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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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姐卻道:“我和城月這么好的關系,用不著吧。你還怕我少了你們的分成不成?” 鄭方道:“我也知道姑娘和城月meimei的關系,只是親兄弟還明算賬呢。既然顧念嫌棄麻煩,這分成多少到時候也不好說,畢竟這一定層面上也是搶生意的不是?這樣吧,看在城月的面上,每年一百兩銀子的使用費。免得這合約里面還諸多限制。” 張三姐并不想簽協議,但奈何鄭方很是堅持。 張三姐無奈,只得簽了。 張三姐的店面果然如期開了起來,一時間生意也很是不錯。 一次楚然經過,不由好笑。待再見到楚真邀鄭城月來楚家做客時,笑她:“小小年紀知道給自己找競爭對手,你這腦子也不錯。” 鄭城月道:“我這表妹最是會做生意的人了。” 楚然見那店里,隨時能去買到的鹵rou和鮮花餅,不由好笑:“我看還是沒你精。” 鄭城月很是不滿:“我這是聰慧。” 奇貨可居,方記現在賣的其實并非是那點東西,而是一種心態。而這心態恰恰是張三姐現在缺的。 張三姐的店位置很是不錯,她讓張大舅媽請的伙計也是些勤快的。所賣貨量并沒有定額,她還增加了一些其他點心,那店自開張一直到這年的年關,收益都頗為不錯。 張大舅媽很高興,春節走親戚家時,更是時時夸耀女兒的伶俐。 到了鄭家,張大舅媽身上的喜氣就沒停過,三個孩子,張瀾是極為會讀書的,實歲十三,虛歲十四歲的張大姐也知書達理,以往覺著小女兒較為cao心些,哪想如今在張家,給她長臉最多的便是小女兒。 想起張二舅媽那張臉,張大舅媽的笑就沒停過。 “若是沒有城月的那方子,三姐兒的那店又能開得起來。”張二舅媽見膩了張大舅媽總是一副隨時在她面前炫耀的樣子。想起張三姐才八歲就能掙白花花的銀子,而張二姐一天掐尖好強的,在這上面卻沒見用過力就生氣。 “這還是三meimei聰明。”鄭城月道。 張大舅媽還是有點良心的,道:“你三meimei也是托你的福呢。沒你指著,她也想不到這一層啊。” 鄭城月笑道:“大舅母說這話我就放心了。前兒方子還和我說,這到了新一年了,上年三meimei那配方的使用費還沒給他。他還問了我兩句呢。我就說,三meimei和舅母都是懂道理的人,怎會不給。想必是忘了。” 張三姐的那店,剛開始時,還全照著方記的方式做事,對主顧都說是方記的分店,配方啥都一樣一樣的。可是過了才三四月,張三姐給伙計傳的話就直接是自家配的。 這事兒苦杏聽說后,還氣得背后罵了張三姐幾句。 鄭城月早知道張三姐會來這一套,所以當初根本不擔心張三姐會砸了方記的招牌。 “meimei說的是呢。你給方子說,這費用絕不少他的。只是這不是我們也沒算出來多少利潤嗎?我那店,又要負擔伙計和掌柜的吃食,又有一堆食材要采買。這剩下的利潤也沒多少。”張三姐很是平靜的回答鄭城月。 鄭城月笑咪咪道:“三妹記錯了吧。我記得不是分成吧,那合約上是每年一百兩呢。難道方子的合約有錯。” 一旁的張大舅媽道:“自家姐妹,該是什么樣子就是什么樣子。” 那合約張大舅媽當初也是記得的,她并不想在這一大家子面前為了這事出丑。 張三姐道:“娘親說的是。該是什么就是什么。表姐放心吧,我又且是那種賴賬的人。” “這就好呢。”鄭城月拉起她手,“三meimei平時里最是講誠信的人,想必不會為難我的。” 張三姐笑笑,不說話。 鄭城月卻對她依然表示親切得很。 一旁的張大姐見了,微微搖了搖頭。 只是張三姐卻不是一個她嘴里所說的人,那使用費的銀子一拖再拖,理由眾多。過了這年夏天,銀子沒給不說,還給鄭城月說要重簽合同。 鄭城月卻道:“三妹要重簽也沒什么。不過這簽之前去年的使用費還是要給的。這店也不是我一個人做主,三妹可得為我著想。” 張三姐偏不給那錢,臉皮也是厚得很,一口咬定鄭城月坑了她,“這配方我自己改了很多,早就不是你的方子。你這一百兩要得也忒沒道理了。” “無論現在你這配方你加減了什么,這過去你可是使用了的。”鄭城月卻也是一副死豬不怕滾水燙的樣子,反正這錢你就得給。 張三姐哭哭啼啼,就是不給,最后還鬧到張家老太爺那去了。她覺著不過是個配方而已,哪能值當那么多銀子。張老太爺又時常是個不喜人銀子的高雅人。 鄭城月冷笑,上輩子,她自己就是個蠢人,沒看出張三姐的為人。張三姐入股了她和鄭方的店,上輩子天真的以為自家姐妹必然不會相欺,所以店里的事全交給了張三姐,哪知道她便是這搬撒潑耍賴使計將鄭方擠出了店不說。到了鄭霖被誣入獄,她為了救父親,去店里想拿自己那部分銀子。張三姐直接說了店里全是虧的不說,這些年她根本沒出過力,銀子自然是沒有的。 這輩子,鄭城月壓根就沒有想過和張三姐合伙做生意過。不過她若想做,鄭城月也不阻止她,但是若想在她這兒再耍潑賴賬,那必然是沒用的。 “表姐欺我不懂,哪家一個配方要一百兩?再說我那店里的東西,后來使用的可都是我們自己的配方。”張三姐道。 鄭城月卻道:“當初meimei和舅媽來我家,求著要入股。我可是好心的為meimei指了條路。meimei不感激也就罷了,拿了我的配方,賺了銀子。在外面說不是我的配方的事,我也不和meimei計較了。但是當初這合約是meimei自己簽的,我和鄭掌柜可都沒逼你。我們都是讀過兩本書的,誠信二字,meimei可別忘了怎么寫。” 張三姐覺得張老太爺不喜人講銀子,尤其是一家人。但是張老太爺喜歡以讀書人自居,更喜歡家里都是讀書人,懂得書上道理,鄭城月自然將張老太爺的那道理拿了出來。 張老太爺微微點了點頭,問張三姐:“合約可在?” 張三姐道:“我哪有什么合約。” 張老太爺卻不是個蠢的,轉而看向張大舅母:“老大媳婦可知道?” 張大舅媽本來早就被張三姐叮囑過。方要說話,一邊的張大姐已經看向母親:“娘親,這事兒該如何,就如何辦。可別為著誰委屈了別人。都是一家的親人,以后日子還長著呢。” 可別為了眼前的這點利益影響了和鄭家的關系。 陪著鄭城月來的張氏道:“合約的事兒我也是聽說的。” 張三姐這事兒,張氏很是有些不滿。 張大舅媽笑道:“爹,當初合約的事,兩個丫頭確實是有的。不過三丫頭的那店本來也沒有多少人,城月要的價錢也有點高,兩個丫頭都在氣頭上。三丫頭也給我說過了,不是不給。只是.......” 鄭城月冷聲:“舅母這話可就偏了。三meimei一會兒說不賺錢,一會兒又說銀子多了,一會又說重簽合約,這誠信何在?我呢,就是那句話,咱們先把先前的合約執行了。以后呢,那配方就當我送三meimei的,以后的使用費也不要了。” 張大舅媽趕忙笑道:“還是城月懂禮。” 心里卻罵起鄭城月,不過才虛歲九歲,就如此精怪,不懂得退讓,以后一家子還怎么處。 一邊的張三姐不說話。 張老太爺見了,不由有些不耐煩。他向來是主張和睦的,道:“既然有合約,三丫頭,你表姐的錢,你照常給了。你當著長輩的面撒謊,我看該得些教訓。多給你jiejie五十兩。” 張三姐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是張家最小的孫女,向來張老太爺爺喜歡她,說她聰明機靈。可是今日鬧了過來,竟沒料到是這般結局。 張大舅媽最終讓人送了一百五十兩過來。那配方自然以后也不收錢了。 張三姐的店依然和從前一樣,只是當她越來越多的表明自己的配方不是方記的時候,店里的流量和其他一般的鹵rou店也沒什么不一樣了。 鄭城月和鄭方卻轉手用那銀子在西門開了個分店,所有模式照搬方記,不過這次,她們賣的只是鹵rou所需的佐料。 到了中秋的時候,鄭城月很是賺了一筆。 ☆、打獵 鄭城月用自己的賺來的錢,給鄭老太太買了貂皮做了一件圍脖,給鄭霖和張氏都分別買了禮物。鄭城知已經兩歲,到了會走路的時候,鄭城月倒是給他做了不少玩的。 鄭霖見女兒體貼父親,兒子也乖巧,心情很是不錯。越發又給了女兒兒子不少零用錢。 鄭家的這中秋節過得很是和樂。 因鄭城月到了十月,就要過九歲生辰,張氏想著女兒一天比一天大,鄭家的房子卻越發顯得小了,和丈夫商量后,張氏在四月就花了銀子將隔壁鄰居家的菜園子地買了下來蓋起廂房,與鄭家現在的房子剛好接了起來,這到了中秋,廂房也蓋好了。 鄭城月便搬到了東廂房。這邊鄭城月方邀了朋友來暖房,那邊鄭霖卻有了件喜事,原來張氏肚子里又有了一個。 鄭霖很是高興,這日被鄭毅邀請出去喝了幾杯,卻不想家來時,為鄭城月請了個先生來。 據說這先生是因為感動而來的。因為比起富貴人家,鄭霖家境平平還想著能為鄭城月請先生,那先生聽說后,很是感動了一番。然這不過是老先生自己的說法。 那先生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眼睛瞎了一只,只有一只眼能視物。據那老先生說,他并非邊城人,只是游歷至此,沒了錢,索性擺攤做個教書的而已。 可是眾人見他字雖然不錯,可是那鋪在地上寫的經歷仿佛騙子一般,也沒誰搭理他。 鄭霖這日喝酒喝多了,偶然經過,看了那字真真寫不錯,就攀談了幾句。哪想這老頭很是有意思,說起自己的經歷來,那叫一個逼真生動,甭管鄭霖信不信。聽說鄭霖要為女兒請個先生,感動之余就自告奮勇來了。 鄭霖見他不但瞎了一只眼,連一只腳都是殘疾的,同情心大作,就將人接了家來。 那老頭姓俞,名叫平生。 見了鄭城月,老頭很是自來熟,“來,來,給先生看看你的資質。” 鄭城月早聽父親警告了,此時見他一只眼瞇著笑瞇瞇的看她,像只老母雞似的,忍住笑,低頭行了禮:“城月見過先生。” 俞平生很是滿意,這個娃娃看起來資質一般,那雙眼睛倒是靈動得很。不過在看到鄭城月的字時,老頭推翻了自己所有的判斷,圍著鄭城月轉了好幾圈。 無語淚先流。 鄭城月很不好意思。但過了幾日,她和這先生倒是相處得很不錯,那些米老先生留下的書本,俞先生直接做了課本。 別看俞平生自己邋邋遢遢的樣子,可是他教起鄭城月來,卻頗為上心。 “詩詞,你會兩句就好了。”俞平生安排起她的功課,“史書倒是可以多讀點。不過嘛,你是個姑娘,遲早要嫁人,所以學的可不僅僅此。” 從史書,算術,繪畫,課程排得很是不錯。 鄭城月對俞平生的安排倒沒什么意見。往日里,她自己讀米老先生留下的書,有些地方,頗為艱澀。俞平生卻能將史書講解得很有意思。 且可能他真的去過很多地方,說起各地風物歷史來,更是滔滔不絕。 “要說你這薔薇餅呢,也只能說一般。”俞平生除了教她史書算術,還喜歡教她做些吃食。就說那餅,俞平生喜歡她做的薔薇餅,但對此的評價卻不太高,“你將這薔薇換成玫瑰,也許就更好了。” 鄭城月聽了,果真找了些干玫瑰花,做了幾個,味道確實不錯。 又讓他嘗了鹵rou,他都能提出幾處改良的意見。 小學生喜歡研究吃食,這和他倒頗為投趣。俞平生于是很愉快地讓鄭城月照著他的講述做了不少吃的。 連上鄭方和苦杏二人,他也會指點一二。尤其是苦杏的針法。 鄭城月簡直覺得自家撿了大寶,一個懂得刺繡的先生,少見吶。 “你那先生真這么好?”楚然楚真邀了鄭城月出來打獵,這丫頭喋喋不休的說自家先生如何如何,楚然便好笑。 鄭城月點頭:“上通天文,下通地理。還知道教苦杏刺繡。總之再沒有比這個還好的了。” 楚然笑:“你先生有沒有教你什么叫謙遜?” “好的事物要多多宣揚,這叫激勵。”鄭城月笑瞇瞇回答。 楚然笑:“那你今日要好好多費一番口舌了。” 鄭城月奇道:“這是為何?” “因為你必得好好激勵一下我啊。”楚然哈哈大笑。 鄭城月望天,懶得理他。 十一月的邊城,已經飛起大雪,但這絲毫不影響楚真的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