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節
砰! 一聲重響,那黑影被我徹底踹出辦公室,此刻踉蹌幾步,倒在外邊的暴雨之中。 我冷笑一聲,抓起辦公室沙發旁邊的兩把黑傘,走出辦公室的時候,朝著黑影扔過去了一把,說:海伯,畢竟你我曾并肩作戰,這份尊敬還是要有的。 海伯撐開了傘,站在暴雨中就這么看著我。 房子店客運總站內部很大,因為晚上要停駐很多公交車的,而且在院子的東南角,還有一盞大燈,估計得上千瓦的燈泡,可惜被宿舍樓給擋住了,我們這里仍然是漆黑一片。 “剛才你打不過我,我知道原因所在,我不占你便宜,我們去停車場過招,如何?”我也在雨中撐著黑傘,淡然說道。 海伯年紀大了,眼神不太好,在黑暗中與我過招自然是要吃虧的,我剛才就是試探一下他的實力究竟如何,同時也檢測一下自己的實力究竟如何。 海伯我倆打著傘,走在一條平行線上,同時朝著停車場走去,這里面積寬廣,而且燈光明亮,十幾輛公交車,就這么并排的停在了這里。 “動手吧!”我對海伯振聲說道。 他舉著黑傘,踩踏著雨水沖鋒過來之時,每一腳都會濺起三尺多高的水花,到了我面前之時,右手一記虎爪就抓向了我的肩頭。 皇極術中,我比較欣賞一種腿法,而這種腿法是老祖特有的功夫,必須要有鐵心,或者必須體質特殊的人才能練習。而我就特別加重了這一套功夫的練習。 我是右手舉著傘,左手呈掌,斜刺里劈過去,這一式猶如眼鏡蛇蟄伏已久的襲擊,一掌砍在海伯的手腕上,頓時打退他的虎爪。沒等他反應過來,我騰身而起,再次朝著他胸口連踢兩腳,至于最后的第三腳,我一勾腳尖,踢在了他的下巴上!討節助亡。 我的身體和海伯的身體同時在空中翻了一個圈,當我身上的黑色風衣在空中徹底展開的那一刻,我朝著海伯看去,他的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不過很快便被天上落下的暴雨給徹底壓了下去。 落地后,我甩了一下衣擺,用著些許疑惑的語氣,說:海伯,我知道你會功夫,但沒想到你功夫一點都不強。 海伯從地上爬起身子,扔掉了手中的雨傘,擦掉了嘴角的鮮血,說:我本來就不會功夫,但你可能忘了,我是會針灸的。 “哈哈哈,那又能如何呢?”我盯著海伯,大聲笑道。只不過我的笑聲被漫天的雨水所遮蓋。 “那你有本事再過來踢我兩腳?”海伯也瞇眼對我說道。 我一驚,正要動身,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完全不能動彈了! 站在原地,我的雙手沒事,上半身也沒事,但雙腿就是絲毫無法動彈,就好像這雙腿根本就不是我的! “哈哈哈哈,阿布,你還是太年輕啊,作為你的長輩,讓我取走你項上人頭之后,我每年的今天都會給你上香的。” 噌的一聲,海伯從袖筒里抽出了一把短刀,朝著我緩緩的走來,停車場那上千瓦的燈光照射在短刀上,折射出明晃晃的刀光。 “受死吧,劉明布!” 第233章 翻新的駕駛座 海伯一把短刀,直刺我脖頸而來,刀刃光芒掠過我的瞳孔,那一瞬間我猛然彎腰側頭躲了過去,雙手一掃腿上所有位置。一瞬間拔掉了七八根銀針! 乖乖! 海伯雖然功夫不高,但若論玩針灸。絕對是頂尖水平。 在拔掉針灸之后,我的雙腿雖然能動彈了,但仍然是很麻,活動很不靈光。此刻為了躲避海伯的攻擊,只得用力往后倒下,躺在了地上。討節尤號。 隨后側身一滾,站起了身子。 “你只控制住了我的兩條腿,可卻沒控制住我的兩只手,這一點沒想到吧?”我笑著問道。 海伯站在暴雨之中,冷眼看向我,朝我追過來之時,我快跑兩步,一掌扒在公交車的后視鏡上,再次騰空而起,雙腳踩踏駕駛座旁邊的玻璃框,整個人瞬間竄上了公交車的車頂。 我站在公交車上。背對燈光,面相海伯。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海伯的耳朵上并沒有耳釘! 難道男人和女人中了梅花轉心術之后,控制的方法還不同嗎? 仔細想想也對,女人帶耳釘很正常,男人帶耳釘雖說這年頭很普遍,但要是帶個梅花造型的藍水晶耳釘,恐怕就顯得不太好看了。 海伯不做停頓,也快跑兩步,扒在公交車的車窗上,身子一彈,上了公交車。 而就在海伯騰身而起之時,我看到了他原本干凈的雙手上,在左手食指上帶了一個鋼環戒指。那截止在燈光的映照下,明晃晃的。 海伯以前是從來不帶任何東西的,戒指,項鏈。耳釘,手鐲,從來沒見他帶過,他不是那種講究人。 他的師弟,也就是鬼叔,那就不同了。鬼叔帶有佛串,手指上帶的有玉扳指,手心里還拿著兩個跟核桃一樣的球,反正挺有派頭。 我覺得問題的關鍵就在海伯的戒指上了。 等海伯再次沖過來的時候,我與海伯連連過招,可謂拳拳到rou,當我抓住海伯左手,準備強行擼掉那個戒指的時候,海伯似乎也知道在東西的關鍵性,此刻右手再次伸到了左手腕上,光芒一閃,我看到他的兩根手指中,捏出了三根銀針! 砰! 我趕緊后仰身子,朝著海伯的肚子上猛踹一腳,只要他取出銀針,我就必須要和他拉開距離。 “哼哼,想跑?也得問問我給不給你機會!”海伯這句話,是咬著牙說出來的,話音剛落,他手掌對著我一甩,頓時銀針脫手而出。 我瞪大了眼睛,瞳孔在這一剎那放大數倍,只覺得雨夜的虛空中,有幾點亮光朝著我飛來,下一刻身上好幾處一疼,整個身軀開始發麻,而且站在原地再也動彈不得了。 “你!你竟然會飛針?”我難以置信,海伯這一手,我從未見過! “老貓教會虎,也就離死不遠了,所以我這一手飛針,連我師弟都不知道。你能死在我的絕技之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虧了。”海伯頗為感嘆。 就在海伯手持短刀即將走過來砍下我人頭的一瞬間,忽然一道黑影宿舍樓東面的陽臺上掠下,直撲海伯,在我看清楚的時候,那黑影已經一腳踢在海伯的肩膀上,將他踢的踉蹌了幾步,掉在了公交車下。 蘇楨穿著一襲黑色皮衣,綁著馬尾辮,竟然跑到了三樓的陽臺,以從天而降的方法偷襲了海伯。 這一腳確實夠猛,因為蘇楨是實打實的動手,而我不同,雖然我拼盡全力,但并不是想真正殺掉海伯的,我知道破掉梅花轉心術之后,海伯就會蘇醒,所以我一定會留他一條性命。 蘇楨幫我拔掉了銀針,我倆跳下公交車的時候,海伯正想繼續甩出飛針,不料葛鈺也從黑暗的雨夜中飛奔而來,抬手就是一把小飛刀,插在了海伯的左手腕上! 這一擊飛刀,不但刺在了海伯的手腕上,還砍斷了海伯的銀針套,那銀針嘩啦一下,散落了一地,頓時掉進了雨水之中,rou眼難以尋找到了。 葛鈺曾經幫蘇楨解開過梅花轉心術,知道此物該怎么解決,到了海伯面前的時候,根本不做停頓,一腳踩住海伯的胸膛,另一手直接擼掉海伯食指上的鋼環戒指。 頓時,海伯暈了過去。 “怎么回事?”我驚訝道。 蘇楨說:他修為太低,剛才跟你過招,都是梅花轉心術cao控著他,體力超負荷運轉,現在扛不住了,扶他休息一下就好了。 我攙扶著海伯,讓他帶回了辦公室,放在了沙發上。打開燈,我拉了拉自己的衣領,長出了一口氣。 現在海伯,蘇楨,葛鈺,他們三人算是徹底跟火云殤撇清了關系,關鍵就看二爺和西裝大叔了,我跟他倆說明白我在房子店總站,目的就是想讓他們來找我。 如果沒有中計,那最好。如果中計了,那就趁著這個機會,解開他們身上的梅花轉心術。 就這么在辦公室里瞇了一夜,第二天,海伯也是很慚愧,跟我寒暄了半天之后,這就告別了,我吩咐海伯小心點,雖然破了梅花轉心術,但保不定火云殤還會做出什么事。 送走了海伯,我站在房子店門口,遙望著陰暗的天空,昨天晚上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白天仍然是陰云密布,估計晚上還會有雨。 一直到了晚上十二點,陳偉跟我說:老弟,既然沒什么事了,那今晚你就發車吧。 我想了想,二爺和西裝大叔不會趕在這個點回來,就算回來也是去房子店找我,所以我單獨開車出去的話,應該沒事。 想罷,我就竄上了14路末班車,這輛車在我出車禍之后,重新維修了一邊,很多老化的東西都翻新了,而且當我剛一坐在駕駛座上,那感覺立馬就不同了! 座椅也被翻新過! 我忽然想起西裝大叔和海伯還有陳偉,都告誡我不要打開駕駛座,可我不打開不說,別人倒是搶在我面前給打開了。 想到這里,我一看表,還有六分鐘才到午夜十二點,我就重新竄下了車。跑到辦公室看到陳偉,我第一句話就是:陳哥,這14路末班車都翻新什么位置了? 陳偉一愣,然后說什么車頭,雨刷,雜七雜八的說了一大堆。但就是沒說駕駛座。 可駕駛座明明翻新了,這一次的駕駛座為了更舒服,都給我換成真皮的了,要說沒翻新絕對是扯淡。 我試探性的問:那車座呢?翻新了沒? 陳偉剛低下頭,正準備看文件,結果又抬頭,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翻新了啊,怎么了? 我趕緊湊到辦公桌前,壓低聲音小聲問:你不是說,駕駛座下邊的東西千萬別打開看嗎?現在豈不是打開了? 陳偉剛開始一愣,隨后一驚,啪的一巴掌就狠狠的拍到了桌子上,失聲道:對?。∷麐尩奈乙舶堰@事給忘了! 我倆四目相對,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無限的恐懼,我覺得背后直冒涼氣,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這14路末班車,還…還敢開嗎?”我小聲問道。 陳偉咕咚一聲,咽了一大口吐沫,喉結上下翻飛之后,也是試探性的說:要不…要不先別開了? 可沒等我說話,陳偉又說:可今天這天氣要是不開有點說不過去,走,咱倆上車上看看去。 等我倆到了14路末班車上的時候,同時盯著駕駛座。他看看我,我看看他,最后陳偉小聲說:要不咱倆先打開看看?看看里邊的東西還在不在了? 我立馬擺手,說:陳哥等會!你先告訴我,以前這駕駛座的下邊究竟放著什么? 第234章 陳偉的小算盤 陳偉說:我也不知道??!這是東風運通的管理層跟我說的,當年這輛車弄回來的時候,那叫一個破啊,我是第一任司機,我跟你說過的。那時候開車,你都不知道。輪胎都能開掉下來。 “管理層跟你說不能打開駕駛座的?”我小聲問。 陳偉重重的嗯了一句,說:后來這車實在是破的不像樣,根本就開不成了,剎車都差點不靈光,好幾次快撞到人,我就請示上邊,能不能大改一下,上邊說怎么改都行,但就是駕駛座不能碰,別打開。 我沒說話,陳偉繼續說:所以駕駛座我沒打開過,也一直沒管過。后來的幾任司機,我都說不能打開駕駛座,他們基本上是沒打開過的。 “那這車子在我出車禍之后,弄到哪里修去了?” 陳偉想都沒想,說:汽車之家。就那一條街,第二家店鋪。 我說:咋跑那么遠去修? 陳偉一愣。有些尷尬的說:嘿嘿,上邊撥了點錢,然后去那個地方修比較便宜嘛,老弟你懂的。 陳偉的話我當然懂,比如上邊撥了一萬塊讓去修理,或者撥了五萬塊讓大修,陳偉不去特約的修理廠,而是挑一些小店鋪去修理,這樣就比較便宜了,只花百分之二十或者三十,剩下的錢都成他自己的了。 哎,當領導的果然都有這種天賦。 我想了想,說:暫時先不要管了。咱倆也不要打開駕駛座,萬一那些修理工也沒打開,偏偏讓咱倆給先打開了,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陳偉嗯了一聲。覺得有道理。 我又說:我先繼續發車吧,今晚發車之后,明天我去汽車之家看看。 汽車之家在北郊,那是一條街道,是我們市區的汽車一條街,那邊的一整排店鋪都是修理汽車的,大巴,卡車,汽車,只要是四個輪子的,甭管燒柴油還是汽油都能修。 發車的時候,我覺得屁股下的座椅很平穩,很柔軟,坐上去很舒服。或許以前覺得比較顛簸,也可能是座椅的質量太差。 這一路發到焦化廠,我剛停頓了三分鐘,心里正思索著后邊究竟該做什么事的時候,忽然有兩個人在焦化廠終點站上了車。 我定睛一看,正是二爺和西裝大叔!只不過兩人的臉色看起來有點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