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所以,想來想去,韓少哲找上了白棠。 “這件事,我知道。” “那你有什么可以指點晚輩的嗎?” 然而,白棠給了他一個意料之外的回答:“天山門的事,我不會管。”從一開始知道的時候,白棠就不打算管。她和韓少哲他們是有過交易,但這交易不代表他們一有事,她就會出面幫他們解決。 何況,有了丹門之后,武學(xué)界的種種她已經(jīng)不會放在心上。天山門只要有能力打破武學(xué)界的平衡,她就不會阻止。不過,天山門想要一統(tǒng)武學(xué)界的野心,她并不太看好。顧琛和袁勛都不是善茬,兩個人,一個有她提供的資源,又領(lǐng)悟到了一絲劍意,在劍道上的悟性恐怕會很得劍道子的心;另一個是修煉天資不錯,如今已經(jīng)收到劍門的重視,修為提上去是遲早的事。 一旦這兩個人有了堪比筑基期的戰(zhàn)斗力,天山門這次做的行動一定會被這兩個人連本帶利地討回去。說不定為了短時間內(nèi)找回場,兩個人還會聯(lián)手。 既然都有人會出手,她又何必上趕著先出手。 “那前輩可以告訴我宗派那邊出了什么變故嗎?”韓少哲在最初的怔愣之后,很快穩(wěn)住了心里的落差,把話問到了重點上。 “天山門有人突破了。” 白棠說的點到為止,韓少哲一秒領(lǐng)悟了其中的關(guān)鍵,隨之而來的是對實力的渴望。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只要一個人的實力夠強,就能改變局勢。“前輩,您覺得晚輩有那個資格可以再進(jìn)一步嗎?” 韓少哲說的當(dāng)然不會是先天境圓滿這種境界修為,他還記得白棠當(dāng)年御劍飛行的一幕,這才是他想追求的。統(tǒng)一武學(xué)界不過是他給自己預(yù)備的資產(chǎn)底氣。他擁有的權(quán)勢越多,能夠幫到白棠的就越多,打動對方的機會也就越多。 白棠對他的這點野心一直清楚,但還是以前的想法,如果是在修真界,她不介意把對方引入宗門。可在這個靈氣稀缺的世界,把對方帶進(jìn)來不過是蹉跎歲月而已。修士的資質(zhì)是重要,但是修煉的資源更重要,韓少哲即便掌控整個韓家,能夠獲取對修煉有幫組的資源也有限。 “如果你的目的是想要和現(xiàn)在一樣擁有絕對的話柄權(quán),那么,不要輕易跨過這條界,這是我對你唯一的忠告。” 韓少哲聽了良久沒有出聲,重新響起的是白棠都能聽到的一聲嘆息,“我明白了,謝謝前輩的忠告。”他不了解先天境過后的是什么樣的世界,但是對方的話清清楚楚地告訴了他,如果他想要邁過這個坎去到那邊,可能永遠(yuǎn)只是屬于最底層的那一類。 韓少哲對自己的能力很有自信,就如他在韓家一步步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地位,可他對白棠一樣的信任,并在兩者之間選擇了后者。對方比他更熟悉那個世界,而且他們認(rèn)識了幾年,前輩對他的性格和能力肯定了解得很清楚,能夠說出這番勸告,一定是肯定了以他的手段也爬不上去的結(jié)果。 他是“寧為鳳尾不為雞頭”的擁護(hù)者,但這是在有前提的條件下——這個鳳尾是短暫的。 白棠聽到他把她說的話記在心上后,不由好心地補了一句:“雖然天山門的事我不會出手,你也不必?fù)?dān)心,武學(xué)界的平衡不會這么容易被打破的。” “有前輩這句話我就放心了。”韓少哲在這刻才終于放下了心底的那份擔(dān)心。 掛掉了韓少哲的電話,白棠接通了楊錦成的電話。 楊錦成沒有過多的寒暄語,直接把白棠囑咐他調(diào)查的資料說了出來:“前輩,你讓我查的那件事,我只能查到季明謙和天山門那位突破的前輩有淵源,其他的就不是我力所能及能夠查到的。”知道季明謙和那位宗門老前輩有關(guān)系還是托了斂息符的隱匿功能,讓他偷聽到了掌門和一位長老的談話才知道。 “天山門里記錄弟子的資料中,并沒有季明謙這個名字。”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不必再查。” 居然會和那位筑基期修士有關(guān)系,白棠把手機放入口袋,抱著課本進(jìn)了教學(xué)樓。 因為有謝舟這個便利,白棠沒有多久就得到了這位筑基期修士的資料。七十年前從天山門拜入劍門,資質(zhì)平庸,卻很勤奮,做起門派任務(wù)也是各種不顧性命得拼。這次能夠筑基成功,據(jù)說是在一處險境意外得到了一株靈藥。 白棠對這位修士的經(jīng)歷不感興趣,她感興趣的是對方的名字,姓季,名岱。 季岱的資料,白棠在結(jié)束課程之后收到了。季明謙有一個曾祖父叫季巒,而季巒就有一個在十五歲失蹤名叫季岱的胞弟。 只是,白棠還沒來得及確認(rèn)季岱和季明謙之間的關(guān)系,就先收到了白楠被綁架的消息。消息是通過白楠的手機傳過來的,打電話的人也是白楠:“姐,我被綁架了,石頭和曉彤姐也和我在一起。” “綁架你的人想讓我做什么?”幾乎不用去猜,白棠就確定了綁匪利用石頭和周曉彤將白楠引了過去。之后,就是她現(xiàn)在聽到的這樣。 白楠剛想回答,手機就被綁架他的人接了過去:“白棠小姐,我們請白楠少爺過來并不會對他做什么,只要白小姐保證在我們天山門接下來的動作中,不會讓任何一方出來干擾。” 白棠聽著笑出了聲:“看來你們對我很了解,既然這么了解我,自報家門就不怕我直接端了你們的窩嗎?” “除非白小姐不想再看到您的親弟弟。” “這么說,在你們的行動沒有完成之前,是不打算讓我們姐弟見面了?” 那人不緊不慢地回道:“我們知道白小姐很有手段,但是您的弟弟恐怕等不來您的這些手段。如果您和您的那位朋友有任何找人的動作,那么對不起,令的安危我們就不敢保證了。” “不怕我事后報復(fù)?” “白小姐說笑了,既然我們敢這么做,自然就有后手不怕白小姐上門來找我們的麻煩。”那人語氣一頓,笑著說了最后一句,“時間也不會太久,白小姐只要在財大和您的公寓呆滿兩天,我們就會把令弟毫發(fā)無損地送回來。” “嘟嘟嘟——”的忙音傳來,白棠合上手機收了起來,唇邊慢慢泛起一抹冷笑。 另一邊,被困的白楠正在轉(zhuǎn)動腦子想辦法脫身。最開始接到石頭和曉彤姐被綁架的消息,他是意外大過擔(dān)憂,以他練氣期的修為,b市的武者已經(jīng)對他造不成威脅。而劍門和丹門兩個修道門派,丹門已經(jīng)被白棠的人掌握,劍門的修士,應(yīng)該不會大老遠(yuǎn)從y省跑到b市就為了綁架兩個普通人逼他投網(wǎng)。 所以,聽到綁架的人說不能通知任何一個人否則就撕票之后,白楠就真的單槍匹馬地去救人了。然而,到底社會經(jīng)驗少,天山門的人利用石頭和周曉彤做了點手腳,他就被困住了。 此刻,白楠被困在一套別墅里,住的房間除了一個換氣的小窗口,沒有一扇窗戶,門則被人從外面鎖住。至于白楠沒有被捆綁住限制他的行動,是因為他在中招之后體內(nèi)的靈力被一起封住了,之后又被下了讓身體綿軟無力的藥。因此,白楠現(xiàn)在連跑都沒有體力支撐。 白楠看著除了床和電視機就沒有別的家具的房間,心里已經(jīng)開始在自責(zé)。以前白棠總讓他做事多想一點,到了真正實踐的時候,他還是這么冒失。現(xiàn)在又連累到白棠…… 剛才的那通電話,白楠再不清楚他們的目的根本不在他而是白棠,他就真的蠢了。偏偏他還把自己送上門讓他們拿他來威脅白棠。 白楠沮喪地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并沒有找到可以用得上的工具。他回到床上,想要通過修煉來解除體內(nèi)的封印,依舊沒有效果。走到墻壁前敲了敲,兩邊都沒有反應(yīng)。 難道他又只能坐在這里等著白棠來救他嗎?白楠緊抿著唇,慢慢地閉上眼重新進(jìn)入修煉狀態(tài)。他不能自亂陣腳,白棠在那邊肯定經(jīng)歷了不止一次的危險,她都能一一化解,他作為弟弟,怎么可以這么輕易地就放棄。 他仔細(xì)地回憶著以前白棠提過的那些修煉要點,還有韓少哲、謝舟等人提過的一些東西,倒最后還真回憶到了一條有用的信息。 白楠伸出手指在上面咬出一道口子,然后彎下腰在地上以他自己的鮮血作引,又取下脖子上的靈佩作為陣心。靈佩是沈廷鈞給他的,可以吸收周圍的靈氣助他提升修為,也有凝神靜心的安神效果。而這個陣法,是謝舟在一次和他閑聊時提起的,是一種不得已才會用的下下策,相當(dāng)于一種自殘的自救方法。 這種時候,白楠已經(jīng)顧不上陣法帶來的隱患,只要能夠恢復(fù)體內(nèi)靈力的運轉(zhuǎn),都是值得的。 一個小時之后,白楠面色慘白地站了起來。這個陣法對他體內(nèi)的封印確實有效果,目前已經(jīng)解去了四成的封印,剩下的六成就不是這個陣法可以解決的。 他把耗去了大半靈力的靈佩收起,接著放出自己的靈識一邊感應(yīng)周圍的情況一邊靠近門口。確認(rèn)附近沒有別人的氣息,打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外面的走廊,白楠先是感應(yīng)了下石頭和周曉彤兩個人的氣息,但是,這一層樓似乎除了他一個人就沒有第二個人。小心地查了一圈,他往三樓走了上去。 剛剛靠近走廊,白楠就感覺到了這里有其他修士的氣息,好在從恢復(fù)靈力的一刻他就用出了白棠教過他的斂息訣,所以,對方并沒有察覺到他的出現(xiàn)。 知道這里住了一個修士,白楠越發(fā)小心地控制了自己的一舉一動。 等到走到那個修士所在的房間,白楠屏住了自己的呼吸,將自身的存在降到了最低點。下一刻,從里面?zhèn)鞒隽四莻€修士的聲音:“少主請放心,我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把那兩個凡人關(guān)在另外一個地方。就算您說的那位前輩找過來,有他們兩個在,相信這位前輩也不會打亂少主您和主人的計劃。” 少主?白楠聚精會神地聽著里面的說話聲,知道石頭和周曉彤被關(guān)到別的地方時,按捺住了心里的波動,繼續(xù)偷聽。 “……少主請放心,按您的吩咐封了他的靈力,屬下為了預(yù)防萬一,還給他喂了一顆軟骨丹,保證他只能乖乖地呆在房間里不能走動。” 白楠不敢放出自己的靈識,隱約感覺到這是一個比自己修為略高一籌的修士。他的對敵經(jīng)驗大都是武者,現(xiàn)在又被封了六成靈力,留下來的勝算太少了。 敵我雙方的實力評估一番后,白楠果斷準(zhǔn)備先離開去聯(lián)系白棠,再想辦法去救石頭和周曉彤。只是才轉(zhuǎn)身邁出一步,里面?zhèn)鞒龅脑捑妥屗缭诹嗽剡~不出第二步:“少主,有一件事屬下不太明白,您既然和這白楠是好朋友,為什么還要采取這種手段讓那位前輩不插手?如果知道您的身份,那位前輩看在她弟弟的份上,就算不會站在我們這邊,應(yīng)該也不會插手。” 白楠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里依稀還有尚未褪去的震驚和懷疑。和他能夠稱得上好朋友的,白楠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季明謙。但是總會給他意見,和他一起商量怎么解決問題的明謙會這么對他嗎? 也許這是敵人的離間計呢?白楠這么想著,卻忍不住在回想起了石頭和周曉彤來看他們姐弟的事,他同明謙提過,然后是白棠畫像照的流出,在那一群同學(xué)里面,明謙是他最沒有防備的一個人。 白楠忙搖頭揮去了這種猜測,他不能僅憑聽到的一句話就把這些頭套到明謙身上。只是冷靜下來之后,白楠的心中還是生出了一絲對季明謙的動搖。 邁著幾乎沒有聲息的腳步聲,白楠謹(jǐn)慎地回到了二樓,再從二樓走向了通往一樓的樓梯。底樓的燈都開著,他在下面并沒有看到那個拿走他手機自稱天山門的男人,大概這里被三樓的那位修士接手了。 白楠提高警惕地挪到了門口,一抬頭,墻壁上的幾個攝像頭映入眼簾,不由猜測那個修士呆在監(jiān)控室的可能性有多少。 答案是肯定的,白楠又退回到了客廳。前后走了一圈,沒有任何通訊設(shè)備,而他身上的通訊符則一早就被搜走了。脖子上的靈佩能夠保存下來,還是因為這東西太高級,以至于被當(dāng)成一塊普通玉墜留了下來。 找不到通訊設(shè)備又找不到攻擊的利器,白楠去找了找有沒有后門或是可以避開攝像頭的死角,結(jié)果,依然沒有。 如果知道現(xiàn)在在什么位置,他至少還可以拼一下運氣。白楠有些微微的泄氣。 在客廳里保持戒備地坐了幾分鐘,白楠還是下定決心拼一把,雖然夜晚對于修士來說和白天沒有多大區(qū)別,但總會有些影響。于是,白楠將身體狀況調(diào)到最佳狀態(tài),運起一套身法以自己能夠達(dá)到的最快速度走出了別墅。 在他離開的一刻,守在監(jiān)控室的那位修士就注意到了,只是對他能夠解除封印的能力太過驚訝而愣了片刻才追出去。 白楠一出別墅就觀察起周圍的地形,通往外面的路只有一條,附近百米之間沒有第二套別墅。看到這一點,白楠沒有任何猶豫地不惜耗費靈力繼續(xù)運轉(zhuǎn)身法跑。 追出來的修士叫曹衡,練氣四層的修為。因為比白楠高了一層修為,縱然白楠的身法很高級,時間一長,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是在逐漸拉近。 眼看著快要被追上,白楠一邊繼續(xù)加快一邊留意路上有沒有可以成為武器的東西。不過,沒有等他去折斷根樹枝,沈廷鈞踩著飛劍忽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將追過來的曹衡攔下了。 曹衡一看到沈廷鈞御劍而來,就知道這事要糟,只能強做鎮(zhèn)定地開口:“前輩恐怕就是白前輩的那位朋友吧?” 沈廷鈞看都沒看他一眼,拿起白楠的手腕用靈力查探他的身體狀況。見此,曹衡硬著頭皮又道:“前輩想帶白楠走,晚輩不會阻攔,但是和白前輩約定的事,天山門不會改變主意。如果白前輩不在意那兩個凡人的生死的話,天山門也無話可說。” 對于沈廷鈞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找到白楠的下落,曹衡沒有意外,甚至這是在他們的意料之中。那位前輩的修為到底如何,他們不清楚,但是親人之間總會有他們特別的追蹤手段,所以,他們少主提前安排了把兩個凡人和白楠分開關(guān)壓的命令。 按照少主的說話,以白楠的性格,只要人不被他們找到,那位前輩就會為了他守住他們提出的要求。 “你家少主是誰?”白楠最先問出的是藏在心底的疑惑。 曹衡冷靜地回道:“少主便是少主。” “與他廢什么話。”話音落下,曹衡就被沈廷鈞攝了過來。曹衡這才有了一絲后怕,但是他的身體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朝沈廷鈞飛了過去。 來到兩人面前,曹衡一眼就對上了沈廷鈞那雙似泛著幽光的眼眸,想要將目光移開,卻和身體一樣無法動彈,只得一眨不眨地和他對視,漸漸地,眼中的神采越來越黯淡。 沈廷鈞在曹衡雙眼變得空洞之后,一邊給白楠解封一邊說道:“現(xiàn)在可以問了。” 白楠對著這似曾相識的畫面頓了一下,就把上面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果然,曹衡變得十分配合,張口就把答案說了出來:“少主是主人的曾侄孫,叫季明謙。” 季明謙的名字一出來,白楠整個心神一震,好半會才穩(wěn)住幾乎失守的道心,繼續(xù)問:“另外兩個人被關(guān)在哪里?” 曹衡很痛快地報了一個地址,白楠得到石頭他們被困的地址之后,心里落下了塊石頭,但是想到季明謙,又有一種窒息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最后,仍舊不死心地問了好幾個有關(guān)季明謙的信息,對方回答的和他知道的無一不吻合。 “走吧。”沈廷鈞替他解完封印,又用靈力幫他簡單地療了下傷,收回手道。 白棠還在發(fā)懵,聽到沈廷鈞的聲音,下意識地反問:“去哪。” “阿棠應(yīng)該已經(jīng)找到他們的位置了。”說完,沈廷鈞直接把白楠拎上了自己的飛劍,留下一個靈力被封身體又不能動彈就連神智都還沒有歸位的曹衡在原地。 去往匯合的路上,白楠還是一幅沉浸在打擊中的表情。沈廷鈞注意到,卻沒有任何安慰的話,快到目的地的時候,才蹦出一句話:“這件事,阿棠會交給你全權(quán)處理。” 白楠身形一震,隨后慢動作地仰起頭看著站在他前面的沈廷鈞,喃喃地問道:“你和jiejie早就知道了明謙是什么人?” 沈廷鈞搖頭否認(rèn)了:“他的身份,阿棠也是在今天才知道的。” “那你們也肯定知道他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這么簡單。”不然,白棠不會說出讓他全權(quán)處理的話。 “白楠。”沈廷鈞的聲音一冷下來,周圍的空氣仿佛也跟著冰凍了起來,白楠條件反射地繃緊身體,“自己結(jié)交的朋友是什么品性,即便阿棠是你的jiejie,也不能幫你做決斷。” “我沒有怪jiejie不告訴我的意思。”白楠小聲地為自己辯白,他只是習(xí)慣性地反問出來而已。“我知道你們不告訴我是想讓我自己去判斷去成長。”說到后面,白楠還是忍不住語氣低落了下去。 四年多的友情,他不能相信季明謙從頭到尾都是在利用他。他也不相信,這個人和他相處的那些畫面都是虛假的。 “倘若你能做到他這樣,阿棠也便不會再擔(dān)心你了。” 白楠悶悶地含糊應(yīng)了一聲,沒一會,他們就到了目的地。卻并不是曹衡說的那處地址,白楠疑惑地看向已經(jīng)收起飛劍的沈廷鈞,后者淡淡地道:“他們兩個是最重要的籌碼,季明謙不會把他們交給別人看管。” 白楠逃脫了沒有關(guān)系,就像曹衡預(yù)測的那樣,只要有石頭和周曉彤在,白楠就會妥協(xié)。他妥協(xié)了,白棠最終也會妥協(xié)。因此,最重要的人質(zhì)并不是白楠而是石頭和周曉彤兩個人。 白楠將信將疑地跟著沈廷鈞走進(jìn)了前面這套四合院。主院里,白棠坐在上座在斂目休憩,季明謙坐在下首的右側(cè),表情無悲無喜,再也看不到昔日的那幅溫文爾雅的樣子。 白楠一看這情景,想要幫季明謙逃脫的任何借口都站不住了。目光死死地盯著朝他看過來的季明謙,白楠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為什么”。 季明謙輕輕地笑了一笑,臉上的神采倒是恢復(fù)了幾分溫雅,口中波瀾不驚地回道:“小楠,很多事都沒有理由的。你一定想要個理由說服自己的話,將武學(xué)界統(tǒng)一是曾叔祖一輩子的心愿,如今有了條件,當(dāng)然是不惜一切代價都要完成。” “那你可以告訴我啊!” 季明謙的表情流露出了幾分嘲諷,卻不知是對他自己還是對白楠的,“我可以對你說,但是學(xué)姐不會允許的。金劍宗的顧琛是你們小叔的親大哥,就憑這一點,我們就已經(jīng)站在了對立面上。”更重要的是,曾叔祖那么辛苦才能筑基成功,怎么可能會真的大方到看著兩個小輩威脅到他在劍門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