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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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方自然也是想到了這層,低聲:“若是知道那開采之人是誰,我報(bào)了上去。他這跟隨之人的罪自然會少了許多。” 鄭城月道:“你看鄭二叔到家來對你們可是一句不說,長久不回家,想來是被人下了命令的。由此可見,那人可是縝密得很。你要想查是誰,恐怕難得很。” 且不說他現(xiàn)在還是個孩子,能不能查得出來是一回事,再說說出去告發(fā)之事,人家見他是個孩子,也未畢可信。 鄭方有些沮喪,“難道什么都不做?” 鄭城月沉默,再活一輩子,想要平安竟然也這般難。兩人想了半日,均不得要領(lǐng)。 年關(guān)過后,天氣已經(jīng)慢慢轉(zhuǎn)了晴。 自和鄭方說了那事后,鄭城月就有些萎靡,俞平生見了,就丟給他一本米老先生的書。 鄭城月一看,竟然是本佛家的書,鄭城月更加沒精神了。 哪想,這日午后,她擺弄自己屋里的臘梅時,苦杏卻急急忙忙來找她。 原來這半月鄭方總悄悄跟在鄭二后面,先前的時候鄭二還是去上工。但是今日,鄭二卻并未去上工,反是到了午時,就悄悄拿了鐮刀出了去。鄭方這日也未去店里。 便悄悄跟了去。 苦杏見了,便來找了鄭城月。 鄭方對山里是極為熟悉的,但是他一個人。鄭城月想也未想,吩咐春枝去廚房里拿些餅來,撿了背簍,問了苦杏的兩人的方向。就跟了去。 好在這時天未黑,鄭城月趕到南門的時候,就見鄭方還在一個賣茶的攤子前坐著正要出城。 見了鄭城月,鄭方低聲:“他在城里磨了很久。方才和兩個人一起出了城,我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就落后了幾步。你趕緊家去吧。我走了。” 鄭城月道:“你一個人哪行,我和你一起,也有個照應(yīng)。” 鄭方耐她不過,只得同意。 兩人出了城,走得極快,這才隱隱看到鄭二和兩個陌生人往祁山的方向去。 “黑鴉山,我只聽祖母說在祁山的東面,很少有人去過。”鄭城月和鄭方悄悄落在后面。 鄭方道:“看來是去那黑鴉山。” 抬眼看了看了天色,鄭方又道:“我們今晚可能都回不去。” “我和苦杏通了借口,說要到你外祖母家去。今晚不回去的。”鄭城月道,鄭方在鄭家族里,并沒有別的親人,只有何氏娘家還有人。可是即便是娘家,也只剩了娘和弟弟,那娘家弟弟卻是個傻子,一年到頭不說半句話的。 鄭二三人并未發(fā)現(xiàn)后面跟著人,只一路趕路。但三人的腳程極快。 又是在山里,過了沒多久,鄭方和鄭城月二人便見不到三人背影了。 好在鄭方自幼便在山間竄,知道現(xiàn)在他們所在的這山,便是祁山,見找不著那三人了,鄭方便道:“我們往東面去便是。” 鄭城月點(diǎn)頭。 ☆、好奇 爬了山,越過河流,終于翻過了祁山。只是越是往黑鴉山的方向走,心里越發(fā)的害怕,這里的樹林高聳云間,兩人在林中穿過,抬頭除了樹林的陰影,根本看不到其他,偶爾還能聽到林間沙沙聲音,總是不經(jīng)意間擾得人心驚 天色早已暗黑。兩人心里都有些韓怕,不敢再趕路,只得找了個山洞,點(diǎn)了火把,過了一夜。 第二日,兩人吃了點(diǎn)鄭城月帶的餅,兩人都不敢多話,更不敢停留,只管沿著東邊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出了密密麻麻的叢林,到了一個山谷,只是天色卻越發(fā)陰了下來,北風(fēng)蕭蕭,吹得整個山谷間回蕩著風(fēng)聲,仿佛人的哭嘯一般。 “你看,那兒?”鄭方正在山谷里一條溪水里汲水。卻聽鄭城月輕聲。 鄭方順著她的方向看去,之前山谷的前方,一座赤色的山赫然期間。 鄭方抬頭,只覺這座山的位置極好,四周全是比它高的山圍著,若非站在高處,或是如他們一般穿過了那么多的密林,根本無法看見。 鄭方道:“我們只需要接近那兒,看到石頭便是。這山既然被發(fā)現(xiàn)了,肯定有人守著。” 越是接近,鄭方的心越是墜入谷底,鄭二果然干了這種事。之前他還隱隱有些不信,覺著鄭二的膽子哪有那么大。可是如今不信也只得信了。 鄭城月點(diǎn)頭,將背簍里的餅?zāi)昧顺鰜怼扇硕阍谝惶幨^后,也不敢生火,混著冷水,吃了餅,才沿著一條陡峭的道往前而去。 那條道往前便是一小片的樹林,從他們方才在溪邊的位置來看,這邊林子并不大。然而當(dāng)兩人進(jìn)入其中,卻覺得總是如何也走不完。 風(fēng)聲吹得林間沙沙響動。鄭城月和鄭方只覺疲憊至極,只得坐在一棵云松下。 “方子,你有沒有覺得這個樹林很奇怪。”鄭城月抬眼看了看周圍,這地方,她總覺得來了第二次。 鄭方看了看,這時他們方才從溪水進(jìn)來的方向。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微微的驚慌。 “城月,我對不住你。”鄭方輕聲。 鄭城月起身,將手上戴的鐲子取了下來丟在坐在的地方,“說這個做什么,我們能走出去的。方才我們看到的鐵礦山,你還記得在溪水的哪個方向?” 鄭方站了起來,“是北邊。” 鄭城月點(diǎn)頭:“這座樹林也在北邊。” 鄭方想了想,問道,“你的意思是一直順著北走?” 鄭城月點(diǎn)頭。 兩人商量了一番,起身一路走,鄭方用刀在松樹上劃了重重的兩道。如此這般往返,也不知過了多久,終于看到了樹林的邊緣。 兩人都很是興奮。忙著奔了出去。 天色已然變暗。 赤色的礦石山就橫在前方的林道盡處。兩人悄悄走了過去。只是方才到了那山下,只覺那山的南邊一處,隱隱有火光亮起。 鄭城月心驚,“方子,小心。” 兩人的身體隱在暗處,屏住呼吸,往那亮光處靠近。 鄭城月只覺那亮光的地方似乎有個洞,鄭城月輕聲,“也不知那光亮的地方,是官府派的人,還是那私采的人。我們一會兒......” 鄭城月并未等到鄭方的聲音。只覺那火光突然歇了,面目之間只覺快速的冷風(fēng)掠過。鄭城月只覺眼前一黑,再也沒了知覺。 鄭城月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是兩日之后了。 張氏的眼睛已經(jīng)哭成了一個桃子。見到她醒來,不由又哭又笑:“我的兒啊,你終于是醒了。你這孩子,你是要挖你娘的心啊。” 鄭城月完全不知道自己為何躺在自家的床上,見張氏和張老太太都變成了淚人兒,喚了一聲:“娘,祖母.......” 鄭老太太再是自持的人,也忍不住掉了眼淚,“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兩日后,鄭城月才知道是一個打獵的老頭經(jīng)過在祁山看到兩人躺在林中,那老頭以為孩子被毒蟲所傷,便才想法送了回來。 鄭城月身上并沒什么異樣,隔天活蹦亂跳地起了床。 俞平生見了,笑:“看來你這是大好了。” 鄭城月笑,也不知那日在那開采地段的是些什么人,既然發(fā)現(xiàn)她和鄭方,為何不干脆殺了了事。反而如此周折。 鄭城月去見鄭方。 張氏有些不滿,只見何氏和苦杏還來看了鄭城月兩次,才壓下了心底的不滿。 鄭城月見了鄭方,兩人都俱是沉默了,是誰送他們到了山外,兩人都一無所知。 “我們也先壓下此事吧。”鄭方低聲,鄭二昨日里回了家。現(xiàn)在去對官府說什么,無憑無據(jù),也沒人信。再說放過他們的人做得如此無影無蹤,若真是想要取他們的命,也是很容易的事。 鄭城月看了看他,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的鄭二,血濃于水,鄭城月點(diǎn)頭,隨即又道,“你得為二嬸和苦杏著想。” 鄭方點(diǎn)頭,又道:“城月,這事你當(dāng)你從未知曉。” 鄭城月知道他是怕連累她家,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回了鄭家,鄭城月悶了兩日,一連過了幾天,既無人來鄭霖家,鄭方家也很是平靜,鄭二最近上起工來,竟然勤快了不少。 鄭城月終是未將此事告知鄭霖。 俞平生給鄭城月的書,鄭城月倒是有心讀了不少。 “這佛家根本,在我看來就是放和順。”俞平生也會為鄭城月講解一二。 鄭城月問他:“這又做和解?” 俞平生道:“佛家勸人修身養(yǎng)性。在我看來,就是勸人放下。人的本性就是貪,新出生的嬰兒貪戀母親的懷抱,男人貪戀功名,女人貪戀好丈夫,好家境。有人想以一己之力改變自身,改變家境,改變世人世事。但是人不過是萬千事物中的小小一葉,萬事萬物自有其運(yùn)作的道理;不會因個人而改變,千史留名的人,無論好壞,最終不過是一捧白骨。身前多少功名利祿最終也只是一杯黃土。倒不如順,順應(yīng)天道,就如老農(nóng)得順應(yīng)這四季的規(guī)律,才能豐收的道理。” 鄭城月想了想,道:“有人太過乖順,命運(yùn)卻也未能讓她得了好命。”猶如鄭二嬸,猶如上輩子的自己,這世間恐怕也還有如她們一般的女子。順從的聽從命運(yùn)的安排,然而最終也不過是凄涼的結(jié)局。 俞平生笑道:“這話對,也不太對。人之所以為人,七情六欲也再正常不過。遇事逆來順受,那么這順卻并非真正的順。但強(qiáng)求,也未必是種好。” 鄭城月道:“那么應(yīng)該如何做才好?” 俞平生到:“佛家說,放下心中貪戀,順應(yīng)天道,才能讓自己獲得安然。但何為安然?人活在世上,遇事盡力而為,無愧于己才安然。” 鄭城月點(diǎn)頭:“不哀嘆命運(yùn)的不公,不強(qiáng)求繁華,才是真正的放;遇事盡力而為,順應(yīng)本心,不強(qiáng)求最后結(jié)果的好壞,才是真正的順。是嗎,先生?” 俞平生笑道:“你讀米先生的書,確實(shí)讀對了。” 一個邊城教書的窮先生,竟然有不少珍本,且這些珍本卻都是時間難道的好書。鄭城月真正的先生才是那私塾的米先生才是。 俞平生對這死去的老先生很是有幾分好奇。 待到四月的時候,邊城早已暖和一片,春花開得很是熱鬧。 鄭城月除了跟著俞平生讀書以外,便是準(zhǔn)備送給張大姐及竿禮的禮物。張大姐的及竿禮是在七月,過了清明,鄭城月繡的那小扇屏風(fēng)倒也弄好了。 苦杏見了,為她稍微修飾了幾番,那屏風(fēng)便精致了許多。 鄭方見了,越發(fā)覺著自己家應(yīng)該開個繡莊才是。 這些日子,幾人的鋪?zhàn)由夂苁遣诲e,尤其是那賣佐料的分店。兩家在上元節(jié)時便分了一些利潤,現(xiàn)在那鋪?zhàn)永镉钟辛瞬簧巽y子。再拿些銀子出來,開個小繡莊也未嘗不行。不過這心思,他再未找到合適的貨源時,也并未對鄭城月提起。 “這茶很是不錯。”苦杏喝了一杯鄭城月屋里的茶水,很是感嘆一番。 鄭城月笑:“先生說泉水泡的茶才好喝。你現(xiàn)在喝的這茶是春枝去月牙泉便打的水呢。” 苦杏再喝了一小口,笑道:“你可別唬我,這水雖好,這茶若插,也未必有這味道。你說說,在哪家莊子你買的這茶,我也買幾斤。” 鄭城月道:“你若喜歡,拿點(diǎn)回去就是。” 這是君山新采的茶葉,不過這茶卻并非她所買,這是楚真送來的。 上次鄭城月和楚然遇襲一事后,楚真很是愧疚了一番,幾次讓人送了禮物來。前幾日邀了鄭城月去將軍府,見鄭城月喜歡這茶,便送了不少到鄭家來。 苦杏笑道:“我老得你東西,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