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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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城月笑了笑,轉眼看向火盆,不說話。 沉靜如水。 何老將軍帶著幾人離開關門,楚然書房的門慢慢關了起來,何雨回頭看了一眼,那細小的間隔,他看到鄭城月坐在火盆前,一動不動。 何雨不由想起那一晚,他冒著暴雨進了楚家,本以為見到的是驚慌的鄭城月,可是到了正廳,卻見鄭城月坐在正廳主位上,靜靜看著他。 聽完他說的話。 鄭城月只說了句:“知道了。老將軍辛苦了。” 仿佛她早已知道了楚然身死的事。 楚家出事,鄭老太太聽說后,突然暈倒。 鄭霖請了假在家,張氏日日哭泣,要去楚家看鄭城月,就連鄭城知幾個都要前去。卻都讓鄭霖攔了下來。 任由張氏打罵,鄭霖均是不同意。 張氏罵他:“你好狠的心,那是你親閨女啊。” 想到女兒,張氏心如刀割。這命運怎么這么殘忍呢,才沒得幾天好日子過,怎突然變了天。 鄭霖任由張氏罵,并不回口,但只要張氏想去楚家,必定被他拉了回來,“城月是我的孩子,可是城知、城文幾個也是我孩子。 張氏哭道:“你讓那孩子如今怎么活啊?我是她親娘,她如今無依無靠。” 鄭霖沉默,他又如何不心疼,可是到底不能去。 女兒那封信說得明白,不到她死,父親母親不必去看她。 在楚然還沒死前,她就讓張氏將信送了來,這是要讓鄭家不受牽連啊。她仿佛已經知曉了似的。 “明天我就去營里這事不做了。”鄭霖輕聲,“過幾日我們收了東西去寧州。” 張氏愕然,半響,她撲了上去,不斷廝打鄭霖,“你這是在挖我的心。你是怕女兒連累你,那可是我十月懷胎生的,我不能離開。若是她有事,我也要留在這兒給她收尸。” 鄭城知站在門邊,看著父母。他自然聽到了父親母親的話。 轉身他悄悄出了鄭家的門,一路快跑,直到自己喘不過氣來,才發現鄭家早已被甩在后面,他朝楚家所在的那條街而去。 那條街上很寬很大,如今是夏日,兩邊的柳樹垂了下來,很是幽靜。 楚家的大門是打開的,門外也無人把守。 鄭城知悄悄走了上前,但還未跨進門檻,卻見幾人慢慢從庭院中走了出來,他靜靜站在門口的石獅子下。 走出來的人他自然是認識的,那是他的親人,他最愛的jiejie。 他看著她一步一步,身上白衣顯得她特別單薄,仿佛風吹一下就能倒了下去。 鄭城知不知道自己的眼淚流的如此之洶涌,他定定站著。 ☆、第 82 章 “城知。”他聽見她在叫他。 鄭城知木然地從石獅子后面站了出來,“姐。” 鄭城月走了上前,摸摸他的發髻,道:“回去吧,我沒事。” “以后不住這兒了?”鄭城知問,他看到有官兵將那門關上,貼上了大大的封條。 鄭城月回頭看了一眼,“是啊。回去吧,聽爹的話。記住了?” 鄭城知不說話。 鄭城月抬手給他擦了擦淚,輕聲:“多大的人了,哭什么鼻子。快回去。” 鄭城知終于抬眼望她,“以后去哪兒找你?” 鄭城月笑了笑:“放心,到時候會告訴你。” 鄭城知不太懂。 鄭城月低聲:“爹說什么,就是什么,千萬要聽他的。你一定要記住,知道嗎?” 她反復強調了兩次,鄭城知心中難受,最終也只得點了點頭。 鄭城月站了起來,她知道這個弟弟是明白了。無論如何,鄭家都是不能受連累的。 鄭城知過去向姜氏行了禮沉默地離開。 楚家被抄,圣上大義,不連累妻兒,但令禁軍帶人回京安頓。這不過是監視罷了,因為鄭城月的肚子里還有一個孩子。羅紹輝待兩人也還算客氣。見她二人身邊還有仆人管家,也沒說其他。 倒是他帶來的幾人有些意見,“雖說不是犯人,但到底是不好看。” “你看除了一個管家,一個護衛以外,還有兩個女仆,不知道的還以為還是從前呢。” “是啊,不過是楚氏余孽。何必這么客氣。” “你懂什么,到底是姜閣老的女兒。嘖嘖,如今誰不佩服姜閣老,孫女一個嫁鎮國公府的世子,一個是五皇子的側妃。楚家是不行咯。” “說那么多廢話!”羅紹輝罵道。 幾人不敢再言。 帶著姜氏與鄭城月主仆幾人過了兩條街,眼看城門就在前面,卻見大門突然被關了起來。 羅紹輝心下一冷,五皇子說過,來西洲無異于龍潭虎xue,但是這兩人自然都必須帶出西洲的。 “去問問是怎么回事?”羅紹輝吩咐道。 其中一個下屬便跑了過去,半響,跑了回來:“頭兒,不好了。” 這不好還沒說上兩聲,卻只見城墻上烽煙突起,嗚嗚咽咽的號角聲響起。 羅紹輝知道這是什么,這是說有人攻城。 “剛才說城外發現了北涼人。”那下屬終于把話說完。 羅紹輝看了看身邊的人,低聲:“看好了。我去看看。” 他的武功很不錯,幾個起跳間,已經踏上了城墻。 西洲的城墻很高,城墻下大量的人往城內瘋跑。 城墻外馬蹄聲如雷一般,重重瞧在人的心上。一味的青黑色獠牙旗子。 羅紹輝心下一愣,果真是真的,他本以為是西洲人演的戲而已。 北涼人攻城了。 住到客棧中,外面人心惶惶。客棧里面也鬧哄哄的。孟昭出錢要了兩間上房。 羅紹輝對姜氏和鄭城月道:“想來我們一時半會也出不了城了。兩位先住下吧。” 姜氏點頭,看了看鄭城月, 鄭城月道:“母親身體不好,先去屋里休息。” 姜氏點了頭。那羅紹輝也不在意,只派了兩人守在姜氏房門外,不過是個弱女子,想來也沒什么事。 待姜氏安頓好,平姑姑才出來,卻見鄭城月伏在桌上,臉色一片慘白。 “不知能否請個大夫來?這地兒畢竟不太方便,我們能否找個地方先租下,待外面好一些,再出發?”孟管家出聲。 羅紹輝看了看鄭城月,想了想,道:“先請大夫來吧。” 孟管家回頭,吩咐春枝:“春枝,去請大夫。” 春枝得了話,幾步跑了下樓。 羅紹輝見了,對身邊的一個下屬使了眼色,那人會意,跟著出去。 “羅統領是怕我們逃走?”鄭城月仰頭,平姑姑趕緊給她擦了擦臉。 她一張臉上全是汗。 羅紹輝笑道:“少夫人說笑了,你和楚夫人并未定罪,也非犯人,何來逃了一說。我是奉旨將夫人接進京城安頓。楚將軍這件事雖然糊涂,但到底為晉國立了不少汗馬功勞。再說京里有姜閣老,夫人和少夫人進京城,有個投靠也是好的。” 鄭城月道:“圣上大意,我和母親不死,怎能不聽從圣上安排。外祖父到底在京城,我們現今無家可去,不去京城又能去到何處?羅統領大可放心,你這差事必然辦得漂漂亮亮。” 羅紹輝笑道:“如此倒是借少夫人吉言了。” 鄭城月喝了一口水:“我和羅統領素未認識,今日看羅統領行事,倒是有章法知禮儀。我母親身體最近很是不好,這路上行程自然快不了。既然圣上未說什么時候到,那么晚到十天半月,一年半載也是可以的,我說的對吧,羅統領?” 羅紹輝未料到她話轉到此處,心頭思緒一閃而過,走到鄭城月身前,沉聲道:“少夫人這是什么意思?” 手已經按在自己的刀柄上,他自然要動鄭城月的,但是卻不能在西洲。 “統領最好不要動。”話音才落,鄭城月已經站了起來,速度很快,不過一瞬間,羅紹輝脖子上卻已經有了薄薄一片刀。 近身的博弈,碎心刀最合適不過,雖然她的武功不行,但是到底得了楚然真傳。這招趁人不備,她練得最多了。 羅紹輝冷笑:“少夫人也該知道,若是殺了我,你和夫人身上就有了罪名了。那時候少夫人就真是一個犯人了。再說你殺不了我。” 他手下四人兩人在屋里,另外兩人在外,見到如此情形,都要拔刀而起。然而看到羅紹輝如此,便不敢拔刀。 “誰說我要殺你?當然你現在也不能殺我。你也該知道,外面有十萬楚家軍。”鄭城月笑,轉身收了刀,她也不怕羅紹輝給她來一刀,她料定了羅紹輝不敢。 羅紹輝眼神微微一亮:“楚家果然反了?” 鄭城月道:“那你就想錯了。北涼人確實打來了。” 羅紹輝不解:“你是什么意思?” 鄭城月道:“我剛才說過了,你的任務可以完成得漂漂亮亮。我聽說你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兩個兒子都才七八歲,懂事可愛。你妻子于氏溫柔賢惠。唉,我真是想不明白,你為何還要養個外室。不過也對,那妙竹長得確實很漂亮,能進得五皇子府里的女人,想來也不簡單的。” 她的話越說越明白,羅紹輝的心卻越來越沉,他知道楚家不簡單,但是沒想到這個婦人將他的事調查得明明白白。 她是如何做到的?從未踏入過京城竟然能知曉這么多,就如當時的楚然一樣。 “少夫人到底想要什么?”羅紹輝問道。 鄭城月看他,慢慢道:“我一日不到京城,你妻兒就一日平安。若是我到了京城,你妻兒也會沒命。哦,對了,他們也如此,你們也想聽聽你們家人的情況嗎?” 如今,我也學會了威脅人,學會了不動聲色。到底生死還是教會了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