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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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木看著吳陵期待的模樣,笑而不語,心里卻是有些心虛的。 等吳陵看著桌上擺著一盤燒糊了的紅燒rou,一盤燒的像枯草一樣的韭菜,一盤干巴巴的豆干的時候,不由的有些傻眼,有心想給自家媳婦捧個場,也不知道從哪盤菜開口合適,一時看著媳婦尷尬地看著自己,還是鼓足了勇氣夾了一筷子紅燒rou,往嘴里一塞,含糊不清地說:“雖然品相差了一些,可是味道還是很好的!” 張木看他神色認真,似摸似樣的在品著紅燒rou,也忍不住有些起了疑,難道自己手藝真的有長進不成。忍不住也提了筷子夾了一小塊,剛塞到嘴里,便覺出一股糊味,試著咬一口,竟然硬的咬不動,便又吐了出來。 見吳陵一副努力想笑又努力咬rou的模樣,張木看著有點于心不忍,說:“相公,吐了吧,別磕了牙。” 吳陵還是堅持咬,覺得差不多了,試圖吞下去,卻卡主了,嗆得面色潮紅,張木使勁給他拍背,鬧了半晌,那塊rou才從喉嚨里出來,吳陵接過媳婦遞過來的水,忙灌了兩大口。見媳婦一臉內疚的樣子,握著張木的手說:“娘子不用擔心,既然你廚藝沒有我好,以后我做飯就是了!” “可是,我連飯都不會做,相公娶我回來不是很吃虧?”張木看著吳陵,試探著問道。 “本來娶你也不是為了做飯的啊!我覺得娘子在我身邊,我就很安心!”吳陵看著媳婦一臉緊張的模樣,伸手替她捋了捋垂散下來的頭發。 “那相公當初為什么來我家提親啊?”張木進一步問道。她一直也是有點疑惑的,她之前以為相公是沒有多少銀兩的,可能看中了原身做繡活持家的能力,可是吳陵的小定禮和聘金一送去張家,張木就覺得自己怕是想錯了,抬著頭定定地看著吳陵的眼睛,既想讓他說,是因為看中了她這個人,又覺得有些自嘲,即使看中的是“人”,也是原身啊! 吳陵見著媳婦期待又糾結的神色,心中一動,笑道:“因為那天在街上看到娘子揮著扁擔亂舞的樣子,覺得你太吃力了,應該把你娶回來好好疼愛!” 在街上,扁擔,那天,不正好是自己嗎?所以說,他看中的一直是自己! 定親來的憂慮、惶恐,還有替代了原身的忐忑,因為吳陵的這一句話,此刻,一下子如陰霾般散盡。張木伸手抱著吳陵的腰,微微帶著鼻音說道:“相公放心,以后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張木把頭埋在吳陵的肩上,卻感覺相公的身體像是僵了一下。(因為你道出了事實真相!o(n_n)o哈哈~) ☆、第26章 深坑地雷 張木第二日醒的時候,發現吳陵竟然沒起來,睡得像小豬一樣,長長的睫毛溫順地附在眼瞼上,張木伸手準備捏他的鼻子,見他睡得眉眼彎彎的,估計在做美夢,便忍住了準備作惡的手。 前兩日吳陵都是一早就起床去做早飯了,張木揉了揉腿,又看了一眼嘴角含著笑的吳陵,難道是自己壓榨過度了? 今日是要回門的,張木不敢耽擱,還是掙扎著起來了。本來應該是三日回門的,但是昨天因為族譜的事,就推了一天,前日就讓牛大郎帶話給張老爹了,關于吳陵入族譜的事,張老爹自是沒有異議。 那邊小桌上美人一見床上有動靜,就立即跳了上來,趴在張木腿上,一個勁地扒拉扒拉,張木怕美人把吳陵鬧醒了,趕緊提溜著它下床。張木先去灶上燒了熱水,裝在陶罐里,然后又盛了兩三把米準備煮粥,其實張木基本的素菜已經沒有什么問題了,只是昨天存了考驗吳陵的心思,就故意燒壞了,熬粥自是不在話下的。把柴火架好,張木又去洗了一點白菜。 等吳陵模糊糊地醒來,發現媳婦不在床上時,猛地一下子坐了起來,趿拉著鞋就往院子里找張木,見到媳婦在廚房里,心才定下來。吳陵覺得不知道是不是他太在意了,還是怎么的,只要媳婦不在他的視線內,他就有點著急。 灶上冒著白煙,張木正在切菜,美人在她的腳下轉過來轉過去的,太陽已經出來了,透過窗戶灑在張木煙霞色的裙擺上,隨著張木手上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吳陵覺得晃得他心里都跟著蕩漾起來。在流浪的那一年里,看著人家冒著白煙的煙囪,他都止不住的希望能夠回家,能夠有個人好好的抱著他。可是,他不知道家在哪里,在日復一日的流浪與搶食中,他也漸漸忘記了還有個家。 “相公,你起來了啊!”張木一轉身,便看見吳陵站在院子里看著自己,睡夢中的紅暈還映在臉上,感覺整個人都軟乎乎的。 “娘子,你去檢查一下回門禮可少了什么,我來做飯吧!”吳陵走過來,拿過張木手里的菜刀,嘩啦啦地開始切菜,像流水一樣,張木原本想在相公面前秀一下自己隱藏的本領的小得意心理,呼啦啦地隨著切下來的白菜像被丈量過一般而傾塌了。再瞄了一眼自己切得像美人撕拉的一樣,默默地退出廚房去西邊屋子里整理回門禮了。回門禮是丁二娘一早就備好的,這邊的回門禮一向有定例,雞鴨兩對,豬rou三至五斤,取一片相連開二的意思,鯪魚兩條,水酒兩壇,花生、茶葉、芝麻若干,糕點四盒,因為怕早上現賣來不及,雞鴨一直放在院子里,五斤rou是風干的臘rou,因為知道農戶家里也舍不得一下子吃這么多,臘rou可以存放。張木看了一眼,覺得沒有什么不妥當的了,便準備帶上門出去,猛地發現門邊似有什么東西,亮晶晶的泛著光。低下身撿起來一看,像是一塊半月形的石頭,也鬧不清是什么,便去問吳陵了。 吳陵已經把白菜炒好了,正準備裝盤,便聽見媳婦興沖沖地對他喊道:“相公,你看,這是什么啊?我在西屋的門口撿到的。” 吳陵一回頭,瞳孔即猛地一縮,臉上的笑意也僵掉了,張木見吳陵這般異常,心里也不由得有些緊張,小心翼翼地問:“相公,有什么問題嗎?” 卻見吳陵忽地綻了一張暖意融融的笑臉,說,“阿竹掉的東西,找了半天呢,阿竹非說在我家丟的,我還嫌他瞎說呢,當時阿竹一臉憋屈地看著我,現在想來還真有點對不住他,早知道給他找一找就好了!”丁竹在昨日上午便回縣城書院里了。 “沒關系的,過幾日中秋節,阿竹還要回來的,相公再給他就好!這么一塊小東西,應該誤不了什么事吧!”張木怕相公愧疚,忙寬慰道。 “也是,娘子我們先去吃飯吧!”吳陵接過張木手上的月牙石放進荷包里,便讓張木把白菜端過去,他再盛兩碗粥。 車夫也是一早就說好的,等吳陵和張木到村口的時候,小水就撒了腳丫子往回跑,張家一家子都等在家里,見小水回來,立即把炮竹準備好,張老娘立在門口,遠遠地見吳陵牽著女兒往這邊走,這幾天心里的擔憂又忍不住直往心頭竄。 張大郎接過車夫遞過來的回門禮,小水就跟在他身后,使勁瞄著有沒有糖果,張大郎見兒子這般饞嘴,無奈地搖搖頭,真是傻小子,阿木這么疼你,怎么會不給你帶糖果。 張老娘看了一眼回門禮,見雞鴨兩對不說,還有五斤臘rou,心里明白女婿對女兒還是上心的,一時心里的憂慮又更添一層。看著女婿和老頭子聊了起來,便拉著女兒往她屋里去。 張老娘拉著張木的手有些用勁,張木便猜到張老娘可能是不放心自己婚后的生活,便乖乖地跟著張老娘去了。 “阿木,那事,你還沒和吳陵說吧!”張老娘皺著眉頭看著女兒問道。 張木被張老娘的這一句話問的有點懵,“娘,什么事啊?” “唉,你這身子的事啊!你這丫頭,這都能搞忘了啊!我已經問過你方奶奶了,她那兒有個古方子,說是對寒癥重的婦人特別有效!”張老娘,便說,便從懷里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放到張木手上,說:“你今天回到鎮上就去抓藥,先試試再說!” 她不孕?張木感覺腦袋一轟,傻愣愣地看著張老娘,見張老娘眉頭緊皺,眼角耷拉著,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張木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試探著問道“娘,我真的不能生孩子啊?” “瞎說什么呢!”張老娘一巴掌拍在張木的背上,“不是那趙婆娘心思太毒,那個孩子現在都能和小水一起認字了!”張老娘想起女兒沒保住的孩子,心里有點遺憾,一時想起女兒現在都改嫁了,要是那個孩子真的生下來,現在也得折騰。 所以說,原身懷過孩子,卻沒保住,還留了寒癥!張木覺得這真是深坑地雷!吳陵連一個血脈兄弟都沒有,他自是希望能有個孩子的,可是,張木剛覺得自己或許可以在古代正常的生活,養幾個孩子,過過女人正常的生活的時候,卻發現,事實如斯艱辛。一上午張木都沒敢看吳陵,對著那雙暖意融融的眼睛,她怕自己會忍不住露出情緒。 下午在張家吃過午飯,吳陵便帶著張木回了鎮上,原本吳陵是準備晚上再回去的,可是看媳婦今天一天一直魂不守舍的模樣,有心想問,在張家也沒個合適的時機張口,只得早些帶媳婦回去。 張老娘巴巴地將女兒女婿送到村口,見女兒耷拉著腦袋怏怏的,心里也怕女兒想起那些往事心里不得勁,有心想再勸兩句,女婿又在邊上,只得忍住了。看著女兒和女婿的身影越來越遠,張老娘才不舍地收回了目光。 此時,溪水村的趙老爹正背著一袋紙錢去山頭上墳,正是張木沒保住的那個,一般沒生下來的孩子是不會有墳頭的,只在地里埋了,但是這個孩子剛好和那母子去的日子是一樣的,那日正是自己心頭抑郁,才使得婆娘心里不痛快,拿小兒媳出氣,使得那孩子落下的。趙老爹心里有些愧疚,立了個墳頭,他也不知,他立的這個到底是那未見面的小孫子的,還是那對母子的。 童生試定在了九月初三,趙家三兄弟這些日子都在家閉門不出,李秀兒去了娘家,趙問隔個三兩日也過去看看,李秀才現在雖肯見他了,但是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趙問存了心要通過李秀才攀上縣令的,縣試在即,自是更加殷勤,李秀才見趙問這段日子跟在他身后前前后后一直試探著縣試的事,忽地明白,為什么他要毀了秀兒,一時心里鈍痛不已,自己引以為傲的學生,卻成了女兒一生悲劇的源頭。 童生試分為縣試和府試,縣試是由縣令主持命題,府試由知府主持命題,通過這兩場考試才能取得生員的資格,可稱為童生,再往上考院試,通過者才可稱為秀才。 趙問是想走縣令的門路,可是李秀才的學生那么多,怎么會唯獨舉薦他呢,可是若是娶了李秀兒,李秀才還莫有什么不應的,可他沒想到,李秀才還真有點文人的脾性,怎么都不愿意給他開后門,一時心里又急躁,又暗恨。 洪氏將女婿這幾日的行徑都看在眼里,見自家相公一直不搭理他,心里既愿意看女婿的樂子,又為女兒的下半生憂愁,趙問這些年只捧著書了,正是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典型,若是考不中,等坐吃山空了女兒可怎么辦?過了兩日,只得在李秀才耳邊吹了幾句枕頭風。 ☆、第27章 孩子與魚 張木回到家,想著張老娘對她說的話,心里還緩不過勁來,美人聽見腳步聲,一下子就竄過來,吳陵一只手毫不吝惜地把它拎起來,看著美人四只爪子在半空撲騰,張木看不過眼,把美人接過來抱在臂彎里。 “喵!喵!”主人疼我,我才不怕你!美人瞪著吳陵叫喚。 吳陵直接忽視了美人傲嬌的眼神,見媳婦有了點動靜,心里終于安了一點,進了屋子,就跑到廚房給她倒茶水,一只簡單的白瓷杯,清漾漾地飄著四五朵忍冬和菊花,淡淡的香氣縈繞在鼻端,張木也確實有些渴了,接過來喝了一口,早上燒的放在陶罐里,雖不熱,也還有一點溫度,入口剛好。 “阿木,岳母和你說什么了,我看你從房里出來,臉色就有點不對。”吳陵盯著張木的臉,輕聲問道。他和媳婦剛成婚,覺得她平日里蠻安靜的一個人,其實內里是團火,常常情熱的時候,覺得都能把他燒化了,可是他可能偏寒,就喜歡灼熱的感覺。成婚前的一點小期待,在幾日的耳鬢廝磨里,漸漸變得要撐破他的胸腔一樣,又覺得怎么樣都填不滿一樣。此時見媳婦萎靡不振的樣子,心里也堵得慌。還是覺得有點霸道,有點使壞的媳婦讓人安心一點!(被虐潛質已經妥妥地開發出來啦!) 張木抬起頭,見相公巴巴地看著她,深褐的眸子里印著自己的影子,“相公,我有可能沒法生孩子!”張木一時沖動,脫口而出。一句吐完,也不敢看吳陵的眼睛,怕他眼里會有猶疑,失望,憤怒,畢竟他自幼孤身一人,對血緣,對親情,該是非常向往和渴望的。 吳陵俯下身緩緩地抱著張木的腰,寬慰她道:“阿木,沒有關系的,我一個人生活了十幾年,遇到你之后,才覺得眼睛好像可以看到很多色彩,每天睜眼看到你睡在我邊上,我就覺得異常安心,只覺得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就好,我們還年輕,你不要多想,也許過個兩年就有了。就算一直,沒有,你還有小水啊,我們以后也可以收養一個孩子啊!” 吳陵說著,忽覺得自己的肩頭有點濡濕,媳婦的小身板也一顫一顫的,便一遍一遍地輕輕拍著她的背,也不再言語。 美人見張木在哭,跳到桌上來,用腦袋蹭著張木的頭發,還抬起一只前爪推推吳陵的肩膀,小聲叫喚道:“喵!喵!”二愣子,趕緊勸勸啊! 吳陵一邊安撫著媳婦,一邊分了個眼神給這只膽大推他還囂張地叫喚的貓,為什么他覺得這只貓有點怪異。它那是擔憂的眼神嗎? 是他媳婦好不好! “喵!喵!”我帶她來的好不好! 見媳婦還在哭,忙哄道:“娘子,我晚上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我做飯,你待在廚房里陪我聊天好不好啊?” 張木哭的抽噎,一時答不出聲。 吳陵又哄道:“娘子,等重陽帶你登山好不好啊!” 張木在收勢,沒有搭腔。 “娘子,你再哭,我晚上不帶你睡了!”吳陵一急,脫口而出。 張木正好收住了聲,聽見吳陵的話,不由一噎,白了吳陵一眼,有這么哄人的嗎?真是夠愣的。張木掏出張老娘給她的方子,遞給吳陵,說:“方奶奶給的,不過覺得可能沒有用!”看這紙張的顏色,應該有幾年了,至少兩年前的,估計以前也給過原身的。張老娘只是想給她一點希望罷了。 吳陵看了一眼紙張,心下也明了。但是見媳婦腫著眼看著自己,還是耐心地哄道:“這方子咱先不吃,我托人拿去縣里看看再說!” 張木也覺得吳陵說的對,民間的方子還是有些風險性的,便睜著紅腫的眼,想笑又覺得臉有點僵。吳陵見她緩過來,伸手捏她的臉。 美人忽地一下子跳下了桌子,往院口跑去。 吳陵見美人跑得有些急切,心下一凜,忙也跟著出去。拉開門,巷子里空空的,一個人影也沒有。心頭的擔憂又冒了出來,看來是找到這里了! 張木見美人和吳陵都急匆匆地跑出來,也跟了過來,探頭一看,見外面沒有人,不由奇道:“剛才有人敲門嗎?我怎么沒聽到!” “我也沒聽到,看著美人過來,以為有人來了呢!”吳陵隨意地說道,伸手栓了門,低頭發現美人站在他腳旁,低著腦袋,像是在沉思,當下對這貓更添了一層疑惑。 “阿木,你覺不覺得美人有點奇怪,它好像能聽懂我們的話一樣。”吳陵皺著眉問道。 張木心里一虛,“那個,相公啊,其實有件事和你說下哈!你不要太驚訝啊!”張木絞著手指吶吶地說道。 吳陵見她一臉局促的模樣,紅腫著的眼,紅撲撲的鼻頭,當下覺得詼諧異常,忍不住刮了刮她的鼻子,“嗯,我聽著呢!” “其實,我忘記了很多事,在三月份的時候,我也不明白為什么一早醒來就什么都不記得了。但是看爹娘那樣擔心我,我也不敢說出口!關于美人,我卻記得好像養過它,也是叫美人來著。”張木覺得還是和吳陵說一點比較好,兩個人同一個屋住著,遲早吳陵也會起疑心的。 吳陵眼睛卻一亮,所以,阿木什么都不記得了,以往的都忘記了,拉著媳婦的手,說:“怪不得聽說娘子是方圓十里的巧手,卻差點一盤紅燒rou拉長了我的脖子呢!”所以說,他是她第一個遇見的人。不過,為什么,這只貓還劫了先。 “以前的事忘記了也好,我們重新開始,我以后一定讓娘子開開心心的,不再有不好的記憶。”吳陵神色認真地說道。 晚上吳陵下廚,之前家里木桶里還養了兩條鯽魚,吳陵撈出一條,去了內臟洗干凈,掛在院子里晾水,怕美人偷吃,警惕地瞪了它幾眼,氣的美人直翻白眼,哼,人家是只有教養的貓,人家只吃熟食好不好,吳陵見它頭也不回地走回屋子,當下覺得有些訕訕的,為什么總是不自覺地和只貓計較呢? 等熱了鍋,張木便見著吳陵手拎著魚尾巴將魚滑入油鍋中煎,吳陵見媳婦看的認真,一邊用鏟子澆油到魚身上,一邊解釋道:“澆點油上去,魚就不容易破皮”。張木看的直點頭,見吳陵熟練地撒紅椒、蔥、姜、蒜,心里不禁再次感嘆相公真是居家旅行必備小能手,好能干有沒有! 吳陵給魚翻身,加糖,加鹽,加水,等汁稠浸入了魚rou,便起鍋,姿勢嫻熟流暢!吳陵又做了一道清炒萵筍 晚上張木躺在床上直揉肚子,為嘛要吃的這么撐,為嘛忘記還有自制力這回事了,為嘛燒的這么好吃,想起自己就差舔盤子的樣子,張木拿起繡著鴛鴦戲水的大紅枕頭蓋住了臉。來這里,真的頭回吃這么撐。張家雖然不少口吃食,但是人口多,又是勞力又是小孩的,她都很自覺地少動筷子。有時候張老娘、張老爹給她夾菜,她也覺得有些窘迫,可能在這里她才有歸屬感吧,以前,在張家,總覺得占著人家女兒的身子,享受了原主的待遇,心里一直有些微微不安,可是吳陵不一樣啊! 張木忽覺得肚子一沉,一只爪子輕輕地扒拉著她的肚子,猛地用手把美人提起來,“別鬧哦!我可撐不過去了!” “喵!喵!”活該,都不多留點給我吃!人家好久沒吃魚了!美人轉著腦袋,氣恨恨地蹬著腿! 吳陵洗好進屋的時候,便看到媳婦一手揉著肚子,一手拎著貓,心想,看來還是得早點給這只貓把窩做好,明天就去店鋪里拿點木材回來。 晚上,吳陵一直給張木揉肚子,張木暈乎乎地睡過去了。等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吳陵不在床上,也不在家里,灶上冒著白煙,陶罐里裝著熱水。美人站在院門口,門沒有關,張木有些奇怪,怎么會不打招呼就出門了呢! 正思慮著,便見吳陵從巷子那邊走過來。“剛才有只貓過來欺負美人,我把它趕跑了。”吳陵便說便關上了院門。“這兩天,我去鋪子里幫幫忙,我一會帶你去隔壁串串門好不好啊?以后熟悉了,你也可以過去找她們聊聊天!” 張木自是點頭的,他們住的這條巷子叫白雀巷,從巷口到巷尾大概有四十多戶人家,并沒有住滿。他們的屋子在巷子偏前邊一些,前后倒都住了人家,張木也是準備這幾日忙好就去串門的,這幾日進進出出的,她看到有幾家都有小孩子,到時得買點糖果,敲門的時候也好看些,小孩子見到糖果,可不得巴巴地湊過來,到時就不 ☆、第28章 族譜隱憂 張木一早就和吳陵去街道上買些糕點和菜蔬,進了糕點鋪子,除了桂花、蓮蓉、綠豆糕等,還有各色果脯蜜餞,張木對糕點有些無感,干干的,總覺得有些噎人,但是忍不住對果脯蜜餞多看了兩眼,以往在家追劇或看小說,她都喜歡備一些果脯的,可是這里的果脯價格太貴了,一兩杏脯要二十文,蘋果脯要二十五文,棗脯倒便宜一點,一兩只要八文,但是不喜歡,倒是冬瓜條只要五文,糖姜片十文,張木掂量了一下,買了三兩的冬瓜條,二兩的姜片,加上兩盒桂花糕和一盒綠豆、一盒栗子糕,一共花了七十五文錢。 兩個人又去菜市上逛了一圈,買了一些能存放的卷心菜、包菜、萵筍和土豆等。吳陵喜歡吃魚,張木又買了兩條鯽魚,鯽魚是十五文一斤,兩條鯽魚三斤四兩,賣魚的大叔笑說:“吳陵第一次帶媳婦來,零頭就算了,給五十文就成了!”他們這條街道上的人都是看著吳陵長大的,小時候瘦的皮包骨頭,還是丁二爺家心善,這小子才有這運道。 “哎,那就謝謝阿福叔了!”吳陵笑道。 阿福叔擺擺手,“你小子和我客氣什么!”多來幾趟就成。 繞到rou攤的時候,丁大正在給一個婦人斬排骨,吳陵便和張木在旁邊等著,等丁大斬好了排骨,見是吳陵兩個,笑說:“剛好你們來了,正給叔留了兩根豬蹄呢!一會你倆幫我帶過去吧!”說著便把擺在案板上的兩個已經斬好的豬蹄用草繩一系,扔到吳陵提的籃子里。 又說:“給你們斬點排骨回去燉湯吧!”下手就準備斬兩根豬肋骨。 吳陵忙伸手攔住,說:“哥,你可下手輕點,就我們兩個,可吃不了那么多,夏天的rou也不好放不是!” “怪不得這么瘦,這點都吃不了,聽哥的,得好好補補!”說完,兩根骨頭就一刀下來了,丁大用草繩一系,又在上頭搭了塊瘦rou。 吳陵拎著手里足有三斤的rou,有些無奈,也不好說付錢的話,畢竟都是要上丁家族譜的了。看著丁大裝rou的竹籃,心里想著回頭給大哥送兩個新的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