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了。”

    ***

    竹川在最后一刻沒能抓住那雙小手，而是被拉入了那片熟悉的空間，她捏著拳頭在一片虛無和黑暗里踽踽獨行。

    在她身側(cè)有許多閃過的回憶片段，也有許多她沒見過的畫面和場景。不過那都不是她要去找的東西。

    「還在前面」

    心底有一個聲音這樣告訴她。

    當(dāng)面前的黑暗里出現(xiàn)一抹亮光的時候，竹川明白，這就是她的下一站。

    2005年4月。

    東京咒術(shù)高專引來的史無前例的黃金一代。

    這一屆三位一年級生，有著讓一般人望塵莫及的天賦。

    5月底。

    剛剛出完任務(wù)的五條悟和夏油杰并排走在回高專的路上。高專位于郊區(qū)，郊區(qū)的山里。

    兩個人喜歡抄近路，在后山有一條小溪，屬于必經(jīng)之路。然后今天這兩個人打打鬧鬧回去的時候，在小溪里見到了個人。

    “你們撿回來的?”硝子叼著棒棒糖看了一眼病床上泡得面色發(fā)白的人。

    “我是嫌麻煩了啦，但是杰非要撿回來，說什么好歹是條人命欸。”五條悟坐在邊上，蒼藍的眼睛盯著女孩子握緊的拳頭看。

    夏油杰嘆了口氣：“但是悟還是很誠實地幫忙了吧？”

    夜蛾趕來的時候，竹川正好醒過來。

    盯著天花板發(fā)了好久的呆，一動不動。直到一頭銀白發(fā)絲闖入她的眼簾，還有那掩蓋在墨鏡底下熟悉的藍色眼睛。

    竹川差點沒哭出來。

    “哈?她該不會是腦子有問題吧?哎哎哎！怎么還哭起來了?”五條悟一驚一乍的，夜蛾用一拳頭讓他保持安靜。

    夏油杰在憋笑，硝子把竹川扶了起來。

    “你還好嗎?”漂亮的短發(fā)女生問道。

    竹川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在場所有的人，然后在夏油杰身上停了下來。

    五條悟注意到了這一點，伸手戳了戳自己的同期。

    “怎么，你們兩個人認識?”

    “怎么可能。”

    “那她為什么盯著你看?”

    雖然看見了熟悉的人，但很顯然，這個地方也不是她原來待著的世界。自己，應(yīng)該還處于虛構(gòu)的平行宇宙里吧。

    “我叫竹川綾。”聽見病人的聲音這么啞，硝子貼心地倒了杯溫水過來，“我的術(shù)式是……”

    “我知道，「量子置換」嘛！”五條悟一臉得意的表情，竹川的目光就這樣落在他的眼睛上。過了一會兒才點頭說是。

    夏油杰好奇道：“「量子置換」是個什么術(shù)式，很少有的感覺。”

    五條悟簡單解釋了一下，眾人看向竹川的眼神逐漸變得不可置信。

    硝子表示：“好夸張的術(shù)式。”

    夏油杰：“這幾乎是萬能的吧?”

    竹川搖了搖頭，認真說：“我是醫(yī)生哦。”

    邊上的短發(fā)女生笑了，她輕拍了一下竹川的肩膀：“看來我們是同行啊。”

    “所以你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那條河里?”不愧是可靠的成年人，問出了最關(guān)鍵的問題。

    “因為，我是從別的地方來的。既然知道我的術(shù)式，那么后面的事情也很好解釋了。”

    竹川只簡單講來一下原來世界發(fā)生的事有關(guān)五條悟長大以后的事情都沒有說。

    “被人追殺引發(fā)了術(shù)式的最大化功效，然后來到了這里?”五條悟笑了起來，“聽起來好好笑哦。”

    “悟，對別人的傷痛指指點點，是很過分的行為。”

    “是啊，收斂著點。”硝子在一旁符合道。

    這就是關(guān)于竹川入學(xué)高專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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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章

    “喂——”

    竹川聽到聲音以后回頭，果然是一臉不耐煩的五條悟。

    這兩天相處下來，竹川已經(jīng)深刻體會到了青春期的五條老師性格有多么惡劣。

    她認命地嘆了口氣，問他：“有什么事嗎，sa……額、五條同學(xué)。”好險啊，差點又把他的名字喊出口了。

    恣意妄為的少年站在李子樹下的陰影里，一只手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拋了兩下手里的糖果，表情有點煩躁。

    “還沒到夏天就好熱啊！”竹川聽著他的話，以為他又要像之前那樣說上一堆不著邊際的廢話，對方就問了個超直白的問題，“你為什么跑去當(dāng)醫(yī)生啊?”

    “嗯?”少女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對方會問這種問題。

    “嘖。”

    他邁著長腿從樹蔭底下走出來，雖然竹川知道對方長得很高，但是每次被整個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時，還是會忍不住產(chǎn)生“啊，好高啊”這樣的想法。

    五條悟發(fā)現(xiàn)對方似乎很喜歡盯著自己是臉看，這點和過往的人倒是一樣。畢竟人都喜歡欣賞漂亮的事物，這樣想想，心情莫名好了一點呢。

    “我是說，你的術(shù)式啦。”他三兩下把晶亮的糖紙剝?nèi)ィ瑴\色的糖果被他卷進口腔，和牙齒一碰，發(fā)出一聲輕響。

    “我的術(shù)式有問題嗎?”

    “喂，明明術(shù)式很不錯，當(dāng)然和我比起來還差遠了，”五條大少爺盡情地發(fā)表著自己的看法，“能做戰(zhàn)斗法師，為什么跑去當(dāng)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