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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美人燙手在線閱讀 - 第101節

第101節

    離馬車在山坡上不過須臾片刻,戰場的形式更加惡化,此刻赫連鑿鑿的中軍已經完全擠壓到了北營之中,劇烈的爆裂聲告一段落,漫天都是烈藥后昏黑的煙霧,幾乎蔽日遮云。而在隱隱的煙霧中,渾然一股肅殺之氣,貫玉軍軍容整肅,隊列成型,如同巨大的尖刀緩緩推進,而他們刀鋒所向,正是北狄僅存的赫連親軍。

    尖刀的引領者,是身著明甲的慕容昕,他的身后一排親衛倒提長鋒,烈馬長行,俯首帖耳,讓他恍若戰神。慕容昕扯下了一直蒙在臉上的面巾,將它扔在地上,馬蹄狠狠踏上去,碗口大的蹄印像對蠻人的箴言,而身后令行禁止的貫玉軍恍若他長鞭的延伸,這一鞭子抽下去,整個北狄僅存的精銳將會去之八~九。

    這是一場毫無懸念的屠殺,不過現在的屠刀已經換到了大烮的手上,曾經北狄千百次的血債和帶來的噩夢,今日將會由他們一一自嘗。

    有不少北營的兵士因為興奮眼睛變得通紅,為了這一刻,他們忍受了多少誹謗和辱罵,那些曾經說他們是懦夫的人,如今正在顫抖著后退,那些曾經肆無忌憚凌虐他們守衛疆土的蠻人,現在正在潰散。赫連鑿鑿號稱十萬的部落聯盟,如今護衛在他身旁的不過兩萬人。而通過胭脂山后撤回去的部落主們,死傷慘重,相互踩踏,存者五五而已。

    所有一切,都在說,北狄大廈將傾,慘敗已是定局,不過對慕容昕來說,還不夠,他們將要承受的是——全軍覆沒。

    沒有誰能夠拯救他們。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山坡上野火一般竄下來一輛馬車,枯紙一般停在兩軍之間,北狄狐疑不定,隊形緊縮,拱衛中軍。馬車很破很舊,是邊民邊寨中最常見的制式,現在這輛馬車忽的轉了車頭,擋在了大烮的刀鋒之前,慕容昕的長鞭之下。

    簡直無異于螳臂當車。

    貫玉軍并沒有停下來,仍舊跟著慕容昕緩緩推進,而慕容昕顯然也沒有停下來的打算,他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馬車,駕車的是個頭發散亂的青年男子,穿著一身尋常邊民的粗布氈毛,只是那利落的駕車模樣,都顯示此人的不尋常。

    霜風一手搭弓,厲聲冷喝:“不想死的,馬上滾開。”

    那個男子將緊握在手上的韁繩松開,陰惻惻的笑了:“我不走,可是我也不想死。”

    霜風也不廢話,慕容昕沒有阻止他的意思,他自然也不猶豫,直接滿弓,瞄準,松箭,他射的方向是男子的手臂——這一箭更多的是試探,是警告。在沒弄清底細之前,他并不打算真的要了他的命,也不預備弄殘他的腿,讓他一會不方便“滾”,所以最好的位置是他的胳膊。

    一箭破風而出,徑直過去,男子竟然不躲不避,霜風揚了揚眉:不知道這人是傻還是命多,想著法來找死。

    但是并沒有意料中中箭的慘叫,只見那男子伸手兩根指頭,夾住了迎面而來的利箭,然后像扔一根廢柴一樣隨手撇到了地上。

    霜風的眼睛跳了跳,他知道今天遇上刺頭了。

    全軍之下,就算他是個刺頭,也要被踏平咯,他一使眼色,左右親軍全數彎弓搭箭,縱使他有三頭六臂,難道身上還有金剛罩不成,男子揚唇一笑,嘴角的傷疤像是一道笑紋,慕容昕眼眸一暗:“是你?”

    這個一開始就挑唆安北城民眾活剮福王的男人,這個圍困安北城劣跡斑斑的男人,這個竟然敢在他的面前射傷寧卿的男人。

    而相距不遠的北狄顯然也看到了他,赫連鑿鑿旁邊的親隨一聲驚嘆:“單于,是阿布勒。”

    赫連皺著眉頭:“這個時候,他站在那里,竟是想要一己之力對抗慕容小賊嗎?”

    “也許是阿布勒知道自己壞了單于大事,現在想要將功折罪呢。”

    “壞本單于大事的,不是他。”赫連眼底閃出一絲惡狠狠的殺意,“派兩個人上去,接應他。”

    然而兩個騎兵剛剛出列,離馬車還有百米,便被直接射翻在馬下。

    阿布勒不為所動,聽見友軍的慘叫,連頭發都沒動一下,只是歪著頭看了看慕容昕:“不錯,我以為你見到我就恨不得立刻將我萬箭穿心。”

    慕容昕看著他,問出了第一個問題:“馬車里的,是誰?”他當然知道,阿布勒不是傻子,他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站在這里,那手上必然有等量的砝碼,他能有什么砝碼?福王遠在安北城,就算慕容恪和北狄勾結,只要他想要大烮的江山,必然不會去動慕容源……他的心里細細一思索,猛然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面上是驚疑不定之色——不會的,寧卿有那么多女兵護衛,就算阿布勒悍勇,他也不可能毫發無損的得手。

    阿布勒看到他的表情,滿意的笑了笑:“看來,我這個獵物還是很有點用的。”

    “我憑什么相信你?”慕容昕的眼睛鷹隼一般緊緊地盯在阿布勒身上。

    阿布勒不以為意,他回視慕容昕,一手伸進馬車,將正在努力后仰的寧卿拽住了,一把拖出來,她的頭發半散,嘴里堵著布條,而肩上的血漬顏色已經變深。

    慕容昕沉聲,盡量控制自己的情緒:“如果你現在放了她?我可以留下你的命。”霜風張了張嘴,沒說話。

    阿布勒哈哈一笑:“我在王爺眼里,就如同豬狗一般的存在,難道王爺心里,您最心愛的女人就和我一般的身價么?”

    慕容昕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來,忽然淡淡一笑,聲音回復到曾經的高貴得體,一如既往的平靜無波:“不過是個女寵,幾夜恩寵而已,你不會以為本王真的會為她浪費時間吧?”

    周大將軍等人立刻點頭稱是。

    他看著阿布勒:“要么,你像個男人一樣來決戰,要么,和這個女人一起被萬軍踏平在此,我的耐心有限。”他揚起手,親兵的弓箭揚起。

    寧卿即使早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但是聽到這樣后毫不猶豫的話語仍舊仍不住慘然一笑,到底,只是一個下~賤的女寵啊……和他的千秋功業比起來,只怕是蚍蜉和永恒的對比吧。她輕輕閉上眼睛,也好,至少能讓個惡鬼一起受死。

    阿布勒眉梢一挑,“哦”了一聲,卻又眉頭舒展,轉頭看了寧卿一眼:“看來王爺決心已定。我最不喜歡別人拿話搪塞我。”他一手握住韁繩,回頭看了慕容昕一眼:“只不過,我聽說大烮人讀書多,肚子里面全是彎彎道道,嘴上說的,不一定是心里想的。”

    他一把將她推回身旁的布簾之后,然后鉆了進去,冷森森的聲音從馬車里面傳來:“慕容王爺,你知道一個女人最美的地方是哪里嗎?”

    馬車緩緩的向前走動,慕容昕握住鐵鞭的手青筋暴起,從一開始,他露出那個表情開始,他就知道,來不及了。

    可是,他仍然想要試一試,如果阿布勒知道寧卿對他并不是那么重要,也許,他根本沒有那個時間去傷害她,弩~手已經隱藏在馬背后面,但是這個時候,阿布勒卻帶著寧卿躲進了馬車。

    他第一次感到一絲掌握之外的急促和不安。

    “我覺得是耳朵。”阿布勒的聲音緩緩響起,“你想想,你一親它們,沒有女人不會顫抖,你一說話,沒有女人不臉紅,像玉一樣皎白,像絲綢一樣光滑。忽的一聲利刃聲,然后眾人聽見一聲壓抑的悶哼,緊接著一只帶著血的耳朵被扔了出來,落在了慕容昕的馬蹄下。

    他仍然挺拔的坐在馬背上,身后是氣勢如虹的貫玉軍和北營將士,鐵甲森森,氣勢如虹,利刃寒芒閃爍,組成巨大的劍陣,但是只有近處的親兵才能看見,慕容昕不受控制的顫抖了一下。

    “你要什么?”他厲聲問道。

    “我要整個大烮軍原地待命,待我北狄大軍悉數撤離此地。”

    “不可能。”他回答,他怎么可以,如果一開始就輸了,那自然無話可說,在犧牲了整個北境,布置了這么一大盤棋,最后就在幾乎圍殲赫連鑿鑿的時候,竟然放走他——不要說他自己無法交代,今天這里的每一個將士都將受到大烮律法的處罰,而他苦心孤詣的一切,他母妃的殷切期望,都將會被付諸一炬。

    “哦?王爺可以再想想。你們已經得到了北狄數萬勇士的頭顱,還不夠你們的戰功嗎?”馬車信步由韁的向前移動,阿布勒惋惜的聲音傳來,“多好看的手指,嘖嘖。”

    一聲壓抑而痛楚的悶哼之后,三根帶著血漬的手指扔了出來:“慕容王爺,你往前的每一步,都將踩著你最心愛女人的身體。莫不是我聽到的那些話都是假的?我還以為君無戲言,王爺也是一諾千金的。”

    慕容昕的馬不安的動了一下,他的眼睛變得漆黑一片,深邃如同永夜,就像是一個賭徒壓上了自己全部的賭注一般,死死的看著那輛馬車:“要是我說不呢?”

    “那我就只好替這位美麗的寧卿姑娘說聲,抱歉了。”阿布勒低低嘆息了一聲,馬車已經走到了二十米外,“本來,我以為你的王爺會很舍不得你的這雙美目的,多可惜啊,秋水一樣。”寂靜的狂野上,慕容昕聽見匕首插入血rou的聲音,那一瞬間,他所有的顧慮和城防全部坍塌,周大將軍拍馬上前,急促的催促:“王爺!”

    他回過頭來,眼里是來不及躲藏的痛苦。

    周大將軍咬牙,硬生生說下去:“王爺,切不可因為兒女私情壞事。”

    慕容昕面容慘白:“私情?我何敢言私情?”這一生,他一直生活在禁錮和期待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那個最高的寶座,他的母妃告訴他,至高的權利,值得一切犧牲。他回答好。但是剛剛那一瞬間,眼睜睜的看著阿布勒離開,無論他嘴上說什么,他一步也沒有動,身體永遠比嘴巴誠實,問出話的那一刻,他的腳已經代替他做出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