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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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套紫砂茶具是給楚之望一個堂弟,而那堂弟家顯然不太得楚家重視,里面的禮物都是好看不中用,且很是隨意。 “也好,給她個好東西,想來也會當(dāng)?shù)簦€不如直接給個銀器。”姜氏嘆氣,“你四叔父,是個有多少家產(chǎn)都能敗光的。” 姜氏說起楚家的一家子,除了楚之言一家,似乎沒有一個得她喜歡的。但是到底是家教使然,即便她心里已經(jīng)很不喜歡,但嘴上還是說得客氣。 鄭城月笑著應(yīng)了一句,又說起其他物事來。如今已經(jīng)九月了,秋收也是到了尾聲,各莊戶都送了租子來,姜氏便讓她跟著看一看。 鄭城月雖然看了,但所有的賬本還是姜氏自己最后定奪。她并不多說一句。如此幾次,姜氏反而讓她算起了帳。 楚家的鋪子田莊,山林都比想象中還多,鄭城月看了幾日心中都越發(fā)有些驚訝,人說高門富貴,她往常不覺著,如今竟覺著自己的那點鋪子簡直不成看。 這日才陪著姜氏看了幾頁莊子里送來的租子,楚然便進了來。 “母親,這幾日我想去別莊住幾日。”剛坐了下來,楚然便道。 姜氏一愣,眼睛橫了兒子一眼:“你這孩子,真是,真是……..” 到底還是沒說出來。 鄭城月也是有些吃驚,這才新婚兩月,就要去別莊,她這新媳婦在婆婆心里可該是什么樣?看了看楚然,楚然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去吧,去吧。”姜氏最終揮手。 楚然一笑,“多謝母親。” 拉了正在驚訝的鄭城月出了屋子。 這人簡直太無法無天了,鄭城月哀嘆。 待兩人走遠(yuǎn),姜氏才往后靠了靠,她身邊的平姑姑拿了墊子放在她腰后。 “這混小子,是嫌棄家里礙他手腳呢。”姜氏嘆氣,“那孩子才十六七歲,身體,唉,阿然真是,真是…….” 后面的話到底沒好意思沒說出來,鄭城月雖然忙,但到底那時常黑著的眼圈,脖子雖然已經(jīng)用香粉抹了,到底還是不太掩得住。 平姑姑是姜氏姑娘時就帶在身邊的人,這些話也只有她敢聽,敢說:“公子向來有分寸。這么多年身邊又沒別的人,想來也情有可原。” 姜氏一笑,看了看平姑姑,“這丫頭如何?” 平姑姑笑道:“少夫人很聰明,這才兩月多點時間,對夫人交代的事都很是清楚,夫人手上的賬本在她手上倒是算得比往年快。最重要的,是個沉得住氣的。” 楚家那么多東西,自然有些來路不明的,其中一項前幾年引起很多風(fēng)波的鐵礦也在賬本上,但但鄭城月竟一字不問,也一字不吐。 姜氏道:”那就好。楚家諾大家業(yè),可要好好看看才是。“ 平姑姑笑道:“公子的眼光歷來不錯。” 姜氏微笑,隨機又道:“從庫房里撿些藥材給那丫頭帶去莊子上,補補身體。到底年輕,得養(yǎng)好了。” 平姑姑抿嘴笑了起來。 回了熙和園,楚然要去別莊小住的事吳嬤嬤便吩咐了下去。 這次可不光是楚然自己,還有少夫人。如今是秋日,天氣開始轉(zhuǎn)涼了,該帶什么不帶什么,吳嬤嬤吩咐起丫頭來也是頭頭是道。 “春枝啊,你在少夫人身邊伺候多年,最是知道少夫人喜歡什么不喜歡什么的,你去收拾少夫人的行李就是。公子的行李,你就交給姚夏好了。”吳嬤嬤吩咐春枝。 春枝一愣,第一次鄭城月陪著楚然出門,她確實不知道楚然要帶些什么,方才姑娘交代她出來問問吳嬤嬤。鄭城月與楚然剛成親,過問一二也是應(yīng)該的,這對以后鄭城月照料楚然起居也是有用的,哪知道吳嬤嬤聽了,也不說話,只管將這活吩咐了出去。 春枝還要說話,吳嬤嬤身后的姚夏上了前來,“這事就交給奴婢吧,春枝姑娘,你先進去看看少夫人的東西有無收好吧。” 對面的兩人都笑盈盈的,其他人也各在忙碌,春枝只得道了聲謝便進去屋里。 待春枝進去,姚夏才轉(zhuǎn)身對吳嬤嬤道:“嬤嬤,我這就去收拾。” 吳嬤嬤看她一眼,“去了莊里,可要好生伺候好少夫人。” 姚夏點頭應(yīng)了,又道:“奴婢是不是要和孟昭那邊打個招呼?” 楚然往常出門,是從不帶丫頭的。 吳嬤嬤笑道:“我看就不用了,這次少夫人也要去,你們幾個丫頭在,也沒什么。好生伺候就是。” 姚夏應(yīng)了。 而另外一邊,春枝進了屋,顯然還是有些氣鼓鼓的,春蘭見了,勸她:“我們剛來,你又何必計較,橫豎以后是少夫人管事。” 春枝道:“但愿如此。” 這都兩個月了,除了前院,吳嬤嬤不過問以外,這后院的事全是這個吳嬤嬤管。看起來姑娘也沒怎么在意。 春枝在生氣,但蘭花瓶后的鄭城月,正低頭看了看手中的賬冊,根本沒有關(guān)心這一出。她出嫁前,張氏將嫁妝做了冊子給她。鄭城月翻了幾頁,看到東海東珠兩枚,清涼散一瓶時,心下微微一動。 東珠上千兩銀子才能買到一枚,而西洲向來很少,都只在北涼所產(chǎn)。張氏從哪兒得的銀子買了東珠?這清涼散又是何處來的?且清涼散,她也從未聽過,這有何用? 這兩樣?xùn)|西實在不像是張氏準(zhǔn)備的。 楚家的別莊離城里有段距離,馬車準(zhǔn)備好后,鄭城月和姜氏辭了,才帶著春枝春蘭出了門。 楚然今日并未騎馬,帶了孟昭,見了她出來,才近到身前。 鄭城月看了看他,再看自己身后,除了春蘭春枝,還有三個婢女,一個婆子。一時間自己的排場好像都變得大了起來,嘴上問他:“你不騎馬?” 楚然對她眨眼:“你能騎馬?” 那意思是若是她騎馬,他便隨之。 但現(xiàn)下這個時候,鄭城月是不便騎馬的。 鄭城月只得上了車,楚然正要跟上,卻只見遠(yuǎn)處馬蹄聲響了起來,楚然望了一眼,便等在面前,遠(yuǎn)處的馬進到身前。 楚三翻身下馬:“公子。” 楚然問他:“何事?” 楚三低聲:“兩件事,一件是關(guān)于慕容松,一件是京城。” 楚然皺眉:“這么快?” 楚三點頭:“公子要處理哪一件?” 楚然看了楚三一眼:“不急,待我要處理的時候,自會讓你送來。” 楚三一愣,一時之間有些遲疑,尤其京城之事。 “京城的線換了嗎?”楚然問了一句。 楚三低聲:“最近子義堂那邊頻繁和杜家接觸。” 杜家是五皇子的人,大司馬杜東竹的小女兒是五皇子的正妃。 “既然他們這么想知道我在做什么,就實話告訴京里好了,我在楚家別莊。”楚然丟下一句話。也不待他反應(yīng),轉(zhuǎn)身便進了車廂,鄭城月正靠在車窗看著外面。 “外面有什么可看的?”楚然挨在她邊上坐了下來。 鄭城月放下簾子,歪頭看他,“楚三是哪兒人?” 楚然心下微微一動,面上卻道:“怎會突然問起他?” 鄭城月笑:“我覺著他和其他人都不太相同。” 楚然問她:“有什么不同?” 鄭城月?lián)u頭:“說不上來,可能是我日常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吧。” 那種身上的血腥氣,鄭城月在身邊之人身上是沒見過的。也不知為何,自從那日在雪地里見過后,就再也沒能忘記過。而這也導(dǎo)致她看人,總覺得有些不同。 奇怪的是,楚然身上卻沒有,但實際上楚然手上的血恐怕比楚三還多。也許是她始終看不太明白他吧。 “楚三是云州人,孤兒,自幼和人爭搶食物,才能活得下來。”楚三慢聲道。 這樣自幼為生存而活的人,身上總會有些不同。 鄭城月點頭,看他,“看方才那樣,楚三想必是需要你處理重要事情的。” 楚然一笑:“讓他們等著吧。” 鄭城月嗯了一聲,轉(zhuǎn)而和他說起其他。這兩月,姜氏給她說了很多,她正在學(xué)管家的事,楚然自然是知道的。 “母親那的事不復(fù)雜,你聽聽就罷了。”楚三微笑。 鄭城月斜眼看他:“自然比不上你的。” 話里滿滿的諷刺,楚然大笑,“過幾日你就知道了。” 楚家的別莊有好幾個,往日里,楚真也曾邀請鄭城月來過,但今日到的倒是鄭城月從未來過。 這別莊在冬邙山腳下。東邙山雖說在西洲城外,但是所在的方位卻是去望晉國其他城市,與西洲城外其他山的高,險峻,叢林眾多不同。這座山小巧而秀氣,山上也無太多動植物,風(fēng)景也不甚好,所以西洲人甚少來這座山,大戶人家的別莊更不會建在這座山邊上。 姜氏也甚少來這座別莊,莊里只有一對老夫婦和幾個粗使丫頭打理,莊子不大,這些人倒也打理得來。 那對老夫婦姓莫,見了楚然帶著鄭城月來,那對老夫婦早已站在門外候著了。 將所帶東西搬了進來,莫氏夫婦一邊領(lǐng)著春枝等人進去打掃房間,跟著鄭城月來的楚家丫頭倒也機靈,幾下將房間清掃好,又出去幫著莫氏夫婦整理院子。 莊子里的吃食都是新鮮的。 莫老頭夫婦整治出來的飯菜很是可口,鄭城月看著綠油油的蔬菜,新鮮的魚湯,胃口大開。 待吃了飯食,夕陽才落山。楚然必定要練劍的,鄭城月也不去打擾他。 靠在案桌前,春枝來前將她屋里的畫筆帶了來,說既然是郊外,想來景色不錯。也許姑娘手癢不說。鄭城月倒也沒手癢,不過別莊雖小,到底院前栽了桂花樹,一院子的桂花味道,令人心曠神愉。鋪開畫板,鄭城月手中畫筆還未落下,卻見院子中的楚然已經(jīng)收了劍,院子中站著的丫頭上前要為楚然擦汗。 那丫頭長得水靈,望著楚然的目光柔和中還帶有幾分羞怯,令人憐愛。 案桌臨窗,鄭城月收回了目光。 ☆、第 77 章 春枝抬了一碟子瑪瑙葡萄進來,見鄭城月畫板上只有墨點,笑道:“姑娘今日倒是很慢。” 鄭城月放了筆,接了春枝遞過來的葡萄,“沒興致。” 春枝也不收那畫板和筆,只道:“春蘭方才去看了,難怪將軍會在這兒建個別莊呢。姑娘是不知道,莊子后面有條小溪,按道理,這種天氣溪水都開始冷凍了,但是那溪水還溫溫的呢。沿著那溪水,還種了不少柳樹,姑娘,這時節(jié),那柳樹還綠著呢。青山綠水的,春蘭回來都說好看。姑娘明兒去看了,興許就有了興致。” 鄭城月嗯了一聲。 春枝見她無精打采的樣子,奇道:“姑娘方才還好好的,現(xiàn)在這般沒精神,是不舒服?” 鄭城月?lián)u頭:“你下去吧,我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