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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樓之寵妃在線閱讀 - 第115節

第115節

    瑞清臉色灰暗,道:“兒臣遵旨。”

    皇帝這一手,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才能回去軍中,別說五軍營了,連燕山大營都要不保,只是瑞清依舊不甘心,問道:“不知……燕山大營何人接替,兒臣何時去交割?”

    皇帝一笑,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不過就是這兩日。你去與不去都是一樣的。”

    瑞清連背都塌了下來。

    皇帝又道:“瑞永。”

    太子出列,“父皇。”笑意滿滿。

    “你這些日子監國,朕很是滿意。”皇帝褒獎一句,太子答道:“兒臣愿為父皇盡心盡力。”

    “只是……”皇帝依舊頓了頓,看見太子臉上變了顏色,道:“你行事還是沉穩不足,這兩日便在宮里小佛堂去念念經吧。”

    “父皇!”太子還想說什么,皇帝警告般的瞪他一眼。

    剩下幾人不由自主開始膽戰心驚了。

    “瑞啟,瑞明,你們兩個……朕生病了,你們倒是忙了起來,既然如此,這兩日便給你們放假了,下月再來議政。”

    “瑞定、瑞安還有瑞誠。”皇帝笑瞇瞇道:“各賞黃金百兩,玉如意一對,還有文房四寶兩件。”

    “多謝父皇賞賜。”三人謝恩。

    皇帝又道:“齊大人,前兩日……”

    皇帝教訓完了兒子,又開始找朝臣算賬了。一頓敲打完畢,看著下面人人自危,皇帝心中快意慢慢,道:“今日便這樣。”

    “退朝。”

    皇帝起身離去,眾位朝臣一個個垂頭喪氣,緩步出了乾清宮。

    在賈母搬出去第二天,寧府的蓉哥兒媳婦秦可卿來了榮府。

    “姑妹,這老太太已經搬走了,你在榮府里也沒個教養之人,還是跟我們回去寧府居住吧。”

    惜春并不理她,自顧自的看書喝茶一字不發。

    “我已經來請你三次了,你兄嫂和你侄兒都盼著你回去呢。”

    惜春將書一扔,道:“這府上怎么就沒有人教養了,大太太難道就教養不得?你去跟大太太說去。”

    邢夫人雖年紀沒長秦可卿幾歲,但是輩分比她大了兩級,秦可卿左右為難,又勸了兩句這才離開。

    晚上賈赦回來,聽邢夫人說了此事,道:“怕什么,不過一張嘴吃飯。”說完他又想了想,道:“我去隔壁探探口風。”

    說完,他讓管家拿了壇好酒出來,親自拎了去了寧國府。

    賈珍剛要吃飯,見了賈赦拿了酒過來,笑道:“有日子沒見了,還不快去加雙筷子,再吩咐廚房燒兩個好菜來。”

    賈蓉急忙去了。

    賈赦坐下,跟賈珍兩個先喝起酒來。

    “你這酒好。”賈珍夸道。

    賈赦笑,“原先老太太在的時候,這東西都在窖里見不得面。她一來怕我那二弟喝酒誤事,二來也怕寶玉沾多了酒。這些東西生生放了十幾年,全便宜我了。”

    就賈赦這句話的時候,賈珍已經兩杯酒下肚了,賈蓉得了賈珍示意,回屋自己吃去了。

    酒過三巡,兩人都紅了臉。

    賈赦道:“你放心,你meimei在我府里養著,我絕對不收你銀子!”

    賈珍笑道:“不過一張嘴的事兒,你還好意思收銀子不成?”

    “那你可不知道了。”賈赦胳膊搭在賈珍肩上,道:“老太太養了黛玉三年,收了兩萬兩銀子。”

    賈珍眼睛都直了。

    老太太竟然瞞得這樣緊,還放任那府流傳著林姑娘一分銀子不花,吃穿用度比她們家里的姑娘還要好的傳言。

    “老太太可是真疼她的外孫女兒啊。”

    賈赦臉雖紅,不過人確實清醒的,再說他本來就是故意的,聽見賈珍這么說,道:“可不是,她們生生的造謠,現如今還花著人家銀子呢。”

    賈珍唏噓,又聽賈赦道:“要說今日我來找你,確實是有事兒的。咱們的族譜,該改了。”

    要說賈珍,也是日日喝酒不斷的,他其實也沒醉,只是嘴里已經胡謅了,“你說怎么改,我都聽你的。”

    “元春,已經死了!”賈赦拋出這個消息,賈珍又被鎮住了。

    他不免想起賈赦被告了不孝還能全身而退,而且分家的時候也沒怎么吃虧,除了老太太的嫁妝,那是肯定要不到的,榮國府剩下的東西,多半都到了他手里,還從二房敲出了不少銀子。

    “你別胡扯了,老太太說了,元春那是進宮當貴人去了。”

    兩個人都是借酒裝瘋相互試探。

    賈赦故意打了個迷魂陣道:“老爺子當年留下來的關系,我又搭上了。老子上頭又有人了,不然我怎么突然就不忍了?哼,賈元春重陽節前后,消息一傳出來便被送去了九安堂,去了大約一個月便死了。”

    賈珍瞠目結舌,忙低下頭借著吃菜掩飾了過去。

    賈赦從袖子里掏出來一疊銀票,道:“她帶進去快十萬兩銀子,最后只剩下這么多了,你我一人一半分了它!”

    賈珍笑,試探道:“這也是上頭那個大人物給你的?”

    “可惜了,”賈赦嘆道:“后頭她去了九安堂,據說有三四萬兩生生便宜了那尼姑庵!”

    “喝酒,喝酒。”賈珍笑道,又問:“你就沒跟二房的人通個氣兒?”

    “我等著呢,等個好機會再去說。”賈赦冷笑。

    況且還有他的好女兒,老太太要了她去,不用說,多半是奔著今年的選秀了。要是正如王爺所說,迎春是絕對進不了宮的,而且進了宮便是死路一條。

    賈赦笑著又干了杯酒,他要是說了元春死在宮里,萬一老太太不送迎春進宮了呢?

    他的好女兒,既然在他心上捅了一刀,他怎么也得還回去不是。

    賈赦狠狠跟賈珍碰了杯,笑道:“你也別再推辭了,如今不用養二房,我府上也寬裕了,況且當初你出了銀子,前程沒撈到,總不能讓你虧了不是?”

    賈珍笑瞇瞇的收了銀子,“現如今也沒人管你了,明日再來我府上喝酒!”

    去年年底,瑞定成親已經走完了六禮中的納彩和問名。

    至于納吉,就是將女方的名字八字取回來自后,供奉在祖廟,之后占卜,當然這也不會有什么不吉利的結果出現的。

    于是等到一月供奉期滿,禮部選了個上好的日子,開始往下一步走了。

    納征,也就是俗稱的大定,男方送聘禮的日子。

    四月十八,禮部的船后頭跟著瑞定自行追加的,還有宮里幾個娘娘們隨的禮,到了揚州城的碼頭。

    第102章 102

    揚州碼頭上一共停了三艘船。

    前面那一艘是禮部派來的,后面兩艘便是瑞定自己添的。

    圍觀群眾只能看個熱鬧,贊嘆兩句“五王爺不愧是陛下極其喜愛的皇子”,又或者“林大人教養了一個好女兒”。

    再有羨慕嫉妒恨的,無非添上一句,“福氣都積在這姑娘身上了,怪不得生不出孩子來”。

    林如海雖也直說“太過張揚”,只是他笑得臉頰上起了兩團紅,誰都知道他言不由衷了。

    特別是后面那艘船,江南一干達官貴人們都見過,去年王爺來江南的時候就坐的這一艘,眼下更是被拿來送聘禮了。

    況且看那船吃水這么深,上面多少好東西就不言而喻了。

    瑞定是第五個成親的皇子,這份聘禮雖然跟太子不能比,但是卻要比其他幾個王爺體面上許多。

    要說成親晚也不是沒有好處的。

    五個皇子,太子成親的時候已經是太子了,排行二、三、四的這三位成親的時候頭上還僅僅只有一個皇子的名號,自然是比不得現在已經是王爺的瑞定。

    況且年初皇帝才“病”了一場,又牽扯了一大堆陰的暗的出來,為了息事寧人,他這聘禮也少不了。

    皇帝也從自己私庫了拿了東西添上。

    要是算上通貨膨脹之類的因素……瑞定算了算,他這聘禮跟太子比也差不到哪兒去了。

    “豈止是不差!”吳妃假意嗔怒道:“你兩個舅舅送的東西不能放到明面上,不然我看皇后非得從坤寧宮出來撕了我!”

    瑞定笑笑:“我們家里這可送算是要添丁進口了。”

    這話說出口,吳妃心里那么一點點不快立即煙消云散了。

    聘禮是面子,也是里子。

    送得多了,一來是男方面上好看,二來是表示我們看重你們家閨女。只是禮送的太厚,有時候也挺讓人為難的。

    比方會不會讓女方恃寵而驕之類的。

    作為一個婆婆,而且還不能讓兒媳婦在自己身邊立規矩的婆婆,隨著婚期將近,這一點分外的撓心。

    瑞定看著吳妃臉上表情變換,又擔憂道:“她將來嫁進來之后,可得把腰板挺得直直的才好。”

    吳妃果真不cao心了,又拿起禮單笑道:“說起虞嬪給的這幾箱緞子,”吳妃一邊笑,一邊回憶起虞嬪的說辭。

    “您看看我這身子,生了孩子現在還沒恢復過來,看著這些東西心里難受。況且這布料放上兩三年顏色就不新鮮了,與其放到箱子里長蟲子,不如給了jiejie,順帶也讓我賣個人情,回頭跟陛下一說,等到我身子養好了,讓他再給我賞些新的。”

    “回頭是得好好感謝虞嬪娘娘。”瑞定道。

    吳妃又皺了皺眉頭,“不過你父皇是真喜歡她,我總覺得比前些年的王美人更叫人害怕些。”

    瑞定聽見吳妃這樣說,心里起了警覺,正色道:“母妃,她沒兒子,現如只能靠著我們,你要擔心,也得等她生了兒子,還得養過兩歲再說。”

    兩歲是個坎兒,皇帝的兒子也不是一生下來就有了名字,能上族譜的。

    吳妃點點頭,道:“我不過白白cao心一句,這兩日看著你父皇越發的器重你,連帶我在后宮的行情都好了不少,心里不免揪心。”

    “你父皇的寵愛……從來都是能讓人一瞬間就跌倒十八層地獄去的。”

    瑞定失笑,“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況且你兒子我一向行事謹慎,就是這次聘禮給的多了些,那也是在父皇的示意下。母妃就等著兒媳婦進門喝茶吧。”

    林如海現如今也跟他的管家在看著嫁妝單子。

    “大人,”管家一聲驚呼,“您看看這個。”他指著禮單上道:“刺繡百花飛蝶如意錦。”

    林如海順著他手指一看,“四色共十二匹。”

    林如海皺了皺眉頭,道:“我記得這東西是年前金陵織造獻上去的,當時織造太監還得意洋洋的說了整個正月,二十個繡娘整整繡了一年,不過得了六色共三十匹……”