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公主嫁到(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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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惠兒無意中說起,她才得知昨天晚上被救的女子居然叫吳四德,詫異了一下后她就繼續(xù)手中針線,反正又和她沒關(guān)系,還不如早日將手中的荷包繡好,過幾日就是中秋節(jié),她可是準(zhǔn)備為趙弘和紳兒、靜兒各繡一個荷包做禮物的。 中秋節(jié)后幾天,諾瀾接到昭陽邀請,因為皇上賞賜了兩瓶葡萄美酒給昭陽,因此特意舉辦葡萄夜宴招待眾公主一起享用美酒。 諾瀾中秋節(jié)也收到皇上的賞賜的節(jié)禮,只是其中并無葡糖酒。不過一想也就明白了,因為今年諾瀾獻(xiàn)給皇上的中秋禮中就有六壇她四年前親手釀制的上等葡萄酒,有了此等美酒,皇上就把以前的葡萄酒賞給一品大臣品嘗,而公主中只有昭陽公主得了兩瓶。 而既然諾瀾自己就可以釀制上等葡萄酒,自然不需要賞賜這些次一等的葡萄酒了,所以其它禮品方面那是相當(dāng)?shù)呢S厚,在質(zhì)量與數(shù)量上都是眾位公主之最。 不過別人不知道皇帝的想法呀,于是在大眾看來,只有昭陽公主一人得了皇上賞賜葡萄酒,最才是得到賞賜最好的,所以昭陽公主最受寵愛又有了一個證明。 出發(fā)前,靜兒聽說娘親要去三公主府,吵著要一起去,諾瀾想昭陽雖然為人囂張霸道,但是正直善良、做事有分寸,對她的兩個兒女也是很好的,所以,靜兒才想要去看看三姨。還好趙弘把她哄住諾瀾才順利出行。 到了昭陽公主府,四位公主連番贊嘆三公主府金碧輝煌、美輪美奐,可惜說出來的話帶著一種酸味。諾瀾見這越說越離譜,轉(zhuǎn)而對昭陽說道:“臨行前,靜兒纏著我說想你,要一起來呢,不過這是夜宴,就是為了品嘗美酒佳釀,我自然不能帶她一起來了。” “自從我出嫁還沒有見過紳兒、靜兒,他們兩個進(jìn)來還好嗎?”昭陽高興的說道。 諾瀾講到兒女,臉上帶笑的說道:“他們當(dāng)然好了,公主府里個個寵著他們,我真擔(dān)心把他們給寵壞了。” 清云說道:“公主的孩子,自然是金尊玉貴,千嬌萬寵才對。” 川平說道:“我們五位公主中只有大皇姐生了這兩個孩子,他們可不就是我們的寶貝!” 晉懷也說道:“再說,紳兒才小小年紀(jì)就已經(jīng)穩(wěn)重知禮,靜兒也是玉雪可愛,我們可真是羨慕大皇姐。” 諾瀾笑道:“羨慕就自己趕快生一個啊。” 晉懷撒嬌不依的叫道:“大皇姐~~~” 其他公主看她這樣都哈哈大笑起來。 入席后,諾瀾見用桌上餐具皆是由純金打造,不由嘆昭陽的奢侈。用金杯盛裝葡萄酒雖然比不上夜光杯,但諾瀾也不計較這些。葡萄酒入口,酒香有余,卻細(xì)膩不足,辛辣酷烈,卻不夠圓潤飽滿,雖然比不上她自釀的酒,但在這里也確實算得上美酒佳釀,別有一番風(fēng)味。 這酒越好,除了昭陽和諾瀾的其他公主心中就越不平。眾位公主中只有昭陽得了此酒,她卻以此招待其他公主,諾瀾不知道昭陽是不是存心炫耀,但這種行為也確實夠刺激其他公主了。 所以宴會開始行酒令之時,清云、川平、晉懷就借酒令諷刺昭陽出身卑微,乃是浣紗女所生。諾瀾見她們越說越離譜,出言打斷,說起近日多地發(fā)生了水災(zāi),她打算聯(lián)合眾公主一起籌款賑災(zāi)。 昭陽財大氣粗,一開口就捐款二十萬兩,清云、川平、晉懷也不示弱,個個也說同樣出二十萬兩。 諾瀾見她們這樣積極,開口說道:“不一定要捐銀子,糧食、衣物、棉被都可以捐,我會要求立一本賑災(zāi)單子,所有人捐了些什么都一一寫明,所有捐獻(xiàn)的銀兩、物資用在哪里也要詳細(xì)注明,甚至收到物資的災(zāi)民也要簽字歸檔,這過程每一位公主都派一位府丞監(jiān)督,堅持公開透明,決不允許出現(xiàn)差錯。” “是。”在座的人都表示滿意,清云、川平、晉懷雖然出錢心疼,但是做好事還是愿意的,況且此次若是有成效,說不定還能得到父皇的嘉獎賞賜。 諾瀾接著說:“還有在長安的流民也要想辦法安置,只是救濟(jì)糧食養(yǎng)活他們可不夠。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想各位皇妹的田莊也需要人干活,不如就請他們做工,待水患過去,有愿意回鄉(xiāng)的也有了路費,愿意留在長安的也有了安身的銀兩。” 大家都同意,金多祿贊道:“大公主心地仁善,真乃大唐之福啊。” 葡萄夜宴之后,諾瀾就忙于賑災(zāi)的事,除了以前說的那些,她還要求地方用聚集災(zāi)民修建水壩和植樹保持水土,而用料和工錢則由此次籌集的災(zāi)款中出。忙忙碌碌中,聽說昭陽與金多祿在鬧和離,諾瀾也沒空理會。后來又聽說已經(jīng)和好了。 好不容易事情上了正軌,諾瀾也可以歇一歇,諾瀾帶著兒女出去逛的時候路過昭陽公主府,于是順便進(jìn)去看看。正巧遇見昭陽請金太夫人一起打葉子戲。諾瀾也留下一起打了幾圈。回家后居然發(fā)現(xiàn)趙弘受了傷,自己在房里偷偷地上藥。 第二天俊賢雅集內(nèi),金多祿一邊做拉弓練習(xí),一邊向旁邊的二駙馬問道:“大駙馬怎么沒來?” “大駙馬來不來都不要緊,反正大公主又沒有要求他必須來這里學(xué)習(xí)。”二駙馬羨慕的說道。 結(jié)果話音剛落,二駙馬便目瞪口呆的看見大公主帶著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向這邊走來,而剛剛還在說的大駙馬卻在一邊跟著一邊像是勸說大公主,可惜好像沒什么效果。 金多祿見到二駙馬那傻樣,轉(zhuǎn)身一看,見到大公主來勢洶洶,他半瞇著眼睛,說道:“有殺氣!” “大公主怎么來了?”四駙馬問道,他和五駙馬本來在刷馬鞍,見到這邊的情況不對也趕緊過來了。 五駙馬猜測的說道:“你們看大駙馬一直焦急的和大公主說話,可是大公主面帶怒色理也不理他,莫非他們夫妻吵架了?” 二駙馬馬上反駁道:“怎么可能?大公主和大駙馬一向恩愛有加,可是大唐公主駙馬的典范,如果連他們都會不和,唉,我對這個世界也絕望了,感覺再也不相信愛了。” 這時候諾瀾一行人已經(jīng)走到近前,她在眾人向她行禮后,直接厲聲問道:“白太傅何在?” “臣在,不知公主鳳駕到此,所謂何事?”白太傅出列說道。 諾瀾并不和他廢話,直接吩咐道:“把他給我拿下!” “是,公主。”兩個侍衛(wèi)出列,壓住白太傅。而白太傅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喊冤。 趙弘拉著諾瀾的手,低聲求道:“永河,算了,算了,我們回去吧!” 金多祿一直對大公主映象很好,覺得她的各方面都堪稱大唐公主典范,只是此時見她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抓了白太傅,與其他公主的霸道仿佛沒什么兩樣,他覺得自己往日真是看錯了,所謂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于是氣憤的上前阻攔道:“大公主,不知白太傅所犯何事,勞您如此大動干戈?” 諾瀾看了金多祿一眼,不知道他干什么這樣生氣,只是說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guān),三駙馬最好不要多管閑事。” 金多祿還想說什么,其他幾位駙馬趕緊拉住他,可惜金多祿就是那種你越要阻止,他就越是覺得自己正義要去做的人,所以,雖然幾位駙馬都示意他閉嘴,他卻仍然說道:“公主就可以胡亂抓人嗎?那我大唐律法何在?今天我非要管這閑事。” 趙弘見金多祿對大公主不敬,上前擋在諾瀾身前,說道:“三駙馬不要胡說,永河都是因為我才要抓白太傅的。” “因為你?”其他四位駙馬齊齊驚訝的問道。 趙弘沉重的點了點頭,把這件事的說了。原來,昨日趙弘在俊賢雅集練習(xí)射藝,表現(xiàn)不佳,被白太傅抽了鞭子,結(jié)果回去被大公主發(fā)現(xiàn)了鞭痕,于是今天大公主來就是因為大駙馬被打一事。 豈料此時俊賢雅集的首席太傅翁太傅來了,聽到事情的經(jīng)過向大公主說道:“大公主,正所謂嚴(yán)師出高徒,嚴(yán)懲成就高!白太傅只是嚴(yán)格要求大駙馬而已。” “嚴(yán)格要求,而已!太傅教授駙馬技藝,嚴(yán)格要求是沒有錯,但是駙馬身份貴重,也并不是說就能隨意責(zé)打的。更何況大駙馬的傷勢已經(jīng)不能算一般的嚴(yán)格了!”諾瀾說著拉起大駙馬的衣袖,露出手臂上的鞭痕,這鞭痕雖然已經(jīng)涂抹了藥膏,但還是又紅又腫,可想而知,這鞭子當(dāng)時打得有多重了。 其他幾位駙馬看著大駙馬的傷痕,想到自己平時也沒少被太傅責(zé)打,身上也是傷痕累累,不禁感同身受。而今大公主因為大駙馬被打一事為他出頭,大發(fā)雷霆,甚至要問罪太傅,他們不僅不覺得大公主不講理,反而覺得她可親可敬,大駙馬真是幸福。 他們平時受了再重的傷,也不敢找御醫(yī)治療,只因為公主會覺得他們丟人現(xiàn)眼,沒有本事,無能,更不可能關(guān)心甚至為他們出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