想工作。

    目前h省的事情主要是嬰兒砂鍋粥的案子和整理所有懸案資料。嬰兒砂鍋粥這邊已經有了一點頭緒，叫阿瞞和趙曉天去盯著就差不多了。趙曉天不是不會辦案，只是這牲口喜歡吊兒郎當的，懶得動腦筋。真給他安排點什么事情，可能比我干得還好得多。

    而那些懸案資料也在有條不紊的整理之中。我們的目的是把所有案件的詳細資料全都整理出來入電子檔，按時間順序分出先后，我們得從被定為懸案最近的案子開始查。畢竟這種案子封存的沒有多久，查起來稍微簡單一些。

    以前是被定為懸案封存之后，上面就沒再打算查了，因此檔案資料庫弄得亂七八糟的。資料庫的管理員是阿瞞，我相信只要是稍微有點頭腦的人，看看他自己的德行就知道他整理出來的檔案庫會是一個什么情況。一個連自己個人衛生都收拾不好的人，又怎么可能指望他能把檔案庫整理的僅僅有條。

    估計這些資料要徹底整理出來做個電子檔，至少也得一兩個月。雖然我知道這很浪費時間，但一次性整理好之后，我們在電腦上能清楚地看見沒一個案子，而且還可以分類篩選，這對以后查案絕對能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因此，我是下了大決心來做這件事情的。

    而目前這些資料還沒整理好，我也不打算那么快去開始隨便抽出一個懸案就去瞎折騰，運氣好可能還能查到一點線索，運氣不好折騰十天半個月，可能一點線索都差不多。這樣浪費的時間只會更多。

    因此，我訂好機票后，把這邊的事情給趙曉天和阿瞞安排了一下，然后和薛副廳長請了兩天的假就回去了。

    雖然家里的事情很多，我不想太耽誤時間，可我坐飛機回去，一天肯定趕不回來，所以我才請兩天假。薛副廳長聽見我爸的墳被人挖了，他也很氣憤，叫我趕緊回去處理一下。查到是誰干的，他叫我告訴他，他給他想辦法弄個盜墓罪。

    尼瑪，這個大帽子扣下去，可真不輕。

    當天下午，我就坐飛機回到了寶山市。

    我回到家的時候，趙銘竹和余旭，杜輝，朱明智全都在我家里安慰我媽，就連朱琳也在。

    我先是和他們寒暄了一會兒，然后就給我遞眼色叫我出去。我跟著趙銘竹來到我們家小區的小公園石凳上坐下，他遞給我一支煙后，我們點著香煙，他才緩緩說道：“小林，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舉得秦政還有余黨，因為除了秦政那幫人，不會有人這么恨我！”我咬牙切齒地道。

    “呵呵，你沒想過有別的可能？”趙銘竹若有深意地笑道。

    “什么可能？”我茫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