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也就是把我變成神經病的計劃中的一部分。因為打我從首都回來見到孟潔那一刻起，他們的神經病計劃就已經開始實施了。

    那天晚上孟潔偷偷去我家裝鬼嚇人，這事趙曉天早就知道。我給他打電話一說那事，他馬上就帶著孟潔假惺惺的過來了。他們過來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讓她媽又打個電話給他，說有人去她家了，然后好把我引過去。

    最終他們的計劃得到了完美實施，成功的把我引到了天寶山上。

    當趙曉天說到這里的時候，我也才終于明白，為什么趙曉天爬上圍墻后又突然跳下去拉屎了。

    按道理說，在那種情況之下，明明預謀害他老媽的人就在前面，誰還有心情拉屎。除非拉肚子，不然憋也憋回去了。

    趙曉天還告訴我們說。其實當他得知他哥被挾持之后，他就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了。因為他很清楚，他哥落到他們手上一定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他故意在我面前提起他哥的事情，主要目的只是暗示我他被人威脅了，他是逼不得已才那么做的。

    而他故意暗示的那么隱晦。那是因為他已經意識到，別人有一個針對我的巨大陰謀。只是時機沒有成熟，他不敢對我明示。他想把別人一網打擊給他哥報仇，怕我影響他的計劃。

    他還說，他那么暗示我其實也是怕他會遇到意外，萬一死了還要背負罵名，他相信在他出事之后，我一定能想到他曾經暗示過我。

    雖然他后面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我已經想到他是怕他死后會影響到他爸。

    當然，這些都只是一些簡單的敘述。對于現在的我們來說都是些沒有營養的話，只不過是為了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罷了。

    趙曉天在最后說的一句話才是真正的重點，他很認真的問我：“林明俊，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有什么很硬的后臺？”

    “啥，后臺？”我被趙曉天的一句話問愣住了。

    “別人處心積慮用布置了這么大一個神經病計劃，你難道不覺得好奇嗎？”趙曉天反問道。

    面對趙曉天的這么一問，我和趙銘竹全都陷入了沉思。

    這個問題以前我和張怡寒與趙銘竹全都討論過，我也早就覺得別人那么做似乎有更深層次的目的，只可惜我想破腦袋也沒想到他們有什么目的。

    “小林，你的資料我也看過，你家只有你和你媽。不過你再好好想想，看看你家還有什么親戚沒有？”趙曉天很嚴肅地問道：“我和李霞也曾經也仔細分析過這個問題，我們都覺得這個神經病計劃是針對你背后的什么后臺來的。你想啊，他們要想找你報仇，一刀干掉你不就行了，何必費那么大勁設計這么一套組合拳。他們連小李那種一條戰線上的兄弟，說逼死就逼死了。他們要殺你難道還會手軟？我覺得唯一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是想先把你折磨成神經病，然后逼出你背后的人現身！”

    就在這時，趙銘竹突然說道：“小林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全都去世了，父母也全是獨生女，他們還能逼出誰來……”

    “我不知道……”我傻傻地搖了搖頭，因為我實在想不出我還有什么親人或者朋友了。

    我在讀高中和警校的時候，全都很刻苦，也很自卑。那時候的我一直沉默寡言，加上自己又是一副窮酸樣，每次一下課就去垃圾桶翻礦泉水瓶，誰也不會和我這種人做朋友。就算有人想和我做朋友，我也把別人拒之門外。因此在畢業之前，我幾乎可以說一個好同學都沒有。

    “那行，這事算你說完了，你再說說你上次失蹤了一個月去干嘛了吧！”趙銘竹突然又問了一句。

    “爸，這件事情你得去問葛老，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在跟著葛老屁股后面瞎轉悠。”趙曉天突然把那次他和葛老進山的事情全都推到了葛老身上。

    “你敢把這事往葛老身上推？”趙銘竹又準備發飆。

    “趙隊……”我又攔住了趙銘竹：“葛老或許真有什么事沒和我們說。我記得那次我們在郭家院子偵查的時候，那天下午葛老很反常，一直圍著郭家院子轉悠，還神神叨叨的口中不知道嘀咕些什么……”夾宏木亡。

    “還有這事？”趙銘竹一臉狐疑地問道。

    “嗯！”我點了點頭：“張師姐也看到了……”

    “嘭……”就在這時，張怡寒突然推門進來了：“趙隊，李霞那邊有進展了！”

    “什么情況？”趙銘竹問道。

    “她說她知道我們內部系統有內jian，不過只愿意對趙曉天說。”張怡寒道。

    “還算這娘們兒有點良心，這時候還記得我，不枉我對她那么好……”

    “啪……”趙曉天一句話沒說完就被趙銘竹煽了一巴掌。

    緊接著，趙銘竹就望著我問道：“你看……”

    “讓趙哥去看看吧，他又沒做錯什么事情，他是我們同事嘛！”我道。

    “……”趙銘竹輕輕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全是感激之情。

    我很清楚他是在感謝我包容趙曉天，如果這事我要上報上去的話，趙曉天這身衣服肯定就穿不成了。甚至對趙銘竹以后的官途都會有一定的影響。

    趙銘竹年紀也不算大，只有不到五十歲，以他的能力在退休前混個副處甚至正處絕對不是問題。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么做到底對不對，只是趙曉天救過我兩次命，我別無選擇。第一次是在我和張怡寒被活埋的時候，第二次就在前幾天孟潔一刀劃向我脖子的時候。孟潔的那一刀是非常快的，如果不是趙曉天及時一腳幫我把她踢開，我八成會被割喉。

    盡管我很清楚我這么做是違反紀律的，可我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包容他。就算這事被某些人抓住把柄給我穿小鞋了，我也愿意去承擔后果。因為我的命都是他給的。如果我連這點事情都不敢幫他承擔，那我也不敢說自己是男人了。

    “趙哥，快去看看李霞想和你說什么吧！”我對趙曉天說道。

    “你這兄弟我交定了，以后誰欺負你給我說一聲就行，老子一定弄死他！”趙曉天站起來也學著趙銘竹的樣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然而他的話音剛落，趙銘竹就來了一句：“如果是我欺負他呢，你打算怎么弄死我？”

    “……”趙曉天啥也沒說，灰溜溜地夾著尾巴走了。

    “趙隊，你還不打算告訴趙哥他哥的事情？”我問。

    “等這件案子結束之后再告訴他吧！”趙銘竹搖了搖頭：“我再去問問葛老那次他們去蓮花村的事情，你去盯著這臭小子怕他又玩什么花樣。”

    我知道他是想避嫌，所以故意叫我去盯趙曉天。

    李霞沒有騙人，趙曉天一進去，他就對趙曉天說了一句：“你想知道你們內部的內jian到底是誰嗎？”

    第78章 意想不到的內jian

    “那個內jian到底是誰？”趙曉天在審訊室里問道。

    我們這個審訊室是專門為了對付孟潔他們這些人而建的。這是一個很封閉的房子，不過房間里裝了八個隱蔽攝像頭。可以說是正兒八經的全方位監控，犯罪嫌疑人臉上的任何一個微表情都會被記錄在案。

    我們審訊完后就會一群人坐在一起觀看審訊過程，犯罪嫌疑人的任何一個微表情都無法逃過我們眾多人的眼睛。

    甚至有時候一個讀不懂的微表情。我們都會專門來開一場討論會。

    這就是專案組的做事風格。為什么很多地區一出什么大事就會成立專案組，便是因為專案組能網絡各種專家，還有足夠豐富的資源。這樣想破一件案子就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就拿此時來說，雖然后審訊室里面只有后趙曉天和李霞在，可監控室卻站了七八個人。

    當趙曉天一問李霞的時候，我們所有人的心都一下提到嗓子眼來了。

    大家都全神貫注地盯著監控畫面中的李霞，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李霞安靜地凝望著趙曉天，一直看了十多秒鐘她才緩緩說道：“你們這里的最高領導是誰？”

    “你想干什么？”趙曉天問：“小霞，你就別賣關子了，快點告訴我吧！”

    “把你們這里的最高領導找過來，我當著你的面告訴他。否則一切面談！”李霞說完靠在椅子上閉上了雙眼。

    看得出來，她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趙曉天明顯也沒辦法了。

    只見他抬起頭。朝其中一個監控探頭看了一下。意思很明顯，是在問我該怎么辦？

    周圍眾人也全都把目光轉向我，很明顯，我就是這個專案小組的最高領導，李霞當然是要見我。

    此時我有些納悶兒的是，李霞為什么要見我？

    “我過去看看！”說完我就拿著對講機叫了一聲：“趙哥，你出來一下，不要讓她懷疑我們在審訊室裝了監控。”

    趙曉天摸了摸耳朵，對李霞說道：“小霞，我出去叫我們領導過來。”

    等趙曉天從審訊室出來的時候，我已經走出了監控室。

    “你都聽到了……”趙曉天對我攤了攤手。

    “我進去看看吧！”我點了點頭，和趙曉天一起走進了監控室。

    一進監控室，趙曉天就對李霞說道：“小霞，我們專案組的組長來了，你可以說了吧！”

    李霞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然而，我怎么都沒想到的是，她一看見我臉上就露出一臉的鄙夷之色。

    只見她對趙曉天橫了一眼：“哼，就是他？他也算你們的最高領導？趙曉天，你在逗我玩嗎？”

    “小霞。你別這樣！”趙曉天苦口婆心地道：“他就是我們專案組的組長，他的直接上級就是我們省公安廳的副廳長，按照級別來說，他現在的級別都算是正處級了。”

    趙曉天這的確不是吹牛，雖然當初張博華說我不能用副處級干部。可按照我的直接上司是他這個副廳級領導來說，我的確也可以算正處級了。

    “哼哼……什么正處級副處級，他在我面前什么都不是！”李霞絲毫沒給我面子：“要么你就把你們那個什么副廳長找來，否則你們永遠別想知道內jian是誰？”

    李霞說完，再次閉上了雙眼。

    很明顯，她不見兔子是不會撒鷹的。見不到個大領導他肯定不會說。

    此時正好是下午時分。我便趕緊去找朱明智。我尋思著朱明智過去李霞應該會說了。

    卻沒想到，我把朱明智叫過去后，李霞還是不肯說，她聽見趙曉天之前說了一個副廳長，她就和這個副廳長卯上了。

    最后沒辦法，我只好忍氣吞聲地去見張博華。畢竟他是我現在的直接領導，加上這個專案組小組是他授權的，這件案子已經接近尾聲，我去找他的時候底氣還是挺足的。

    果然，我把情況全都和張博華說了一下之后，他很爽快的答應了。

    當我把張博華帶進審訊室時，李霞估計也是感受到了他的那股官威，就連她都老實了。

    張博華一走進去就笑呵呵地問道：“小姑娘，我們黨的政策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想必你應該也是知道的。你還年輕，以后還有大把的機會……既然你要見我，我現在也來了，那么你就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和我說一說吧，我保證只要你肯戴罪立功，我一定親自給檢察院和法院的同僚打個招呼，幫你爭取寬大處理。”

    這句話從張博華口中說出，這可是很有分量的。

    李霞雖然明顯有些忌憚張博華，不過她還是咬牙問了一句：“你真的就是那個什么張副廳長？”

    “嗯，我叫張博華，是公安廳的副廳長，分管刑警總隊歸。”張博華很認真的答道。

    不得不說，這種當大官的人耐心可真好。

    聽見張博華那么一說，李霞終于開口了，只見她突然惡狠狠地盯著我，道：“我說的內jian就是他！”

    李霞的話音一落，我和趙曉天一下全傻眼了。

    只有張博華不為所動，但見他微微一笑：“呵呵，小姑娘，你想誣賴我的下屬可以，不過說話可是要有真憑實據的喔，呵呵……”

    此時張博華笑得很和藹可親，如果不是他穿著一身警服，掛著二級警監的警銜，估計誰都不會覺得他是個手握實權的大領導。

    “哼哼……”李霞一身冷笑：“我相信此時證據就在他身上，不信你可以叫人搜！”

    聽見李霞那么一說，我心里猛然一顫。因為我在老王家里得到的那張照片此時就在我口袋里揣著。

    我終于知道李霞為什么死活要叫張博華來了。這個臭婊子居然臨死前還想咬我一口。

    很明顯，她肯定知道這張照片的事，并且她還知道我不敢把這張照片聲張。

    事實上也正是這樣，這張照片的事情剛開始只有白曲縣的老陳和我知道，后來上次趙曉天回來時，我給他看過一次。當時我就給他交代過，這事暫時千萬不能和別人說。除此之外，我對誰都沒再說起過。

    我怎么都沒想到，李霞在這個時候還會借助張博華來向我發難。

    更要命的事，張博華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有可能他是為了在人前證明他的公正嚴明，還真的對趙曉天大手一揮：“小趙，去把小林搜一下，我倒要看看他身上到底裝著什么東西。”張博華說完這句話后，臉色突然一邊，冷冷地盯著李霞：“如果我下屬身上什么東西都沒有，我張博華說到做到，我一定讓你牢底坐穿！哼……都到這步田地了，你居然還執迷不悟！”

    趙曉天聽見張博華那么一說，他馬上就有些慌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