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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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的官差將鄭氏的嫁妝送到榮華院的時候,鄭老太太還是驚訝了一下,她給女兒陪得一套黃梨木雕花千層拔步大床、妝臺竟然都在,甚至連那套碧玉碗盤也還在,除了一些衣裳料子、頭面首飾不見了許多外,大物件竟然許多都在,不禁看向了送東西過來的衙役,衙役得了明大人的吩咐,態度十分好,道:“那楊氏雖將這些東西運出了吳府,但是沒有運出臺州城,在蓮子胡同里,有一戶姜姓的人家,竟然是楊氏以前當瘦馬時的相好,這幾年兩人一直有來往,這些東西都堆在那里!” 張木微微垂目,那是不是說,吳家的那一對庶兄妹的血緣,得打上個問好? 市井百姓的想象力是驚人的,很快臺州城里就瘋傳,吳家老爺寵了二十年的瘦馬給他帶了一頂綠油油的帽子,真是能染青祖墳上的枯草了! “呵,這真是報應啊!好好的端莊淑雅的妻子不敬著,非要愛個窯(⊙o⊙)姐兒,可不是報應不shuangma?” “可憐吳家嫡子,這般孝順的小郎君還流浪了這許多年!” “哎,你不知道吧!吳家小郎君早就改姓了!” “嗬,還有這一層?” …… 吳陵從府衙辦案回來,一路上便聽著許多百姓在議論,心頭有些悵惘,吳遠生和楊氏再難堪又怎樣呢,那個疼愛她的女人早在十三年前就去世了。 他也流落在外十三年。 看著鄭家的大門,想著里面那個柔軟的人,臉上微微帶了一點笑意,可是,他遇到了娘子! 在他十三年流浪的盡頭。 ☆、第53章 包子出場 告示貼出來的第五日,丁二爺和吳陵一行人便準備去了,臨行前老太太拉著吳陵和張木的手久久舍不得松開,末了嘆道:“你們兩個在那邊好好過日子便成,也不要惦記我,等天暖了,我去你們那邊住一段日子。” “外祖母,這次回去我就蓋新房,到時就給您留一間,等明年春上,我就來接您!”吳陵看著老太太皺巴巴的臉上強撐著的笑意,心頭也有些哽咽,這個老太太是他在這世上唯一關心他的有血緣的親人了! 美人晃到老太太的腳下,用臉蹭了蹭,“喵!喵!” 老太太忍著沒有低頭,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出門! 綠云就趕緊把美人抱了起來,往門口停著的馬車上走去,美人這幾日也和綠云混熟了,在她的臂彎里,抬著小爪子扒拉扒拉,綠云看著她淘氣的模樣,心里也有點舍不得,可是她明白老太太的用心,那毒,老郎中說了,“女子食之毛發盡落,骨瘦如柴,喉間癢痛,十日而死。” 老太太得知,已經幾晚上沒有睡著了,這幾日她守在外間,時常聽見里面被褥沙沙的動靜,知道這一夜老太太怕是又要翻著身子到天明了。 吳陵微微斂了眼,拉著張木跪下端端正正地對著老太太磕了一個頭,鄭恒元看著酷似meimei的外甥,原來十三年不見,親情也是可以湮滅的,微微側頭看了眼正在愣神狀態的老二,深深地呼了口氣。 吳陵牽著張木的手,走出了鄭家大門,他知道他不能回頭,他知道那個滿頭白發、步履蹣跚的老太太正在眼巴巴地望著他,他怕一回頭,就會撞進那雙滿含著熱淚,已經被時光耷拉下的眼。 望著馬車噠噠地在消失在胡同口,老太太忍了許久的淚,終究還是落在了滿是溝壑的臉上,“孩子啊,我又何嘗不想留你下來,只是這里,怕是外祖母也護不住你了!”綠云和綠影上前攙扶著老太太往榮華院去。 丁二爺和丁二娘在城門口等著,張大郎惦記著家里的冬麥,在鄭家住了一夜便走了。吳陵坐的這輛馬車是鄭家雇的,鄭氏的嫁妝除了幾樣首飾,張木和吳陵都不愿意要,這下東西拿回去只怕招人眼,老太太也明白她們的顧慮。 只是先前明大人將鄭氏損失的部分嫁妝折合后給的五千兩銀票,老太太卻是不容他們再推辭的,見吳陵不肯收,含著淚說:“你流著我鄭家一般的骨血,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外孫在外頭受苦嗎?你這不是要戳我的心啊!” 張木捏著腰帶內側縫著的五千兩銀票,直覺得有些心驚rou跳的,五千兩,她和相公在鎮上一輩子也吃穿不愁了吧! “砸死她!砸死她!” “黑心肝的婦人!” …… 坐在車內的張木和吳陵都忍不住撩起簾子看了眼車窗外,正是在東大街上,州府里的兩個官差正押解著一個披頭散發的婦人,瘦的像一副骨頭架子一樣,囚衣套在身上貌似灌著風,臉上還有雞蛋液粘著爛菜葉,只是那柳葉眉,張木總覺得熟悉,在哪里見過一樣? 一張驕矜的臉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與眼前的重疊,嗬!竟然是楊氏! 張木看著眼前瘦骨嶙峋似的婦人,一時有些不敢相信,也就個把月的時間,那般豐潤的貴婦人,竟然薄弱的像這風再大一點就要飄起來似的。 “賤婢!回去好好干~你的營生!” “呸,勾欄里出來的,天生骨頭媚,勾搭別人的夫君不說,還養著小倌!” “這等婦人,也就吳家老爺受用得起哦!” “砸死她!砸死她!” …… 不知道是臭雞蛋還是餿水,楊氏覺得她的眼睛里又被濺了一點黏糊糊的東西,不覺流出淚來,想從人群中找到那一雙兒女的身影,可是或許是人太多了,她一直沒有看到。 楊氏也不知道自己的祖籍是哪里,只記得家里似有好幾個jiejie和弟弟,她六歲的時候爹娘帶她去鎮上,后來她便在人販子手里輾轉了兩年,挨凍受餓不說,時常要被人販子抽打,她年紀小,并沒有臟手蹭到她身上,那些住一間屋子的jiejie身上時常青青紫紫的,起初并不懂,在人販子手里待久了,自然也就懂了。 八歲的時候,云州一家茶商把她買了去,和幾個年歲差不多的姑娘關在一間郊外的院子里,每日里琴棋書畫、詩詞歌舞的□□著,十三歲的時候,她便已經是纖腰一束的美嬌娘了,拿手的是柔旋舞和琵琶,茶商每次待客的時候,都會讓她上去跳一闋或彈幾曲,時常有客人言語間流露想帶走她的意思,只是茶商一直沒舍得出手,她一度以為茶商是看上自己了,直到吳遠生的到來。 蓮子胡同的姜姓男子,是茶商家二掌柜的兒子,小時候常往郊外的院子里給她們送東西,二十多年前眉目清秀的小郎君就那樣一日復一日地留在了她心間,莊上管得再嚴,也是和二掌柜家的小子沒有干系的,十五歲的時候,他們便嘗了禁果,只是,他們都知道,要是主子知道了,怕是都沒有活路的,所以,當看到主子對吳遠生百般討好的媚態以后,一個想法就乍現在她的腦子里。 她成功了,吳遠生進了她的芙蓉帳,那個她和姜哥哥恩愛百回的地方。 她跟著吳遠生從云州來到了臺州,那個端莊嫻雅的美婦人,睜著一雙亮如星子的美瞳驚訝地看著她,眼里閃過不信、憤怒和悲傷。那一瞬間,她心頭竟有了絲快意!她覺到她碾壓了一個貴不可攀的大家小姐,一個豪門太太!她聽見自己說:“夫君,妾身腰有些酸軟!” 憑什么同樣是女子,鄭氏就是臺州赫赫有名的大家小姐,而她則是云州一個給男人彈唱助興的瘦馬,命運竟然讓她們遇到了同一個男人,住在了同一個屋檐下,這一次,她楊杏可不得好好碾壓這臺州城曾百家求娶的貴婦人! 每次看著鄭氏絕望的眼神,凄惶的眼神,死水無波的眼神,她就沒來由的有一陣快意!直覺得遍體舒暢,仿佛四肢百骸都被撫摸了一樣! “娘!娘!” “沅兒,沅兒!”楊氏猛地抬起了頭,目光急切地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她美麗聰慧的女兒! “娘,娘,你要去哪?你們要帶我娘去哪?”吳芷沅瘋狂地喊道。 楊氏直覺得被針刺了眼,眼前這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是誰?愣愣地張著嘴! “娘,你怎么了,你別嚇我啊!” “沅兒,真的是你,你怎么成這樣了,你怎么不回家?你哥哥呢?” “娘,家被抄了,哥哥也進了牢,我一個人可怎么辦啊?”她讓哥哥不要輕取妄動,可是哥哥竟然還是給張氏下毒,她一個人在外面游蕩了幾天,客棧酒館的老板一看到她,都忙趕乞丐似的趕她走,她也不敢一個人隨便走,只好去蓮子胡同找姜叔叔,可是那里竟然沒有了人!他竟然走了! “別耽誤,走,走!”從這里去云州得一日的路程,這般耽誤下去,到了天黑驛館都不好進,衙役們不耐煩地催道:“別裝可憐了,你逼死鄭家小姐的時候,怎么不手軟一點,你兩這般母子情深,怎么不想想吳家少爺小小年紀就會沒了母親,你賣他的時候,就該想想今天!” 說著,便大力推著楊氏走,楊氏一邊踉蹌著往前走,一邊對女兒喊道:“找你姜叔叔去!” 娘,姜叔叔已經走了! 吳芷沅看著娘的背影,有些頭暈目眩,往后,她該怎么辦? “娘子,和我們沒關系了,走吧!”吳陵一邊放下車簾,一邊平靜地說道。 “相公,吳芷沅都不是吳家的血脈嗎?”那姓姜的說,楊氏是懷了身孕進的吳府,那吳潭肯定不是吳家的,那吳芷沅呢? “可能連楊氏也未必清楚吧!”吳陵淡漠地說道。姓姜的是在吳潭三歲的時候尋摸過來的,那年剛好有了吳芷沅。 張木也覺的頗為諷刺,吳遠生為了這一個寡鮮廉恥的瘦馬,生生地毀了一個好好的家!看著相公一臉漠然的樣子,覺得陌生的慌,忍不住攬著他的胳膊說:“相公,回去后,我們建個大一些的屋子吧,怕是不夠住了!” “好,都聽娘子的,只是,家里要來什么人嗎?不然三間房子怎么會不夠住呢?”吳陵蹙著眉問道。就是外祖母過來,也夠住了啊?岳母也不常過來,再說鎮上到水陽村也就一會兒,他要是不出門,岳母也不會過來住啊! 吳陵一時想不明白,有些困惑地看著媳婦。 張木笑著不語,拉著吳陵的手覆在了腹上,眨著眼看著他。 “喵!喵!!!”美人看著吳陵的那一雙瘦長的手,不自覺地叫出了聲! 有小主子了! ☆、第54章 靸鞋出沒 張木跟著丁二爺、丁二娘來臺州城的時候,只用了一天時間,回去的時候,丁二娘得知兒媳有了身子,臉上的喜意直上眉梢,只是還是忍不住,握著張木的手問道:“讓郎中瞧過沒?”兒媳沒有生養過,要是弄錯了就烏龍了。 “看過,前幾日我見有個郎中來給外祖母把平安脈,在外間讓他也給我瞧了,說是有月余了,外祖母身邊的綠云知道,我囑托她別和外祖母說,不然怕是她又不放心我們上路的。”張木微微紅著臉說道。她一直以為女主流了一個孩子,可能傷了身,難以懷上的,沒想到她還沒到一年就懷上了。 原身在張家動輒挨冷受餓不說,每日夜間也常熬著做繡活,如果不是和離,怕也沒有幾年壽命了,更別說懷上身子了。張慕來了以后,飲食改善許多不說,每日里和吳陵兩個伴在一處,心里就像含了方糖一樣,整個人遠遠看上去都泛著亮光似的,加之又一直在吃方奶奶給的那張方子,所以有孕也是可料想到的。 丁二娘得了準話,不自禁地合著手掌,喃喃道:“那清涼寺的送子觀音可真神了,我就拜了一回,你這頭就有了,哎呦,真是阿彌陀佛!” 丁二爺笑道:“改明個,阿竹娶親了,我再帶你來一趟怎么樣?” “還用你說,你不帶,我也是要來的!哎,這馬車可得趕慢點了,這頭三個月可得注意一點,娃兒還沒扎穩呢!”丁二娘想起這一茬,忙說道。 吳陵心頭一緊,探出身子對外頭的車夫說:“哎,叔,麻煩您趕慢點,我家娘子有身孕了。” “哎呦,小郎君,你才知道啊!鄭家老太太一早就關照我了!”車夫咧著嘴笑道。 吳陵一怔,和張木對視了一眼。 張木看著車里鋪的厚厚的墊子,這時才明白過來,她一上車就覺得這馬車一點都不像租賃的,哪有租賃的馬車里鋪著這般厚實舒適的墊子的,還備了手爐。 小夫妻倆想到那個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又不放心地布置妥帖的老太太,不由都紅了眼眶。 丁二娘心里也微微嘆息,阿陵孤身一人這許多年,沒想到竟還有個這般疼他的老太太,“你們倆也別難過了,趕明個屋子蓋好了,天氣暖和了,接老太太過去住一陣子,好好盡些孝心便是,”又罵吳陵道:“傻崽子,你媳婦有了身子呢,可不能傷神,你可得哄好了!” 吳陵一聽,趕緊仰著臉笑道:“爹娘,媳婦我們給孩子取個名吧!” 一出了臺州,離家越近,張木心里漸漸開始有了點歸屬感,直覺得歸心似箭,只是畢竟有了一個小生命,也不好意思任性。 因為速度慢了許多,到下午申時的時候才到了通臺縣,阿竹的書院在縣西邊的蒼山的半山腰上,丁二娘想順道看看兒子,只是今天有點晚,一行人便準備留宿一晚,就在阿竹山腳下的一間客棧里歇了腳。 丁二娘這是頭一回出鎮上,也是頭一回來阿竹讀書的地方,直覺得處處都新奇又透著熟稔,在阿竹翻來覆去的絮叨中,這山腳下的客棧、地形、豆腦攤子、書鋪,可不是聽了百來回了,鋪好了被褥,丁二娘便笑道:“我可聽阿竹念叨了許久這里的雞絲豆腦,今個晚上我們也別在客棧里吃了,出去轉點吃食。” 張木自是樂意的,在臺州心里惦著事,也沒怎么好好逛過,好不容易一起出門逛一回,還遇到了楊氏,后來忙著案子,也沒心思再出門了。 吳陵卻在一邊皺著眉默言地站著,丁二娘問道:“阿陵,你是不是累得很,想在客棧里休息?那你就和阿木待在客棧里等我們回來!” “也不是,娘,阿木這懷了身子,有沒有什么忌口的啊?我也不太清楚,就怕誤食了就不好了!”吳陵不好意思地說道。 “為這事啊,我在就不用里cao心了!哎,這有了媳婦確實不一樣了啊,以往阿竹那么不講究的一個小郎君,竟然還能cao心起媳婦的吃食來!”丁二娘忍不住取笑道,阿木也是運氣好,遇到了阿陵,不然,一個二嫁女,在那方寸大的地方,日子怕是也要愁死的。 張木見相公頗不好意思的模樣,立即給他解圍道:“娘,那我們收拾一下就出去吧,我剛才在路上看著,有好多新奇的小玩意呢,乘著還有天光,我們去看看啊!” 原來自古學子讀書的地方,都是商家云集之地,這一個小小的山腳下,竟也有一條頗為熱鬧的街道,各色吃食不說,女孩子家的珠花、手串、發簪,素色的帕子,荷包,玉石,古玩,竟然應有盡有。 張木看得目接不暇,樣樣都覺的新奇精致,比在現代看到的那些仿古的飾品美多了,光是戒指都選了七八個,梅花的,蘭花的,牡丹的,菡萏的,件件都愛不釋手,關鍵是這些銅質的東西也不貴,十文一個,張木選得多,和老板砍了價,一個也就八文。吳陵在后頭見媳婦高興,也不多說,認真地幫媳婦挑。覺得成親以后,日子過得確是有趣味多了,以往也沒覺得這些有什么不一樣的,現在卻覺得梅花的式樣的簪子就比茉莉好看,點點嫣紅,襯在潑墨如云的發間,確有一番靈動別致的風韻。 逛了半條街,一直在張木懷里的美人忽然要往地下跳,張木只好放它下來,只見美人“噠噠噠”地停在了一間店鋪面前,還回頭看著張木,張木抬頭一看,竟是一家鞋坊,不禁也起了興致,小鎮上幾乎家家自己做鞋,一直都沒有過鞋坊,她倒是在布店里的案幾上見過兩雙繡工精致、鞋底厚實的鞋,是鄉下婦人做好放在店鋪里讓掌柜代賣的。 張木穿的一直是平頭或圓頭鞋,到了鄭家,綠云給她做了一雙紅色鳳頭鞋,不想這里的鞋子種類這般豐富,有麻、絲制成的葛履,獸皮做成的鞮,還有靴子,帛屐,木屐,還有拖鞋,高幫鞋,張木驚了一下,她在這里還沒見過拖鞋,不由有些驚訝,問掌柜道:“掌柜的,這種鞋要幾錢?” 正是下午,店鋪里也沒什么人,老板見來了一行人,早就過來招呼著,見客人問,立即笑著答道:“小娘子好眼力,這靸鞋,是剛從京城那邊流傳過來的,說在家里起居穿最便利不過,這鞋內里用香墊子,鞋底用麻繩納成蓮花圖案,踏在泥土上,會留下一個個蓮花印記,故又稱‘步步生蓮鞋’。五百文一雙。” 饒是張木去了一趟臺州城,也是被這雙鞋的價格驚到了,五百文就是半兩銀子了,她買身上這件玉色繡折枝堆花羅裙也才花了一兩七錢銀子,這衣服費得料子多不說,這繡活也比原身還精致,這一雙拖鞋,好吧,是靸鞋,就算構思精巧一點,料子卻不過幾個銅板的事,五百文也太高了吧! “小娘子,這一分價錢一份貨物,這鞋雖說價格高了點,可卻不是我漫天要價,京城里比這價格還有高個三四成呢,這鞋我進了好一批,可是因為成本太高,一直賣不出去,我這都是忍痛賤賣了,你要是早一個月來,沒有八百到一千,我都是不賣的!” 張木眼波微轉,“聽掌柜的意思,這鞋也是新出來的,不知道是哪家鞋坊做出來的?” “小娘子問到點上了,我們這里僻遠,消息不靈通,這是禮部侍郎家的大小姐吳茉兒做出的,還有那高幫鞋,也是她做出來的,不獨這兩雙,我在京城還見到一種花盆鞋,鞋底正中間有個底,前后都是懸著的,聽說在京城也很流行,一雙要二兩銀子,只是我們這小地方,大戶人家畢竟不多,我都沒敢進貨,這高幫鞋還好,只是這靸鞋才賣出去六雙,小娘子要是真心喜歡,我再饒五十文給你!真是不能再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