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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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關于他們的計劃,便只有他們?nèi)酥獣浴?/br> 因為并不了解他們的計劃,在親眼見證了“寧卿夜回北營”,“司馬和慕容昕由假裝的互生罅隙到真的有了那么一點不正常”,“寧卿偷盜兵符救司馬”一系列故事,在參與了“千里奔襲偷梁換柱救寧卿”,“犧牲數(shù)十死士從慕容恪手上救回寧卿的幼弟”一系列事故后,霜風劍雨對寧卿的態(tài)度從一開始的無所謂或者淡淡的不爽,變成了格外的刺眼。 尤其是寧卿作為慕容昕的貼身“親衛(wèi)”,竟然在王爺離開營帳之后還在呼呼大睡,就算是新寵,這也……寵的太不像話了,更何況,“舊人”還在旁,“新人”就已同榻而眠,特別對于心高氣傲的司馬無情,這——完全不能忍嘛! 這不,昨天劍雨才和霜風抱怨過,今天早上,司馬就“沖動”的領兵出走了! 霜風劍雨和司馬畢竟多年為同主,同僚之情還是有的,劍雨除了抱怨寧卿紅顏禍水外,止不住為司馬嘆息,好不容易愛上一個人,結果還是個渣,哎。霜風比劍雨老成,卻是多了絲沉思。 劍雨跟著慕容昕回到寢帳,寧卿還在分門別類的整理物品。 他的眼角就跳了跳。 “王爺不喜歡衣服上有墨味。”他看著寧卿正把一卷裝好的公文放進裝衣衫的木箱里。 “王爺也不喜歡大氅有折痕。”寧卿正想法子將大氅放進大箱里。 “王爺更不喜歡他的筆墨紙硯亂七八糟混在一起。”寧卿用了一個小箱子在裝這些瑣碎玩意兒。 寧卿抬起頭:“雨大人,要不您來?” “好啊。”劍雨面有得色,就等你這句話,他挽起袖子就要上,這時慕容昕輕輕咳嗽了一聲。 劍雨揮舞的胳膊停在半空,生生收回來,臉上帶著硬擠出的笑:“還是,有勞寧姑……公子了。” 寧卿麻利的將公文扔進衣箱,大氅折了兩折放進大箱,然后筆墨紙硯一骨碌放進一個小木箱,只有在拿那個塤時,她放松了動作,并用布料包了包。一刻鐘不到,打理完畢,還直接省出了三個箱子。 劍雨眼角抽搐的更厲害。 慕容昕微微含笑,他今日穿著一身甲胄,銀光鎧甲,猩紅披風,腰上懸著寶刀,慣常的儒雅之中憑空多了幾分威嚴。 霜風眼睛不動聲色在寧卿身上繞了兩圈,慕容昕道:“無妨,說吧。” 他硬著頭皮道:“王爺,可否借一步說話。”他可以保持對寧卿的客氣,但是不代表他對寧卿有相同的信任。 寧卿很自覺:“王爺,小人出去看看馬車情況。” 她剛剛走了兩步,慕容昕溫聲喚道:“寧……阿恒,無妨。”他轉頭看著霜風,“說吧,這里沒有外人。” 沒有外人?!劍雨恨不得將寧卿拖出去,他心里不愿承認自己主子輕信,只越發(fā)覺得寧卿真是狐媚小人,那邊和司馬卿卿我我,為了人家殺人越貨的去求解藥,這邊轉身就投進了情人上司的懷抱。 他和霜風的眼睛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里讀出了同樣不友善的內(nèi)容。 霜風低聲回道:“這片戈壁灘廣袤寬廣,渺無人煙,更遠處更和北狄的刺桐草原接壤,在沒有足夠的準備和糧食補給情況下,屬下還是認為,不適宜此刻追擊司馬將……無情。” 劍雨接著道:“還有,屬下在四周沒有找到向?qū)В瑑H憑著軍庫里那份地圖,孤軍深入,倘若不小心中了埋伏,王爺千金之體,實在不易以身犯險。” 兩人齊齊跪下:“請王爺三思。”他們的意見想來也是軍中大多將領的顧慮。 慕容昕卻轉頭看向?qū)幥洌骸鞍⒑阍趺纯矗俊币痪湓捑蛯栴}拋給了她。 寧卿接收到地上兩人警告和不友善的目光,她笑了笑:“王爺自有圣斷,阿恒見識簡陋,不堪一問。”劍雨只道她是怕了,輕哼了一聲,還算有自知之明。 慕容昕越發(fā)放緩了聲音,固執(zhí)道:“但說無妨。” 寧卿頓了頓,緩緩說道:“阿恒不懂軍事,只知道倘若只是追擊叛軍,那軍中自有上好的斥候?qū)ふ役欅E,我等只需要在回路上留好記號,一擊即中自然最好,如果沒有如有緊急近況也可原路退回。”她的一雙眸子漆黑瑩亮,“王爺聲名響徹北境,此刻倘若任由叛軍離開而毫無動作,只怕日后對王爺?shù)耐乓彩菢O大的損傷。” 慕容昕點頭:“阿恒所言極是。若是今日本王放縱司馬的叛逃,威信掃地,如何統(tǒng)帥北境數(shù)萬將士。不必再議,將本王的話傳給諸位將領。如方才議事決議,即刻出發(fā)。” 這回,連霜風的眼里都有了敵意,這個女人! 兩個人剛剛回到旁邊的帳中,劍雨氣的一拳砸在床榻上,他的貼身親衛(wèi)唬了一跳:“大人仔細手。” 劍雨道:“都說黃蜂尾上針,最毒婦人心,我今日算是見識了。好歹司馬也是為了她才這番,她竟然!” 霜風咳嗽一聲,對那親衛(wèi)說:“文仲,替我沏杯茶來。” 文仲出去以后,他拍拍劍雨肩膀:“不要沖動,這件事,我看不會那么簡單。” “你的意思是?” “還記得之前王爺說過,軍中可能會有內(nèi)應嗎?”他看了看劍雨,“你沒發(fā)現(xiàn),這個寧卿出現(xiàn)后,事事都有些蹊蹺嗎?司馬無情的身手我們加起來都不是他的對手,怎么會那么輕易的就中毒?而這個寧卿,當日殺的游擊將軍和那個姓馬的副官,我查過,他們曾經(jīng)都在無歸山巡視過。而最可疑的是,她帶著一眾暗騎去了西疆,竟然真的就求回了解藥,而除了送藥的暗騎,其他人全部都一去不回。” “你是說?”劍雨猛地僵住了身子。 霜風緩緩點點頭。 “那我們怎么辦?” 霜風的聲音更低:“如有必要,我們可以為王爺去了這根rou中刺。” 天徹底亮起來的時候,遠在西疆昭元城的慕容恪剛剛從紅帳坐起來,月堯跪在地上為他穿靴子,他的膝蓋靠住她柔軟的胸,半是警告的嗓音慵懶低沉:“你的香,用的地方多了。” 一只信鴉飛進來,落在他肩上,他取下信鴉腳上的信,一目十行看完,臉上出現(xiàn)一絲玩味的笑意。 月堯敏銳的察覺他的情緒,揚起一張未施米分黛的清麗臉龐。 慕容恪一手滑過她凝脂般的臉龐,道:“司馬被慕容昕陰了一把,現(xiàn)在帶著暗部叛逃,遁入了戈壁灘。慕容昕大怒,帶著一萬親兵追了上去。那個地方寸草不生,連個像樣的地形圖都沒有。也難怪,本王這哥哥,向來養(yǎng)尊處優(yōu),不知道民間疾苦。” “可是,那個寧卿不是沒死么?司馬為何叛逃?” “倘若她真死了,這事也許就揭過了。這個女人,倒是有點意思。”他腦子里想起了某些回憶,喉結不由得上下動了一動,“難為慕容昕這么花心思為她,不過,現(xiàn)在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最信任的下屬正準備要他最喜歡的女人的命。” 月堯的手微微一頓。 緊接著聽見慕容恪說:“傳信給我們的人,讓他靜觀其變。必要時,幫慕容昕一把,讓他沿著戈壁灘追進去。最好追過九首山,和他的司馬無情一起永遠留在那里……唔,一會給赫連鑿鑿那個蠻子傳個信,告訴他,現(xiàn)在北營空虛,帶兵的是那個有勇無謀的褚勐,他自行請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