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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將門毒后在線閱讀 - 第213節

第213節

    楣夫人緊緊盯著那男子。

    她極怕,再如何穩握勝券,生死攸關的時候,都會失了分寸。可是她自來都是憑借著男人一步一步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在這個關頭,卻是什么招數都已經沒用了。她責怪傅修宜沒有本事,好好地王朝也會覆沒,再看城下男人俊美絕倫,自有貴氣天成,不由自主的便盯著他,目光里都是盈盈動人。

    謝景行皺眉,問季羽書:“沈妙就是輸給了這個女人?”

    季羽書道:“不錯。”又補充道:“瞧著也是一般姿色的模樣,真是不知這明齊皇帝的眼睛是不是長偏了。”

    他們二人的聲音未曾掩飾,大涼軍隊便發出一陣哄笑,楣夫人也是恨得臉頰通紅。傅修宜也心中惱怒,他看著謝景行,沉聲道:“想殺就殺,何必廢話!”

    “到現在還充什么大丈夫。”季羽書不屑道:“三哥,這明齊皇帝急著想死哪。”

    謝景行懶洋洋一笑,道:“本王本不想殺你,懶得親自動手。不過本王欠你小皇后一個心愿,恰好這結局也是你多年前替本王準備的結局,所以于公于私,都要原物奉還。”

    他攤開手,高陽將長弓送上,遞上銀箭。謝景行手搭弓箭,只聽“咻”的一聲!

    城樓之上的楣夫人中箭!

    那箭卻不是當胸的,恰好避開了要害,血不停地流了出來,看著令人觸目驚心。楣夫人痛的幾欲暈眩,傅修宜本來尚且算作是沉著的臉色也變了兩變!

    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死亡,而是等待死亡。

    謝景行微微一笑,再攤手,高陽再送上兩支銀箭。

    他將兩只箭一同搭在長弓之上,然后,吹了聲口哨。

    但見那大涼數萬大軍,齊齊拉弓,搭箭對準城樓二人!

    風吹得高臺之上旗幟獵獵作響,仿佛厲鬼哭號。而最后一絲黑云散去,卻是金陽遍地,炙烤熱烈大地。

    男子紫衣隨風微微拂動,笑意冷冽,眉目間卻似有少年般的頑劣。他站在城樓之下,望著目有惶惶之意二人,朗聲而笑。

    “對不住皇帝小兒,承蒙一位姑娘托付,取你狗命!”

    “放!”

    數萬只箭矢兇猛的朝樓臺二人撲將而去,仿佛厲獸出閘,幾乎要將天地遮蔽。連金陽都不能泄露出一絲,洶洶然將二人吞噬!

    什么都瞧不見的。

    皇宮之中,那青衫男子已然伏倒桌前,似是睡去了。

    腳邊,一盞燈籠傾斜,里頭的蠟燭倒了下來,不過半刻,燒的布簾都生出火光,火光慢慢蔓延開去,燒過了重華宮,燒過了金鑾殿,直燒的整座皇宮都被烈焰包圍,赤色一片。

    “咦,三哥,皇宮走水了。”季羽書眺望著遠處,驚道:“派人去救火?”

    “不必了。”謝景行攔住他。

    “這明齊皇宮不干凈,燒了也痛快。”他挑眉:“白日焰火,我總算也沒有失約。”

    “那是什么意思?”季羽書不懂。

    謝景行望著天空中被火光染紅的一角,眼中卻是浮現起清亮亮的月色里,那孤獨飲酒的身影來。

    “這皇朝負了你,本王就替你覆了這皇朝。”他低聲道:“這大概就是你的心愿了吧。”

    卻沒有注意到,那一直牢牢系在他腕間的,跟隨了幾年都沒有脫落的紅繩卻突然斷開,飄落至地上的余火之中,化為灰燼。

    也無人聽到,灰燼之中,女子長長的嘆息。

    原來這就是劫,原來這就是緣。

    你眼睛看到的,可能不是真的。耳朵聽到的,可能也不是真的。前后兩世,他站在遙遠的巔峰漫不經心微笑,也只有靠近身前,才能明白他是什么樣的人。他玩世不恭卻最真誠,滿腹算計卻講義氣。可以因一杯溫酒策千軍,也能為萍水相逢的陌生人驅馬樓頭,道一聲對不住皇帝小兒,承蒙一位姑娘托付,取你狗命。他活的最沉重也最瀟灑,最黑暗也最真實。從卑劣里生出來無限的赤誠,睥睨人世,冷眼相爭,最后不緊不慢的執棋反袖,把那一點點的光芒都握在掌心。

    這是她的問,她的問,卻只有他能解。

    “下雨了。”高陽收起扇子:“夏日天真奇怪。”

    謝景行揚唇一笑:“進城。”

    “作甚?”

    “覆皇權。”?

    ☆、第二百一十五章 醒來

    沈妙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那個夢好似很長很長,長過一生。她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自己從牙牙學語的嬰孩變成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從蹦蹦跳跳的小姑娘變成窈窕青蔥的少女,再到妙齡婦人,再到宮中高不可攀的六宮之主,最后到冷宮中的廢后,化為那熊熊大火之中的一抹灰燼。

    她看著自己愛上了傅修宜,求著沈信將自己嫁給傅修宜,她坐在一邊拼命試圖阻止自己這個愚蠢的行為,可是卻是徒勞的。沒有人能聽到她的話,于是她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切再次發生。

    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看自己當年做的那些事情,究竟有多愚蠢。沈妙這下子算是明白了。最可怕的是要再次體驗一回當初那些撕心裂肺的痛苦。她的少女時代在嫁給傅修宜之后就結束了,那些無憂無慮的日子,哪怕是被人稱為愚笨蠢糯,到底都是自由而愉快的。而當她稱為定王妃的時候,就被迫的卷入了這些勾心斗角之中。

    連她的一雙兒女都沒有躲過。

    身邊的人一個個離去,沈家大房在逐漸的式微。曾經的繁盛像是春日里開到極致的花,春日一過,夏日一往,待到秋風起的時候,紛紛揚揚凋謝,越發顯得清冷寒磣。

    在那黑暗的,幾乎看不到一點光明的一生里,卻也有一些事情是被她忽略掉的。那些東西像是沉沉夜色里的星星,被其他東西掩蓋了,變得不真切,偶然發現,明亮如昔。又像是在自家院子里無意中闖入的煙火余燼,帶著一點鮮亮的色彩,讓那枯燥的,冷淡的夜也變得生香。

    她看到了謝景行。

    不是那個頑劣的少年,不是那個戰死沙場的英杰,他驕傲張揚如在后世一般狂妄,騎著高馬,帶著長弓,談笑之間,將一個皇朝顛覆。他在清亮亮的月色里喝過她贈的踐行酒,就在黑云沉沉的破城日還她一個窮盡一生都恨不能完成的心愿。

    他們在白日里看過一場焰火,就算沒有失掉過去那個新年夜的約定。分明是萍水相逢的關系,卻又成為她生命里最不可或缺的人。

    因他而了卻了心愿,因他而得以重生。

    只是那一世的緣分實在太短暫了,那么美好的、教人心中期待的緣分,因為命運的捉弄而被迫中止。令人惋惜,所以才有了這一世的機會,那那短暫的緣分得以延續。

    所有未出口的疑問似乎都不必出口了,很多事情在那一刻都煙消云散,包括疑問,包括解答。

    過去的法緣鑄就未來的結果。

    沈妙慢慢睜開了眼睛。

    目光所及,是雨過天晴色的帳子,帳子的一角掛著精致的香囊,大約是為了沖淡苦澀的藥味。香氣和藥味混在一起,越發的顯出一種耐人尋味的味道來。

    沈妙抬眼看向身側。

    年輕男人伏倒在床頭,一只手還緊緊握著她的手。他閉著眼,下巴生出青青的胡茬,并不如何明顯,卻與素日里養尊處優的模樣區別開來。

    他的手骨節分明,修長而溫暖,恰好將她的手完全的罩在其中。沈妙只輕輕動了動,謝景行就醒了過來。

    瞧見她睜著眼睛,謝景行竟是愣了一下,似乎還未反應過來。頓了頓,才忽而道:“你醒了!”

    沈妙點了點頭。

    “有沒有覺得什么不好?”謝景行追問:“讓高陽進來給你看看?”

    他平常都是一副懶懶淡淡,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的模樣,這一會兒卻是難得的顯出焦急。沈妙道:“不必了。我很好。”又問:“裴先生怎么樣?”

    謝景行的臉頓時就黑了。

    沈妙瞧見他臉色一變,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倒是不知如何解釋,裴瑯可惡么?自然是可惡的,前生取了她的指尖血給楣夫人,雖然不曉得楣夫人那“改換命格”究竟是不是真的,總也有些助紂為虐的心思在里面,而那一句對傅修宜說的“斬草除根”更是間接導致了傅明的下場。

    沈妙對裴瑯的感情是十分復雜的,她自己尚且可以不顧,可是事關傅明,總讓她無法原諒裴瑯。可是裴瑯最后卻是用性命換來了她一個重來的機會。

    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人無法做到純粹的感激或者純粹的痛恨一個人,那么能做的便只有劃清關系了。沈妙不想和裴瑯再扯上“虧欠”和“被虧欠”的關系,前生事前生已了,這一生卻是再也不想欠裴瑯什么,也不像被裴瑯虧欠。她記得很清楚,那孩子模樣的刺客撲將過來的時候,是裴瑯替她擋了最重的一刀。如果裴瑯因為她而死了,那這兩生的牽扯,便真的是怎么也摘不干凈了。

    不過瞧著謝景行這神情,沈妙也曉得他是誤會了。謝景行因為這些事情生起氣來的時候,沈妙莫名的覺得十分肖似羅隋養在羅家軍里的那只小狼犬。

    她趕忙給這只小狼犬順著毛捋一捋,道:“他救了我的命,總歸是救命恩人,無親無故的,被旁人這樣舍命相救,這份恩情可不能順著承接。”

    謝景行這才面色稍緩,道:“高陽看過了,昨夜里醒了一回,倒是命大。”又看了沈妙一眼:“倒是你怎么都不醒,再不醒,我就打算砍了那道士的腦袋。”

    “道士?”沈妙怔住:“你說的可是赤焰道長?”

    “什么道長不道長。”謝景行鄙夷:“不過是個賺人銀錢的江湖騙子罷了。”那所謂的“赤焰道長”今兒一早就告辭了睿親王府,臨走時還拿了廳中那尊上好的古玩花瓶,說是就當是謝禮。到也不知道一個道士整日謀金算銀的,是哪門子的高人了。

    沈妙聽完謝景行說那道士搬了個花瓶走了,心中卻是有些疑惑。那長長的夢里解了她不少疑惑,其實并不一定是真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沈妙就是覺得,那夢里發生的一切就是前生完整地故事了。

    那道士的確是她曾在從秦國回明齊的路上遇著的,以為是個逃荒出來的難民,化妝成道士也是為了討口飯吃,她到底也是沈信教出來的女兒,心中總是有幾分寬厚的,拿給對方一碗水喝,卻沒想到會牽扯出這么多的事情。

    若是她前生真的聽信了那道士的話,沒有踏上回定京的路,大約也就沒有后來的那些慘事了吧。可是若是重來一次,明知道那是一條有去無回的黃泉路,她也還是不會有別的選擇,因為她的一雙兒女都在那深宮之中。

    但是那道士到底是全了一段緣分。

    沈妙記得很清楚。

    在夢里,她的尸身被傅修宜命人點起的大火給燒成了灰燼,什么都沒留下。然而那怨氣卻極重,怎么都不肯消散。楣夫人命了人來做法,她不成厲鬼,又無法投胎往生,靈魂禁錮在宮墻之中,整日游離打轉,也是一日比一日虛弱。

    她所留下來的所有遺物都被燒毀了,若不是謝景行手上的那根紅繩,只怕她早已消散與天地之中。

    那紅繩能讓她免受一些苦惱,那些無法往生的日子,沈妙的幽魂棲息于謝景行腕間的紅繩里,渾渾噩噩的過日子。

    直到城破的那一日。

    她看見傅盛死于自己人之手,她看見楣夫人和傅修宜被人五花大綁與城樓之上,看著他們二人被萬箭穿心而死,看著她恨了一生的重重宮闕從里面透出無數火光,夷為平地化為灰燼,心中未了的愿望,不愿散去的靈魂終于在那一刻得到了徹底的安寧。

    紅繩斷了,她能放下了。于是時光倏爾倒轉,裴瑯以性命為代價,她重獲新生。

    謝景行見沈妙不說話,皺眉問:“你怎么了?”

    沈妙回過神來,看著他不說話。

    她有些激動的,她就說前生和謝景行毫無交集,怎么今生陰差陽錯的綁在一起,扯也扯不開。原來是前生就有了牽扯。當初謝景行欠她一個心愿,不過是一句玩笑之言,沒想到他信守承諾,卻是親手了解了傅修宜二人,替她報了仇。

    她輕聲問:“謝景行,你有什么心愿么?”

    謝景行瞥她一眼:“怎么?你要替我完成?”

    “我可以送你一個心愿。”她認真道:“但凡我能完成,我一定竭盡全力。”

    她的神情太過鄭重,惹得謝景行都微微側目,不過片刻,他就揚唇,似笑非笑道:“好啊。”又湊近沈妙耳邊,低聲道:“我的心愿……你一定可以做到。”

    沈妙問:“是什么?”

    “給我生個孩子吧。”他云淡風輕的開口。

    沈妙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謝景行摸了摸鼻子,正要開口,就聽見沈妙答:“好啊。”

    謝景行一怔。

    沈妙盯著他,她的唇角微微含著些笑意,和往日的不同,不是那種要端著,有些矜持的笑,而是發自肺腑的,仿佛是真的感到愉悅的開懷。甚至還有幾分溫柔。

    謝景行下意識的伸手探她的額頭,道:“你果然病還未好。”

    沈妙撥開他的手,道“謝景行,我生日的那一日,你嚇壞了吧。”

    謝景行松開手,見她神情平靜,并未有什么奇特的地方,稍稍放心,順著她的話反問:“你以為?我還以為……。”他沒有說下去。即使到現在回憶起那個場景,謝景行都忍不住覺得后怕。沈妙躺在血泊之中,毫無知覺的模樣,仿佛就要再也醒不過來,他的心也一同被攫住了,似乎帶著謝家軍第一次上北疆戰場,哪怕被人暗算,自己生死未明的時候都沒有眼下來的惶恐。

    他也有懼怕的東西,也有害怕失去的人,也有軟肋。而這三樣恰好都是相同的,就是眼前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